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奪嬌(雙重生) 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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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囂張又陰柔的腔調(diào)毫無疑問出自魏紹。 明斟雪心臟猛地一跳,直覺自己不該來此。 暗中窺得別人的秘密并非好事。 魏紹與容老太爺私下交易,他二人都是千年的狐貍,行事素來謹(jǐn)慎,能聚在此處密謀,想必周遭已然安插好了足夠多的耳目。 殺人滅口的事也不是做不出。 明斟雪誤闖入其間,根本不知哪一條路布置了陷阱,哪一條路能逃出生天。 這般情形若是驚動影衛(wèi)現(xiàn)身,那么獨孤凜與魏紹便等同于直接兵刃相見。 不可以,不可以讓獨孤凜的人手直接暴露。 現(xiàn)下還不清楚魏紹的布局,他掌握了多少股勢力,能對獨孤凜造成多大威脅,這些消息明斟雪尚不清楚。 只是…… 明斟雪抬指彈了彈自己的腦殼,頗為懊惱。 自己為何會下意識替獨孤凜考慮…… 而且彈腦殼這個動作也讓她不合時宜地想起在明府時,兄長氣急對她略施懲戒,敲上她腦袋的手卻屢屢被獨孤凜攔下。 他那時還是名為薛昭的少年。 一心只知道護著他的小姐。 明斟雪摸摸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燙。 她松開掌心,不敢輕舉妄動,打定主意等魏紹與容老太爺商討完畢再悄悄離開。 可天不遂人愿。 容府的侍衛(wèi)奉令圍著山水苑巡邏,眼看著便朝明斟雪身處的山巒背部逼近。 明斟雪聽見動靜當(dāng)即四處觀望,尋找藏身之處。 周遭石壁整整齊齊并排林立,尋不見一個洞.xue用以藏身。 侍衛(wèi)佩刀劃過山石的聲音清晰傳入明斟雪的耳中。 地處偏僻,便是無聲無息殺了她也不足為奇。 寒意倏然竄上脊背。 侍衛(wèi)的灰褐常服一角自山石縫隙間漏出。 明斟雪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她后背緊貼著石壁,無路可退。 應(yīng)該吹響骨哨嗎,那樣她便會得救,可魏紹也會被驚動,加快對皇位的攻勢。 指甲深深嵌入rou里。 明斟雪咬了咬下唇,將骨哨放下,攏入掌心緊緊攥住。不到最后一刻,她絕不肯讓獨孤凜的影衛(wèi)暴露。 可那塊褐色衣角侵入視野的面積越來越大…… 明斟雪知道,容府侍衛(wèi)只需略一轉(zhuǎn)身,便能發(fā)現(xiàn)石壁深處她的存在。 她在心里無聲祈禱著,祈禱侍衛(wèi)千萬不要轉(zhuǎn)身,快些離開。 然而事與愿違。 她驚覺一行侍衛(wèi)察覺到疏漏的這處石壁,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佩刀自眼底劃出凌厲的一道殘痕。 明斟雪屏住了呼吸,攥著骨哨的掌心沁出細(xì)細(xì)密密冷汗。 “兄弟幾個,這邊搜了沒?” “哎喲,還真別說,漏了這處?!?/br> “可不得搜仔細(xì)了,走漏了消息咱哥幾個拿命去賠?” 明斟雪腦中轟然一片空白,雙手難自抑地戰(zhàn)栗著。 “五哥,進里面去看看?” “走!看看去!” 明斟雪滿目驚懼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心臟撲通撲通橫沖直撞。 “五哥,兄弟覺得里頭好像有人。” “有什么人?” “有……” “你們幾個!鬼鬼祟祟的杵在這里做什么!” 女子嬌蠻的呵斥聲遽然壓住了幾人沙啞的低語。 明斟雪瞳孔驟然一縮。 是容玉珠…… 容玉珠半身濕漉漉的還沒來得及換身干凈衣裳,披著件外衫便匆匆趕來。 “大,大小姐,您這是怎么了?”容府侍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 提到傷心事,容玉珠一叉腰,指著他罵罵咧咧:“這時倒是想起來管我怎么了?一群廢物,本姑娘腳滑掉水里喊破了喉嚨也沒見著你們當(dāng)中一人能趕來相救!” “沒用的東西!領(lǐng)著容府的錢糧游手好閑在這兒閑逛!大白天的挺什么尸!非要姑娘我淹死在水里,你們才能趕過去撈一下,是不是!” 一眾侍衛(wèi)被大小姐劈頭蓋臉一頓狠罵,嚇得忙收起佩刀捂著求饒: “小的愚笨小的愚笨,大小姐息怒,小的萬萬不敢偷懶,實在是老太爺他方才調(diào)集我等……” “別想拿祖父當(dāng)借口來搪塞我!”容玉珠氣急,“滾,現(xiàn)在都給我滾去前院,找管家領(lǐng)板子去!” 見一眾人木木地杵在原地,容玉珠氣的飛起一腳踹上領(lǐng)頭人的屁股: “愣著干嘛!還不給我滾!快滾!” “欸欸欸,大小姐息怒,小的滾,這就滾!”幾人連滾帶爬躲開容玉珠。 “滾快些!別礙了本姑娘的眼!”容玉珠又補上一腳。 “小姐您別動這么大的肝火……”侍女跟在她身后不知所措。 容玉珠罵的口干,喘了幾口氣,她轉(zhuǎn)頭望著侍女,吩咐道:“你也走,回寶榮居給我取來一身干凈衣裳,速去。” “是?!笔膛g她正在氣頭上,也不敢耽擱。 待到人都走了,容玉珠掐了掐手,試探著朝里低聲喚道: “咳咳,明斟雪。” “明斟雪你在嗎?” 靜默片刻,石壁深處傳來回應(yīng): “我在。” 容玉珠捂著胸口,這才松了一口氣:“你在便好,嚇?biāo)牢伊??!?/br> “我剛要回去,便聽得祖父又約人在老地方商議要事,估摸著能被你撞上,我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趕了來?!?/br> 她四下里張望一番,小聲喚道:“你出來吧,我識得路,送你出去?!?/br> 明斟雪應(yīng)了聲,扶著石壁小心翼翼自深處走出。 “走吧?!比萦裰槊孔∷氖?,拉著人繞路走開。 “多謝。”明斟雪望著她。 容玉珠怔愣了一下,不自在地垂下眼簾:“謝什么謝,方才你不是也救了我一命,這種客套話不用說?!?/br> “不一樣的,玉珠姑娘救了我,我應(yīng)當(dāng)?shù)乐x。”明斟雪松開了手中緊攥著的骨哨,攤開掌心,盡是冷汗。 “你別說了,你再這么客氣,我反倒要羞愧死了。”容玉珠撇撇嘴。 明斟雪笑了笑,不再多言。 容玉珠帶著她繞回會客廳正堂前,流螢就候在那里。 “你走吧,府中這幾日甚是森嚴(yán),連我都不敢太過放肆,你還是不要來容府了?!?/br> “好,”明斟雪面對著她,欠身一禮,“謝過玉珠姑娘?!?/br> 她帶上流螢,同容玉珠告別后朝容府正門走去。 “明斟雪?!?/br> 容玉珠沉默半晌,突然出聲喚住她。 “玉珠姑娘還有何事?”明斟雪回眸望著她。 “從前的事……是我不對,我,我見不得兄長對你那樣好,總是尋釁挑事想要讓他討厭你?!?/br> “我也討厭你處處都能壓人一頭,盛京城名聲最好的兩位姑娘一位是你一位是你嫂嫂,都落在你們明府了,我不服氣。還有還有,我當(dāng)眾為難過你許多次,可是方才你竟然愿意出手救我……” “現(xiàn)在呢?”明斟雪笑著問她,“現(xiàn)在玉珠姑娘還討厭我嗎?” 容玉珠撇開頭,嘟囔著:“還是有些討厭,不過少了那么一點點,只是指甲蓋大小的一點點?!?/br> “還不錯,”明斟雪輕笑了聲,“換個角度想想,玉珠姑娘對我的印象好了一點點。” 她望著容玉珠,忽的生出幾分憐憫:“玉珠姑娘,容我多言一句?!?/br> “你不可能永遠(yuǎn)活在兄長的庇護之下,我的意思是,你要做好準(zhǔn)備,若有一日容老太爺與容公子不再撐起這座府邸,玉珠姑娘你又當(dāng)何去何從?” 容玉珠茫然地看著她。 明斟雪自知話不宜說透,點到為止即可。 “好啦,我走了,玉珠姑娘多保重。” “再等一等!”容玉珠猝然出聲叫住明斟雪。 她垂著頭,內(nèi)心掙扎了好半晌,方才艱難開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