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她
有沒有那么一瞬間,你會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走了之后,留下她一個人站在原地。 是我的過錯嗎? 原來我們的友情也可以這么不堪一擊。 突然之間,心中涌起一股自卑感,眼淚不自覺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卻不清楚,到底卑從何而來。 眼睛迷糊不清,瞳孔若隱若現(xiàn)。 淚水聚集在眼眶,在轉(zhuǎn)身的一瞬間,碎裂成行。 她低頭看了看落下的淚水,抬手擦掉眼淚。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找就是了。 孟南璽走到小巷街里面,一群女孩靠著墻壁有說有笑,轉(zhuǎn)頭看見她站在那里。 “喲來了,等的有點久了呢。” “對不起,有點事耽誤了一下?!泵夏檄t扯著書包,猶豫不決。 “算了放過你,走啊讓你的哥哥們等太久也不好?!币慌⒆哌^去推著孟南璽往前走。 推著走進(jìn)了街角的一家咖啡屋,叁五好友偶爾小聚的地方。低迷的音樂,溫馨舒適的氛圍,懷舊復(fù)古情調(diào)??Х葟d里放著悠揚(yáng)的鋼琴聲,溫暖的陽光穿梭于微隙的氣息,舒倘,漫長,把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 但被幾個少年的聲音打破了。 坐在窗角的那叁四個男生招了招手,“喂,這里。” 女生們抬頭看了過去?!安缓靡馑及》甯?,這小妹來得太慢了。不怪我吧?” 峰哥抬頭看了眼孟南璽。 皮膚白白凈凈的。 看不到劉海下的容貌,卻也可以清楚的看見她兩邊臉頰連同后面修長白皙的脖頸整個都紅了,嫣紅透白的煞是好看。 “妹子,坐啊?!迸赃叺哪猩蛻?yīng)了一下。 “給我表現(xiàn)好點,沒錢我都能放過你,聽見沒有?!迸锰貏e低的聲音警告著孟南璽,揪著她的腰推上前坐下。 孟南璽被痛的皺了皺眉毛。 峰哥把身子往前傾了傾,雙肘搭在膝蓋上,眼神盯著孟南璽沒有移開過。 孟南璽不敢看他。 “叫什么?!?/br> 孟南璽還沒說話,旁邊的女生先開口了,“孟南璽?!?/br> 峰哥挑了挑眉,“名字挺好聽的。人長得……” “也不錯?!?/br> 旁邊的男生邊笑邊看向孟南璽,“可以啊玲姐,峰哥讓你給介紹一個,還挺用心?!?/br> 被稱作玲姐的女生坐到旁邊,“那當(dāng)然,峰哥的話我什么時候沒聽過,這不是她跟我玩得好,介紹給峰哥認(rèn)識認(rèn)識嘛。” 原來是聯(lián)誼。 只不過她是被強(qiáng)迫的。 峰哥點了根煙,男人沉浸在煙灰色的霧中,他的臉上有微微胡茬,頭發(fā)理成了寸頭。皮膚黝黑,他的指尖也微微的黑。好像是被煙熏過一樣,能看得出來他長年抽煙。 雖然看起來有過歲月的痕跡,但事實上年紀(jì)也就十七八歲。 孟南璽鼓起勇氣看了一眼峰哥,見他盯著自己看,又害怕的將眼神快速挪開。 “坐過來?!彼麑χ夏檄t說。 旁邊的玲姐一聽,馬上用腳踢了一下孟南璽,“聽見沒,峰哥讓你過去?!?/br> 孟南璽沒說話,也沒反應(yīng)。 玲姐又湊過去,貼在她耳邊上,咬著牙輕聲說,“你今天要是不把峰哥給我伺候好了,你信不信我出去把你腿給打斷?!?/br> 孟南璽害怕了。 她是真的被打過。 腿上的淤青也還沒消。 她忍著無奈站起來走了過去,在峰哥的旁邊坐下,又往旁邊挪了挪,跟男人隔開了一點距離。刺鼻的煙味被她吸入鼻腔,她沒忍住咳嗽了兩聲。 “怎么?吸不了煙味?”峰哥把最后一口煙吸完然后掐滅了。玲姐怕峰哥生氣,又連忙遞了杯水給峰哥,“怎么會,聞多了不就習(xí)慣了嘛?!?/br> 峰哥摸了摸孟南璽的頭發(fā),轉(zhuǎn)頭問玲姐,“是雛嗎?!?/br> 孟南璽有些嫌棄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峰哥看著小女孩的動作也沒說什么,笑了笑,“怎么還不給摸啊。” 玲姐摟著旁邊一男孩的胳膊,“是啊怎么會不是,這一看就是還沒開過的雛。” 孟南璽低著頭,眼神盯著地板上那只朝她爬過來的螞蟻。 多么可憐啊,它也是一個人。 它也會像我一樣這么難過嗎。 “老板,要一杯奶茶,隨便做,去冰半糖啊?!?/br> 老板一扭頭,看見是溫昀亭,眉開眼笑的,“小溫來啦。”溫昀亭笑著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錢,看著菜單開始數(shù)數(shù)。 好多啊,算得眼睛疼,算了存這吧。 他把零錢全推給老板,“存這了,以后來就免費喝。” 老板回頭看著那一沓零錢,笑著回應(yīng),“你這小子…” 等奶茶的間隙溫昀亭有些無聊,抿著嘴到處看了看,看見角落里那幾個面色地痞流氓的小混混,旁邊坐著個格格不入的清麗女孩。 他也沒多想,也不想管別人的事,干脆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等等。 怎么有點眼熟。 他又把頭扭到后面,瞇著眼睛看了看。 這不是易歡的好朋友孟南璽啊。 她怎么在這兒?還跟這些不叁不四的家伙混在一起。 他盯著孟南璽的身影不動,想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就看見旁邊一只黝黑結(jié)實的手放到了她的腿上。 我去,搞這些。 他看著她白嫩的臉上出現(xiàn)了厭惡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啊,這是被綁架了啊。 那你眨眨眼,哥就去救你。 孟南璽仿佛能聽到他的心聲似的。 眨了眨那雙明媚的雙眸。 溫昀亭背靠著桌臺,雙肘撐在臺子上??匆娝A搜郏χち祟^。 哎,沒想到我也有英雄救美的一天。 正準(zhǔn)備起身往前走,那群人突然站了起來,女孩也順勢被人扯了起來。他們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分成男女兩批各走各的,孟南璽也被帶走了。 他打算跟過去看看,轉(zhuǎn)頭對著老板說,“老板我有點事,晚點來取奶茶啊?!崩习妩c點頭,“沒問題,我先把外賣的幾單做了,待會再做你的啊。” 說完溫昀亭就往門口走去,見男女分別往左右兩邊走,他偷偷地跟上了孟南璽的那邊。 走了有一段路了,也不知道他們要去哪,他倒是有些累的靠在墻邊,看見他們走進(jìn)拐角,又慢悠悠的跟上去,里面?zhèn)鞒隽寺曇簟?/br> “你他媽的,讓你招待個人都招待不好,你有個屁用啊?!绷峤愕穆曇舸蠛爸?,“你是不是欠打,我都說了今天你聽話就不對你干嘛了,人家峰哥要你做什么,你倒好,全給拒絕了?!?/br> 他靠著墻邊,沒有聽見孟南璽的聲音。 隨后傳來了“啪”的一記極響亮的耳光聲。 他聽見了女孩的抽泣聲,皺起了眉頭。 “不打你不長記性是吧,要錢錢沒有,讓你做點事也做不好,看你就是欠教訓(xùn)!給我打她!” 孟南璽被踹到了墻上,遭人拳打腳踢。 她一聲不吭,也不看,不叫,不求。只是眼睛控制不住地往外流淚。 這或許是她唯一反抗的途徑。 但是眼淚并沒有給她換來一絲希望,反而讓對方感到更加憤怒。 “你還有臉哭,這也沒男人,你哭給誰看!流出來的眼淚真他媽惡心?!?/br> 溫昀亭聽不下去那些辱罵聲,有些煩躁的從拐角處走出來,站在他們面前,本以為一個身子就能告訴她們自己想干什么。 結(jié)果那群女的跟沒看見人一樣,繼續(xù)往孟南璽的肚子上踹,扯著她的頭發(fā)抓她的臉。?我是空氣嗎。 “是不是看不見我?!睖仃劳げ荒蜔┑目粗媲斑@群女孩。 女的還不好動手。 玲姐聽聲轉(zhuǎn)頭,“你誰啊,沒事的話就滾開?!?/br> 溫昀亭被氣笑了,“你看不見老子站在這是吧。” 女生們聽見低沉的聲音紛紛回頭,有旁人圍觀也不敢對孟南璽做什么了。 玲姐一臉無語,“你他媽擱這英雄救美是吧。” 女生們見玲姐不認(rèn)識溫昀亭,湊過去說,“玲姐,這是溫昀亭啊?!?/br> 溫昀亭一臉沉默,內(nèi)心有點驕傲。 沒錯,就是我。 玲姐更生氣了,“溫什么晴?什么勾巴名字,管你是誰。誰讓你多管閑事了?”玲姐瞪著溫昀亭。 溫昀亭無語的看著她,但是也不打算動粗,頭抬了抬旁邊窩在地上捂著肚子的孟南璽,“她干嘛了?!?/br> “關(guān)你屁事?!?/br> 溫昀亭這下是真生氣了。 好好說話沒用是吧。 “你他媽的嘴這么臟,是不是吃牛糞了?!?/br> 玲姐被他這樣一說,面子都有些丟沒了,正要反駁,又被溫昀亭懟了回去。 “又想狗叫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要開口,免得那惡臭的口氣污染了空氣。”溫昀亭邊往前走邊邊看著她。 他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184的身高壓制著她們。眉頭緊皺,兩眼裝怒目圓睜,身體前傾,似有萬惡之源傾斜而出,讓人不禁后退幾步。 玲姐有些害怕了。 算了打不過,先走為上計。 她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衣袖一拂,氣沖沖地走了。旁邊的女生也趕緊跟上去。 溫昀亭又直起身來,插著兜眼神看著前面不動。 呵,小樣。還不是被我給嚇跑了。 糟糕,忘了旁邊還有個女的了。 他猛的把手從兜里掏出來,撩了一把頭發(fā),然后眼神看向還趴在地上的孟南璽。 她像一只受傷的小貓。 嘴唇發(fā)抖,面紅耳赤,被打得鼻血都流的出來了。 手還依然緊緊的護(hù)住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