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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臺奪嬌(雙重生) 第24節(jié)

    自少時起,他便淪為先皇的藥爐,被迫吞食大量詭譎荒誕的毒藥,以身養(yǎng)藥,再割己身之血為先皇煉丹。

    長久以來,體內(nèi)的種種毒藥相生相克,意外塑成他異于常人的體格,卻也會不定期地反噬他的身體。

    每一次反噬都是一重脫胎換骨的機會,過程異常痛苦,四肢百骸都承受著難以言喻的催折。

    若咬牙勉強挺過也就罷了,若挺不過,便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不巧,前世今生受到反噬時,陪在他身邊的都是明斟雪。

    前世獨孤凜將自己關(guān)在御殿內(nèi),除大監(jiān)孫進忠侍奉湯藥以外,拒不見任何人。

    偏偏容家大房因貪墨被削了官,容太后氣不過,仗勢欺人來找獨孤凜對峙。

    “太后娘娘您請回罷,陛下龍體欠安,實在不宜見人?!睂O進忠苦口婆心勸著。

    容太后跋扈,毫不退讓:“尋由頭推三阻四是罷?哀家就在此候著,看他能拖到幾時!哀家是他的生母,容氏乃是國舅,乞有說貶便貶之理!”

    孫進忠背過身嫌惡地唾了口。

    這時想起陛下是您親兒了?幸虧太后不知陛下正忍受著怎樣的磋磨,若知道了,只怕當場能帶著十殿下闖進去,趁虛而入逼宮稱帝!

    孫進忠這廂憋著氣同太后虛以委蛇,可巧來了救星。

    鳳輦停在御殿前,望著同大監(jiān)爭執(zhí)不休的太后,明斟雪行了一禮,道:“兒臣參見母后?!?/br>
    “你來做什么?”太后面露不悅,將對獨孤凜的火氣一股腦撒到明斟雪身上。

    明斟雪也不惱,淡然道:“陛下有疾,兒臣心憂,特來探望陛下。”

    說罷掃了眼簇擁著太后的烏泱泱一群宮人,裝作不知情的模樣:“母后也是來探望陛下的么?”

    不待太后開口,明斟雪先將她的話堵了回去:“素聞母后慈母心腸,待十殿下如眼珠般珍視,兒臣想著,陛下亦為母后所出,母后待二子應(yīng)是同等的疼愛,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來時路上聽聞十殿下身子不爽利,陛下這兒有兒臣照顧,母后不若速去探看十殿下的病情罷。”

    一聽幼子有疾,太后瞬間慌了神,又被明斟雪在話風上搶先占了理,便順勢循著臺階下,敷衍了兩句照顧好陛下之類云云,轉(zhuǎn)身急匆匆往皇子所趕去。

    “多謝皇后娘娘解圍?!睂O進忠抹著汗將明斟雪請進御殿。

    “陛下情形如何?公公找本宮來,所為何事?”

    孫進忠捧著藥匣子,雙手奉至明斟雪面前:“陛下這一遭兇多吉少,太醫(yī)合力制出的解藥也只能暫緩疼痛。偏陛下如今意識昏沉,這藥是無論如何也喂不下去。奴才們無能,不得已驚動皇后娘娘走這一遭?!?/br>
    “我?”明斟雪有些詫異,“我能幫陛下做什么?”

    孫進忠老臉一紅,清了清嗓低聲道:“各種法子奴才們都試過了,只一樣,奴才是沒那個膽子的,只能由皇后娘娘您來做。”

    他低語了幾句,明斟雪聽罷,耳尖騰的一下燒紅了。

    “公公,這……”明斟雪有些難為情,“您是知道的,我和陛下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您讓我做這種事,我……”

    “娘娘,奴才求您了?!睂O進忠撩起袍子,跪地磕了個響頭,“您去看看陛下罷,看了娘娘便知道該怎么做了?!?/br>
    明斟雪接過藥丸,局促不安地進入內(nèi)殿。

    挑起帳幔,獨孤凜蒼白的面容映入視線。

    明斟雪從未見過帝王這般虛弱的模樣。

    印象中的帝王總是威嚴天成,令人心生畏懼,很難將他與龍榻上的病容聯(lián)系在一起。

    “娘娘,您估摸著辦罷。”孫進忠嘆了口氣,先行退下。

    帝王面色慘白,眉頭緊鎖,薄唇被溢出的鮮血染紅,透出幾分綺麗妖冶的艷色。

    明斟雪為難地絞緊了手指,目光自藥匣間打著顫,難下決心。

    “咳!”昏迷中的獨孤凜驀地再次咳出一口鮮血,血跡順著唇邊向頸下蜿蜒。

    明斟雪慌忙拿帕子替他擦拭干凈,望著帝王痛苦的神色,明斟雪咬咬牙,終是心腸一軟,將藥丸含在唇瓣間,俯身吻上帝王冰冷的薄唇,為他渡藥。

    靈活的小舌一頂,藥丸便被推入帝王口中。

    過程太過順利,明斟雪感到不可思議,她飲了茶水再度渡入薄唇中。

    水流濡濕了唇瓣,一滴一滴流入。帝王凜冽的氣息充斥在呼吸間,明斟雪只覺心臟似被攥住,分外不適。

    水流渡盡,明斟雪終于松了口氣,她正欲起身,濕潤的唇瓣方一離開那人冰冷的唇,強勢有力的大掌驀地穿過發(fā)絲按住腦后,將她俯身一壓。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兩人上下方位轉(zhuǎn)換,明斟雪被他嚴絲合縫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你…唔!”

    帝王雙目迷離,趨于本能俯身堵住嫣紅誘人的櫻唇,舌尖悠悠自得地描摹了下唇瓣的形狀,而后急不可耐地吸吮舔舐,啃得身下嗚咽著的少女疼出了眼淚。

    明斟雪如擱淺的魚般無力地掙扎了下,下一瞬,帝王的舌尖強勢撬開她的唇齒直入,急劇強烈的吻如暴風驟雨般洶涌來襲。

    獨孤凜沒有知覺,只是貪婪地占有攥取著少女甘甜的津液和溫軟撩人的氣息。

    舌尖扯出銀絲,獨孤凜嘗到一絲甜頭。

    不,這遠遠不夠。

    他展開更為強勁的攻勢,仔仔細細咬過少女口中的每一寸嫩rou,輾轉(zhuǎn)著狠狠加深了這場激烈的吻。

    帝王濃烈的龍涎香鋪天蓋地將她緊緊鎖住,明斟雪被他侵占得近乎溺斃。

    “你松……唔!”

    再這么下去,自己遲早要窒息而亡。明斟雪無助地掙扎著,勉力掙脫一只手在四周摸索。

    意外之喜,她摸到了塌上的玉枕。

    明斟雪激動得喜極而泣,來不及多想,她抓住玉枕沖帝王頸后狠命一砸!

    啃咬著嫩唇的牙齒一僵,帝王怔了怔,身軀劃過明斟雪身側(cè)倒下。

    成了!

    她匆忙起身。

    “嘶啦!”

    掙扎間凌亂的薄裳被獨孤凜壓住,唰的撕裂開來。

    明斟雪只覺五雷轟頂,她費力地將撕壞的衣裳扯過來,無論如何也遮不住露出的肌膚,無奈只得胡亂扯了件獨孤凜的衾衣披上遮擋,倉皇而逃。

    “娘娘!您慢些!”孫進忠見著那道倉皇的身影,急著去跟上,然而甫一看見皇后被咬得紅腫的唇和披著的衣裳,登時愣在原地。

    門扉被猛地關(guān)上,獨孤凜睜開疲憊的雙眼,按了按眉心。

    他在軍營中歷練過,明斟雪那一擊不足以砸暈他,卻讓他清醒了過來。

    他病時雖意識昏沉,清醒后卻將親歷之事盡數(shù)記了下來。

    心口生出一股異樣的暖流,獨孤凜微怔,將手掌按在心口處。

    鬼使神差的,耳畔突然響起明斟雪的話。

    “牽掛一個人,就是想起他時,心窩會涌出一陣暖流。”

    掌心按住的那處發(fā)出清晰的“噗通噗通”。

    他似乎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做心跳。

    此刻,這顆心為方才那個落荒而逃的女子而跳動。

    意識陡然自回憶中抽回。

    崖洞中的少年睜開眼眸,祈求般望向懷中驚慌失措的少女。

    念及那瓣溫軟驅(qū)散傷痛時的滋味,他牽過明斟雪的手掌,在掌心寫下:

    “小姐……幫幫我……”

    第20章 貪她滋味

    “幫你?”明斟雪匆忙握住少年冰冷的手,“告訴我,怎么幫?!?/br>
    少年臂上青筋暴起,壓抑了幾聲低喘,強撐著痛得幾近麻木的意識,將明斟雪緊緊攬入懷中。

    抱住她就好。

    只要貼近她溫軟的身體,獨孤凜體內(nèi)叫囂著橫沖直撞的邪火便會得到慰籍,斂起幾分氣焰。

    這是獨孤凜前世不愿承認的事實。

    他摩挲著明斟雪蹭在他唇上的口脂,回味著女子軟得不可思議的唇瓣。

    心里過了電一般,激起一陣酥癢的奇異感覺。

    獨孤凜按住砰砰亂跳的心臟,不悅地擰緊了眉。

    定是被反噬的苦痛折磨久了,出現(xiàn)了幻覺,與明斟雪方才在床榻間的行為沒有任何關(guān)系。獨孤凜這樣想。

    他逼著自己壓制住心底那陣莫名的悸動,傳旨拒不見皇后。

    自以為那陣異樣已經(jīng)趨于平靜。

    然而時隔數(shù)日,當明斟雪出現(xiàn)在眼前時,那股莫名的悸動再度被喚醒,開始不安跳動。

    獨孤凜倏的惱了,氣血翻涌。

    他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

    “你,過來。”帝王冷聲命令道。

    明斟雪疑惑地望著他。

    獨孤凜將薄唇抿成冰冷的弧度,打量著面前的女子,心底突然萌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他想縱容自己做個荒唐的賭徒豪賭一把。

    賭什么?

    帝王將大掌覆于胸前,感受那處失控的跳動。

    賭自己的一顆真心。

    真心,多么陌生的字眼。

    “過來,坐到孤的腿上?!彼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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