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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前男友被怪物奪舍了 第20節(jié)

    她飛快走到中央空調(diào)的面板前,“滴滴滴”一陣連按,把室內(nèi)溫度降到了22攝氏度,希望用溫差讓李蘭芳升起好好穿衣服的念頭:

    “你把睡衣落在外面了,會著涼的。”

    驟降的溫度令滿身濕氣的李蘭芳打了個寒顫,她揉搓著一身雞皮疙瘩,聞聲看向衣著整齊的周箐。剪裁得體的睡裙包裹著女人婀娜多姿的身體,讓她像一枝含苞待放的玉蘭花,顯得如此惹人憐愛。

    她總這樣,單憑清純可憐的小臉,就蠱惑了男人的心神,可厚顏無恥享受她努力的同時,還不忘擺出女主人的姿態(tài),以假惺惺的“善意”給她難堪。

    真是不知廉恥。

    李蘭芳的視線在周箐的長裙的以及自己的內(nèi)衣間逡巡,心底明明惱火到了極點,但面上也只是咧開嘴角,發(fā)出一聲哂笑:

    “真不好意思,年紀(jì)一大總?cè)菀淄浭?,我拿到臥室穿就行?!?/br>
    “對了,箐箐,我手機沒電了,但沒帶數(shù)據(jù)線。機子是小軒買的,和你一個型號,你數(shù)據(jù)線放哪里了?”

    李蘭芳好說話的樣子讓周箐感到遲疑。

    她是不是神經(jīng)過敏錯怪了她?

    如是想著,周箐側(cè)過身子指向臥室的一角,在不經(jīng)意間為李蘭芳讓出一條通路:

    “應(yīng)該在臥室的床頭柜里,我去找給你……”

    話未說完,李蘭芳便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

    “好好好,床頭柜是吧?我這就去拿?!?/br>
    白色的數(shù)據(jù)線就躺在臥室床頭柜上。

    但李蘭芳卻熟視無睹,她憑借同為女性的經(jīng)驗,一把拉開了床頭柜的抽屜。里面除了周箐的衛(wèi)生棉,還躺著保()險()套、潤滑()油,以及一些互動玩具。

    她扯出玩具的充電線,笑著詢問周箐:

    “是這根么?看起來不太像啊?!?/br>
    怎么?看不慣我穿衣服隨便?

    別裝出一副城里人清高的樣子,藏著這些東西,你不過是給人睡的sao貨!

    周箐從李蘭芳的眼神里察覺到了這種沒有理由的惡意。

    明明經(jīng)林軒背叛,他們的感情已經(jīng)沒什么余地了,但周箐還是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真是夠了。

    血液一股腦地涌上臉頰,沖得人頭腦發(fā)脹。

    周箐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擰過腦袋不去看李蘭芳,開始在心中思考今晚出去睡哪個酒店。

    這一轉(zhuǎn)頭,周箐恰好看到了“林軒”的表情。

    過去,在兒媳周箐不方便開口的時候,林軒也會主動同李蘭芳辯論,為戀人主持公道。不過他的憤怒來得很淺,更多是一種習(xí)慣了的疲憊。

    不像祂。

    “mama,從和我和箐箐的臥室里出來。”

    祂注視著洞開的臥室,一字一句說得很禮貌,卻讓李蘭芳感到了莫名的寒意。

    如果李蘭芳仔細(xì)回想的話,一定能發(fā)現(xiàn)這種震顫和她在廚房體會到的并無區(qū)別,都來自于一種純粹的惡意。

    第十八章

    【18】

    “你不該在這里。客房臥室在隔壁?!?/br>
    “林軒”在今早剛剛學(xué)會“睡覺”, 一種和妻子躺在柔軟、舒適的床鋪上,閉眼恢復(fù)體力的活動。

    整個過程充滿安心信賴,祂喜歡周箐毫無防備的姿態(tài), 祂特地轉(zhuǎn)移走牙齒、骨骼這類危險的組織, 就為了她能舒服地蜷進祂的rou里。

    她的頭抵著祂的胸腔,白蔥般的指尖挨著一節(jié)肋骨,呼吸時溫?zé)岬谋窍⑷崛岽颠^祂的心臟。

    “林軒”感覺到癢,和進食類似的滿足感在祂血液中緩緩流淌。

    如果這種地方都能允許“外人”隨進隨出,那兩人相依的快樂也就不復(fù)存在了。

    祂注視著這位不速之客, 形狀優(yōu)美的嘴唇抿成毫無起伏的直線, 這讓李蘭芳感到呼吸困難。

    臥室沒有開燈,唯一的光線來自客廳的水晶燈,男人高大的背影將它們擋的嚴(yán)實。

    空調(diào)沉默地送著冷風(fēng),散發(fā)出熏香的房間陰暗得仿佛是野獸的地窟, 連腳下黑黢黢的影子都像伺機而動的鬼物。

    李蘭芳在發(fā)抖, 她覺得冷,她不理解愛笑的兒子為什么突然失去表情:

    又不是頭一次進他臥室。

    她在林軒青春期的時候, 數(shù)次當(dāng)著他的面突破臥室大門, 以“打掃衛(wèi)生”為由翻開被褥、拉出抽屜, 用掃把夠床底, 仔細(xì)搜索他“變壞的苗頭”。

    現(xiàn)在也一樣,就算結(jié)婚他也不能放任“狐貍精”擾亂他的精神和生活。

    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他不該跟她生氣!

    “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你臥室?!?/br>
    李蘭芳心底還想嘴硬,但身體比嘴更硬, 因為本能的畏懼動彈不得。她兩只眼睛虛張聲勢地瞪著, 連話都說不利索:“但、我是你媽……”

    “林軒”的忍耐宣布告罄。祂可沒有什么親情觀念。

    “不出來?是站不起來了么?那我進去了。”

    祂放下廚房端出的牛奶, 走了進去。

    周箐看著眼前上演的好戲, 覺得自己在做夢:

    “林軒”準(zhǔn)備怎么把他媽帶出來?

    是扯住她的手腕一把拎起來?還是扭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倒在地?又或者像殺害林軒一樣,把觸足插進李蘭芳的太陽xue?

    短短幾秒,周箐的腦子里已經(jīng)有了畫面,她等這種時刻已經(jīng)有些時日。

    李蘭芳對她的評價不全是編造。在周箐以被害人身份,淚眼婆娑尋求林軒保護,說“我怎么辦她才滿意?我好難過……”時,心底確實不乏一種挑撥離間的念頭。

    她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認(rèn)為林軒不跟她媽好,就會跟她周箐好,像童話故事《灰姑娘》里說的,有一天,王子認(rèn)識到灰姑娘的繼母是個殘酷可怕的女人。在他們的婚禮上,他緊緊抱住自己的新娘,勒令繼母穿上燒紅的鐵鞋子——

    然后她和林軒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現(xiàn)在來看 ,這個想法非常愚蠢。

    她比李蘭芳好有什么用?林軒就是不愛她……他被兩個人愛著,還不去偏袒其中一方。

    她居然淪落到需要靠一個冷血的怪物實現(xiàn)對愛的幻想?

    不行,她不愿意這樣。早在怪物出現(xiàn)前,她就為自己選定了一條絕路,眼下絕輪不到祂為她主持公道。

    林軒死了,這里就是她周箐的家。不滿意的時候,她有義務(wù)為自己發(fā)聲,她也早就該這么做了!

    這對母子要死就抱對死在外面。這個臥室不能有李蘭芳穿著內(nèi)衣的身影,也不能有她血rou模糊的尸體。

    不像倉庫拖兩下就算干凈的塑料皮地板,這床下可是她買的仿皮草地毯,就連昨晚染血的“林軒”都被她仔細(xì)洗了洗才放進來。

    周箐捏了捏拳頭,她從恍然中掙脫,緊跟著“林軒”走進臥室,氣勢洶洶的步子逐漸超過了祂。

    ……

    “我自己能走?!?/br>
    怪物逐漸逼近,李蘭芳終于意識到大事不妙,“真是的,你這孩子怎么這個年紀(jì)還害羞起來了?!彼米右粯訌拇采咸似饋?,從“林軒”身側(cè)鉆出臥室大門,但手上還不忘攥緊白色的數(shù)據(jù)線,好像那是她僅剩的尊嚴(yán)。

    帶走它,她至少羞辱了媳婦一回。她只是向林軒服軟,不是怕了周箐,這未嘗不是種另類的精神勝利。

    但周箐擋在了李蘭芳的面前。

    這個虛偽的小丫頭,八成是有了林軒撐腰,于是狗仗人勢起來,居然敢用兩只賊溜溜的眼睛盯住她不放。殊不知被她給過一次面子的林軒,絕不會繼續(xù)為難她這個親媽。

    李蘭芳直了直后背,不善地瞇起眼睛,以退為進:

    “這是怎么了?箐箐?!?/br>
    “不是讓我回房間換衣服么?”

    周箐坦蕩地伸出手掌,討要失物:

    “把線放下,充電線不是那個。”

    旁側(cè)的“林軒”并未打算停止動作,漆黑扭曲的觸足就藏在他身后蠢蠢欲動。但既然周箐擋在中間,從距離來看或許會牽連到她,祂也只好作罷。

    “林軒”沿著周箐手掌的方向望去,逐漸憶起線的用途,祂開始感到有些在意。

    李蘭芳開始明知故問:

    “不是充電線么?那是什么呀?!?/br>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什么東西?“情趣用品店”就開在他們家小區(qū)巷子口,led燈板無時無刻散發(fā)出曖昧的粉紅光芒,照亮客人鬼鬼祟祟的臉。

    店老板是她的牌友,關(guān)系很不錯。在小區(qū)停電的夜晚,她好心地送給李蘭芳一捆蠟燭,笑著說??紝⒔刹荒艿⒄`軒軒學(xué)習(xí)。

    取東西的路上,李蘭芳借助幽暗的燭光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海報上有一張張浸滿情欲的臉龐,表情比起歡愉更像是痛苦。

    林父跟她是相親結(jié)婚,他們的夫妻生活也像是應(yīng)付人生大事的湊活。李蘭芳體會不到什么快樂,有了孩子后更是把“這活兒”放到了一邊,覺得沒有也可以。

    在她看來,這就是那種欲求不滿的sao貨才用的東西。

    畢竟她兒子外表英俊,體格健朗,做事體貼又溫柔,什么需求滿足不了周箐的?

    李蘭芳眼神里充滿著挑釁。

    周箐不為所動,表情甚至帶了點憐憫,她以平穩(wěn)的語氣準(zhǔn)確說出了那幾個字:

    “是【】【】【】哦,軒軒有時候太累了,不能滿足我,就需要一點幫助?!?/br>
    她真的厚顏無恥地承認(rèn)了。

    但為什么周箐在指責(zé)她的寶貴兒子?

    李蘭芳像炸毛的貓,她拔高聲音反駁道:

    “你、你在胡說什么?”

    “這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難道你是說軒軒不行么?。俊?/br>
    周箐完全不慌,林軒已經(jīng)閉嘴了,“林軒”不在狀態(tài)。她可以有很多例證,可以慢慢跟李蘭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