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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星際煉丹封神 第12節(jié)

    吳滔忍不住想后退。

    薛錦行回頭笑了下:“主管,你先在外面等我吧?!?/br>
    吳滔猶豫:“你一個人在這里……”

    “沒問題,”薛錦行語氣很輕快,“頭盔挺有用的?!?/br>
    吳滔看了眼門口的檢測器,病房內(nèi)的精神力波動顯然還是正常數(shù)值,他想了想:“好,那我到樓下等你。”

    說著,吳滔轉(zhuǎn)身,走的時候幾乎要小步跑起來。

    防爆門已經(jīng)開了三層,薛錦行不緊不慢地走近最后一層防爆門。

    這層防爆門遲遲不開,薛錦行就安靜地等在門外。

    他很好奇,明明只是送過去兩份提取液,為什么對方就一定要見他,甚至愿意往自己身上加拘束環(huán)——雖然薛錦行不知道拘束環(huán)是什么東西。

    嗤——

    面前的防爆門很輕地響了一聲,拉開一條縫。

    一只手遞出來一張紙條。

    薛錦行:?

    他拿過紙條,展開。

    紙條上有一行字,字體稱得上凌厲,寫著:別怕,我的精神力波動還在可控范圍內(nèi)。

    過了幾秒,薛錦行沒有回應(yīng),門那邊又遞來第二張紙條:你的精神力很特別,近期做過檢測嗎?

    薛錦行讀完紙條,一手拉住防爆門,他沒用力,只是笑吟吟地問道:“我沒帶紙筆跟你傳紙條,所以……我可以進(jìn)去跟你聊嗎?”

    屈膝靠坐在防爆門后的言瀾與怔住了。

    第10章 跳級

    扶在防爆門上的手骨節(jié)清晰,松松搭在門上,它的主人似乎篤定門后的人會開門,姿態(tài)和語氣都是輕松的。

    不過很快,那只手又收了回去。

    那位年輕的藥劑師補充道:“你傳紙條是有什么不方便嗎?我站在外面也可以?!?/br>
    對方的聲音很清晰,并不像隔著頭盔。盡管這樣,那位藥劑師的收斂得很好,只有星點逸散出來,從防爆門的縫隙和光一起透進(jìn)病房。

    這些星點落在言瀾與的身上,并沒有被暴躁的精神力波動摧毀,而是輕飄飄地融入言瀾與體內(nèi)。

    言瀾與低頭,他的手臂搭在膝上,指間夾著筆,袖口下露出黑色的拘束環(huán),被撕了一頁的本子放在腿邊。

    薛錦行確實沒戴頭盔,他一手勾著頭盔,讓它在手指上晃悠。

    吳滔一下樓,他就摘了頭盔。

    沒辦法,這東西幾乎是封閉的,戴上之后要離得很近才能聽見聲音,再隔一個只開了小縫的防爆門,他跟里面那位的交流可能要靠喊了。

    防爆門后,言瀾與站起身,拉下袖子,將上衣扣子全部扣上,起身握住門把手,緩慢地拉開門。

    他開門的速度足夠慢,只要門外的人開口說一聲停,他立刻就會停下動作。

    但直到言瀾與見到那人的半邊眉眼,也沒有聽到制止的聲音,他甚至看見那人彎起唇角,對自己笑了笑。

    “你好,我姓薛,薛錦行?!?/br>
    薛錦行看向言瀾與,對方有一對灰藍(lán)的眼睛,雖然在暴動期,神情居然是平靜的。

    言瀾與:“言瀾與?!?/br>
    薛錦行沖他笑了笑。

    言瀾與是目前薛錦行見到最特殊的人——無論是趙醫(yī)師還是師傅,他們的精神力在薛錦行眼中都是一汪可以直接望見底的湖泊,只有這個人,是無法估測的。

    這個精神海的容量應(yīng)該和自己差不多了。

    吳主管有提過言瀾與是s ,聯(lián)邦的s 這么恐怖?

    言瀾與:“不介意的話,可以進(jìn)來坐一會兒?!?/br>
    他拉起一邊的袖子:“我戴了拘束環(huán)?!?/br>
    薛錦行的目光落在拘束環(huán)上。

    這就是拘束環(huán),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但是透露出一股讓薛錦行不太喜歡的氣息,必定是用來壓制精神力的東西。

    言瀾與側(cè)開身體,讓薛錦行走進(jìn)來。

    小白樓的病房是套間,將半層樓都做成一個病房,從防爆門直接進(jìn)去是客廳,往里走甚至能看到開放式的廚房。

    但病房里沒有窗戶,甚至沒有開燈,只有走廊的燈光招進(jìn)來。

    原因也能猜得到——聯(lián)邦大概還沒能做出和墻體差不多效果的玻璃。

    四層防爆門,拘束環(huán),沒有窗戶。

    這里不像個病房,像個豪華版的監(jiān)獄。

    薛錦行從言瀾與身邊走過去,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自動坐下了,很自然地接上之前的話題:“前幾天才做過檢測,我的精神力還不穩(wěn)定。醫(yī)師說在我覺醒精神體前,還會有波動。”

    “我做檢測的時候,醫(yī)師也說我的精神力很特別。介乎于安撫型和攻擊型之間,不過最后還是被判定為安撫型?!?/br>
    言瀾與在門口頓了頓,打開燈,坐在距離薛錦行最遠(yuǎn)的沙發(fā)上:“藥房里送來你制作的提取液,外包裝上有你的精神力。我聽藥房的吳主管說,你現(xiàn)在藥房處理c級靈植?!?/br>
    薛錦行注意到言瀾與的坐姿很正:“今天應(yīng)該會接觸b級靈植,之前測試的等級不夠準(zhǔn)。因為當(dāng)時情況比較特殊……”

    他隨口把糊弄安撫醫(yī)師的借口拿來用。

    言瀾與只是靜靜聽著,聽到末尾,他抬起眼睛看向薛錦行,半晌微微頷首:“原來是這樣……你現(xiàn)在還沒有覺醒精神體,但是精神力至少有s級?!?/br>
    薛錦行瞅瞅他:“是嗎?那我很高興?!?/br>
    言瀾與接著道:“冒昧詢問,你以后是打算轉(zhuǎn)行做安撫醫(yī)師,還是依然處理靈植?”

    薛錦行:“我大學(xué)是靈植系?!?/br>
    言下之意就是不回改行。

    言瀾與沉默幾秒,慢慢道:“你有興趣做我私人聘請的藥劑師嗎?”

    薛錦行沒想到他會給出這個條件。

    “高級提取液很難訂,因為各大軍部對提取液的需求很大,導(dǎo)致市面上流通的高級提取液供不應(yīng)求,”言瀾與給出的理由很充分,“安撫醫(yī)師也會穩(wěn)定購買提取液,用來平復(fù)安撫造成的痛苦,所以高級提取液的價格從來沒有低過?!?/br>
    薛錦行:“我連初級藥劑師證都沒考到,甚至還沒開始上大學(xué)。私人聘請我是不是風(fēng)險太大了?”

    言瀾與:“一個已經(jīng)成熟的高級精神力藥劑師,有比我更好的選項。我選擇你誠如你選擇我,也會承擔(dān)我不如其他s 級別的風(fēng)險。”

    說白了,兩個人年紀(jì)差不多,都沒有到完全狀態(tài),現(xiàn)在就是互相下注。

    薛錦行這下終于笑了:“我可以保證,我絕不會讓你失望。”

    他起身,反手拎起單人沙發(fā),坐在言瀾與身邊:“但你確定嗎?我很燒錢,可能比其他s級更燒錢。”

    言瀾與沒有接話,因為薛錦行的靠近,整個人稍微繃緊幾分,袖口下的拘束環(huán)感應(yīng)到他波動的精神力,深深陷入皮膚。

    痛感很清晰,言瀾與很快放松下來:“確定?!?/br>
    薛錦行一手撐在沙發(fā)扶手上,托著臉看言瀾與:“養(yǎng)我很燒錢的,你確定養(yǎng)得起嗎?”

    言瀾與并沒有回避薛錦行的視線,平靜道:“養(yǎng)得起?!?/br>
    言瀾與的眼神絲毫不退讓:“只要你用得到,我就盡全力給?!?/br>
    薛錦行:“成交!”

    言瀾與:“我會讓療養(yǎng)院給你撥一個新的工作室,你有需要的靈植可以提前告訴我……”

    “等等,工作室不用換,我還是新手,需要跟在師父后面學(xué),”薛錦行不得不打斷他,“這家療養(yǎng)院跟你……”

    言瀾與道:“是家里長輩的資產(chǎn),我有一定話語權(quán)。不過不用擔(dān)心,你要的東西會直接走我的賬,只是借這里的場地而已。等你上學(xué)了,我會在附近給你申請一個實驗室?!?/br>
    真是財大氣粗。薛錦行本來還覺得對方姓言是不是太巧了?,F(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他想多了,言家只能算普通人家,真少爺如果回到薛家,現(xiàn)在應(yīng)該改姓了才對。

    薛錦行感覺自己運氣真的好:“謝謝了。我會盡快上手高級提取液的,爭取不讓你虧本?!?/br>
    兩人簡單商量了一下,但由于薛錦行還要上班,言瀾與每天能見外人的時間也有限,合同無法當(dāng)場擬定,只好挪到晚上在智腦上商量。

    言瀾與站在防爆門后:“我不能離開病房,就不送你了。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可以直接告訴我??旎厝グ?,吳主管還等在樓下?!?/br>
    薛錦行拎著頭盔,腳步輕快地下了樓梯:“行,明天,不,晚上視頻見?!?/br>
    “晚上見?!?/br>
    言瀾與目送薛錦行的身影消失,才拉上防爆門,他的精神體悄然拱開臥室門,邁著輕巧的步伐走了出來。

    這只肩高可以超過三米的白色貓科精神體有一對和言瀾與相同的灰藍(lán)色眼睛,它低頭在客廳內(nèi)嗅了嗅,徑直走向薛錦行坐過的單人沙發(fā)。

    它側(cè)躺下來,將整個沙發(fā)包在肚皮的位置,腦袋擱在扶手上,試圖去叼桌子上薛錦行用過的杯子。

    言瀾與走過來,在精神體咬住杯子之前拿起了玻璃杯。

    精神體沖他低吼一聲。

    言瀾與呵斥道:“待在這里,你已經(jīng)弄碎過一份包裝管了?!?/br>
    精神體萎靡地趴回扶手,圓耳朵壓在腦袋后面,眼巴巴地看著言瀾與拿著兩個杯子清洗。

    想舔一口,但是不行。

    精神體低頭舔舔胸口:下次,下次一定要舔到那個人。

    ……

    薛錦行下樓的時候,吳滔還憂心忡忡地等在樓下,見到薛錦行下樓,趕緊走上前,上下打量薛錦行一會兒,松了口氣,責(zé)備他:“你怎么不戴頭盔?暴動期的精神力波動會影響你自己的狀態(tài)。萬一失控……”

    吳滔想起自己還在小白樓里,急忙壓低聲音:“他只要失控一次!就可能給你帶來不能挽回的損傷!你知道聯(lián)邦每年有多少人因為暴動而精神死亡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薛錦行依言戴上頭盔,他知道吳滔是關(guān)心自己:“好的主管,我知道了?!?/br>
    吳滔依舊念叨著:“不要覺得自己因為暴動覺醒精神力,就認(rèn)為暴動不可怕,人一輩子不一定有兩次這么好的運氣!”

    薛錦行聽得有一搭沒一搭,嘴里還應(yīng)著:“嗯嗯,我知道……”

    臨走的時候,薛錦行敲了敲小白樓的墻壁,被吳滔瞪了一眼,薛錦行從善如流縮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