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男友被怪物奪舍了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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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箐問了一句,想摸清祂的個人承受能力。 伴隨著“咯嘣”的細響,“林軒”將筷子尖和魷魚須一同嚼了個粉碎。祂垂首向她湊近, 撒嬌似的稍微張開嘴巴: “還好……但不喜歡, 舌頭好痛。” 就像上次將飲料吐了個一干二凈,祂努力才克制住了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但接觸“異物”的舌頭,還是不可避免地變回了原型。 “你看?!?/br> “林軒”用手掌撘住周箐的椅背, 祂的膝蓋抵著她的大腿。 如果是林軒本人受傷, 她大概會焦急地拿過急救箱,處理完傷口后, 還會將嘴唇貼近, 輕輕吹氣, 使用“疼痛飛走”的魔法。 那樣子非??蓯? 林軒會捧起她的臉頰,笑著親吻她。 但周箐今早甚至還沒親過祂。 在屬于兩人的親密距離里,周箐看見祂掛著淚珠的睫羽,尖銳的虎牙, 以及那節(jié)鮮紅柔嫩的軟物。不似凡人的圓鈍厚實, 祂的舌尖部分明顯更尖。 人類的四肢由大腦統(tǒng)領(lǐng)運動, 但祂身體的每一部分卻靈活得仿佛有自我意識。讓周箐懷疑祂是否在吞噬林軒的那刻, 便重新組裝一遍身體。 它不安撫地左右扭動,努力從刺激性的味道中掙脫。如今,又迎著周箐的視線自口腔抬頭,使人聯(lián)想到蓄勢進攻的響尾蛇,危險地搖晃尾端的響環(huán),充滿著讓人躁動的暗示。 應(yīng)該輕貼祂的嘴唇,安慰祂‘殘留的味道也沒有那么辣’么? 此類念頭在周箐腦中一閃而過。 真要命。 雖然一開始是偽裝,但明知故犯,邁過那條線享受到樂趣后,她好像越來越習(xí)慣和祂親密相處了。周箐艱難地移開視線,提醒自己不要安于現(xiàn)狀。 她把自己放涼的茶水推到“林軒”手邊: “那你多喝點涼水。鎮(zhèn)一下會舒服點?!?/br> 投喂之后的好消息是“林軒”牙尖齒利,筷子截面部分很自然,后廚人員大概率不會發(fā)現(xiàn)這點損傷,她也能繼續(xù)吃飯。 壞消息是,怪物只是不喜歡這個味道,嘗試幾次后就能憑借驚人的毅力保持人類外形。 “林軒”低低“嗯”了一聲。雖然面上有些失落,祂還是接過茶水,乖乖把周箐之前放在祂碗里的辣椒吃了個干凈: “我沒事,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小小的插曲在旁人眼底是愛侶間私密的悄悄話。 在林家父子到酒店之前,李蘭芳就拿著菜單點了不少他們愛吃的菜。 可現(xiàn)在兒子放著她夾了那么多的好菜不吃,他不僅點了周箐愛吃的東西,還要勉強自己適應(yīng)周箐的口味去獻殷勤。而那女人明知道他不能吃辣,還故意拿著筷子逗他,跟逗一只小狗似的。 李蘭芳心里不是滋味。 在老家,哪有丈夫在外面作小服低的?那都是沒本事怕老婆的表現(xiàn)。 但她呢? 李蘭芳年輕時是不是也是看林承德不一樣,溫柔又靦腆? 她喜歡挨著他,在茂密的榕樹下,從便當(dāng)盒里挑出來一塊雞翅,撿到林承德飯上:“嘗嘗這個,我跟我媽學(xué)的?!?/br> 他傻笑了一聲:“我這有紅燒rou,你也嘗嘗?!?/br> 林承德最喜歡吃雞翅,而李蘭芳喜歡五花rou。 她知道他稀罕自己,心里很是歡喜,但面上卻不表露,甚至還要擠兌他幾句:“不了,誰像你吃那么多,我下午還要跳舞排練呢!” 兩人熱吵冷戰(zhàn)無數(shù),只有林承德坐在她身邊時,李蘭芳才想起自己有這個丈夫。 她轉(zhuǎn)過轉(zhuǎn)盤,從rou蟹煲里夾起一塊雞翅: “喏,這鍋味道還可以,你不是咬不動螃蟹么?吃點這個?!?/br> 林承德皺緊了眉毛,拿著碗往旁邊躲了躲,好像她筷子上有什么臟東西: “哎呀,你這是什么壞習(xí)慣,別往人碗里夾東西。我自己會弄。” “不吃就不吃?!?/br> 李蘭芳“啪”地扔了筷子,冷著臉不再看他。 筷子撞擊玻璃板,聲音之大,周箐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看向兩人。 林承德望著小鹿似的媳婦,忍不住指責(zé)道: “哎呀!難得一家子一起吃飯,氣氛好好的,你怎么老這么容易生氣,破壞氣氛!沒事的,小周你慢慢吃!” “林軒”將這些互動收進眼底。 有祂親自示范如何照顧妻子,連李蘭芳都被觸動軟化了不少。林承德卻偏偏能無動于衷,忽視丈夫的職責(zé),讓氣氛繼續(xù)僵化。 雖然激化兩人矛盾也是祂的目的之一,但不得不說林承德總能刷新祂對他無用的認知。 他總想在周箐面前表現(xiàn)自己這點令祂尤為不快。 好在周箐也不想搭理林承德,她用濕巾擦拭嘴唇,看向“林軒”: “我沒事,我已經(jīng)吃飽了。” 李蘭芳跟著附和:“我也吃飽了。今天菜很多,味道都不錯,實在讓你破費了,可惜你爸胃口不太行,裝不下了,我們出去走走吧!”她睨著林承德,一秒也不想再在他身邊多待。 男人注視自己的父母,像農(nóng)場主巡視自己的畜牧棚:“你們吃的高興就夠了。那我們?nèi)ド虉龉涔浒?,先去給箐箐買只包可以么?”祂順勢付清賬單,帶林承德前往下一個舞臺。 周箐走在商場的走廊上。 這一層聚集了市內(nèi)有名有姓的奢侈品牌,黑色漆皮沙漏包、千鳥格紋肩背包以及酒紅色亮面手提袋,各色當(dāng)家花旦被擺放在櫥窗最顯眼處,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無關(guān)“隱藏兇器包裝袋”這種需求,周箐一眼就看到了角落的粉色托特包。 當(dāng)初林軒讓她選擇自己喜歡的包,她也是直接選中這款托特包。毫無道理的心動簡直像是上天安排,有了冥冥之中一切注定的意味。 就像她至今注視著“林軒”的面龐,仍舊無法否認祂的英俊。 人的喜好真是沒有道理。 周箐在心里如是感嘆,請一旁的柜姐將皮包取下。 那只近乎見證兩人戀情始末的舊包,就算她再怎么愛惜,也隨時間逐漸失去光澤,銜接的皮面有些許破碎,甚至因為意外沾染了血污,被鐵錐刺穿。 而這是一只新包,走線整齊嚴(yán)謹(jǐn)、皮面細膩光潔、散發(fā)出好聞的味道,尚未被使用的五金光亮得能映出周箐的五官。 她仔細地摩挲皮包,越看越覺得喜歡。 就像林軒買的車一樣,人何必要在物品上寄托那么多感情呢?今天再次品嘗的剁椒也告訴她,不能為了一個男人,放棄喜歡的東西。更何況他還背叛了自己。 “我就要這只?!?/br> 從走進店門到端詳款式下單,整個過程不過十幾分鐘,柜姐喜歡她這樣干脆利落的客人,見她外形出眾,穿著精致也生了留客的心思: “小姐,有興趣留個聯(lián)系方式么?今天有活動,可以格外贈送一條搭配的絲巾。” 周箐選了一條黑紅色的絲巾。 絲巾掛在包面上,像極了那夜她垂落的長發(fā)以及林軒飛濺的血液。 …… 一側(cè)的二老難得跟著孩子逛了次精品店。 李蘭芳以狐疑的目光打量著那些嚇人的價格牌,不住地嘀咕周箐的奢侈浪費: “這些包怎么這么貴啊,全牛皮成本能有多少?這個不過是個花的胸針,款式不也見得特別,小商場那邊一堆同款,連王桂芬都別在衣服上臭美,怎么到這里價格就上去了?” 林承德一肚子知識有了賣弄的地方。他瞥了一眼庸俗的妻子,冷笑道: “我一個大男人都知道,這是f國的牌子。說是優(yōu)雅和經(jīng)典的傳承,y國女王背的就是這種。別處都是抄襲、盜版,城里小姑娘用了是要遭人笑話的!” 丈夫的話讓李蘭芳抿了抿嘴唇。 羨慕地看著另一頭恩愛的兩人,李蘭芳不禁思索: 優(yōu)雅么? 她是不是也應(yīng)該買一只? 但價錢畢竟擺在那里,她只能慢吞吞踱步到周箐身邊。 兒媳很寶貝那只粉皮包,每到重大場合,她都喜歡背著它。當(dāng)年林軒為了湊錢買它,長假都在外打工不肯回家,李蘭芳因此也有些印象。 她跟周箐商量:“你不是有一只一樣的么?舊的不要的可以給我。如果壞了,我也可以找皮匠修修?!?/br> 周箐自然不可能把“罪證”交到李蘭芳手上。她夾著林軒的卡還未開口,怪物就接過了話茬:“媽,我怎么會讓你用箐箐的舊東西?” 祂垂下眼眸,語氣非常誠懇: “你應(yīng)該需要一只更好的包,有什么看中的款式么?我?guī)銇砉渖虉鼍褪沁@個目的?!?/br> 室內(nèi)柔和的光芒在李蘭芳眼中跳動,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推脫道:“都很好,我哪里懂這些……” “林軒”抬首,將視線投向她身后的林承德:“是么?那就問問爸吧。聽起來爸也暗自做了功課,對牌子有些了解?!蹦腥苏龔澲?,全神貫注地研究五顏六色的絲巾,被兒子突然點名表情有些茫然。 祂的話語還在繼續(xù):“因為你太節(jié)儉了,錢喜歡攢著,箐箐送衣服和首飾也不怎么穿出去,說她亂花錢。我想是因為我們不懂你的喜好,還是丈夫送比較合適,眼光更好一些。所以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爸再轉(zhuǎn)些錢,加起來并不是小數(shù),但似乎他還在等機會?!?/br> 這是實話。林軒認為他滿足父母期待,以“完美鄰家小孩”的形象為家庭撐起門面,作為交換,父母也要維持表面上的和諧。為此,林軒定期會給林父打錢,讓他平息李蘭芳的妒火。 “林軒”并不在乎這種表面功夫: “剛好這里檔次也還可以,爸你帶著媽好好轉(zhuǎn)轉(zhuǎn)吧。我要和箐箐去選戒指了?!?/br> 祂“無知無覺”的解釋令李蘭芳含笑的面孔逐漸變得僵硬,她干笑了一聲,說: “行,你們先走,我有話問你爸?!?/br> “林軒”應(yīng)了一聲。祂攬住妻子的肩膀平靜地走了出去,將喧囂甩在身后。 十分鐘后,怪物出眾的聽覺輕松捕捉到了這聲叫罵。 “我說王寡婦兒子明明是個窩囊廢,她為什么還那么瀟灑,每隔一段時間拿著小市場也有的東西都在我面前顯擺?!” “你告訴我,她的錢都是哪里來的?!” 她怕不是兒子一走,就狠狠扯住了林承德的領(lǐng)子,在眾目睽睽的商場罵了起來。 同為女人,周箐瞬間讀懂了李蘭芳的異常。她像是一只無辜的猹,捧著送上來的西瓜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意思,你把你爸出軌的事告訴了你媽?” 祂垂眸望著她,表情十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