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哭 第107節(jié)
“他也許有他的打算?!?/br> 老爺子的回答似是而非,很模糊。 岑浪眉骨擰深。 “小浪,有幾句話,爺爺覺得有必要叮囑你?!崩蠣斪釉谶@時端肅神色。 岑浪點頭,“您說?!?/br> “你回壹浪之后,外界針對你的言談輿論絕不會少,你自己要巋然堅定?!?/br> 老爺子慢慢搓轉手中的醒獅玉指捻,眼神矍鑠,語氣鄭重, “你岑浪,是我岑家堂堂正正的長孫,是壹浪名正言順的傳承人,你永遠都是我們岑家的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也無法改變這一點?!?/br> “無論外面的人如何非議你,都是些登不得臺面的跳梁小丑,不必理會?!崩蠣斪又糁照惹们玫孛?,告訴愛孫, “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記住,你的背后,是整個岑家在給你撐腰?!?/br> 這些話, 岑浪第一次聽到。 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從家中長輩口中聽到這樣的話,是因為他自幼便享盡了全家人的偏寵。 爺爺奶奶的隔代溺愛; 父親寡言但一人分飾兩角的愛; 以及,來自二叔、三叔、小姑這些旁系親屬以各自的方式來詮釋的愛。 所謂“天之驕子”, 并非單純指物質條件上的絕對優(yōu)渥,一定還有家人不計代價地偏愛。 當這一刻忽然聽到爺爺如此鄭重其事的表態(tài),坦白說,岑浪的心情很復雜。 除了震驚、意外和感動, 還覺得有點奇怪。 為什么,老爺子突然做出這種承諾? 但他沒多說什么,淡淡垂睫, 情緒平穩(wěn)而認真地低聲應下,說: “是,爺爺,我記下了?!?/br> “老爸說得沒錯!” 驀然,一道靚麗清越的聲音附和道。 聲比人先到, 不用猜, 只有小姑岑璋。 岑浪撩起眼皮投去視線,瞥見時眉跟在岑璋身旁,接收到他的目光,時眉朝他彎起唇,意味不明地輕挑眉梢。 岑璋一身黑衣,小西裝外套配棋盤格露臍內搭,下身皮質闊腿褲。 黑灰挑染鯔魚頭,厭世妝,氣場酷颯。 她雙手揣兜走過來,大咧咧地抬手拍拍岑浪的肩膀,環(huán)胸靠著桌邊,下顎一揚,眼角眉梢盡是倨傲冷感,威脅道: “我看誰敢欺負我們小浪,直接讓三哥出手,這種螻蟻老三一拳一個?!?/br> 岑浪:“……” 三哥說的是岑浪的三叔, 自幼習武,精通中外各式格斗擒拿術,自立門戶后手下徒弟不計其數(shù),如今在保鏢一行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人物。 岑浪身邊的肴,與岑祚舟身邊的石瑀都是自幼跟在老三身邊的愛徒。 時眉在一旁忍不住輕聲憋笑。 前后跟這位小姑相處時間不過幾小時,但時眉已經(jīng)完全被她耿直爽快的性格圈粉,兩人簡直是相見恨晚的投緣。 老爺子無奈看了眼自己女兒,又在岑浪與時眉之間掃了眼,意有所指地提醒岑璋:“好了,別耽誤他們年輕人時間,推我去廚房看看今晚咱們吃什么。” “哦哦好?!贬耙幻胱児裕犜挼刈呱锨巴浦蠣斪拥妮喴?。 然而調走離開之前,經(jīng)過時眉身邊時她忽然停了下腳步,斜身湊近她耳邊,悄聲悄語地留下一句: “后山有溫泉,記得讓小浪帶你去~” 時眉:“……” 溫泉么。 現(xiàn)在她幾乎是聽到這兩個字, 都會覺得無比腿軟。 “它是專門留給你撕的,寶貝。” 這個時候的時眉, 梨渦敷染風情,眼神挑釁,莽撞而無畏地摧毀邊界,一腳邁入欲望的禁區(qū), 她當然不會想到, 幾次三番戲逗一個剛剛開葷的男人,欺負他,試探他,渴望他, 會承受怎樣被徹夜cao縱的折磨。 徒然一陣水聲掀騰傾翻,音色發(fā)顫,波紋層疊推瀾情動,漣漪張弛勃發(fā)的力量,尾調孟浪而不可說。 岑浪不多廢話,手腕發(fā)力扣住她的身體反轉過去,帶她調轉位置,將人狠狠按抵在池壁上,一只手墊在她腰前。 “嫌我對你太好了,是么?” 岑浪站在她身后,薄唇貼在她耳根,音落的時刻,水下驀地傳來“刺拉”一聲,狠戾,旖旎,悶沉撩耳。 縱使提出建議的是時眉。 但真正被踐行的一瞬,她還是驟然驚嚇到,抬睫間恍然瞥清勾挑在他修長指尖的,一塊破碎裙料。 視覺感受到的刺激頃刻縱穿大腦,誠實反應在四肢百骸。她有點想逃。 這樣拙劣而沒骨氣的小心思,毫不費力地剖露在岑浪眼底,他富有技巧性地拍打她一下,有點想笑。 勾緊她的細瘦蠻腰,調整了下,岑浪這次不帶半分憐意,沒有鋪墊,是她偶爾偷偷臆想而未曾體會的,一點點小暴力。 一次性給得太足, 還有他低磁戲謔的嗓線加持:“早說喜歡玩野的,我怎么舍得委屈你?!?/br> “岑浪等、等一下…”時眉害怕了。 “等?”岑浪卻沒有寵愛地順從她,略含輕佻,“這種情況下,你讓我等?” 他的奚落聲色濺在水面上,激蕩圈圈暈暈的波瀾,水紋氤氳繞霧,盛滿細碎粼粼的滿月冷光,徐徐往往,搖搖晃晃。 如果岑浪放開進展, 時眉連出聲啜泣的機會都不配有, 她只能雙手撐在池沿上,只能死死咬緊下唇,只能不得停歇地戰(zhàn)栗容承他。 而如果這個時候,岑浪再野一點。 “你知道周六晚上,這里一直都是人滿為患,門庭若市么?”岑浪抬手掐起她的臉蛋,逼她向后仰頭,與她對視,說, “你猜猜,此刻有多少人正在經(jīng)過屏風外面,他們一定難以想象……” “別,別說了…”時眉感覺到肢體末梢都在因他的話而高度緊張,脆弱,一觸即潰,當隱約好像聽到外面?zhèn)鱽淼哪_步聲與熙熙攘攘的嘈雜,她必須學會求饒, “浪浪,別這樣對我?!?/br> “哪樣?”得來不易的好時機,岑浪自然不肯接受她不走心的那點示弱, “我哪樣對你,說出來?!?/br> 她不說。 他就有了圍剿她的理由。 他能有多野,他之前的溫柔行徑是遭受了多大的誤解,時眉正在被迫反省。 “好像,好像有人……”她猝然驚叫,旋即被岑浪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是真的有人。 屏風外,腳步聲徑直靠近, 很快傳來服務生的禮貌詢問:“少爺,水溫已經(jīng)達到您指定的要求,請問需要繼續(xù)恒溫加熱嗎?” “繼續(xù)?!贬死渎暬貜?,而后覺察到倏然在他懷里松軟神經(jīng)的時眉,清楚她為什么會這樣,他低啞地笑起來,輕嗤, “怎么,你好像繼續(xù)不了了?” “混蛋…”時眉幾乎壓抑得哭出聲。 懶淡挑眉,岑浪雙手掐緊她的腰,讓她轉過來面對自己,靡頹睨了眼掛在她肩上殘存的珠光貝殼裙料,聲線嘶?。?/br> “下次別隨便勾我,嗯?” 云海遮蔽星河璀璨,月亮羞赧藏起。 池下水漣動蕩不歇。 池邊紅木小柜上,時眉與岑浪的手機交疊擺放在一起,同頻震動,屏亮起。 一條獨家新聞橫亙之上。 ——《貍貓?zhí)樱豪^承人或為棄嬰,壹浪明日股價將迎來第一波寒霜暴跌。》! 第5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