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癥 第103節(jié)
“知道了,你先出去?!?/br> 處理完手上的工作,他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拿起手機撥通談硯的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就被對面接起,男人溫潤的嗓音從聽筒里響起。 “什么事?” 賀晟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澳憔司爽F(xiàn)在在燕城?” 談硯思索了下,回答:“應該在,怎么了?” 賀晟沒浪費時間:“沒什么,掛了?!?/br> “等等?!闭劤幊盟麙鞌嗲敖凶∷ひ艉Φ貑枺骸扒逋硎遣皇腔貋砹??” 賀晟:“嗯,回來了?!?/br> 談硯忍不住調(diào)侃了句:“恭喜,望妻石,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br> “........” 談硯:“后天我和明緋回國,你帶上清晚,我們一塊吃頓飯?!?/br> “知道了?!?/br> - 下午五點,夕陽西下,城市被余暉籠罩,天際被染上一層煙粉色。 虞清晚還在美術(shù)館正要下班離開時,就接到賀晟的短信。 「出來,我在外面?!?/br> 她愣了下,有些驚喜地拎著包出去,果然看見賀晟的車停在門口。 男人倚靠在車旁,西裝筆挺,懷里還抱著一束純白色的海棠花,五官深邃俊美,引得周圍經(jīng)過的人紛紛側(cè)目過去。 虞清晚看見他懷里的花,眼睛忍不住亮了下。 她下意識加快腳步朝他走過去,賀晟聽見腳步聲,順勢撩起眼。 他的唇角輕勾了下,狹長的眼尾微挑。 “工作辛苦了,賀太太。” 虞清晚接過那束海棠,沁人的花香撲面而來,心臟好像也被什么甜意絲絲縷縷地包裹住,滿得發(fā)脹。 賀晟幫她打開車門,她彎腰上車,才有些好奇地問他:“你怎么突然來了?” 還是帶著花來的。 上了車,賀晟無比自然地拉過她的手,長指順勢扣進她的指縫里,神色自若。 “來接你去個地方?!?/br> 她茫然地眨眨眼:“什么地方?” 他欲蓋彌彰地答:“到了就知道了?!?/br> - 賀晟帶她來的地方是一間私人茶室。?s? 里面環(huán)境是假山流水,四周竹林圍繞,空氣里茶香裊裊,侍者帶著他們穿過大廳,來到最里面的包間。 打開門,看見茶室里坐著的老人,虞清晚不禁愣了下。 下一刻,賀晟牽著她的手帶她走進去。 許老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二人,慢悠悠地道:“賀晟啊,你來之前可沒說,今天咱們這局棋還有別人在場。” 賀晟神色自若,攬著虞清晚的肩,帶她在茶桌對面坐下。 “不是別人,是我夫人?!?/br> 見兩人好像很熟悉的樣子,虞清晚終于反應過來,恭敬地向老人問好:“許老先生,您好?!?/br> “虞小姐?!?/br> 許老顯然清楚兩人的來意,也直接了當?shù)亻_了口:“虞小姐,我記得我也跟你們館里的人說了,畫我不打算拿出來展覽?!?/br> 他頓了頓,又道:“現(xiàn)在這個行業(yè)里,銅臭味兒太重。我不希望唯一干凈的畫也染上太多商業(yè)性。” 虞清晚咬了咬唇,還是毅然出聲:“許老先生,我理解您的顧慮?,F(xiàn)在的藝術(shù)行業(yè)的確比過去更看重盈利性,但仍然有很多現(xiàn)在的畫展都是出于公益目的開放的,我們并不僅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賺錢,將畫作賣出一個更高的價格,也是希望能鼓勵到一部分畫家,讓更多藏家發(fā)現(xiàn)他們的潛力?!?/br> “這幾年來我也曾經(jīng)和一些畫家在世界各地合辦過很多場公益性質(zhì)的展覽,好的藝術(shù)需要被懂得的人欣賞,同樣也可以激勵別人。您是國內(nèi)藝術(shù)界出名的大器晚成,有您的作品出現(xiàn)在我們的展覽上,也會有更多的畫家了解您的經(jīng)歷,受到鼓舞,才不會輕易放棄畫畫這個夢想.....” 女人的嗓音輕柔悅耳,說話的語速不疾不徐,回蕩在靜謐的茶室里。 賀晟垂眸凝視著她的側(cè)臉,目光不自覺變得柔和下來。 腦海中,一個念頭忽然變得無比確切。 當初的放手,是值得的。 等虞清晚說完,茶室內(nèi)陷入安靜。 她有些緊張地在桌下扣緊了指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說服許老再考慮一下。 下一刻,手指就被人輕勾住。 沒人看見的地方,男人的指腹漫不經(jīng)心地輕捏了捏她的指尖,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虞清晚眼睫微動,緊張忐忑的情緒忽然就這么消散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許老回過神,嚴肅的面容露出少見的笑意,語氣也緩和幾分,對著賀晟說:“你夫人不錯,話說得很好聽?!?/br> 虞清晚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了,緊繃著的弦還沒松下來,緊接著就聽見許老說:“這樣吧,今天這局棋下完,你要是贏了,那畫我就答應借給你夫人?!?/br> 聞言,她愣了下,有些擔憂地看向賀晟,只見他神色自若地應下來:“成交?!?/br> 一場棋局很快開始。 黑白兩子在棋盤上廝殺對峙,茶室內(nèi)安靜下來,只剩白玉棋子與棋盤相撞發(fā)出的清脆聲響。 虞清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一旁靜靜觀望著棋局,心里暗暗期盼著賀晟能贏。 她來了例假,這兩天腰部總是一陣陣地酸痛。 這會兒在這種場合下,又不能駝背坐著,虞清晚只能強撐著端坐,細腰仍然挺得筆直,只能偶爾悄悄松懈幾秒,緩解那陣酸脹感。??? 下一刻,男人寬厚的掌心覆在她的纖腰上,在桌下沒人看見的地方,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 虞清晚的身子繃緊了下,感受到溫熱的觸感透過薄薄的布料穿透過來,原本腰部冰涼的寒意也因為他的動作被緩緩驅(qū)散開,不適感也頓時緩解了不少。 她下意識偏過頭,看向男人深邃的側(cè)臉。 賀晟還在和許老說著話,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執(zhí)著黑棋,勁瘦的腕骨上扣著一塊黑金腕表,他唇角輕抿,目光專注地落在錯綜的棋盤上廝殺,另一只手還在游刃有余地給她揉腰。 大概是知道她不舒服,比起剛才,他落子的動作明顯更快了些,思考停頓的時間更短。 窗外和煦的余暉照射進來,光暈籠罩在他凌厲的線條上,將原本冷戾的面容映襯得柔和下來。 虞清晚抿緊唇,不知怎的,心口忽而也有些發(fā)燙,心跳一下比一下重。 半個小時轉(zhuǎn)瞬即逝,香爐里的檀香也緩緩燃盡。 隨著最后一子落下,見敗局已定,許老抬了抬眉梢,氣極反笑道:“沒想到啊,合著原來幾次你小子都是讓著我這個老頭子的,這么長時間都深藏不露?,F(xiàn)在倒是不藏著了。” 聞言,虞清晚怔了下,緊接著就聽見男人沉穩(wěn)悅耳的嗓音從身旁響起。 “今天是為夫人辦事,不能輸?!?/br> 她的耳尖忍不住悄無聲息泛起紅來。 許老眉毛一挑,大大方方地攤手嘆氣道:“愿賭服輸。和你太太打道回府吧,等過兩天談硯他們小兩口回來,再一塊兒吃飯?!?/br> 畫的事算就這么定下來了,等送許老離開茶室之后,兩人也往停車場走。 難辦的事情忽然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解決了,讓虞清晚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路上,看著男人的側(cè)臉,她眨了眨眼,還是忍不住好奇道:“你是怎么認識許老的?” 賀晟動作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言簡意賅地解釋:“他是談硯舅舅。” 虞清晚頓時恍然大悟。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層關(guān)系。 只是她遇到麻煩的事,還沒想好要不要跟他講,他就已經(jīng)幫她解決了。 進了電梯,虞清晚抬起眸望向他,一雙杏眸清澈動人。 “今天的事謝謝你?!?/br> 要不是有他幫忙搭線,恐怕畫的事情肯定就沒戲了。 賀晟挑了下眉,慢條斯理地反問:“只有口頭感謝?” 虞清晚怔了下,很快聽出他話里的暗示。 電梯里沒別人,她咬了咬唇,一鼓作氣踮起腳,快速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下一刻,她就被他的手臂攏住后腰,猛地一下被男人霸道地扯回懷里,充滿侵略性的氣息牢牢鋪蓋而來。 虞清晚剛抬起眸,就見賀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賀太太,這就是你的謝禮?” 他的視線緊盯著她瀲滟飽滿的紅唇,眸色微不可見地暗了幾分。 “誠意不夠?!?/br> 下一刻,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腰際就被男人的大掌扣住,一個更深更綿長的吻措不及防落下來。 恍惚間,虞清晚又想起幾年前,他們好像也在電梯里接吻過一次。 他對地點和時間從來毫無顧忌,想做就做。四年前是這樣,現(xiàn)在也是一樣。 電梯里空間狹小安靜,只剩下唇舌交纏發(fā)出的濡濕聲響,聽得人面紅心跳。 她被他用力按在懷里,舌尖先是試探,隨后徹底剝奪她的呼吸,在她的唇瓣上啃咬碾磨,傳來陣陣澀意,舌根也被他勾得發(fā)麻,雙腿開始發(fā)軟,只能依靠他扣在腰間的手臂勉強站立著。 直到虞清晚快不能呼吸時,賀晟才終于放過她。 男人的呼吸也急促,溫熱的吐息落在耳畔,掀起某種隱秘的快感。 “下次就這么謝,學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