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卿卿動人心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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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昶揉了揉太陽xue,長長吐出一口氣。 春未園。 眾人拗不住崇寧公主盛情和對鹿血酒的好奇,就連一向性子柔順的永嘉公主都忍不住嘗了一口,養(yǎng)顏益壽的效果當然無法立竿見影,不過在孟冬寒天飲上這樣一杯鹿血酒,倒的確可以達到暖身之效。 阿朝的反應卻與眾人不大一樣。 三杯入喉,眼熱心燙,微溫的酒液淌過喉嚨,肺腑卻登時火燒火燎,腹下有種說不出的漲熱,猶如萬蟻啃噬。 瑞春見她滿臉暈紅,青筋隱現(xiàn),就連額角都沁出了汗,嚇得慌了神:“姑娘可是醉了?” “不像是醉,就是有些熱。” 阿朝下唇咬緊,雙手死死撐住案面,用力到粉嫩的指尖都泛了白,一雙瀲滟迷離的眼眸低低斂下,不敢讓人瞧出端倪。 平時這個酒量,并不會讓她如此難受,難不成是酒出了問題? 可席間眾人都喝了,崇寧公主甚至飲下整整半壺,瞧著也只是面色紅潤了些,并無大礙。 “瑞春,我想……出恭?!?/br> 瑞春趕忙將人扶去恭房。 阿朝憋了半天,那股難受勁始終過不去,反倒?jié)q得更痛,這種感覺……倒像極了每次晨起時充盈的漲腹感,但遠比那個更要難捱。 無盡的炙熱,快要灼斷她繃緊的神經(jīng)。 這副模樣恐怕是沒法再回席間了,無奈現(xiàn)在滿腦充血,阿朝幾乎沒有辦法思考,只能拉住身邊的盈夏道,“你去同公主說一聲,就說……我身子不適,不宜在此久留,還請公主和各位jiejie見諒?!?/br> 盈夏旋即點頭,正要過去,幾名世家貴女也都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常,以崇寧公主、崔詩詠為首的幾人圍攏過來瞧她。 崇寧公主終于慌了神:“阿朝你這是怎么了?可是醉酒?” 人是她請來的,鹿血酒酒也是她慫恿的,若是出了事,她不得首當其沖! 眾人都以為她喝醉了,只有阿朝知道不全是。 也許是自己身子太弱,鹿血酒的藥效又太猛,才導致這般不耐。 既是自己的問題,她亦不愿給旁人帶來麻煩,只能強撐著不適,扯出一個笑來:“都怪我貪杯,各位jiejie不必擔心我……” 凌硯很快從園外進來,見到姑娘的面色,心中暗道不好,趕忙上前道:“大人過來接您了,馬車就停在園門外,姑娘可還能走路?” 眾人一聽竟是首輔大人親自來接人,不由得暗暗一驚。 公主面上更是驚駭,今日本就是為宴上熱鬧,這才準備了角抵戲和鹿血酒,沒想到竟然將人灌醉了,這可是謝閣老疼得跟眼珠子似的meimei,可不能在她這出一丁點閃失! 崔詩詠這時候主動上前,攙住了阿朝的手臂:“meimei能走嗎?我先扶你過去吧?!?/br> 阿朝強忍著不適點點頭。 沒想到哥哥竟然過來了,他若看到自己這副模樣,還不知要發(fā)多大的脾氣。 離開前,阿朝想了想,還是轉(zhuǎn)頭看向崇寧公主道:“是我自己貪嘴,不怪公主,勞公主為我擔憂,我會同哥哥解釋清楚的?!?/br> 崇寧公主怎能不憂心,跟在阿朝身邊一路走到園門外。 黑漆錦蓬馬車靜靜停在樹下。 寶藍瑞獸紋的錦帷掀起一角,里面?zhèn)鱽砟腥说统翂浩鹊纳ひ簦骸吧宪嚒!?/br> 阿朝不敢抬眸去看他,乖乖地應聲點頭。 馬車內(nèi)光線昏暗,只能看到男人晦暗冷毅的輪廓,崇寧公主卻隱隱覺出那眸光冷得像刀刃,無形的壓迫感逼面而來。 “謝閣老,我……” 崇寧公主不知如何解釋,急得聲音都在哆嗦。 還是攙扶阿朝出來的崔詩詠面色鎮(zhèn)靜,對馬車內(nèi)的男人輕聲道:“阿朝meimei多飲了些酒,身子不適,我知道城東醫(yī)堂有位林大夫妙手回春……” 話未說完,卻被男人打斷:“崔姑娘好意,謝某心領了。” 崔詩詠抿唇一笑,便不再往下說了。 眼看著謝府的馬車離開,崇寧公主早已嚇得面無人色,帶著哭腔,口中喃喃:“完了完了……” 原本回宮之后只需應對皇后的說教,如今還要面臨謝閣老的死亡威壓。 臺上戲未唱完,崇寧公主哪還有心情宴飲,灰頭土臉地回了宮,各家貴女也都紛紛離開了春未園。 回府的路上,崔詩詠身邊的丫鬟還在替自家主子不平,“姑娘好意引薦大夫,那位謝閣老也太過倨傲,竟都不愿下車一見!說起來咱們崔閣老還是他的老師呢?!?/br> 崔詩詠唇角笑意淡然,輕輕嘆了口氣:“他向來如此,便是兩位公主與那位姜大姑娘在此,也不值他施舍一眼的。謝無遺啊,除了這個meimei,還當真無人能被他放在心上。” 無遺是謝昶的字。 崔詩詠想,她大概是京中第一個知曉他字的姑娘吧。 …… 回府的馬車內(nèi),靜得只有兩人微重的呼吸聲,以及,密閉的空間內(nèi)隱隱交織沖撞的、不堪言狀的熱度。 阿朝始終垂著頭,唇瓣咬緊,不敢溢出一點聲音。 面前的男人正襟危坐,從始至終未置一語,只是閉著眼睛,呼吸似乎比往常沉重一些。 皮下的血液隱隱躁動,讓她生出一些莫名的沖動和委屈。 想聽哥哥說話,哪怕罵一罵她也好,想要像小時候那樣抱著他,躲到他的懷里去,可……哥哥為什么不肯理理她…… 手掌攥緊,仿佛只有疼痛才能抑制,才能讓她徹底清醒。 血液里的燥意不斷升騰,隱隱的沖動讓她咬牙拔下發(fā)間的金簪,狠狠刺向自己的掌心。 謝昶感受到手心的疼痛,當即睜開眼睛,厲聲喝道:“你做什么!” 她竟然想到用金簪來傷害自己! 手里的金簪“啪嗒”一聲摔在地板上,阿朝的掌心被簪頭劃開一道血口,鮮血霎時從傷處奔涌而出。 劇烈的疼痛,當真令她冷靜了不少,可眼淚卻似決堤般止不住地往下落。 謝昶快要被她逼瘋了,眼底的風暴被迫平息下來,然后深深地吁出一口氣。 他暗暗咬緊后槽牙,從車內(nèi)暗格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白玉瓷瓶,逼迫自己忽視與她柔嫩手背相觸時內(nèi)心的戰(zhàn)栗,不動聲色地往她掌心傷處止血、上藥,然后用絹帕包裹住傷口。 這么多年,哥哥還是隨身帶著金瘡藥。 阿朝眼里覆上一層朦朧的淚意,心里涌過難言的酸楚,忍不住用受傷的手握緊了男人寬大guntang的手掌。 這個力道只要再重一些,她已經(jīng)止血的傷口就會立刻崩裂。 大有孤注一擲的意味。 這下……他總不能放開了吧。 謝昶的呼吸卻因這柔軟的觸碰狠狠一窒,壓制下去的欲流再度翻涌而上,就連眼眶里都是蒸騰的熱意。 倘若只是他自己,謝昶不介意以任何流血的方式來抑制體內(nèi)的躁動。 可他不能傷了她。 她這么脆弱,掌心還有淡淡的血腥氣,被迫忍得連下唇瓣都咬得殷紅,天生妖嬈的唇色,令他幾乎不敢直視。 謝昶只能靠維持沉默和距離,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其實不該坐同一輛馬車的。 也許是因為不放心將人扔在后一輛馬車上,想親眼見她無礙,也想清楚地知道,她在經(jīng)歷這些時到底是何種狀態(tài)。 倘若這癥狀一直不解,遲早會有這么一天。 又或許是旁的什么原因,那種血液中難以抑制的沖動,那些從未有過的澎湃欲想,全數(shù)在往一個方向狠狠沖擊他的理智,令他無法拒絕這樣的親近。 阿朝本就不是他親生的meimei,便是親近些,也不悖于天理人倫。 這個念頭一旦在腦海中生根發(fā)芽,便會無限放大,幾乎要將他以往所有的道德感與自制力全部吞噬。 他知道自己不能。 他心中明朗,可阿朝并不知道,她只當他是自己依賴的兄長。 來時的路上,謝昶想過無數(shù)種懲戒她的方法,可真正看到她眼眶泛著不正常的紅,一副破碎可憐的模樣,他的心卻似被人狠狠掐了一把。 怎么能怪她呢,明明不是她的問題。 是捆縛他們的枷鎖,讓她被迫經(jīng)受他被鹿血酒激起的躁亂體征。 而此時,那只溫軟的小手透過薄薄的絹帕,將少女的溫度傳送到他的掌心。 謝昶是強忍著才沒有加重握住她的力道。 她的手纖嫩得蔥白一般,稍稍用力都能折斷。 良久之后,他聽到自己幾乎被意念燒啞的嗓音:“你當真是不怕疼么?換一只手?!?/br> 坐在地板絨毯上的少女身軀猛地一顫,柔弱可欺的眸光看向他,怯怯地說了聲:“好。” 他手掌微微釋了力,看著那只受傷的小手從他掌心緩緩撤出,另一只手再小心翼翼地伸進來。 謝昶深深地閉上眼睛,忍住不去看她。 亦怕她透過他眼底赤紅的血絲看出端倪,于是將那些不為人知的妄念深深鎖入眸底。 然后阿朝就感受到,那只guntang的大手將她慢慢握緊,終于是不再與她疏離的力道,甚至握得她指骨有些泛疼。 可她竟然并不覺得多疼,反而感到安心、歡喜,但還是覺得不夠,身體里的漲熱無法消散,下意識還想與他再親近一些。 那個溫溫軟軟的身子突然靠了過來,謝昶霎時繃緊了背脊。 他閉著眼睛,視覺被阻擋,其他所有的感官卻都在此刻無限放大。 他聽到一些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聲響,帶著熱度的茉莉香氣在鼻端盤桓,少女的面頰貼著他腿邊的衣物,另一只手無比小心地……圈住了他的右腿。 謝昶的心口一時幾欲沸騰。 像小時候那樣,哥哥坐在書案前看書,她坐在地上,就這么抱著他的腿睡覺,比任何軟枕都要讓她安心。 見他并未喝止,阿朝這才松了口氣,顫著聲,慢慢地解釋:“我見公主她們喝了無礙,才敢去嘗試的,從前在瓊園……我知道自己的酒量,可我沒想到這個酒……我可能喝不了……” 可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解釋不清楚,只等回府等瞧過大夫,才能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狀況。 謝昶如何不知她喝不了鹿血酒,以及任何助長男人威勢的食物,她都不宜多用。 但這些他沒辦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