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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九五帝尊他瘋了在線閱讀 - 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27節(jié)

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27節(jié)

    周嵩愣住,“陛下是?”

    蕭安辰坐起,又說了一遍,“皇后呢?”

    “皇后她……”周嵩看了眼外面候著的太醫(yī)們,“陛下剛醒,不如讓太醫(yī)先給陛下診診脈?!?/br>
    說著周嵩退出去,沒多久,鄭煊走進(jìn)來,跪在榻前,“陛下?!?/br>
    蕭安辰掩唇輕咳一聲,身體靠在后方的錦被上,“鄭太醫(yī),這幾日可有給皇后診脈,她身體如何了?”

    鄭煊手一頓,緩緩抬頭,“陛下說什么?”

    蕭安辰睥睨著他,“朕問你,皇后身子如何?那日宮宴,她身子不是不適嗎?可有好些?”

    鄭煊和周嵩對視一眼,周嵩給他使眼色要他不要講,鄭煊躬身道:“一切都好?!?/br>
    蕭安辰輕拂衣袖,“周嵩。”

    周嵩走近,“陛下。”

    蕭安辰道:“去把皇后請來,朕有話要講?!?/br>
    “……”周嵩一臉為難,“這?”

    蕭安辰臉色當(dāng)即沉下來,“朕要你去把皇后叫來?!?/br>
    “普通”一聲,周嵩跪在地上,內(nèi)侍們也齊齊跪在地上。

    鄭煊言明道:“陛下,皇后,歿了?!?/br>
    蕭安辰先是愣了下,隨即大笑,“鄭煊,念你是初犯這次作罷,以后再說這樣的胡話,小心朕治你大不敬之罪?!?/br>
    “去,把皇后叫來?!?/br>
    周嵩抿抿唇,欲言又止,“陛下,鄭太醫(yī)所言非虛,皇后娘娘她,她仙逝了。”

    自那日之后,宮人發(fā)現(xiàn),陛下變了,沒了發(fā)瘋之舉,安靜的像個木人,按時上朝,按時下朝,處理朝政有條不紊。

    見誰都是一張冷臉,云蘭宮的王貴人生病也沒去瞧一眼,像是王貴人完全不存在似的。

    變化最大的是膳食,之前喜歡吃的那些都不喜歡吃了,開始喜歡吃些甜食,糖醋類的最喜歡。

    后來有人瞧出端倪,說這些都是仙逝的皇后喜歡吃的口味,眾人才明白過來。

    不只吃食,還有別的,他經(jīng)常一整夜一整夜不睡覺,好幾次周嵩發(fā)現(xiàn)人沒在寢殿里,四下找尋,最后在正曦宮殿前把人找到。

    問他為何來此?

    蕭安辰說道:“來看看?!?/br>
    最嚴(yán)重的一次,周嵩找了他一夜,最后在皇家別苑把人尋到的,周嵩嚇的臉都白了,氣喘吁吁道:“陛下,您饒了老奴吧?!?/br>
    在折騰下去,他怕是要死了。

    蕭安辰看也沒看他,徑直朝前走去,遠(yuǎn)處有獵犬,正在跳躍著,蕭安辰一劍斃其性命,狗血噴了一臉。

    之后回宮,又是一場大病。

    起因是蕭安辰收到了一封來自邊關(guān)的書信,信上寥寥數(shù)語,他定睛看著,眼睛大倏然睜,下頜緊繃,手上青筋凸起,指尖深深陷進(jìn)rou里。

    有血溢出,他仿若未聞。

    這是蕭安辰自皇后仙逝后,第一次發(fā)怒,怒火沖天,把寢殿砸的亂七八糟,燭燈傾倒,險(xiǎn)些又釀出一場大火。

    幸虧,幸虧宮人發(fā)現(xiàn)及時,這才把火滅掉。

    周嵩看著蕭安辰手背上的血跡,問道:“陛下這是何苦呢?”

    人在身邊的時候不知道珍惜,人沒了,反而折騰自己,這不是……

    蕭安辰眸光落在前方,目不斜視,腦中回蕩著在書信里看到的那一切。

    十三被戎人發(fā)現(xiàn),殺死,戎人假扮十三混入軍營,獲得十四的信任后,取代十四同帝京聯(lián)系。

    之前那些信箋所言都非真,是戎人假扮的十三有意為之,目的是讓陛下懷疑蘇將軍,好趁機(jī)攻打邊關(guān)。

    現(xiàn)假十三已被臣?xì)⑺?,十二用性命?dān)保,蘇將軍對陛下對云風(fēng)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另:蘇將軍憂心皇后,倘若可以,望陛下能讓皇后書信一封,以解父女思念之情。

    十二奉上。

    蕭安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真是好得很。

    另一處,蘇暮雪喝完湯藥,擦拭干凈唇角,問道:“皇宮那邊情形如何?”

    明玉接過藥碗,把從鄭煊那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稟告:“陛下不知何故生病,聽說病情很重,夜夜夢魘,醒醒睡睡就是不見好轉(zhuǎn)?!?/br>
    “太后為此也生了病,已經(jīng)好久未曾踏出永樂宮?;蕦m上下人心浮動,都期盼著陛下快些醒來?!?/br>
    “但鄭太醫(yī)說,陛下這次病癥來得急,又一直找尋不到病因,加上陛下又不肯服食湯藥,不知何日才能好轉(zhuǎn)。”

    “對了,”明玉想起要緊的事,“鄭太醫(yī)已經(jīng)安排好了車馬和銀兩,他讓奴婢問小姐,真的想好要走了嗎?不后悔嗎?”

    蘇暮雪那日從正曦宮逃出來,并沒有立即走,因?yàn)樗碜犹摚静灰走h(yuǎn)行,只能先暫時養(yǎng)在鄭煊別苑里,這里地處偏僻,無人知曉她在這里。

    蘇暮雪撩起衣袖,垂眸看著腕間的紅印,雖然已經(jīng)很淡,但依然存在,似乎還能感覺到他施加在上面的力道。

    那日的他,幾乎要把她捏碎,明明在笑,可看她的眼神像是含著刀子,不管她如何掙扎,求情,他都不曾松動一下。

    他要她給邊關(guān)的父親寫信,要她以身體不適為由把父親騙回來,他的居心昭然若揭。

    他不信她,自始至終不曾有過一絲信任。

    那些風(fēng)花雪月,那些情情愛愛,那些生死相許的瞬間,怕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她的癡心妄想。

    蘇暮雪袖子高高挽起,除了腕間,小臂上也有紅痕,與其說是歡愛所致,不如說是他肆意而為。

    不顧她身子強(qiáng)行為之。

    這樣一個男人,她要之何用。

    “走。”蘇暮雪掩唇輕咳一聲,目光灼灼道?!敖^不后悔?!?/br>
    “小姐這一走,恐怕再難回帝京了,小姐真舍得陛下?”明玉再次問道。

    “昔日的蘇暮雪已經(jīng)隨著那場大火歿了。”蘇暮雪悠悠道,“現(xiàn)在的我,是重生后的蘇暮雪,情愛與我何干?!?/br>
    “蕭安辰,又與我何干。”

    ……

    只是世事多變,再次橫生枝節(jié)。

    這夜,她們坐馬車離開帝京,原本以為一切穩(wěn)妥,誰知出城門時被人攔住,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王放騎馬擋在馬車前,沉聲質(zhì)問:“車?yán)锸呛稳耍俊?/br>
    第31章

    夜色凝重, 火光映得城門燈火通明,兩排禁衛(wèi)軍手舉火把筆直站著,為首的男子坐在馬背上, 又問了一次:“車?yán)锸呛稳???/br>
    明玉瞬間聽出了那人的聲音,一把握住蘇暮雪的手, 蹙眉低聲道:“小姐, 是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王放?!?/br>
    蘇暮雪透過車簾縫隙朝外看了一眼, 黑色高頭大馬, 馬背上男子長相粗獷, 右側(cè)眼尾處有刀疤, 身形比一般男子要健碩很多。

    她端詳著他看了一會兒, 突然憶起, 那年在皇家別苑,王公公帶人來問話,爭執(zhí)間有劍向蕭安辰刺去, 事發(fā)突然, 她離得遠(yuǎn)沒辦法施救,驀地,有人從暗處跑出來,擋住了揮舞而來的劍。

    蕭安辰被救,擋劍的人右眼尾刺傷,后來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那人, 她還曾問過蕭安辰, 救人的男子去了哪?

    依稀記得蕭安辰說的是:“死了。”

    死了的人如今復(fù)活, 改名換姓, 還成了禁衛(wèi)軍的統(tǒng)領(lǐng), 蕭安辰當(dāng)真瞞著她好多事。

    只是為何呢?

    為何不讓她知曉?

    眼下這個問題無解, 當(dāng)務(wù)之急離開才是上策,蘇暮雪想起他曾見過自己,便找來面紗遮在臉上裝作生病的樣子。

    明玉輕攬著她的肩膀,拿著帕巾為她擦拭額頭,馬車外再次傳來談話聲:“不說是嗎?不說給我搜!”

    車夫攔住,用手比劃了半天。

    王放心腹見狀,說道:“統(tǒng)領(lǐng),原來是個啞巴。”

    “啞巴?”王放目光如炬,黑夜里更是瘆人,“不管是誰,進(jìn)出城門一律要查,去,把車上人叫下來?!?/br>
    王放雖是武將,但頭腦并不簡單,做事也不含糊,眸光一瞬不瞬盯著馬車看。

    “你,下來?!弊o(hù)衛(wèi)上前勾勾手指。

    車夫嘴里咿呀咿呀,手不斷比劃著,但就是沒動。

    “老子聽不懂?!弊o(hù)衛(wèi)伸手去拉他,“快給老子下來。”

    車夫一個不查從馬車上摔下來,護(hù)衛(wèi)慢慢探出手,朝著車簾掀去,指尖快要碰觸上時后方傳來馬蹄聲。

    緊接著有人拉緊韁繩,迫使馬停下,馬兒仰天長嘶,馬背上跳下一人。

    那人穿著一身暗紅朝服,頭戴紗帽,顯然是剛從皇宮里出來,“王統(tǒng)領(lǐng)?!?/br>
    “鄭太醫(yī)?!蓖醴艣]下馬的意思,身體前傾,挑眉問,“鄭太醫(yī)不在陛下身邊侍疾,怎么來這了?”

    鄭煊走到馬車前,淺笑道:“來為舍妹送行?!?/br>
    “舍妹?”王放問道,“馬車?yán)锏娜耸青嵦t(yī)的meimei?”

    “正是?!编嶌庸笆肿饕荆吧崦蒙碜硬贿m要出城求醫(yī),不知王統(tǒng)領(lǐng)可否放行?”

    “鄭太醫(yī)便是這皇城里最好的醫(yī)官,舍妹身子不適何需出城?!蓖醴琶忌姨糁?,“鄭太醫(yī)莫要說笑了。”

    “最好不敢當(dāng),只是為醫(yī)者也不是任何病癥都能醫(yī)治,舍妹患的是……”鄭煊走近,聲音放低,“瘟疫?!?/br>
    ????!

    王放眼睛大睜,身體倏然繃直,一臉嫌棄的神情。

    其他人也聽到了鄭煊的話紛紛后退,王放問道:“瘟疫?既是瘟疫豈能隨意放出城?!?/br>
    “不放的話,”鄭煊睨著王放道,“王統(tǒng)領(lǐng)是想讓瘟疫在皇城蔓延開么?我等倒是無懼,陛下呢?陛下的安危王統(tǒng)領(lǐng)也不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