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偷一個吻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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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還殘留著沒吃完的沙拉,孟瓊收了,順便給他沖了杯美式端過去,程時瑯知道她常住這兒,只是他幾乎沒有進來過。 “這么晚,什么事找我?”孟瓊倒了杯熱水給自己,在沙發(fā)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我們難得這么平和地坐下來聊天?!?/br> 程時瑯在公寓內(nèi)四處掃了眼,又回到孟瓊明艷的面容上,“孟孟,我們之間,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這般示弱挽回的模樣并不像程時瑯。 孟瓊抬眸看他,總覺得今晚程時瑯情緒不對,皺眉問他,“你喝酒了?” 她眼底的防備太明顯,程時瑯無奈笑了下,“孟孟,你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看我?!?/br> 程時瑯好像不需要她回復(fù),繼續(xù)開口,“這幾天我過得很累,也想了很多,孟孟,我們青梅竹馬長大,在我心里你和任何女人都不一樣?!?/br> “如果你要聊這些,改變不了什么?!泵檄傉Z氣不好,“我沒有當后媽的打算?!?/br> “還有,我們退婚了?!?/br> 程時瑯卻笑了,“小時候,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總會第一反應(yīng)找我?!?/br> “你一向最喜歡我?!?/br> “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隔著沙發(fā)的距離,他忽然看向孟瓊。 “孟孟,為什么要變?” “人會走散?!?/br> “我們都回不到曾經(jīng)的時候?!?/br> 水杯放在茶幾上,蒸騰熱氣往上涌動。 曾經(jīng)那個把時瑯哥哥當成天神的小女孩,早就消失了。 追憶往事,孟瓊卻想不出幾樁值得留戀的,她和程時瑯之間有那么多年的情誼,原本早已鑄就起無法撼動的信任,被他自己以梁遇的性命為代價,親手毀滅了她心里所剩無幾的信賴。這些年里,對孟瓊來說,更多的是掙扎地痛苦。 “你和我走散了么?!弊炖锞捉乐f的每一個字,程時瑯笑一聲,臉上看不出異樣。 他側(cè)頭看過來,輕輕開口,“然后轉(zhuǎn)頭就走到聽白身邊。” 一瞬間,兩人間的氣氛沉默的連空氣都凝固。 “你果然知道了?!泵檄偛灰馔?,走到這步,他發(fā)現(xiàn)是遲早的事。她平靜地凝視程時瑯。 “劉總的股份管理權(quán),我給他的,紀聽白名下如你所見令你驚訝的集團股份,都是我給的。城西那塊地是我找人假投標,連私生子這一紙丑聞,也是我故意找方覺夏來的?!彼姓J地坦坦蕩蕩,脊背在冷光下挺得很直,“你還想知道什么?” 紅唇一張一合,吐出的話如針扎般刺痛程時瑯的雙目。 當發(fā)現(xiàn)一絲痕跡時,再回頭看,一切都有跡可循。被人玩弄股掌之上,程時瑯覺得自己可笑。 程時瑯一步一步走進,斯文的面容此時掛著冷霜般地笑,“你是我挑選的未婚妻,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孟孟,你不應(yīng)該為了他背叛我?!?/br> 這樣侵略性的目光讓孟瓊蹙眉。 “你和我談背叛?” 她看見程時瑯眸子里如怒火蔓延,忽然涼涼地笑了。 “我和梁遇在你眼里也是背叛吧。”孟瓊眸子里深不見底的恨意,在這一刻噴涌而出,“我早就知道是你動的手,你嘴里的愛,從來都是為你自己?!?/br> 逐漸結(jié)痂的傷口被自己重新撕裂,深可見骨。 玻璃杯應(yīng)聲破碎,她漠視著,“你是個冷血的惡魔?!逼咔榱B人性都沒有。 一盞冰冷的頂燈之下,孟瓊和程時瑯相對而立,目光描繪摹這張斯文敗類的面容,她渾身充斥著窒息的快感。 談何情?只有漫無邊際的利益。 孟瓊受夠了他經(jīng)年累月虛偽的嘴臉,有多心疼自己喂狗的青春,就有多討厭程時瑯。 今晚撕破面具,終于能夠暢快淋漓。孟瓊笑了,在燈下有種失控的美意。 “我認識你的二十幾年,都比不上認識他這一年我的快樂?!?/br> “在我心里,和他比,你沒有資格?!?/br> 男人終于被她激怒,面容猙獰起來,如失控的野獸般,目光變得狠戾,程時瑯猛地把女人按到沙發(fā),伸手掐住了如天鵝般修長的,看起來無比脆弱的脖頸。 “這么冷靜?!背虝r瑯從地面撿起一塊破碎的玻璃碎片,在冷白色光線下閃著寒光,輕而易舉抵上脆弱的血管。 “那你猜,我拿你的命和紀聽白交換,他會不會答應(yīng)?” “你瘋了。” 呼吸拉得很近,孟瓊看清他眼底的滿腔瘋狂,她深吸兩口氣,怒極反笑,這才是他真正的面孔吧。 明明是個陰詭的惡魔,偏要偽裝成溫和的紳士。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距太大,手腕被他摁住,肌膚傳來玻璃碎片游走時帶來痛感,孟瓊看著他瘋魔般撥出的電話。 那邊接得很快。 “聽白,”程時瑯手指微微施力,輕淡開口,“哥哥和你上次談的交易你反悔了,現(xiàn)在我拿孟瓊和你換,換不換?” 鋒利的碎片沿著嶙峋的鎖骨蔓延,留下一道道血梅瓣的痕跡,清醒地承受他惡趣味的凌遲。 孟瓊腦海里崩著一根弦,五指不斷收緊,指甲在程時瑯手臂上留下數(shù)條血痕。利刃碾壓在頸部,加倍的痛感幾乎讓孟瓊喪失理智,她冷靜地朝那頭說,“紀聽白,報警。” “人多了我會不高興,你知道我們在哪里,一個人來?!背虝r瑯掛了電話。 紀聽白用最快的速度趕到。 進門就看見沙發(fā)上濡濕的大片血漬,血滴濺得滿地,客廳空空蕩蕩,窗戶大開著,有熱風(fēng)灌進來,滿地狼藉。 孟瓊的臉幾乎看不到血色,她靜靜地半懸在空中,破碎的花瓣漸漸凋零,血痕幾乎把她淹沒,程時瑯在她身后,單手扼住鮮血淋漓的脖頸。如同一場荒誕的噩夢開場。 血腥的一幕就這樣毫無遮擋的映入紀聽白眼簾,心臟一瞬間被掐死,如置身冰窟,手腳冰涼。 “瓊瓊……” 孟瓊似乎有感應(yīng)般皺了下眉,然后在寂靜中緩緩睜開眼,恍惚地看著模糊不清的身影,她剛想開口,被程時瑯制止,發(fā)不出整句的聲音。 “比我預(yù)想得要快?!?/br> “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奔o聽白保持最后一份理智,呼吸卻如火般燒起來,死死凝著孟瓊不挪眼。 程時瑯失笑,“聽白,你不該回國?!?/br> 暗色掩藏不住眼底的暴戾。他早該死在國外。 如果沒有紀聽白,一切都不會發(fā)生變化。他要紀聽白今晚親眼目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失去的滋味。 “我早該想到你是一頭狼。” 時間不能再拖下去,紀聽白忍著想要靠近的潛意識,指骨握拳泛白,雙眸充斥猩紅,眼里被燒成一片灰燼。 “我答應(yīng)你,退出董事會。我什么都不要,哥,你把她還給我吧?!?/br> 程時瑯下手的每一道傷都劃在紀聽白胸口,千瘡百孔,有血珠順著無力下垂的指尖滾到地上,紀聽白紅了眼眶,幾乎彎下身子,跪了下去。瓊瓊一定很疼吧,她那么怕疼。 “還不夠?!?/br> “孟瓊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妻,聽白,是你僭越了?!背虝r瑯慢慢移開手,搖了搖頭,又劃向另一處白皙的肌膚,“你搶走她的時候我也這樣難受,我要懲罰她不聽話?!?/br> 程時瑯恨孟瓊拋棄他的無情,也恨紀聽白咄咄逼人的殘忍。 他還有什么在乎呢,他這些年游走灰色地帶,已是死罪,紀聽白暗中和鄭利仁架空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明天等待他的不會再像今天的朝陽。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當門重新打開,保鏢身后的那抹身影卻讓手指顫動了下。 方覺夏被紀聽白的人帶進來,看見這血腥的一幕,針一般的刺痛到神經(jīng),眸中閃著水光。 “哥,你松手,我也放人?!奔o聽白身后的保鏢極近粗暴的掐住方覺夏的后頸。 紀聽白烏黑的長睫潮濕,藏不住眼底的血絲,是程時瑯逼他的。 這一筆交易在程時瑯心中明明不成立。他卻猶豫了。 四周寂靜無聲,光線如白晝,當方覺夏對上男人涼薄的眼底,六月炎夏,只覺得鋪天蓋地的寒氣襲來,她閉上眼睛,失重般癱倒在地上,手指死死攥著衣角,卻忍不住悶哼出聲。 淡色的孕婦裙洇染出一灘血水。 “我的孩子……” 利刃掉在大理石地面發(fā)出脆響,紀聽白失控般撲向那抹滑落的身影。 孟瓊躺在紀聽白懷里,后腦被人撫住,似乎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忍不住仰頭看他,她沒力氣,看不清。 眩暈般的光線砸下來,她的話輕得聽不清,“白白,我沒事?!?/br> “沒事了,沒事了?!?/br> 紀聽白捧著破碎的她,不由得心顫,恐懼蓋過所有情緒,克制不住,濡濕的淚不斷砸下來,他垂下頭,小心地吻了一處又一處。數(shù)不清楚的傷口被輕柔地吻住?!拔?guī)闳メt(yī)院。” 第53章 尤物 程時瑯胸腔里不斷涌動, 努力想冷靜一點。他們的孩子還在等他。 抱起方覺夏時,臂彎里輕飄飄的,救護車來不及,程時瑯抱著人下樓。 “疼……” 一路上手臂被她死死地握著, 抓住他想說什么, 聽不清, 心亂如麻,程時瑯一開口, 連聲音都在顫抖“夏夏, 寶寶會沒事的……” 車發(fā)動,飛快掉頭往醫(yī)院開,方覺夏滿臉冷汗, 躺在靠椅上,疼得喘不過氣來, 視線落在昏暗的車頂上,光線透過車窗照進來,落在虛弱的小臉上,心有預(yù)料似的, 她右手捂著腹部, 另一只手想要去抓程時瑯的手。 “程總, 我不怕了……” “孩子也許是個像你一樣的男孩, 肯定很聰明, 不能像我?!彼n白著臉笑,目光憧憬。 愛本就是心甘情愿的, 方覺夏不覺得疼。 “閉嘴?!背虝r瑯紅著眼低喝她, 腳下猛踩油門。 夜晚如蟄伏的猛獸, 來向車燈晃眼, 上大橋最右側(cè)車道,握著方向盤的手骨泛白,他第一次恨時間過得這樣漫長。 方覺夏沒有察覺般,唇被咬得往外沁血,混沌間放空神識,自顧自說起來,“我先前幫鄭利仁和鄭易干了……”她咬牙忍著疼,喘口氣,“干了很多對你不好的事,程家是我故意去的,投標書也是我偷偷泄漏的……程總,我很后悔騙了你,他們手里有很多、很多你的證據(jù)?!?/br> “我騙了你?!彼种貜?fù)一遍,虛弱地像下一秒就合眼。 “夏夏,別說了,我們馬上就到醫(yī)院了?!背虝r瑯不去在意她的話,右手從方向盤上離開,穿過中控臺,執(zhí)拗地緊握她的左手,十指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