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男友被怪物奪舍了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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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幫忙么?” 女人垂首看向周箐,莫約一米九的身軀壓迫感十足,她一手環(huán)抱隆起的小腹,一手搭上身側的行李箱扶手。 那是一個很大的箱子,大到似乎可以完整裝下一位骨骼粉碎的成年男子。 第五十二章 孕婦, 孕育著種族希望的女性,本是一種需要他人關懷的無害存在,但放在凌晨時分空曠的郊區(qū)停車場, 就顯得格外怪異了, 更何況她還有個一米九的大個頭! 不會這么巧讓她撞上“面條人”的同伙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神經也下意識繃緊,周箐警覺地看向這位不速之客,濕潤的夜風吹在她赤裸的肩頸上,她感到后背傳來陣陣寒意。 由于對方的個子實在很高, 周箐不得不揚起脖頸, 才能看清她現在的表情。 在周箐悄悄打量女人的同時,那位孕婦也垂下頭顱,安靜地望向她。 皎潔的月光透過云層落下,照亮了她的面容。那是一張成熟, 且有女人味的面孔, 年紀比周箐大些,大概在二十八九歲附近, 五官深邃而誘人, 眼尾似狐貍般上挑, 薄薄的嘴唇好似木槿花柔軟的花瓣。 而那頭柔順的黑發(fā), 長及背部。它如藤蔓蜿蜒,從女人嫵媚的臉龐落下,越過豐盈柔軟的胸脯,最后貼住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而周箐嬌小的身影同旁側凱迪拉克的鮮紅的涂裝, 一同映入女人的雙眼, 使她深黑的眸中泛出黯淡的紅暈。 或許是孕激素給女人帶來了光環(huán), 那具如果實爛熟的身體源源不斷散發(fā)出母性的氣息,周箐甚至從她的目光感受到了類似于關切的感情。 “對不起,突然搭話可能嚇到你了……我沒什么惡意。” 女人如是說著,悄悄放開了搭在小腹手指。 她的手掌朝向周箐,遲疑地舉在半空,像是在投降示弱,又像公園散步時遇到了一只發(fā)抖的流浪貓,試圖將它攬入懷里,溫柔地撫摸它的身體,又怕輕舉妄動嚇著了它,從而掙扎不已。 “只是他看起來很沉,又好像醉了,讓人有些在意?!?/br> 那份柔軟的目光在落到周箐肩上的酒保時,女人微微皺起眉頭,看起來很是擔憂。 周箐感到不太自在。 很少有人這樣看過她。她自幼懂事得早,氣質清冷沉穩(wěn),同齡人更多會習慣依賴她,長輩或許口頭會欣賞表揚她,但也不會把她當成應當被疼愛保護的那類。 周箐想這也沒辦法,畢竟她是個連親生母親都宣稱不值得愛護的女兒。 她早就習慣了在黑暗中行走,因此女人流露的溫情便像是橘紅的燭火,格外引人注目。 同性的身份使這種關心顯得自然而無害,而在那過人的身高面前,她好像的確是個可憐可愛的存在。 周箐飛快地看了眼女人的手掌,白皙、柔軟,她突然想到女人剛剛撫摸小腹的姿態(tài),不知道自己小時候有沒有被母親摸過發(fā)頂。 來者身上沒有敵意,也沒有“流星”特有的信息素。 要不她只是個路過的普通孕婦,要不就是她作為怪物,級別完全超過了她能感知的范圍。 不管答案是哪種,眼下周箐最好把自己偽裝成無辜路人。 周箐架住酒保的身體,像扯住一只綿軟的破布娃娃。她局促地捏緊他的胳膊,放緩了語調,小聲解釋道: “我的男伴喝醉了,我正在想辦法把他搬到一個能坐下來的地方?!?/br> 什么都沒有的人更擅長捕獲能得到的東西。 這種天賦接近本能,她曾經這樣捕獲住像自己走來的“陽光”。 在對方眼中,她的反應和同被母親逮住在公園玩泥巴的小姑娘沒什么區(qū)別。女人望向周箐的目光更加溫和了幾分,那黑眸瑩潤得幾乎能滴出水。 她彎彎形狀好看的嘴角,建議道: “讓他靠在行李箱上怎么樣?這肯定比你托著他省力些?!?/br> “我定了附近酒店的房間,的士定位的時候出了點問題,所以在停車場門口就停了下來。酒店應該就在旁邊,我們可以一起把他推過去,讓他在大堂的沙發(fā)上醒酒?!?/br> 一如演奏家拂過琴鍵,女人的手指緩慢叩擊行李箱握柄,淡粉色的甲面劃擦塑料,發(fā)出“噠噠噠”的輕響。 周箐的視線越過女人的手掌,看向返回酒吧的道路。黑黢黢的道路筆直前行,盡頭是一片茂密的綠化帶,繁密的灌木看起來危機四伏。 而與之相反,酒店的引路牌就立在旁邊,鵝黃色的燈光透過柵欄的縫隙照在地面,看起來十分溫馨。 現在酒店都需要刷身份證市民入住,為了配合警方抓獲在逃犯,前臺多設置有特別裝置,遇上特別來客,可以一鍵報警,比起人多眼雜的酒吧,安全系數相對高些。 而且酒保的同類或許正埋伏在路上,貿然行事搞不好還會牽扯到唐心悅。還不如先把背上的東西卸掉,萬一女人動手,還能跑得快些。 周箐飛速權衡利弊,最后,她朝女人頷首道謝說:“那就麻煩你了,希望不會壓壞你的東西?!?,伸手將男人扶向行李箱。 “流星”們似乎都有這個毛病,興奮時控制不住變形,部分軀體會恢復原貌。 現在“面條人”的臉部一片平坦,瞧起來就像一個劣質的稻草人,顯然不是人類男性應有的姿態(tài)。 周箐一只手從酒保的腋下傳過,托住他的胸膛,另一只手則捂住他的面頰,將他調整成正臉向下的姿勢,避免孕婦看清他的長相。 于此同時,周箐的手指無聲地融進酒保的皮膚。她努力釋放毒液刺激他的神經,迫使他恢復英俊的長相。 另一端,女人往前走了半步,她配合周箐的動作,稍稍欠身,按緊把手防止行李箱突然傾倒。 “放心吧,這箱子很結實。” “我懷孕時不太方便,就會把他當成拐杖?!?/br> 而正如她所言,行李箱異常穩(wěn)當。 箱內已有的內容物數量,以及重量都十分驚人。他們滿滿當當擠成一團,就算壓上一位成年男性,飽滿的箱體也不見坍塌。 腹中懷有珍寶,女人動作幅度有限。但距離拉近,身體也不可避免的接觸。 女人的黑發(fā)從肩頭滑落,輕輕掃過周箐的手臂。好似濕熱的夜風拂過槐樹枝頭,潔白的花穗打著旋墜下,若有似無的香味親昵地蹭過人的鼻尖。 清甜的花香沖淡“面條人”濃重的體味,周箐感覺自己終于能呼吸了。她像回歸洋流擁抱的游魚那樣,發(fā)出劫后余生的嘆息。 但她手下的“面條人”就沒那么輕松了。 淡藍色的細流在他面上蜿蜒,周箐粗暴的動作喚回了他的些許意識。在他察覺到周圍縈繞的花香后,更是覺得自己一頭扎進了油鍋。 來自本能的恐懼催促他掙扎—— 祂就在這里!必須提醒其他同伴! 而酒保念頭剛起,一條纖細的發(fā)絲便無聲纏上他的脖頸,像一根鋒利的鋼琴線,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酒保徹底失去了“聲音”。 …… 雖然他剛剛好像抖了一下,但結果還不錯,這只“面條”的臉終于恢復正常了。她特地下過暗示,他醒來應該記不起剛剛發(fā)生的事。 感受到掌心五官的起伏,周箐悄悄松了一口氣。 她抬首,撞進了一汪漆黑的湖澤。 女人正盯專注地著她。 視線相撞,她也不覺得羞澀,反倒露出溫柔的笑容,來回推著手中的行李箱,像周箐展示: “你看、很穩(wěn)吧?” 太近了。 周箐看到她的睫毛如蝶翼翕動,在眼底投下一片曖昧模糊的影子。 她“嗯”了一聲重新站直身體。 丟了一個2八九歲,周箐感覺輕松了不少。她伸手環(huán)繞雙臂,果不其然在靠近肩膀的位置摸到一片風干的水膜。 酒保在調酒的時候,曾有一個擦拭雙手的動作。 他的掌心覆有一層薄薄的水霧,不過那不是因冰塊凝結的水滴,而是他特有的,用來散發(fā)甜膩的“焦糖香”,迷惑獵物心神。 想到這東西在身上呆了許久,周箐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女人注意到了周箐的小動作,她垂下眼眸,目光滑過周箐白皙的皮膚: “怎么穿得這么少就出來,很冷吧?我可以給你找件衣服?!?/br> 周箐搓動雙臂,借此除去那些殘痕,開口謝絕了女人的好意: “沒事,我走走就熱了。出來前還在喝酒,沒注意到這些?!?/br> 她沉沉望著那些發(fā)紅的印跡,紅唇嚅囁,似乎無聲說了些什么。陰暗轉瞬即逝,女人很快恢復了溫柔的表情,她指向不遠處的燈光,催促道: “那我們快點過去吧,室內會暖和一些?!?/br> 停車場路面是粗糙的水泥路,表面有石屑堆積,不甚平整。萬向輪滾動時會發(fā)出嘈雜的異響,但好在酒保始終沒有醒來。 莫約幾分鐘,兩人便順利來到酒店正門。 凌晨時分,大堂內一片清冷,只有執(zhí)勤的保安以及前臺小姐還在活動。 可能是月光下的相遇太過突然,慌亂中,周箐才會覺得女人身高驚人,在室內她似乎剛到一米八。 她混血兒般美艷的外表吸引了工作人員的目光,短暫的驚嘆后,他們態(tài)度如常,好像她不過是普通的客人。 前臺cao作電腦,禮貌地請女人出示身份證,站在人臉儀前進行資料比對。 周箐則在女人遞交卡片時,瞄到了她的身份信息。照片上,女人將長發(fā)攏在腦后,笑容溫婉動人,而一旁白底黑字寫著周竹生,性別女,而年齡和周箐之前預計的一致,剛好是29歲。 人臉儀亮起綠燈,表明資料對比無誤。 前臺笑瞇瞇地從柜臺里取出一張房卡,雙手將它遞向周竹生。面對那只巨大的行李箱,她好心提議道:“周小姐,您的房間在6樓。需要保安幫忙拿行李么?” 周竹生擺動手掌,“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她側身指向沙發(fā)上的酒保,詢問道:“對了,我們路上遇到了一位喝醉的男士。扔在路上怕遇到小偷,所以就帶了過來??梢宰屗谶@里躺一會兒么?或者告訴我最近的派出所電話,萬一他發(fā)酒瘋鬧事也不太好?!?/br> 前臺探頭望向癱軟的酒保,見他衣著整齊,不像會鬧事的樣子,態(tài)度異常配合:“哦哦,可以先放在這里,我們有保安在值班,不要緊的?!?/br> 得到酒店允許,事情終于暫時告一段落。難得和朋友出來一次,能和平解決絕對比滿手血腥要強。 周箐看向女人,由衷地感謝道:“謝謝你幫我。”,和剛見面時相比,身上冰冷的防備已經卸了大半。 “不是什么大事。已經這么晚了,快點回家吧,著涼就不好了?!?/br> 女人溫柔地笑著,語氣中滿是縱容。 周竹生一直望著周箐離開的方向,直到她的背影從視線中消失,面上的笑意才悄然淡去。 等到她轉身走向沙發(fā)時,那美艷少婦的形象已經消失得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是神話故事中可怖的“蛇發(fā)女妖”,女人披散在肩上的黑發(fā)“活”了過來,它們化身為條條蠕動的黑紅細蛇,朝酒保呲出利齒。 留在現場的兩位人類對此渾然不覺。門廳的保安正在揉搓惺忪的睡眼,而前臺小姐則掏出手機,津津有味刷起了短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