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欲燃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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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可有見到什么奇怪的人?” 卿柔枝抬著手臂,想了想,“沒有?!?/br> 卿柔月拿著皮尺,給meimei量著身形,她近來圓潤了些,尤其是胸脯處,哪怕是樣式寬松的坦領(lǐng)襦裙穿在身上,都有些緊了。 “最近鋪子里剛收了一批綢料,有那水紅和茜紅兩種顏色,給你裁衣裙正好。這樣美的春光可萬萬不能辜負,過幾日,長姐陪你一起出門踏青。” 卿柔枝點了點頭,要說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事,倒是那天淋了一場雨回來,她半夜就發(fā)了一場高熱。 長姐照顧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好了,奇怪的是,以往總來串門的衛(wèi)芙蓉沒了蹤影。 “好不容易有個說話的人,”柔月有些發(fā)愁。 她這meimei從小到大,就沒幾個玩的好的同性朋友,她的容色太盛,跟她站在一起,總是要被搶了風(fēng)頭。 唯有那位盛輕瀾……可惜,卿柔月嘆了口氣。 “她們都不重要,我只要和jiejie在一起就好了?!?/br> 卿柔枝抱著jiejie,她在長姐面前就是個小孩子。 柔月梨渦淺淺,手指輕點她的額頭:“行了行了,又不是小時候,黏黏糊糊像什么樣子,” 卿柔枝這才戀戀不舍地撒開了手,她怔怔看著長姐的臉龐,都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一場夢,不然怎會如此美好,美好得讓她止不住想要落淚呢? 歸月忽然走了進來,道:“這是常太守派人送來的請柬。” 柔月放下皮尺,冷了臉:“他又想做什么?!?/br> 這個常太守,不知在哪里聽得卿家二小姐美貌非凡,便動了心思,想娶回家里作續(xù)弦, 不過,那是個讀書人,還算守禮,她向?qū)Ψ胶醚哉f明,柔枝已有未婚夫,對方便稍微歇了心思,卻仍時不時往她們這里送些瓜果禮品、胭脂水粉,明晃晃的示好之意。 這一次,更是差人邀請她們,出席常府的宴會,那傳話的小廝字字句句,隱隱有脅迫之意。 卿柔枝苦惱地嘆了口氣: “他是郡縣長官,輕易得罪不起?!?/br> 長姐在南柯郡有一間衣裳鋪子,她的兒子楚蘊,更是在學(xué)堂教書,如果常太守以強權(quán)相脅,他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歸月道:“若是從前的蘭二公子……” 尚方寶劍在手,這狗官何足畏懼? “從前?” 柔月立刻道:“蘭二公子在養(yǎng)傷,沒法幫咱們的忙。這宴會,你不能去。為今之計,只能出去避避風(fēng)頭,我立刻休書一封給你大哥,你這幾日都乖乖待在你大哥那里,他會護你周全?!?/br> 卿柔枝滿腹疑問,無奈事出緊急,只能由歸月快快收拾好包袱,主仆二人自后門出去,套上馬車走了。 …… “抓住她!太守大人重重有賞!” 卿柔枝沒想到,常太守看上去一個溫和清俊的中年男人,竟然會是這般□□熏心、喪心病狂之徒! 竟然一早就監(jiān)視著卿府的動靜,一等她出逃,便派了士兵,要將她直接綁到太守府上。 此刻,她孤身一人,蹲在灌木叢中,渾身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駿馬受驚,發(fā)瘋似的狂奔,在半路她與歸月就不得不跳下馬車。 歸月為了幫她出逃,跟她換了衣裳,吸引那些追兵的注意力,卿柔枝則往反方向跑去,卻沒想到在樹林里,還能撞到一群搜捕她的士兵。 他們舉著火把,一點一點地搜查著,四周幽幽暗暗的樹影,映在他們臉上,如同鬼蜮般猙獰。 有人粗聲議論: “咱們大人當(dāng)真要娶那小娘子作續(xù)弦不成?” “續(xù)弦?給她臉了,實則是宛京來了大官,那位的來頭,嘖嘖!招待好他,大人飛黃騰達指日可待?!?/br> “先頭那位夫人……” “女人而已,哪有咱們大人升官發(fā)財重要?不稀奇。” “而且我聽說,這位大官的眼光奇高,非絕色不可,非處子不要。咱們大人為了頭上那頂烏紗帽,就是翻遍整個南柯郡,也要找出一個符合條件的女子獻上去。巧了,卿家二娘子的那張臉,可不是送上門來的青云梯?” “我聽說,那位大官生得奇丑無比,又暴虐非常,侍奉過他的女子非死即傷?!?/br> “可不是嘛,那么漂亮的姑娘,可惜咯!誰讓她家中無權(quán)無勢,身邊又是一對孤兒寡母。要怪,就怪她生了一副打眼的樣貌,沒有權(quán)貴庇佑,可不任由人磋磨?” 一陣窸窣聲響。 “誰?” 二人齊齊朝著發(fā)出聲音的灌木叢看來。 卿柔枝咬緊牙關(guān),一用力,撕開那掛在樹枝上的衣裙,她方才從山坡滑下,扭傷了腳,一瘸一拐地往林子深處走去。 她的體力,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忽然,手臂被人一扯,扯進了一個樹洞。 “噓?!?/br> 那人捂住她的嘴,制止了她的驚呼,他的掌心很是寬厚,皮膚卻很冰冷。 雖然壓著她,他的身體卻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頗為守禮。 從他身上,漫過來一陣清冽舒緩氣息,不知為何,她體內(nèi)竟隱隱發(fā)熱,忍不住想要靠近…… 對一個素昧相識的男人…… 她的臉頰,連同耳尖都guntang了起來。好在四周夠暗,看不太出來。 腳步聲響起, “奇怪,剛才還有動靜……” 她忍不住開始發(fā)顫,因為緊張,指尖摳進那人的皮rou,他卻毫無所覺似的,一聲不吭,眸光靜靜落在她面上,不知是在審視,還是在打量。 “行了?!?/br> “別往里去了。我聽說這里頭有狼,吃人?!?/br> 幾聲咒罵響起,腳步聲逐漸遠離。 等士兵離開,那人這才把手松開: “冒犯了?!?/br>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而磁性,震動得人耳廓有些發(fā)麻。 卿柔枝怔了一下,心頭浮現(xiàn)出莫名的熟悉感覺。 她慢慢直起身來,誰知還未站直,腳踝便是一陣刺痛傳來,一個踉蹌,只是還沒等她栽倒在地,就被結(jié)實的小臂攬住了腰肢。 腰上軟rou被硌著,清楚感覺到那陣結(jié)實和緊繃…… 她一僵,整張臉都燒紅起來,著了火似的,他不會以為,她是在故意投懷送抱吧。 連忙低聲解釋: “對不住,公子。我的腳受傷了……” “你,你放開我吧?!彼÷暤卣f。 那人這才慢慢松開了手,“當(dāng)心?!?/br> 他的語氣淡漠疏離,好似那一伸手,只是舉手之勞。 第53章 、【53】 確定外間安全了, 他們才一前一后從樹洞里出來。她先出來,而他隨后,在里面不太看得出來, 這在外面才發(fā)現(xiàn),救命恩人竟然生得這般高大。 腰間用玉帶一束, 掐出緊窄的腰線, 更加顯得肩寬腿長。借著清凌凌的月光,她忍不住將他一望。 難免愣怔, 不想這位救命恩人,竟然生得這樣一副好相貌。挺鼻薄唇, 鳳目狹長,一臉疏離淡漠也遮掩不住的好顏色。 思及方才樹洞里那一番親近, 她指尖蜷縮, 臉上也有些發(fā)熱,話也不自覺問出了口: “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挽起袖口,露出一截緊實的小臂,手腕搭在腰間,慵懶又矜貴。 “我姓褚,家中行九,你叫我九郎便是。” 她目光落下,這才發(fā)現(xiàn)他腰間有一把佩劍。以黑布包裹, 只透出劍柄的形狀來,那似乎是某一種獸類。 不知為何她看了一眼,臉上就隱隱發(fā)熱, 嗓子眼也有些發(fā)干。 她連忙移開目光, 只道, “夜已深了, 九、九郎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地?” 竟不自覺將“九郎”這個稱呼,順暢地帶出了口。就好像曾含在唇齒間,低吟淺嘆過了千百次。 男人眸色一暗,道,“在下以前參軍打過仗,這幾年邊疆太平,解甲歸田后,便在附近做了個獵戶。見此處有火光,便來探查一番,不想竟見那些官兵,捉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br> 男人劍似的長眉攏起,好似對那常太守的行徑,頗為不齒。 落在她面上的眸光清淺,毫無異樣,也讓她放下了所有的警惕。 “原來如此。” 一綹鬢發(fā)落下,她指尖撩過,將頭發(fā)別到了耳后,低頭卻看到了那被自己撕開的裙擺,隱隱勾勒腿型,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 她心口吃了一驚,羞赧克制不住地涌上,只得往后稍避,借著夜色,將滿身的狼狽藏上一藏。 對方卻好像根本沒看見似的,泰然自若道:“姑娘家住何方?” “在下送你回去吧?!?/br> 當(dāng)真是個好人,不僅救她性命,還要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去。 卿柔枝對他好感更深,略一思忖,道:“這附近,就是我未婚夫的居所,只怕那些官兵會去找他……” 她秀眉微蹙,心中憂慮,蘭絕身子抱恙,若是再被這些人驚擾,病情加重可怎么是好? 為著蘭絕擔(dān)憂的她自然沒看到,男人驟然遍布陰霾的雙眸,駭人得緊。 可她一抬頭,那人又是一臉的平靜,“姑娘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