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欲燃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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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陣猛烈的咳嗽傳來,拉回卿柔枝的思緒。 陛下! 手腕卻被那人攥住。 卿柔枝咬牙:“殿下若想拿我尋開心,也請等陛下好一點以后……” 他目光卻緊鎖在一處。 她纖白的細腕上,赫然掛著一只手鐲,不算貴重的白玉材質(zhì)。 那年她生辰,太子送的是一尊玉佛,他送的,便是這鐲子。 她后來才知,這是他母妃留給他的,唯一一件遺物,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他眸光盯著,一動不動。 慢慢地,視線落在她面上。 “這鐲子,娘娘還留著?” “娘娘好深的心思。” 他唇角揚起弧線,手臂一揚,驀地將她甩開。 卿柔枝猝不及防,整個人撲向桌面,整條手臂更是撞在了桌上。 手腕震得發(fā)麻,而那鐲子就此斷成了兩截,痛得她一時抬不起來。 她又慌又惱怒,不知觸了他的哪片逆鱗,竟讓他發(fā)作至此? “先是親手做的糕點,再是這鐲子,”他淡淡嗤笑,“這世上,怕是沒有您不能利用的東西了吧?!?/br> 卿柔枝咬唇,他有什么資格來說她?他不也是如此嗎,為了得到至高無上的位置,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包括她。 而她只是想活著,有什么錯? 她冷冷地與他對峙著。 救他性命的元后,他不顧念; 當(dāng)初她調(diào)換了毒藥的事實,也不能使他有一分半絲的動容。 想要在這樣的他手里活下去,無異于天方夜譚。 陛下的咳嗽聲愈發(fā)猛烈。 褚妄動了動手腕,面容冷淡,像是在驅(qū)趕一只小犬:“去吧。去得晚了,父皇怕是要不行了。” 卿柔枝忙不迭朝床榻奔去,并未注意他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極為陰冷。 “陛下。陛下可安好?”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擔(dān)憂。 不知是擔(dān)憂枕邊人多一點,還是擔(dān)憂陛下死后,她自己的命運。 也許,陛下會給她一紙丹書鐵券,但那又如何呢? 她還是一點保障都無。 皇權(quán)之下,人命不過螻蟻,轉(zhuǎn)眼便會灰飛煙滅。 伺候陛下喝完了藥,細細擦去他唇角的藥漬,卿柔枝這才悄然退出太極宮。 誰知褚妄,亦是前后腳地隨她走出。 “既不愿為本王所用,又想保住太子妃的命。娘娘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我不愿害陛下?!?/br> 卿柔枝回眸,堅定自己的立場,同時又有點祈求地看著他。 褚妄笑著,眼里沒了溫度。 “今夜子時,熏風(fēng)殿。娘娘若是不至,太子妃和卿家,娘娘一個都保不住?!?/br> 說罷,他揚長而去。 子時。 熏風(fēng)殿,素來是文武百官朝見帝王的地方,褚妄高居龍椅,一襲玄黑色絳紗袍,垂眸望著底下眾人,好似這不是在大越朝堂,而是家中后院一般慵懶閑適。 宋尋歡慕昭宗棄安,眾多新舊兩朝的臣子分立兩側(cè),皆是他的心腹。 有人在底下說著:“……當(dāng)務(wù)之急,是早日登基,以免夜長夢多?!?/br> 一聲皇后駕到,打斷了君臣議事。 宋尋歡蹙眉:“皇后來做什么?” 她一臉不贊成道:“殿下,請恕屬下直言,皇后不過一個深閨婦人,懂什么國家大事,更別說,皇后至今立場模糊,搖擺不定。待殿下登基后,她和她身后的卿家定是一大隱患。殿下怎可讓她進這君臣議事重地,參與此等國事?” 慕昭與她唱反調(diào): “皇后娘娘怎么就不能進來了,論起來,這還是娘娘自己家呢?!?/br> 宋尋歡冷笑:“自己家?你的意思,殿下與娘娘是一家人嗎?” 一家人? 眼看倆人又要吵個不休,其他臣子都一臉的頭疼,不約而同望向主座的決策者。 褚妄支著額頭,薄唇微勾,倒是并未計較宋尋歡那所謂的“一家人”,只淡淡開口道: “是本王請母后來,作個見證?!?/br> 他一出聲,宋尋歡便止住了話頭,臉色隱隱不虞。 慕昭瞧她一眼便低下頭去,若有所思。 卿柔枝一踏進熏風(fēng)殿,便覺得里面有種莫名的安靜。 對上龍椅上那人瞧過來的視線,她微微一怔。 “母后?!彼樕蠋е昝赖男σ猓奕缑饭堑氖?,一指身旁: “來人,請母后入座?!?/br> 那里擺放著案幾,并未置椅,案上筆墨紙硯俱全,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上面還有一紙明黃卷旨。 卻是空無一字。 “娘娘是最熟悉陛下之人,這詔書由娘娘來寫,再合適不過?!?/br> 卿柔枝渾身一震。 他竟然要她模仿陛下的筆跡,寫一封退位詔書! 史官面容嚴肅,就在一旁靜候。 詔書一下,她與臨淄王聯(lián)合,便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崳笫窌すP,都將有她這位皇后的身影。 今夜過后,她會面臨什么樣的結(jié)局……卿柔枝不敢深想下去,臉色隱隱發(fā)白。 女子一襲蔥綠曳地長裙,腰系純白宮絳,纖纖立于案前。 她眉宇微蹙,籠著若有似無的哀愁。 一雙眼眸,又似狐貍般嫵媚。 繼后久居深宮,今日難得一見,真是天下僅此一份的美貌。 幾個久經(jīng)沙場的將士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紛紛看得移不開眼去。 宋尋歡冷冷一嗤。 卿柔枝出了會神,倒也沒說什么,只平靜走去挽起袖子,只因手上帶了傷,一握筆便是疼痛難忍。 那纖纖玉指握著的狼毫筆,隱隱發(fā)顫,滴答,一滴濃墨,在雪白的紙張上暈開。 一只手忽然從她腰后握來。 “娘娘抖什么?” 帶著笑的低語響起,一具高大結(jié)實的身軀貼靠而來,準確無誤地包裹住了她拿筆的手,冰冷與溫暖相貼,她登時渾身僵硬。 這……成何體統(tǒng)? 卿柔枝呼吸微急,做不到像他一般視旁人目光如無物,費力掙了掙,卻躲不開那人低沉磁性的聲音。 “娘娘若是不想弄臟衣裙,就安分些?!彼Z氣溫柔,卻帶著隱隱的威脅。 第19章 、曖昧 她一僵,只能任由他動作。他生著薄繭的手強硬地握著她的手,在詔書上,一個字一個字,往下寫。 卿柔枝只覺時間過得無比漫長。 他呼吸掃在耳側(cè),似有若無地掠過她白玉似的耳垂,將那處掃得微紅。 壓迫感如影隨形。 寫完最后一字,他卻依舊將她右手緊握在掌心,拿起那枚不知何處尋來的傳國玉璽,端端正正,蓋在詔書之上。 塵埃落定,鮮紅刺目的璽印赫然入目,昭示著,就是今夜,他繼承了他父皇的江山,他父皇的一切。 赤.裸裸的,宣誓主權(quán)。 當(dāng)一切確確實實在眼前發(fā)生,她才覺出天地顛倒的暈眩,甚至忘了自己還在他的懷里。雙腿已然酸軟如泥,她只能靠手臂死死撐著桌面,眼眸充血,盯著那封由她親手寫下的詔書。 眾人低下頭,眼觀鼻鼻關(guān)心,可誰都忘不了那一幕——大越的繼后,被他們未來的新君圈在身前。 他修長有力的手臂摟著繼后,女人面比花嬌,腰顫如柳,二人打破了那平時尊卑有序的距離,竟似比夫妻還要親密。 皇后,可是他父親的女人啊。 卻同時有人,在心中大逆不道地想道,繼后與陛下,老夫少妻。 就算陛下去了,繼后也正值一個女子最好的年華,更別說擁有這樣懷璧其罪的美貌。 再一細想,已經(jīng)淪為乞丐的董貴妃,和那則宮闈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