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葬禮/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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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br> 她從沙發(fā)上醒來,撐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環(huán)視了一片狼藉的大廳,她發(fā)出了一聲干啞的輕嘆。 「昨晚喝大了,帶了不認(rèn)識的女生回來。。。」 她掃了掃凌亂的短發(fā),看著那陌生女子一絲不掛地躺在沙發(fā)上,黑色西裝外套半遮玉體,美背盡露。 可惜斷片了,昨晚發(fā)生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嘟。。?!棺郎系氖謾C像躺在地上鬧騰的孩子。 她拿起手機來看,屏幕顯示來自同事的無數(shù)未接來電。 她來到女生身邊用干啞的嗓音開口道,「我要出門了,你回去吧?!?/br> 女生慢悠悠地爬了起來,發(fā)懶的身子掛在了沙發(fā)上,一頭淺棕色長發(fā)覆蓋住了她的美背。她透過被拉扯下來的窗簾一角,看到了窗外。 天色灰蒙蒙的,一聲早晨的鳥鳴都沒有。 「天還沒亮呢,就趕人家走。。?!箿\棕發(fā)女生一臉委屈起來。 沒想她身上的西裝外套被人一把抽開。 「啊啊啊,好冷!」淺棕發(fā)女生縮抱起了身子,看著眼前的短發(fā)小姐,已整整齊齊地換好了一身衣褲,利落地穿上了西裝外套。 窗外薄弱的光亮,清清涼涼地灑在那短發(fā)小姐的半邊臉上,給棱角分明的輪廓邊緣打上了高光。那一頭粉墨的發(fā),黑色西裝內(nèi)搭黑色高領(lǐng)衛(wèi)衣,黑褲黑靴。黑壓壓的,給人一種壓迫感,還好留有一雙淺灰綠的清眸,點綴了她一身的黑。 「我現(xiàn)在就要出門了,待會門鎖上,你想出去的話,就自己想辦法從陽臺爬出去吧?!?/br> 沒時間等她慢摸摸了。 淺棕發(fā)女生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與自己共度良宵的俊俏小姐,昨夜的熱烈像萬柴堆砌的篝火,沒想天還未亮皆化作塵埃。 「真是的!懂不懂得憐香惜玉??!」淺棕發(fā)女生穿戴好衣物,狼狽地撿起包包跟著那一身黑的小姐出了門。 寂靜的清早,可清晰聽見靴子與高跟鞋踏出一輕一重的步伐聲,接著是大門鎖上的聲音,重機被啟動的聲音,然后還有女生被煙嗆得不??人缘穆曇?。。。 「咳、咳…」 「我今晚一定到酒吧唱衰你!」 重機的聲浪,消失在剛剛蘇醒的小鎮(zhèn),穿進黑暗的隧道里。點點橘黃的燈,映在了她那黑色全盔式的頭盔上。她身長玉立,駕馭起那黑色復(fù)古重機時一點也不違和,宛若一身鎧甲,策馬奔騰的一個女騎士。 出了隧道口,大馬路高墻邊架著一個白色小路牌,寫著雷府治喪處,箭頭指向右邊路口。路牌下透明燈籠罩里的蠟燭已融化成液態(tài)狀,染著一豆點的火苗。黑色重機迅速飛逝而過,疾風(fēng)讓路邊磚壁上的藤蔓隨風(fēng)搖曳,指明燈仿佛完成了使命熄滅了。 伊——— 重機停在了一棟雙層獨立式的民宅大門外,里頭已掛上了喪用的捐布白燈籠,走道旁還置放了以水仙為主的往生花圈。 熄了引擎,她脫下了頭盔,解放了悶在頭盔里的秀發(fā)。碎發(fā)隨晨風(fēng)飄逸,摩挲柔滑的臉頰,金色的曦光照在她的身上,把一臉冰冷的她照出了些許活人該有的溫度。 她將手腕的發(fā)筋取下,嘴唇輕含。那一頭細幼的粉墨發(fā),用手隨意撥弄就能理順,她利落的半扎起了頭發(fā),雖有幾根碎發(fā)掉落觸了長睫,鼻尖,弄得有些癢癢的,但也不礙事。 她下了重機,打開了置物箱拿出了個銀色的雙層化妝箱。 現(xiàn)已天亮了,陽光還暖呼呼的,但從敞開的廳門望去,里頭卻像薄暮冥冥。她踏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入屋,單薄而挺立的背影,隱沒在了陽光照不到的深處。 大廳。 「克死她父母,又克死她姑姑,你說她是不是掃把星?」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 這時一位少女打破了吵雜,道,「姑姑。。。她是安眠藥服用過量身亡的?!?/br> 眾人安靜。 「搞不好是為了某個臭男人自殺的,關(guān)我什么事?」 一個老太爺瞬間罵道,「怎么說你姑姑的?她還在這個家躺著呢!」 少女回道,「好吧,是我克死的?!?/br> 老太爺,「你這死丫頭!怎么和長輩說話的呢?」 嬸嬸,「接下來誰收養(yǎng)她?」 某親戚,「可別指望我啊,她都十八了會自己照顧自己的?!?/br> 大廳恢復(fù)交頭接耳的吵雜。 「我是來為雷女士入殮的?!?/br> 無人理會。 少女望向了她,走到她面前莞爾一笑道,「隨我來吧?!?/br> 少女一路領(lǐng)著她來到一處房間外,二人進入后,少女將門輕合上。 床上躺著一具中年婦女的大體,為盡孝心的習(xí)俗,家屬必須替往生者換上壽衣。少女隨殮師給大體凈了身,換上了壽衣,她十指纖纖細膩得很,給壽衣上的結(jié)一一打好。 入殮師站在她身后,靜待她做好最后的穿衣步驟。 少女稍微移動了下站得發(fā)酸的雙腿,不料老舊的木製地板一沉,短鞋跟一歪,整個人向后倒去。入殮師下意識地接住了她,少女的后腦勺敲在了入殮師的右肩處。 她下意識地扭過頭,抬眼看了下入殮師,二人之間鼻息交錯。 「你...宿醉了?」 沒想少女卻這樣對她說。 「。。?!谷霘殠煴徽f中了,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幫逝者整理儀容時一身酒氣,好嗎?」少女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 「那我今日的工資不拿了,當(dāng)作帛金吧?!谷霘殠熤朗亲约旱膯栴},認(rèn)栽了。 少女聽后笑顏逐開,輕輕笑出了聲,「倒又不必。」 入殮師覺得自己被一小女生給戲弄了。 待領(lǐng)口處的結(jié)美美的打好后,入殮師對她道,「可以了,接下來的交給我就好?!?/br> 之后入殮師就開始給遺體化妝了,但她總覺得有些不自在,好像有人一直盯著她看,她隨目光探去,對上了一雙灰眸,那雙眸在窗外陽光照射下成半透明,眼神透著一股靈氣。 少女留著一頭黑茶色的長發(fā),輕薄的劉海覆蓋于額間。她身穿復(fù)古長袖齊膝墨藍夜色連衣裙,衣領(lǐng)是齊胸的白色尖領(lǐng)蕾絲邊,領(lǐng)口打結(jié)處,結(jié)上了個黑色細帶蝴蝶結(jié),胸前和袖口幾顆緋紅色的紐扣,打破了沉悶的黑。 她正端坐在靠窗邊的老舊暗紅色皮革沙發(fā)上,雙手疊交于腿上,體態(tài)優(yōu)雅,像個精致的人偶。 入殮師將窺探的目光收回,心想,「干嘛一直盯著我看?」,她繼續(xù)給大體上妝,但專註沒幾秒,又忍不住再次斜眼窺探。 依然對上了那充滿靈氣的雙眸,這時少女朝她微微一笑,粉嫩的唇笑出了極好看的弧度。蘋果肌因微笑而更加飽滿,顯得她更加嬌媚可人。 偷窺被發(fā)現(xiàn)了,入殮師尷尬得漲紅了臉,趕快別過了臉去,繼續(xù)干活。 等下?我為什么要做賊心虛?明明偷看我的人是她,但是。。。她是擺明著的偷看我,光明正大的。。。 本想專註工作的入殮師沒辦法定心了,還有些尷尬。她假裝從容淡定,反而讓一舉一動間都有些不自然。 少女看見了入殮師的窘迫,忍不住笑了。一聲鼻息發(fā)出的輕笑傳來,入殮師心想,「好想趕她出去。。??墒?,這是她家啊。。。」 入殮師終于開口說話了,「親人去世了,心里不難過嗎?」,怎么還有心思戲弄她? 沒想少女卻道,「我姑姑那么多年只知道找男人,我和她的感情也比較生疏,不會為對方cao心,也不會為對方難過。」 「就像兩個互不干擾的陌生人住在了一起?!?/br> 少女用清甜溫軟的嗓音,說著毫無人情味的話。 入殮師再次陷入無語,這時門外有位大叔催促道,「哀悼會要開始了,里頭趕緊點?!?/br> 入殮師早已給大體上好了妝,正收拾工具放回化妝箱里。 少女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大體,在入殮師的cao作下,原本鐵青干癟的臉,像是重新賦予了生命,臉上的妝容少一分太寡淡,多一份太像鬼,妝容把持得恰恰好,像活著時的面容。 「你畫的妝好好看?!股倥Q贊起來。 入殮師看了看眼前的少女,一臉精致的妝容,是新潮的化法,她心想,現(xiàn)在的小女生都那么會化妝嗎? 「你化的比我好多了?!谷霘殠熆蜌獾馈?/br> 「再會化又怎樣,死后又不能給自己打扮?!股倥氐?。 入殮師再次無語。 該忙完的都忙完后,入殮師還要趕著去下個地方繼續(xù)干活。少女將入殮師送到了大廳門口,入殮師點頭道別后,走出了房子,沒想這時少女卻開口對她道,「我叫雷杉奈。」 「很高興認(rèn)識你」 「向京墨?!?/br> 向京墨在午后艷陽下回眸,雷杉奈站在昏暗的玄關(guān),哀悼的人們從她們身邊擦肩而過。 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向京墨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雷杉奈就轉(zhuǎn)身回到了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