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奪嬌(雙重生) 第1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再偷一個吻、嫁給豪門老男人,當(dāng)總裁文男主后媽、你最好別哭、假千金直播種田修仙、七零年代大院小甜妻[穿書]、九五帝尊他瘋了、趁夜色溫柔、霓虹遍野(1v1)、極限大佬一心向?qū)W、刺青之頌
少女梨渦微漾,笑容輕松。 他知曉她是真的不在乎那些過往了。 獨孤凜的一顆心瞬間空了。 喉結(jié)幾經(jīng)滾動,他艱難開口,用近乎祈求的語氣喚她:“斟兒?!?/br> 明斟雪尋聲望向他,眼中盡是釋然后的澄澈與不在意。 “孤卑劣,自私,心狠手辣?!?/br> “雙手沾滿鮮血,罪行罄竹難書。” “孤不是個好人。” “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繼續(xù)恨著孤……” 明斟雪目露驚愕,她怔愣了好一會兒,始終對獨孤凜的請求感到匪夷所思。 “陛下你在說什么……”她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孤說……孤在求著你,求你繼續(xù)恨著孤,好不好?” 年輕的帝王眸底深處罕見地漏出倉惶凌亂。 明斟雪印象中的他向來是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 “我不要恨陛下了,我們一別兩寬,不好么?” “不好?!豹毠聞C緊緊攥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攬至懷中擁住。他的雙臂因情緒的劇烈波動而顫抖。 “不好?!彼麑⑾骂M深深埋在明斟雪頸窩里,眼底透出偏執(zhí)的猩紅。 明斟雪覺得胸口發(fā)堵,也不知是被他勒在懷里勒的喘不過氣,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她能感受到擁住自己的這具身體在劇烈顫抖著。 那是一種對于無可挽回的失去而生出的恐懼。 她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安撫獨孤凜,只能伸出雙臂環(huán)抱住他,輕輕拍著獨孤凜的肩背。 明斟雪微微側(cè)目,余光瞟見案上擺放的食盒,她將下頜墊在獨孤凜肩上,輕聲喚他:“陛下,我為你做了許多糕點,陛下真的不嘗一口嗎?再不吃,放涼了會很可惜的?!?/br> “陛下?” 獨孤凜不應(yīng)聲,只是緊緊抱住她。 明斟雪能感受到他的害怕,她輕嘆了聲,自己伸手捻起一塊點心。 柔荑無意間碰上了杯盞,盞里盛著的荔枝膏水晃了晃,潑灑了幾滴落在她手背上。 明斟雪望著手背上的水痕,怔了怔,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 荔枝膏水,紫蘇水這類香飲子流通于市井,皇室自恃高傲,認為這類飲品上不得臺面,故而并不會在宮中制作并享用。 明府沒什么拘束,再加上唐氏經(jīng)商,唐香君經(jīng)常變著法的給她送來市井間流傳的好吃的好玩的,明斟雪喜歡這些酸甜可口的香飲子,只是嫁入宮中后便刻意收斂了喜好。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前世不知從何時開始,茶余飯后御膳房便會為她送來應(yīng)季的香飲子,還有各色市井才會制作的點心。 從前習(xí)以為常沒去細想。 如今才意識到,若無這座皇城之主的授意,那些稱心稱意的東西又怎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明斟雪將目光慢慢落回眼前之人可靠的肩膀上。 前世他是從何時開始對她動了心思呢。 明斟雪不知道。 就連獨孤凜自己也不知道。 第90章 第 90 章 ◇ ◎(二更)想嘗◎ 獨孤凜將她緊緊抱在懷中抱了很久。 久到明斟雪以為他睡著了, 中間幾度想要推開他抽身出來。 每次她輕微動彈一下,或是活動活動手腕,或是小幅度晃了晃折騰得酸軟的腰肢, 獨孤凜都會立即繃直身體, 雙臂一收將她抱得更緊, 態(tài)度極其強硬。 他很像一個缺失安全感的孩子, 用盡全力守護自己最心愛的寶物,不肯放手。 若他還是薛昭,明斟雪也許會笑話他。笑他那么大一個人了,和無知稚童似的依賴她, 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可他現(xiàn)在是獨孤凜。 明斟雪笑不出來,天知道這位年輕的帝王過去的二十年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 人自降世之日開始應(yīng)是一個不斷獲得的過程。 可獨孤凜自入世開始便在不斷失去。 現(xiàn)在, 就連明斟雪也要和他道別了。 他還剩下什么呢?他成了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 明斟雪不合時宜地生出一絲心疼。 一雙柔荑搭在獨孤凜的肩上,明斟雪忍了忍,還是沒能狠下心直接推開。 “陛下, 陛下?”她趴在獨孤凜耳邊輕聲喚著,“可以把我松開了嗎?” 獨孤凜沒有回答她可不可以。 他的手掌穿過少女腦后青絲撫摸著, 動作很溫柔。 “小姐?!彼麊舅?。 明斟雪聞聲在他肩上轉(zhuǎn)過頭。 “孤愛你。”獨孤凜喉結(jié)微滾。 “嗯?!泵髡逖┞曇魫瀽灥?。 “孤愛你。”他每一個字都念的很認真,小心翼翼向她剖明情意。 這樣的話,他不是第一次對明斟雪說。 明斟雪卻是第一次靜下心來聽。 “好, 我聽見了。”她輕輕拍著獨孤凜的背。 “所以, 陛下現(xiàn)在可以先松開我嗎?我們繼續(xù)談?wù)摲讲诺氖??!?/br> “塞外,盛京前朝與后宮, 有能力調(diào)動這三處來布局, 可見此人絕非匿身行伍那般簡單的……欸?陛下!” 獨孤凜將她抱至?xí)干献?/br> “孫進忠, ”他按了按眉心, 朝殿外喚了聲, 言簡意賅:“上藥。?!?/br> “嗻?!睅紫⒌墓Ψ?,孫進忠便躬著身子雙手捧著一碗煎的發(fā)苦的藥汁子疾步入殿。 “這是什么藥?!泵髡逖┬牡灼婀?,順口問了聲。 “風(fēng)寒?!?/br> “避子……” 獨孤凜轉(zhuǎn)身掃了孫進忠一眼,眼神不善。 孫進忠一個哆嗦,將頭低低埋下,道:“是醫(yī)治風(fēng)寒的湯藥?!?/br> “哦。”明斟雪心里沒什么感覺,伸手就要自孫進忠手里接過湯藥。 獨孤凜先她一步將碗奪了去,劍眉皺也不皺,仰起脖頸一口悶下。 明斟雪伸出的手僵了一僵,縮回來,有些詫異: “這是給我的藥吧,陛下?lián)屩茸鍪裁??!?/br> “是藥三分毒。”獨孤凜擱下藥碗,以眼神示意孫進忠麻溜點出去將門帶好。 “傷身,你不必喝,換孤來?!?/br> 藥汁子的苦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陛下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膘o默幾分,明斟雪抬眸望他。 “陛下從前不是沒想過用子嗣來拴住我?!?/br> “如果可以,孤現(xiàn)在依然想這么做。”獨孤凜注視著她,“可是孤不能?!?/br> 不足一載的時間里,即便他已在朝堂之上為明斟雪掃除了各種潛在的隱患,可若真的留下血脈,待他故去之后,明斟雪又當(dāng)如何自處。 皇城至高之位常年被明槍暗箭環(huán)顧,列侯虎視眈眈,攜幼子登基這種事險得很,未來要走的路亦無法估量。 他很自私。 自私到不計手段只為將明斟雪留下。 可他又舍不得自私。 真到了那么一天,他便不得不放明斟雪清清靜靜地離開。 “再陪一陪孤罷?!彼髡逖?,“陪孤久一點,把前世的事情查個清楚?!?/br> 徹底剔除所有隱患,他才能安心離開。 “有能力調(diào)動三處勢力促成一局,環(huán)環(huán)相扣……嗯?” 明斟雪說話的功夫被他箍住腰肢一把籠在懷里,系帶一松,身前倏的一涼。 她當(dāng)即抱臂護在身前:“不是要商討線索么?脫我衣裳做什么?!?/br> “時間有限,”獨孤凜褪去外袍,“省得浪費,我們一邊做一邊談。” “……一心二意不是這么用的!”明斟雪晃了晃腳尖,企圖自書案上跳至地面。 “繼續(xù)說,幕后之人如何做局。”獨孤凜一面說著,一面扶住她的腰肢將人托起,雙臂環(huán)抱著抵在書案前。 明斟雪咬著牙,說不出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