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癥 第84節(jié)
「之前攻擊人家沒學歷的,傻眼了吧?多少人想做簡姣的學生都排不上號,藝術家有多少是輟學去搞藝術的,根本不影響人家的成功好嗎!總拿學歷說事兒,真沒品!說不準人家早就在國外進修了藝術呢,狠狠打臉了吧~」 「還有造謠說人家和容老爺子的,惡不惡心啊!真就一張嘴隨便造謠了唄,一看人家的律師是靳律,現(xiàn)在全都閉嘴吧?!?/br> 「話說這個畫家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之前如果是容家養(yǎng)女請得起這個律所倒也正常,現(xiàn)在容家都沒了,她怎么做到的?背后一定有其他了不得的背景,絕對不簡單不簡單?!?/br> 「樓上的跑題了,話說回來,畫展是免費的,拍賣所得經(jīng)居然還會拿去做公益哎,到時候可以去支持一下~」 「同意同意,我也好想去看!」 - 第二天,虞清晚又去雜志社接受了一個唐芷妍安排的文字采訪,也用作于畫展的宣傳。 雜志采訪室里,主持人拿著采訪稿,問了幾個常規(guī)問題,虞清晚都一一作答。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個問題。 主持人翻到最后一頁稿子,笑著說:“我們還準備了一個時下比較火的靈魂拷問,和您本次的畫展主題非常相關?!?/br> “如果生命,生活,自由和愛,這四樣最重要的東西放在一起,您會怎樣排序呢?” 虞清晚不假思索地答:“生命?!?/br> 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生命和健康。 而后的幾個,究竟是自由還是愛對她來說更重要,虞清晚自己也說不清。 她猶豫片刻,還是回答:“自由,愛。” 主持人又好奇問:“為什么會選擇把自由排在愛的前面呢?” 虞清晚頓了頓,而后神色認真地答:“因為我認為,人需要先讓自己變得優(yōu)秀,然后才能夠好好地去愛別人?!?/br> 自先沉穩(wěn),而后愛人,大概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她一直覺得,人生的首要目標一定是找到自己,正如簡姣昨晚說的,人總要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追求的東西又是什么,在實現(xiàn)了這些的同時,以自己為重心,去愛另一個人,才是圓滿。 如果需要讓自己或者其他人被迫為了自己改變原本的計劃,丟失了自己,那才是最難過的事。 - 采訪結束之后,虞清晚又繼續(xù)回到會展中心里盯著工人布置。 工人站在梯子上問:“虞老師,你看這幅畫掛在這個高度可以嗎?” 她往后撤了幾步,觀察著高度,“再高一些吧。謝謝?!?/br> 正指揮著工人調(diào)整著,虞清晚就聽見身后有人叫她。 “清晚?!?/br> 有些熟悉的聲音,她回過頭,就看見鐘庭白站在身后不遠處,臉上掛著從容不迫的微笑,和以前別無二致。 虞清晚愣了下,還是禮貌走過去。 “鐘先生。你怎么會來這里?” 視線落在虞清晚無名指的戒指上,鐘庭白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語氣自然地回:“沒什么事,只是我剛剛?cè)ジ浇穆伤鶐秃喞蠋熉?lián)系律師,順道路過這里,就來看看?!?/br> 虞清晚愣了下,緊張地出聲問:“律師?是出什么事了嗎?” 鐘庭白神色自若:“簡老師沒跟你提起嗎?她和她現(xiàn)在的丈夫在打離婚官司?!?/br> 她詫異:“離婚?” 鐘庭白繼續(xù)道:“簡老師的丈夫婚內(nèi)出軌,甚至還搞出了一個私生子,簡老師現(xiàn)在在想辦法打離婚官司,盡量為自己多爭取一些?!?/br> 虞清晚了解簡姣的感情經(jīng)歷,幾年前簡姣還在容家當老師時,偶然認識了現(xiàn)在的丈夫。兩人談了三年戀愛之后,簡姣按照本來的留學計劃打算出國,不想異國戀耽誤下去,于是提出了分手。 然而對方卻提出要和簡姣一起前往美國,甚至不惜放棄自己在臨城的事業(yè)。 簡姣感動不已,到了國外不久就答應了對方結婚。 誰能想到,現(xiàn)在不過幾年時間過去,婚姻竟然就出了變故,讓人不免唏噓。 難怪簡姣昨晚跟她說了那些話。 盯著她的神情觀察了下,鐘庭白才又不疾不徐道:“當初簡老師的丈夫?qū)λ雌饋砬樯钜黄瑳]想到,才短短幾年時間,人心就變了,甚至還在外面弄出了私生子?!?/br> “對方有權有勢,導致這場離婚官司也不太好打,簡老師最近一直在為這件事費神。” 說罷,他頓了頓,才溫聲說:“抱歉,是我多言了?!?/br> 虞清晚抿緊唇,沒想到簡姣會遇到這種事,心口也不免沉重下來。 “沒事,麻煩你了鐘先生?!?/br> 鐘庭白垂下眼,輕笑了笑,“應該的。” - 忙了一整天,虞清晚直到晚上才回到家里,一個人吃過晚飯,又把每天要喝的中藥喝完,便上樓回到臥室。 聽了簡姣的事之后,她一個晚上的心情都有些亂糟糟的。 賀晟這幾天出差,家里只剩她一個人,偌大的主臥里難免顯得空蕩蕩的。 哦不,也不算是剩下她一個人。 還有那只兔子。 虞清晚把兔子也抱到樓上臥室里,放在地毯上,然后就打算先進衛(wèi)生間里洗澡。 進去打開燈一看,她措不及防地愣了下。 衛(wèi)生間的浴缸對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面巨大的落地鏡,在燈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 奇怪,難道是賀晟讓人過來裝的? 等洗完澡出來,虞清晚打開床頭燈,暖黃的光灑下一片,驅(qū)散了幾分房間里的冷寂。 這時,床頭柜上放著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她拿起手機,是一通視頻通話。 沒想到他會突然打來視頻,虞清晚呼吸緊了緊,點開接通鍵。 手機屏幕里,背景像是在辦公室,男人端坐在辦公桌后,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冷光從上面打下,鏡片后的深邃眸光里多了幾分晦暗不明,薄唇輕抿著。 虞清晚這是第一次見他戴眼鏡的樣子,眉眼里的戾氣被不經(jīng)意掩了下去,反而多了幾分斯文敗類的禁欲感,冷淡自持,和平日里的感覺有些不同。 讓她忍不住看得有些失神。 他率先開口:“到家了?” 虞清晚瞬間回過神:“嗯。” 賀晟把面前的電腦合上,垂眼看著她:“怎么不給我打電話?!?/br>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下午忙著那樣,哪有時間給他打電話。 這樣想著,虞清晚就不免有點心虛。 這時,忽然想起什么,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轉(zhuǎn)移話題地問他:“你怎么突然想到給衛(wèi)生間換了一面鏡子?” 電話對面,賀晟抬手隨意扯了扯領帶,淡聲反問:“你不是把東西放在里面了嗎?” 話落,虞清晚懵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什么東西?” 才剛問出口,遲來的記憶回籠,她猛然間想起,那晚剛搬過來時,她把一部分小盒子藏到了衛(wèi)生間柜子底下。 竟然被他發(fā)現(xiàn)了?? 一時間,虞清晚的臉瞬間緋紅一片,指尖扣緊了身下的被單。 見她是想起來了,賀晟輕笑一聲,慢條斯理道:“看你放了幾盒在柜子里,我以為你想試試在那里。” 什么....試試在那里,哪有他這么過度解讀的! 突然明白了那鏡子的用處,腦海里瞬間不受控制地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虞清晚羞恥到簡直立刻就想把電話掛了。 本來心里還在隱隱期待他早點回來,現(xiàn)在突然不想他回來了。 都已經(jīng)快過去三四天了,她還是覺得腰有些酸。 電話對面,賀晟看著屏幕里女人白皙的鎖骨,上面還隱約可見他上次留下的斑駁痕跡,曖昧至極。 視線慢慢梭巡過她鎖骨下方仍然殘留的吻痕,他的眸色驟然暗了暗。 “好像淡了點?!?/br> 大概是因為真的已經(jīng)做過那事,虞清晚覺得他現(xiàn)在隨意一個眼神,都仿佛能輕而易舉地在她身上點著一把火,燒得她臉蛋灼熱。 “我要關視頻了...” 賀晟低聲阻止:“別關,讓我再看看你?!?/br> 她頓時咬緊唇,熱意從耳根悄然升騰而起。??? 看...看什么啊。 虞清晚本來覺得她這件睡裙蠻正常的,可在他的目光之下,好像什么都無所遁形一般,被他看了個遍。 這時,有敲門聲響起,賀晟沒抬頭,說了聲進。 辦公室的門推開,一個身穿短裙職業(yè)裝的漂亮女秘書走進來,托盤上端著一杯黑咖啡。 看見辦公桌后男人臉上溫柔的神情,女秘書愣了下,隨即,她便扭著腰肢,端著咖啡走過去,心里盤算著要把咖啡灑在男人身上的哪里比較好。 她在燕城的賀氏集團總部上班還不久,也聽說了賀晟結婚的事。 不過他們這種地位的男人,出差時在外面的女人也不會少了去。 所以她才想辦法蹲到了今晚的時機。 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踩著高跟鞋朝他走近,手里的托盤蠢蠢欲動,就要找準機會灑在他身上。 “賀老板...您的.....” 話音還未落,賀晟不耐地抬了抬眼,冷銳的視線射過去,剛剛還算溫柔的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在公司的冷戾。 “出去?!?/br> 男人的神色實在太冷,跟剛剛面對電話時的模樣截然不同,難以忽視的壓迫感和戾氣瞬間襲來。 女人頓時嚇白了臉,剛剛進來時的勇氣消失得一干二凈,手里的咖啡差點沒灑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