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偷一個吻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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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從最初就是錯誤的出身,結(jié)局注定會不盡人意,做完該做的事,就像花瓣凋零腐爛在地里也沒關(guān)系。 紀聽白就站在門外,頭半垂著看她,細軟的碎發(fā)落在額間。 孟瓊心里五味雜陳,想抱他,又更怕更放不下,于是眷戀地凝望他,沉默片刻后,說:“以后不要來找我了?!?/br> 她又補了一句:“晚上也不要?!?/br> 幾句話散在走廊里,被冷風吹散了。 紀聽白仍一言不發(fā),半個側(cè)臉藏在陰影里,終于,孟瓊要合上門,被他一只手拉住門框。 這是紀聽白等待十天再也沒朝她打開的門。 再抬起頭看時,孟瓊看到了那雙很幽沉的眸子,他就這么注視著她,眼瞳里的滾滾烈色侵占了大半神經(jīng),連眼尾那粒淚痣都染紅的徹底,有光暗淡下去,委屈焦躁,痛苦偏執(zhí),被瞳仁逐漸吞噬。 孟瓊看懂了一晃而逝的嫉妒,正要開口,下一秒,被他摁在玄關(guān)位置。 紀聽白貼得很近,手心掐著她的纖腰,湊在女人冷白色耳畔。 “瓊瓊,你到底在怕什么?” 孟瓊不答,鴉睫陰影半落在鼻骨上,紀聽白重重地喘息一聲,柔軟的唇瓣不客氣的吻上去。 “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 “你答應我的都不作數(shù)了么?”他像是死咬牙關(guān),帶著幾分可憐的尾音,摟著懷里的人不肯撒手。 情人之間接吻過太多次,孟瓊本能地在迎合他的入侵,只能聽見他在耳邊喃喃。 “別趕我走好不好?” “我就想抱抱你,親親你?!?/br> “哪怕我做你的情人,見不得光也可以?!?/br> “你不能仗著我愛你就這樣玩弄我——” “紀聽白?!泵檄偤苌俳兴拿?,“什么是人倫綱常?” 再次冷聲提醒他,“我和你哥訂婚了。我是你嫂子?!?/br> 又是程時瑯。 紀聽白眼神透出幾分瘋狂,他舔了舔唇,指腹緩緩地愛撫她的面容,笑起來,“這樣不是更刺激嗎?” 孟瓊不意外,甚至在故意激怒他,這樣少見的野狼,才是她預想中的另一面。 “——嫂子?!?/br> 他擁著孟瓊,慢悠悠地吻過精致的鎖骨,火熱的氣息噴涌出來,笑得很混蛋:“你說,我用名下所有的股份換你,我哥會不會很心動?” 孟瓊猛然抬眸。 第45章 尤物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 惹得這段感情仿佛被推向一個隱秘的、晦澀的交易。 死寂的空間響起一聲清脆的巴掌。 她力氣意外狠戾,紅痕立現(xiàn),重重的巴掌印顯出來,殘留在男人冷白色臉側(cè), 給燈下的他平添幾抹妖艷。 “你瘋了。” 他們背對著門, 光線把重重影子拉得好長, 墜落在地面上向四周蔓延。 紀聽白挨了這下,那雙猩紅色的眼不再掩藏, 眼底似乎多了什么東西, 笑得更漂亮,“瓊瓊,我哥會答應的?!?/br> 他接著喃喃:“我必須要把你放在我身邊才會安心?!?/br> 孟瓊皺緊眉頭, 忍著心緒里頭的五味雜陳,嗓子酸澀。 說實話, 沒有被嚇到是不可能的。 “我不會同意?!?/br> 哪怕是為她。 孟瓊視線落在他的面容上,這筆交易幾乎能壓垮半個京城的權(quán)貴,卻被他輕飄飄地輕易說出口。她究竟對他來說是有多重要,讓他不顧一切。 “紀聽白。”孟瓊明媚的臉在光下極美, “那一巴掌, 讓你打消這個念頭。” “我和你哥的事情, 輪不到你插手?!?/br> 刺耳的話幾乎扎破紀聽白的心臟, 理智宣泄全無, 唇舌舔吮到一絲血腥味,死死捏著拳頭, 又不敢傷害她半分。她是神女, 他只能跪在神前, 親吻著神腳, 企圖分到一點神的愛意。 “可是瓊瓊,我不要這些錢,我只想要你?!?/br> 為什么程時瑯可以有童年嬉鬧,有爸爸爺爺陪伴,一路平順的前程,身旁還能有瓊瓊陪著。 紀聽白被嫉妒蒙蔽,血液幾乎凝固。 “喜歡我哥什么?” “他這個人自私、寡情,沒那么愛你。” “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br> 最后一句,被人咬著耳垂,細細密密的疼痛感傳入神經(jīng),孟瓊晃神一秒。 沒注意就順著他的力道被推倒在柔軟的沙發(fā)上,逆著刺眼的光線,瞬間被一重清晰的輪廓覆蓋,他的陰影覆蓋在她臉上。 那雙手固執(zhí)地從她的后頸處攬她,四目而視,紀聽白抱她更緊,深黑烏睫下,通紅的眼底掩蓋著瘋狂的占有欲。 極美的唇線貼近女人的唇,變得溫柔又小心,只敢試探地捧出他guntang的真心:“瓊瓊,我愛你?!?/br> 看見有什么從泛紅的眼角滑落,一道水痕流下,滴在孟瓊臉側(cè)。晶瑩的淚,是冰涼的。 如同除夕夜那晚的煙花,在頭頂噼里啪啦不停地炸開,孟瓊受不了他這樣,心碎得稀巴爛。 男人的懷抱很暖,他身上的氣息,不似尋常男人那般濃郁,冷香之中帶著點清冽,說不出來多好聞,可莫名的,她躺在紀聽白懷里,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香,很安心。 她可以用辛辣的酒精消滅愁苦,下墜的失重感開解孤獨,但什么都代替不了他的擁抱,能讓她在愛人的臂彎里安心睡去。 孟瓊心里嘆了口氣,終于忍不住伸出手,順著那道唇痕往上,撫摸住男人清晰的輪廓,能看到斑駁的紅痕。剛才真動了氣,那一巴掌多半很疼,可他也默默忍受了。 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花這么大代價,義無反顧地來愛她。 可盡管這么想著,心底某處屬于他的那塊塌陷得更深,被人完全愛著,連同呼吸都有了十足的底氣。 她的粉唇捉到男人的,慢慢地含住下唇輕輕碰上去。 舌尖交纏,孟瓊在回應紀聽白的吻,一小會兒,拉開距離。 “你喜歡我什么?”從第一眼開始,糾纏上了她。 紀聽白沒答,半跪在她身邊,線條流暢的手肘撐上沙發(fā)靠背,他壓上來,溫熱的氣息在渾身游離,又酥又癢,在她的脖頸種下一朵朵怒放的玫瑰。 這男人真的很懂怎么讓她舒服。 修長白皙的天鵝頸伸展開來,在燈光下更顯誘惑,瀲滟的眸光開始渙散,紀聽白的吻蔓延到耳廓,細細柔柔的吻咬,一圈兒又一圈兒。 紀聽白的嗓音響起來,“這個疤怎么弄的?” guntang的氣息貼著大腦鉆進來,孟瓊只感覺身子都是軟綿綿的,輕輕地“嗯?”一下。 細膩的指尖順著撫摸過去,那處有道傷疤,指甲大小,極淡,彎彎的看起來像抹月牙,藏在耳后,不細看很難發(fā)現(xiàn)。 孟瓊蹙起眉頭思考幾秒,才想起來,“小時候一次綁架留下來的,好多年了。”輕描淡寫地帶過。 紀聽白漆黑的眼瞳里滿滿的心疼,在靜謐的空氣里閃著微弱的光,低頭唇碰上去,一遍又一遍。 他問她:“疼嗎?” “早不疼了?!泵檄傂λ@問題傻。 像孟家這樣的權(quán)貴世家,再低調(diào)形式也招惹是非,何況早年家里幾位每一個吃素的,綁架對孟瓊來說習以為常。 “綁匪無非就是訛索錢財,經(jīng)歷得多了,我已經(jīng)習慣了?!焙⑼瘯r險些喪命的經(jīng)歷被她一筆帶過,甚至還能開玩笑,“有次保姆轉(zhuǎn)身付錢,我就被人抱走了?!?/br> 靜謐的空間敞亮,外頭寒風陣陣,屋內(nèi)暖和得仿佛四月的好春光。 男人盯著她的側(cè)臉,沉默須臾。 良久才悶聲道:“瓊瓊,對不起?!?/br> 孟瓊聽著他這句,怔了怔,渙散的意識迷迷糊糊回攏,瞥見他精致眉眼里的暗涌。 淺灰色沙發(fā)上,女人側(cè)身半躺在上面,思緒放空了會兒,才說:“和我一起被綁的那個小孩,是你對嗎?” 紀聽白眸底有幽深的光影閃爍,動了動唇,沒能說出半句,點頭。 孟瓊抓著裙擺,攝魂勾魄地抬眼看,掃到男人滿臉緊張,冷白色肌膚繃著。 其實很好猜。 時隔遙遠,孟瓊撩著卷發(fā)半倚著,仔細回想了下,忍住笑,“現(xiàn)在比小時候可愛多了?!?/br> 紀聽白確實信守承諾回來找她了。 他抿唇解釋:“我跑出去之后昏迷了好久,醒過來已經(jīng)在國外了?!?/br> 那年,紀聽白想去找她,光腳從醫(yī)院里偷溜出來,可到了機場,九歲的孩子彌散在人來人往的乘客中,蹲在地上沉默流淚,護照被紀安黎收走,他渾身上下只有打車剩下的十五塊錢。再后來,紀安黎生怕紀聽白和程家染上一絲關(guān)系,把他關(guān)在沉悶的屋子里,他再沒有回國。 他在國外看了很多很多月亮,始終比不上和她待在一起的那晚,氤氳的眼淚,依偎取暖,天明恍若未聞。 紀聽白抬眸看她,半跪的姿勢,把女人的漂亮面容看得清楚。 沒有言而無信,他來找孟瓊兌現(xiàn)諾言了。 “瓊瓊,我長大了?!奔o聽白眸底幽暗的情愫終于清晰起來,融化成一抹俗氣的笑,“我回來找你了?!?/br> 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如此濃重的情緒。 心弦顫動,孟瓊咬著紅唇,呼吸隨之急促,隨口許諾的玩笑話,被人記了這么多年,心心念念回來見她,不顧一切也要擠進她的身邊,她如何不會動容。 一件往事把紀聽白和孟瓊早就綁在一起,原來徐元清嘴里的認識,是那樣的。 那起綁架案只是她童年軌跡里不起眼的一次,但也險些要了孟瓊半條命,至今,勾惹出來的回憶,還能夠憶起血淋淋的片段。 可她明明記得,當年那個小男孩,語言交流障礙,不會哭也不會笑,連餿了的飯也平靜地吞咽下去,冷漠地抱著臟兮兮的小熊坐在角落中不撒手,像極了保姆阿姨家患有自閉癥的小meimei。 孟瓊凝視他片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猶豫著開口:“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