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笨蛋美人有個大商場 第50節(jié)
“您死的時候跟我說,媽年紀輕輕的守寡,一個人養(yǎng)這么多孩子不容易,小弟又是個腿上有毛病的,讓我多承擔一點。” “可現(xiàn)在兄弟們都娶妻生子了,還要我怎么做才行?” “爸,我也想吃上一口熱乎飯,被人夸一句好兒子,而不是這種不討喜的老黃牛?!?/br> …… “爸,我累了,從今往后,我想為自己活一回?!?/br> 余生他要還債。 還欠妻子和兒子的債。 王鐵柱啥也沒拿,就從家里走了。 鹿小溪聽著一陣唏噓。 她用濕巾給兒子擦屁屁,做賊似得,把濕巾放在紙尿褲里。一會兒準備偷偷的拎著走,丟到商場的垃圾桶里毀尸滅跡。 “深哥,你剛才聽見隔壁吵架了嗎?劉桂花把他們家老大趕出去了。你說王鐵柱會不會去找他老婆?” “不會?!?/br> “為啥?” “他沒臉找?!?/br> 鹿小溪沉默片刻,拿衣服給兒子穿上褲子,把兒子準備塞到林深的被子里,結果才把孩子遞過去,又默默地把兒子拿回來放在炕頭的小褥子上。 “鹿寶,你乖乖在被子里玩不要出來?!甭剐∠膊还軆鹤勇牪宦牭亩?,拿著被子給他蓋上,“深哥,你看著點孩子,我去給你洗褲子?!?/br> 鹿小溪拿著褲子出去,認認真真洗完了,覺得林深可能也不會穿。 她往屋里看了一眼,擦干手偷偷去了后院。 聽到關門聲,林深瞅了眼炕上的小不點冷笑。 被逼出人類極限,忽然會爬的林見鹿,瞬間就往后面退,把自己藏在墻角。 “林見鹿?!?/br> 用這陰森恐怖的語氣喊他,他能走嗎?走才是傻子,他肯定是要跑的。 忽然一只手抓住他的小腳,林見鹿絕望地回頭,對上林深冷笑的眸子,啪嗒一下趴在炕上放棄掙扎。 但凡他有一周歲,會走路,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32歲的你會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弄臟我的衣服?”林深聲音微涼,語速不徐不疾,“還是說……” 這一停頓,仿佛遏制住了林見鹿命運的咽喉。 “你對此一無所知?” 林見鹿剛要點頭,脖子硬生生停在半空,以極其僵硬的角度瘋狂搖頭。搖著搖著他又覺得不對,最后試探地點了下頭,小心翼翼地去看林深。 那雙眼睛里寫滿了忐忑和不安,以及nongnong的絕望。 “真蠢!” 林深的嫌棄真是半點都不遮掩。 不過是幾句話的工夫,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林深眸子一瞇,瞅著正松了口氣的小崽子,冷冷地說:“還不自己爬回去,把被子蓋好?難不成你等著我伺候你嗎?” “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要自取其辱。在鹿小溪那里,我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人?!?/br> 特別是表白之后。 鹿小溪心里更是對他親近幾分。 打算告狀,給林深穿小鞋的林見鹿:“……” 林深不是人! 是真的狗! 鹿小溪抱著一個白色的塑料瓶子,里面裝著銀紡薰衣草香的洗衣液。 過去講究,還能熏衣服。 現(xiàn)在沒條件,用這個也不錯。 那個小商推薦的東西應該是好東西吧? 鹿小溪可舍得了,倒了一瓶蓋。 她把洗干凈的褲子用熱水燙過之后,重新放進倒了一瓶蓋洗衣液的盆子里。頓時整個屋子里都是香氣。 鹿小溪身子一僵。 “該不會弄巧成拙吧?”她不安的咽了下口水,悄咪咪地探出頭,有點心虛地問林深,“深哥,你的褲子有點香,不要緊吧?” “香?”林深清冷的眉峰蹙起,“確定不是臭?” “我洗干凈后,又用熱水燙了一遍。現(xiàn)在用一個香胰子給你仔細洗了一遍,就是有點香?!甭剐∠樞?,那沒出息的樣子看的林見鹿直搖頭。 女人,恃寵而驕你會嗎? 你長的這么美,做個小作精又不會真的上天。 你這么卑微,受苦的只有我! 林見鹿內心里瘋狂怒吼,然而鹿小溪并沒有讀心術。 她沖著林深眨著漂亮的大眼睛,小心詢問:“要不我拿來給你看看?” 林深想到那條褲子沾了屎,第一反應就是嫌棄。但是對上鹿小溪那雙不安的眸子,深吸一口氣,勉為其難地點了下頭。 “等我!” 鹿小溪說完,腦袋收回去,她把褲子擰干,拿著進屋。 還沒走到林深面前就說:“深哥,真的很香,你聞聞!” 大可不必。 林深身體微微后仰:“我在這兒就聞到了。” “是不是太香了?穿出去會不會不太好?”鹿小溪擔心林深林深不高興,因此影響到身體。 她可不止一次見過林深對那些弄臟他衣服的熊孩子下手,就連他堂妹,都被他十分兇殘的扔到大門外,并且在門上貼了一張紙,上面寫道:「林肖雨和狗禁止入內」。 林深原本也不打算繼續(xù)穿,他寧愿穿著另外一條洗的發(fā)白,打滿補丁的褲子,也不想碰這條褲子。 “先放一放,散散味道。” “這樣好像也行。” 鹿小溪放心的去清衣服。 林深看著鹿小溪把自己的衣服也拿出去洗,知道鹿小溪愛美,肯定喜歡身上帶著香味。 到時候有人問,她想好怎么跟人家解釋了? 他不動聲色地提醒鹿小溪:“你會熏衣服吧?” “我見過怎么熏衣服。我媽那個女人,特別愛臭美,衣服必須是熏過的才能穿?!闭f到家里人,鹿小溪神情落寞,“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兒,是不是還有這個臭毛病。” 林深知道,她又想家了。 他從炕上下來,穿上鞋子拿著小板凳放在鹿小溪旁邊,拿起爐子上的水壺,給鹿小溪倒了點熱水在盆子里。 “鹿姨是個有本事有能力的女人,不管她在哪里,都會讓自己過的很好。她現(xiàn)在不來找你,可能是因為走不開。也許等她忙完了,就來找你了?!?/br> “深哥,你進屋,外屋冷。” 爐子里的火已經(jīng)滅了,鹿小溪擔心林深凍著。 林深知道她在轉移話題,也順著她的話說:“我沒這么嬌氣?!?/br> “哦,所以怕冷的人不是我,被風一吹感冒的人也不是我。干重活累著,能躺七八天才緩過來的人也是我?!?/br> 鹿小溪想到她選擇結束自己那天之前,他們過得日子,心里就難過的無法呼吸。 林深把家里能吃的都給她吃,可她還是填不飽肚子。 沒有油水就沒有奶,沒有奶就喂不飽孩子。 孩子哭,她睡不好,他也沒辦法入睡。 他們也沒有地方去借糧食。 家家戶戶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能堅持到分麥子,已經(jīng)是不錯的家庭了。 鹿小溪不敢想幾個月之前的日子,那時候太絕望。 她感覺自己不做選擇,一樣會死。 挖野菜? 不,那是挖國家的墻腳。 撿到的果子拿回來吃? 不行,那也是挖國家的墻腳。 除了他們家院子里的東西,外面的一切都是不能碰的,碰了也不能拿回家,只能送到大隊里去。 可他們家的米缸,空空如也,面袋子同樣,連面糊糊都湊不出來。 林深盯著鹿小溪的動作,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鹿小溪疑惑地問:“深哥?” “松開,我來洗?!?/br> “你洗什么?衣服?”鹿小溪眼睛慢慢放大,最后吐出三個字,“你行嗎?” “行不行你看看就知道了。” 林深已經(jīng)觀察過了,覺得不難。他第一次搓衣服很生疏,幾次之后,找到了點節(jié)奏感。他別看瘦弱,力氣比鹿小溪大多了。 他洗衣服的樣子也很養(yǎng)眼。 鹿小溪看的有點眼睛發(f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