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占卜系統(tǒng) 第92節(jié)
海王:[你還活著啊,我剛給陳初報完喪。] 大概是知道自己第一句話意思不對,海王又補了一句。 林媗:[……] 她保證, 如果海王真人在場, 管他是不是同事, 是不是a級,林媗都要弄死他。報喪, 就五分鐘而已, 你居然還去報喪了?而且你這語氣怎么回事,我活著你很遺憾嗎? 污王:[還活著就老實待著,別蹦跶了。] 青空:[污王說的對, 萬人祭祀的時候亡靈法師很難發(fā)現(xiàn)個體異動,你藏著別出來, 等待救援。] 其實青空更想說的是等待儀式結(jié)束,因為他覺得已經(jīng)沒有辦法可以中斷儀式了。一個大型獻(xiàn)祭儀式,起碼要提前好幾天布置場地,可這么大的動靜, 晉市的執(zhí)法隊, 包括六組在內(nèi), 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而阻止這種大型儀式的最佳時機, 便是他們布置儀式的時候。 是利用了什么特殊的辦法嗎? 譚助理:[注意安全。] 該說的前面的人都說了, 譚助理只能干巴巴的說一句注意安全,總不能說他剛才差點又打開電腦寫撫恤金申請表了吧。倒不是說他多喜歡寫這個東西, 主要是他為了林媗都準(zhǔn)備好幾回了, 所以每次林媗一出事, 他下意識的就會想起來。 怎么說呢, 有一種自己準(zhǔn)備的東西終于可以派上用場的踏實感。當(dāng)然,理智告訴他沒用上是最好的,就是強迫癥有點難受。 林媗:[我找到制衡儀式的辦法了,我可以把人都救回來?,F(xiàn)在的問題是,就算我把人都救回來了,我們還是被困在結(jié)界里出不去。你們有沒有什么辦法?] 有了“高僧的木魚”,她可以在儀式結(jié)束前的任何一刻把觀眾的靈魂喊回來。但問題是她一喊,她的存在也就暴露了。面對一個s級亡靈法師,打林媗肯定是打不過的,她只能逃跑??墒撬芰?,便再也進(jìn)不來了,而亡靈法師則可以重新開啟儀式,那她的阻止便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林媗焦急的等待著同事們的回應(yīng),可她著話發(fā)出去之后,群里靜默了足足十幾秒,愣是沒一個人搭理她。 十幾秒之后,青空終于發(fā)言:[雖然很不禮貌,但我能問一下,是什么辦法嗎?] 異能界的基本禮貌,不要隨意探尋別人的異能特性。這也是為什么林媗表現(xiàn)出了那么多的不同,六組卻從來沒有人問她的原因。但私底下,他們都好奇死了。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五分鐘前你還在問我有什么辦法可以阻止獻(xiàn)祭儀式,五分鐘后你自己就搞定了?作為一個邏輯縝密的刑偵工作者,青空受不了了。 林媗擔(dān)心著外面的儀式情況,想要盡快找到解決的辦法,而且“高僧的木魚”總是要用的,想瞞也瞞不住,當(dāng)下便直接道:[我有一個道具,可以把被抽走的靈魂都喊回來。] 海王:[你又有新道具了,順帶一提,剛剛陳初電話沒打通,我就發(fā)了個微信。] 海王倒是不意外,畢竟有過鎖魂樓的經(jīng)歷,林媗道具多這事他有經(jīng)驗。 青空:[請問我聽過這個道具嗎?] 林媗:[高僧的木魚,你應(yīng)該沒聽過,因為這是我異能的一部分。] 你的異能是什么?變道具嗎?六組眾人好容易才忍住沒問。 污王:[你確定你的木魚可以叫回靈魂?] 林媗:[確定,我剛剛試過了,已經(jīng)喊醒了一個。] 林媗這話一出,六組的同志們大約就知道林媗消失的那五分鐘干嘛去了。 譚助理:[既然確定了林媗的木魚有用,那么事情就可以重新計劃了。] 對對對,快計劃,趕緊計劃。 青空卻完全不急:[不用計劃什么,拖著就行。] 林媗一愣:[拖?] 青空:[s級異能者到達(dá)之前,我們攻不破結(jié)界,所以你提前救人,除了暴露你自己之外,沒有任何的意義。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藏好了,隨時觀察儀式的進(jìn)程,確保在儀式完成的最后一刻,把人救下來。在那之前,拖的越久越好。還有就是,如果到那一刻還沒有s級的異能者趕到,你會很危險。所以,想好了再敲。] 在儀式的最后關(guān)頭破壞了儀式,想也知道亡靈法師會如何震怒。青空最后一句話其實是在告訴林媗,她也可以不使用這個木魚。因為使用了,她大概率會死,而不使用,她可以活著,但那上萬觀眾卻一定會死。 如果是他自己,他會毫不猶豫的敲下木魚,可擁有木魚的人是林媗。整個六組,只有他和林媗是沒有見過面的,關(guān)系也是最生疏的,他沒有辦法要求林媗一定要敲這個木魚。 這一刻的青空心緒無比復(fù)雜,不只是他,六組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他們沒有人希望林媗出意外,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這個木魚到底要不要敲呢? 林媗:[我倒是沒事,我隨時可以出去,大不了敲完就走。就是我走了,藍(lán)焰又重啟儀式怎么辦,我出去就進(jìn)不來了。] 青空:[……] 海王:[……] 污王:[……] 譚助理:[……] 他們剛才都在那心緒復(fù)雜個什么鬼,他們以為隨時會狗帶的家伙,人家分分鐘就能出來。這一刻,六組眾人恨不能齊聲朝林媗大喊一聲:把我浪費的感情還給我。 好半晌,污王才道:[那你就茍著吧。如果時間到了,支援還沒來,你就自己先出來,剩下的交給我們。] 青空:[你之前說亡靈法師獨獨留下了景露沒有抽離靈魂?] 林媗:[是的。] 林媗一直在好奇這件事情,搞萬人祭祀儀式,不應(yīng)該要越隱蔽越好嗎?為什么還要留一個活口? 青空:[靈魂獻(xiàn)祭儀式需要在靈魂情緒最高昂的時候收割他們的生命力,這樣的收割速度會更快也更順利。藍(lán)焰的亡靈法師留下景露,應(yīng)該是想讓景露刺激他們的情緒,加快收割的過程。] 林媗:[那要想辦法讓景露停止唱歌嗎?可這樣景露就危險了。] 青空:[如果可以,你讓她盡量唱一些情緒不那么激烈的歌曲,不要過分調(diào)動觀眾的情緒。] 這估計很難,你是不知道那幫粉絲,景露就是什么都不唱,站在那里他們情緒就很亢奮了。 林媗腹誹著,正想著有什么辦法可以安撫觀眾的情緒時,一直沒說話的杜博容忽然瘋了一樣,情緒激動的朝門口跑去:“我要出去?!?/br> “你做什么?貞子,拖回來?!倍挪┤葑叩臉O快,林媗見阻攔不急,只能讓貞子把人給拖了回來。 被捆住直接從門口拖回來的杜博容躺在地上不住的掙扎著:“你讓我出去,露露要崩潰了?!?/br> 林媗一愣,但還是嚴(yán)肅的道:“可你出去了,我們就暴露了。到時候不只是景露,大家都得死。” 杜博容本就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剛才是看到景露的情緒不對,太過緊張才一時失了理智,此時被林媗提醒,慢慢冷靜了下來,不再掙扎:“可景露要不行了,她原本就有郁抑癥,有很嚴(yán)重的厭世傾向,再這么下去,這么下去……她會自殺的?!?/br> 自殺? 猶如一記悶雷響在林媗的耳畔,那個亡靈法師留下景露的目的不是要讓景露唱歌,她要的是景露崩潰,要讓她直接在舞臺上自殺。臺下的都是景露的歌迷,如果他們親眼目睹了偶像的自殺,情緒必然激烈到極點。 這才是他的目的。 不能讓景露自殺。 幾乎是瞬間,林媗就做出了判斷:“有沒有辦法可以聯(lián)系舞臺上的景露?” 林媗雖然不知道演唱會的流程是什么樣的,但她相信,后臺一定有辦法和舞臺聯(lián)系。 “有,景露身上有耳返?!倍挪┤菀卜磻?yīng)過來,“你先放開我?!?/br> 林媗示意貞子放開杜博容。 杜博容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他跑回監(jiān)視器前,看著視頻里機械的唱著歌,眼神越來越絕望的女孩,顫抖著開啟了耳返的通話功能:“露露?!?/br> 舞臺上,景露彈琴的動作一頓,音樂戛然而止。 “怎么停了?”翟先生陰仄仄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能夠感覺到,景露的情緒已經(jīng)快到頂點了,只要再一會兒,一定會崩潰。 “不要表現(xiàn)出異常,我說,你聽著就行?!倍挪┤蒿w快的道。 舞臺上,景露沒有說話,只是重新彈奏起了鋼琴,繼續(xù)剛才未完的歌曲。 “我們還有機會救底下的歌迷。”杜博容照著林媗的提示,一句一句的轉(zhuǎn)達(dá)給景露聽,“對方獨獨留下你,目的就是要逼你自殺。因為一旦你死在舞臺上,底下的歌迷會受到極大的刺激,這樣他就可以快速的收割完所有的靈魂。所以,露露,你一定,一定不能崩潰。” 監(jiān)控器中,景露還在歌唱,但林媗能從鏡頭里看到景露眼底的死灰慢慢退去,變的晶亮,甚至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她這是在告訴后臺的杜博容,她知道該怎么做了。 “快,讓她盡量挑情緒起伏不大的歌唱?!绷謰l沒有直接和景露對話,因為她覺得,這個時候,杜博容的聲音對景露才會有最大的安撫效果。 “我們這里的情況外面已經(jīng)知道了,但還需要時間準(zhǔn)備,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盡量拖延時間。你唱歌的時候不要太投入感情,盡量唱的干一些,這樣觀眾的情緒調(diào)動不起來,對方收割的就越慢。”杜博容道。 林媗聽著,忽然就有一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可不是嗎,歌手只要唱的毫無感情,觀眾自然也就沒有共鳴了。這比她之前的辦法,好多了,而且也不用刻意篩歌。 舞臺上,景露完美的執(zhí)行著杜博容的話,歌聲漸漸的變的干吧起來。聲音還是那個聲音,歌也還是那個歌,景露唱的也沒跑調(diào),但歌它忽然就不好聽了。 有那么一瞬間,林媗忽然覺得歌曲也是有靈魂的,而歌手可以隨意的注入和抽離這種靈魂。 “你唱的這是什么東西?”鐮刀收割生命力的速度在減緩,翟先生立刻便察覺到了。 景露被嚇的停止了歌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舞臺上。 “唱歌,好好唱歌,不然,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的那些觀眾,就像現(xiàn)在這樣?!闭f著空中的鐮刀又是一刀割了下去。 頓時,底下的上萬靈魂如被風(fēng)吹皺的畫影,一陣晃蕩之后,變的更透明了一些,仿佛隨時會消失在風(fēng)里。 景露的眼中立刻透出緊張和絕望,她想要張嘴說話,但隨即意識到什么,又生生的忍住了,只能隱晦的瞥了一眼舞臺上的鏡頭。 杜博容立刻知道了景露的意思,他回頭問林媗:“對方拿觀眾威脅她怎么辦?” 林媗早已經(jīng)把電腦搬了過來,當(dāng)即就把這個事情說了一遍。 六組群里對獻(xiàn)祭儀式最清楚的就是青空,青空很快回道:[不用管,不要在乎收割的次數(shù),鐮刀收割的效果取決于靈魂的情緒。如果靈魂的情緒過于高漲,它五六刀就可以把靈魂收割完。但若是情緒不夠高漲,可能就需要十下甚至更多。] 林媗立刻對杜博容道:“不要管鐮刀,那些都是唬人的,控制情緒最重要?!?/br> 杜博容立刻轉(zhuǎn)達(dá)了林媗的意思。 舞臺上,景露徹底放下心來,順從的重新唱起歌,只是那歌聲依舊沒有靈魂。 “住口!”翟先生憤怒了,像是買了盜版碟的資深歌迷,“你不是歌后嗎?你的歌唱技巧呢?” “對……對不起,我……我只是……太害怕了?!本奥兜纳眢w瑟縮著,顫抖著,但是透過監(jiān)視器林媗能看到她眼中堅定的光。 景露根本沒有害怕,她在演戲。景露之前忌憚,是藍(lán)焰的人用場館里的萬名觀眾威脅她。而此刻,這些觀眾已經(jīng)不是她的威脅了,她的反抗,反而可以救助這些觀眾,那她還有什么好怕的。藍(lán)焰能威脅她什么?殺了她嗎?可死亡是她求之不得的東西啊。 此刻的景露,已無所畏懼。 “我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光?!倍挪┤菽曋O(jiān)視器里目光堅定的女孩,一種無以言表的情緒在心底滋生。 “如果我們都能活下來,或許她的病就好了?!绷謰l由衷的道。 “嗯,一定會的?!倍挪┤葜刂氐狞c著頭,聲音里滿是希冀。 “那你在這里繼續(xù)安撫景露,記住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绷謰l道。 “我會的?!倍挪┤蔹c了下頭,然后詫異的看向林媗,“那你呢?” “我去查看一下情況?!绷謰l道。 就在剛剛,通過各方收集的資料,六組組員群策群力,又推測出一個新的結(jié)論。那就是,封印體育館的結(jié)界,很可能是一個名為“天神之傘”的結(jié)界道具。 青空:[藍(lán)焰雖然高手不少,但一次恐怖襲擊不大可能派遣兩名s級異能者共同執(zhí)行,更何況北部邊境那邊也出現(xiàn)了一個s級異能者,所以體育場里的結(jié)界,是天神之傘的概率非常高。] 譚助理:[天神之傘原本是m國官方組織的道具,一次恐怖襲擊中,天神之傘被藍(lán)焰組織的人搶走,之后便成了藍(lán)焰的道具。天神之傘的開啟需要有人給它講笑話,且笑話不能重復(fù)。所以要關(guān)閉結(jié)界的辦法非常的簡單,找到天神之傘,講一個重復(fù)的笑話給它聽。] 真的假的?林媗看的一愣一愣的:[這會不會過于中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