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奪嬌(雙重生) 第95節(jié)
一向低斂文弱的容懷瑾這時反倒不退縮了。 “明姑娘,離容某遠些罷,當心誤傷了姑娘?!彼穆曇粢琅f溫潤平和, 平靜的不似將要赴死之人。 他拂開明斟雪攥在臂上的手, 將她擋在身后, 朝鄧嬤嬤使了個眼色。 “容公子!”明斟雪被鄧嬤嬤沖過來拖著胳膊帶走, 仍勉力掙扎著。 容懷瑾不能死,玉玦以及明府暗線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容懷瑾絕對不能死。 死無對證,前世今生明氏遭遇的一切背后謎底便難以揭開。 “嬤嬤放開我!這不成!”明斟雪狠下心, 推開了鄧嬤嬤,重又擋在容懷瑾身前。 “陛下, 容公子不能死……他不能死……”她無助地搖著頭,眼中透著祈求。 “明姑娘,你這又是何必?!比輵谚鬼? 目光流露著說不清緣由的悲戚。 獨孤凜冷眼睨著面前“含情脈脈”的兩人,寒意森然。 籠于玄袖之下大掌緊握成拳, 因用力過度,骨節(jié)發(fā)出“咯咯”猙獰脆響。 “好一對情意綿綿的癡男怨女,孤反倒成了那棒打鴛鴦的十惡不赦之人了?!?/br> 他猛地松開攥的泛白的手, 冷笑著擊掌稱好。 容懷瑾心知觸怒了帝王, 不欲再辯駁,只是目光溫柔凝望著明斟雪, 為她開口求情道: “君要臣死, 臣不得不死。只是明姑娘無辜, 還望陛下開恩, 莫要傷著她?!?/br> “孤自然不會傷她, 孤今日只為殺你禮部侍郎容懷瑾而來?!?/br> 獨孤凜視線一低,冷聲道:“斟兒,過來?!?/br> “明姑娘,去罷?!比輵谚獪芈晞袼?/br> “不行,”明斟雪仰起小臉與他對視,秀眉緊蹙,“我走了,你會死的?!?/br> 容懷瑾望著少女認真而倔強的神情,喉結微動。 眸中涌動著難言的歉疚。 “明姑娘,恕在下失禮?!?/br> 手指猶豫著蜷了蜷,待她素來發(fā)乎情止乎禮的容懷瑾抬手搭上了明斟雪的肩,將她推到帝王面前,扶穩(wěn)站定。 “陛下,照顧好她。” 獨孤凜撩起眼皮睨了他一眼,毫不掩飾眼底輕蔑與嘲諷。 “孤的人,不勞容公子費心?!?/br> 孤的人。 咬字格外重。 他伸臂狠狠一勾明斟雪的腰肢,將她纖細柔軟的身子鎖入懷中,態(tài)度強硬宣示主權。 容懷瑾聞言面容僵硬,沉默著退回原地,等待箭矢穿透血rou身軀。 “抱歉。”他忽的對明斟雪道了句,語氣滿是慚愧。 “抱歉?為什么要說抱歉?”明斟雪望著他,登時止住了掙扎的動作。 同身處生死一線的人不同,容懷瑾過于平靜,似是早已料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連祈生求情都不愿再嘗試。 他哽了哽,在帝王威嚴陰郁的目光中,對明斟雪輕聲嘆道: “抱歉,我非良人,有負明姑娘一片心意?!?/br> 不,不是這樣的…… 明斟雪直覺容懷瑾的話背后另有緣由。 她轉身去看獨孤凜,發(fā)覺獨孤凜已抬起了手,長指一落,便是就地射殺的命令。 她慌忙握住獨孤凜的手,阻止他發(fā)號施令。那一瞬,明斟雪清晰感受到握住細腰的那只大掌猛顫了下。 “下令收手吧,陛下,好不好。”她望著獨孤凜。 獨孤凜握于她腰間的手驀地一緊,箍的她輕哼了聲。 “孤是為了你才對容懷瑾動的手?!彼统恋穆暰€中隱忍著慍怒。 “他的命我不想要,陛下為了我,饒過容懷瑾一命好不好?!彼敝睂ι系弁醭涑庵廁v與妒火的視線。 獨孤凜咬了咬后牙槽,眼神里裹著刀子。 僵持不下之時,容府老太爺聽得動靜終于趕了過來,邁過門檻眼見著這副劍拔弩張的態(tài)勢,噗通一聲朝獨孤凜一跪: “臣容堅不知圣上親至鄙府,接駕來遲罪不可恕。但臣孫兒無辜,老臣懇請陛下饒懷瑾一命……” “滾?!?/br>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br> 獨孤凜不耐煩地打斷容老太爺?shù)陌Ш浚加铋g透出明晃晃的憎惡。 容氏老太爺還沒來得及長篇大論發(fā)揮,話便被噎回了嘴里,只有怔愣看著的份兒。 最后的一線希望便寄托在帝王懷中的女子身上。 “小姐當真要為容懷瑾求情?”獨孤凜語氣不善,指腹緩慢摩挲著她脆弱的后頸。 親眼看著一寸寸白皙嬌嫩的肌膚在他掌下綻開出曖.昧的緋紅。 同容懷瑾發(fā)乎情止乎禮的拘謹截然不同。 獨孤凜喜歡在她身上留下屬于他的印記。 標志著占有與不容覬覦的印記。 明斟雪被他揉捏的微微戰(zhàn)栗,咬住下唇堅定地點了點頭。 鉗制少女后頸的枷鎖倏的一松。 獨孤凜掃了容懷瑾一眼,語調慵懶,冷嘲道: “命還你?!?/br> 瞬息之間,拔劍相逼的暗影衛(wèi)聞令一齊收劍歸鞘,檐上埋伏的弓箭手銷聲匿跡。 容懷瑾愕然。 明斟雪這才松了一口氣,耳廓倏的攀上帝王陰惻惻的聲息,激的她脊背發(fā)麻。 “人歸孤。” 纖細脆弱的一截后頸驀地被獨孤凜掐住,將她整個人強勢扯回懷里,撞上胸膛。 旋即俯身惡狠狠堵上她的唇,輾轉著加深,攻入,掠奪。 突如其來的吻疾風驟雨般打的明斟雪一個猝不及防。 明斟雪嗚咽了聲,帝王的大掌順勢上滑穿過青絲扣住她的后腦,將人死死禁錮在懷中,讓她無法逃離,不得不被迫當眾承受著他又兇又狠的侵入。 軟弱又無力,幾乎要溺斃在他的薄唇間。 獨孤凜黑眸肆意傾瀉著無處釋放的妒火,發(fā)狠重重咬上她的唇瓣反復輾轉研磨,全無憐香惜玉的興致。 可憐的溫軟被強硬破開縫隙,溢出絲絲腥甜,彌漫于唇.齒之間。 獨孤凜俯身捧住她的臉頰,不斷下壓著她,壓彎了她柔軟的腰肢,箍成一張緊繃的弓,深深折下。 明斟雪整個人的重心全部依附在他箍于腰肢后的手掌上,靠著巴掌大的一點堅硬勉強穩(wěn)住軟了的腿腳,可憐的很。 她這廂無力承受,獨孤凜卻掀起眼簾游刃有余掃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容懷瑾。 他很滿意那位端方文雅的公子失態(tài)的模樣。 以眼中釘?shù)目嚯y為食,心中甚至暢快。 劍眉一挑,帝王陰鷙銳利的目光毫不掩飾□□裸的嘲諷,眼尾一揚勾出挑釁的意味。 容懷瑾唇角抽搐著勉力維持尊嚴,終究還是抵擋不住帝王明目張膽的挑釁,一瞬崩垮。 他敗了。 一敗涂地。 他有什么資格能同帝王相爭。 獨孤凜滿意地笑了,他松開唇,摩挲著少女面頰上因氣悶而憋出的緋紅,滿目溫柔與憐惜。 明斟雪甫一得了喘息的契機,捂著雪脯急促地呼吸著,頭腦昏昏沉沉再想不出別的什么。 獨孤凜冰冷的話語這時傳來,敲的她腦中嗡的一震—— “小姐想要激怒孤,也犯不著找這種不入流的人物?!?/br> 不入流…… 一記無聲而沉重的耳光重重打在臉上。 容懷瑾咬緊牙關,面上青一陣白一陣。 又無力辯駁。 獨孤凜冷冷打量著他,輕嗤道:“怎么,容公子不服?” “孤問你,小姐偏愛何種顏色的服飾裙裳?” “合歡粉,繳玉白?!比輵谚摽诙?。 “小姐喜用何物為飲?!?/br> 容懷瑾微微一怔,片刻后抬起頭:“晨光熹微時的花間甘露?!?/br> “浣面喜用何處水源。”獨孤凜目光逼仄,緊追不舍。 “初春……初春冰泉始解時融化的雪水。”容懷瑾拿不準主意,逐漸招架不住。 “錯?!豹毠聞C冷笑了聲。 容懷瑾周身陡然一激靈,定了定神駁斥道:“如此細致的事宜,除卻明姑娘貼身侍女又有誰能費心竭力去記得?!?/br> 獨孤凜偏頭睨著他,黑眸難掩嘲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