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趁夜色溫柔、霓虹遍野(1v1)、極限大佬一心向?qū)W、刺青之頌、夏日停留、所有下雨天(1v1 奪妻)、戲明、眼前人,心上人
蕭安辰依舊未言。 杜春越過周嵩時給他使了個眼色,周嵩會意跟了出去,沒旁人時,周嵩道:“杜太醫(yī)何事?” 杜春道:“陛下這是?” 周嵩搖頭:“醒來突然如此?!?/br> “陛下這是心病啊。”杜春言明,“心病還得心藥醫(yī)。” “陛下心藥是皇后娘娘,可去哪找?”這話把杜春問住了,“總能想到法子,咱們都想想?!?/br> 杜春走后,康權(quán)武進宮面圣被周嵩攔在了殿外,“康大人,陛下現(xiàn)下身子不適,不宜見大人?!?/br> “不適?”康權(quán)武道,“可我有重要事情稟告,勞煩公公通報一聲,興許陛下愿意見我呢?!?/br> “這……”周嵩問道,“很重要?” “關(guān)于陛下龍體,”康權(quán)武問,“周公公你說重不重要。 “……”那還真是很重要,周嵩推門走進去,沒一會兒折回來,“康大人,陛下有請?!?/br> 康權(quán)武邁步走進去,躬身道:“陛下,臣近日在鬧事捉到兩人,他們拿著畫像四處尋人,不知是否是陛下的意思?” 言罷,康權(quán)武從袖子中取出畫像走上前。 蕭安辰接過,展開畫像,畫像里女子一身華服,肌若凝脂,面若桃花,唇紅齒白,嬌艷絕美。 他眉梢皺起,睨向康權(quán)武。 “不是陛下屬意的?”康權(quán)武一臉疑惑,“那會是誰?” “可問出什么?” “他二人言明,已找到畫中女子?!?/br> “在哪?”蕭安辰黑眸亮起,“人在哪?” 康權(quán)武道:“臣已先命人過去守著,不知陛下是等臣把人尋到還是……” “朕同你一起去?!笔挵渤侥倪€有方才頹廢之貌,“對了,這件事朕不想讓永樂宮知曉?!?/br> “臣明白,”康權(quán)武輕聲道,“嚴守之人都是臣的親信,陛下大可安心?!?/br> 明玉一早買東西回來,遠遠察覺到有人跟著她,等她停住轉(zhuǎn)身回看時,后方又沒了聲音,她不敢耽擱,抱著采買的吃食匆匆往梅園趕,進門后,徑直跑去了偏殿。 “小姐,小姐。” “何事?”蘇暮雪正在案前看賬本,頭未抬道,“作何這么驚慌?” “小姐,有人跟著我?!泵饔裾驹谔K暮雪面前,“小姐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無事。”蘇暮雪放下筆,抬眸睨向她,“那是太傅府的人?!?/br> “太傅府?”明玉不解,“為何太傅府的人要跟蹤我們?” “鄭太傅不放心罷了?!碧K暮雪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茶水,“若我沒猜錯的話,一會兒便有人會找上門?!?/br> “誰?”明玉話還未說完,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蘇暮雪輕挑眉梢,淡聲交代:“明玉你去后面等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br> “可是小姐——” “放心,我不會有事?!?/br> “不會有事?”明玉蹙眉,“難道小姐知曉是何人來尋?” 蘇暮雪站起身,眸光落到窗外,看著遠處嬉戲的蝴蝶,悠然道: “帝王?!?/br> 第40章 蕭安辰今日穿了身淺藍色祥云紋長袍, 腰間束帶上掛著祥云圖案的玉佩,頭戴玉冠,風度翩翩, 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他負手而立,站在庭院中細細打量四周, 西方有大片的花圃, 種著蘇暮雪喜歡的各種花, 東方有假山又魚池, 再遠處有涼亭, 亭下桌子上擺著琴。 他陡然憶起, 在皇家別苑時偶然聽得蘇暮雪彈奏的那首《鳳求凰》, 當真是惟妙惟俏, 讓人欲罷不能。 莫名的,他又想到,好像自從大婚后, 蘇暮雪便再也沒有彈過琴。大抵, 他知曉是何緣故。 太后不喜宮中女子學習琴藝,究其原因還是跟先陛下一段情有關(guān)。想來蘇暮雪不彈琴,同太后脫不了干系。 蕭安辰提袍朝前走了走,看到樹下千秋,他想象著蘇暮雪坐在上面隨風蕩起的情景,唇角不知不覺彎起。 “陛下?!辈恢螘r出現(xiàn)的蘇暮雪打斷了蕭安辰的沉思, 蕭安辰思緒回籠, 噙笑道, “阿雪?!?/br> 他伸出手意欲去拉她, 蘇暮雪不動聲色間后退兩步, 兩人間的距離拉大。 蕭安辰的手杵在半空中, 任風兒從五指間吹拂而過,莫名覺得今日的風太清涼,吹拂在身上有些冷。 或者說,不是風兒冷,是他的心冷。 阿雪現(xiàn)在連碰都不想讓他碰了,蕭安辰心似針在扎,不是那種緩緩的扎,而是很用力很用力的扎,胸口那里傳來強烈的窒息感,好像有什么在用力撕扯著。 他訕訕收回手,藏在身后,無人注意時,手指蜷縮又展開,展開再次蜷縮,似乎唯有這樣,才能讓他心情好些。 實則,他心情沒有絲毫好轉(zhuǎn),胸口還是那么痛,痛到額頭冒冷汗。 蘇暮雪生疏道:“陛下今日到訪所謂何事?” “朕……”不能來嗎? 一定要有事才能來嗎? 來的路上,蕭安辰心情澎湃,想到要見到她,一顆心狂跳不止,他以為,她也是開心的,可現(xiàn)在看來,完全是他多想了。 阿雪,是真的不想見他。 可怎么辦呢? 他想她,想到夜不能寐,一日不見她,她一夜難安。 “阿雪,不請朕進去坐坐嗎?”蕭安辰勾唇笑問,曾幾時他這樣同人講過話,像是把自己放進了塵埃里,惟愿對面那人看他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 然,他終究是失望了。 蘇暮雪杏眸可看山河,可看青山綠水,但唯獨看不見他,看不見他的殷殷期盼。 “舍下簡陋,配不得陛下的萬金之軀,”蘇暮雪淡聲道,“何事在這言明即可?!?/br> 她甚至連杯茶水都不想同他喝。 蕭安辰腳步踉蹌,身子后退兩步,遠處周嵩欲上前,被他眼神制止。 周嵩還道陛下這是來見誰,沒想到竟是皇后!周嵩怕自己認錯了人,抬袖擦眼,擦拭數(shù)次后,眼前人依然還在,真的是皇后。 皇后竟然沒死! 怪不得,怪不得,似乎一切都說的通了,想必陛下去皇家別苑,去安鹿寺都和皇后脫不了干系。 陛下對皇后,真是情深義重。 可皇后是怎么回事? 為何對陛下如此冷淡?! “阿雪,朕累了?!彼砩线€有余毒未清,腿上還有傷未愈,看著像是好人一個,其實已經(jīng)千穿百恐,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完好的地方,趕了許久的路,茶水未盡,確實累了。 “那陛下還是快快回宮吧?!苯?jīng)過這一遭,蘇暮雪早已不是曾經(jīng)的她,她不會對傷害過她的人心軟。 累? 她曾經(jīng)更累,她累到哭泣時,他又在哪里? 她的累,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別苑是,皇宮也是。 她愛慕他,一切可以忍,但現(xiàn)在不了,她對他,什么都沒有,累死同她何干。 “倘若陛下沒有話要說,那我先進去了?!碧K暮雪喚了聲,“周伯,送客?!?/br> 周伯是梅園的管家,聽到蘇暮雪的話后,慢慢走過來,“各位,請?!?/br> “阿雪?!笔挵渤揭膊辉賵?zhí)意要進去,“你說過的,會留在朕身邊,可還作數(shù)?” “陛下,我原話是我不會跟你回宮,但我可以住在你安排的地方,這是我最大的讓步?!碧K暮雪轉(zhuǎn)身睨向他,“我絕不回皇宮?!?/br> “好好,不回不回。”蕭安辰?jīng)]想勉強她做什么,只要她高興便好。 “那陛下的意思是不會強迫我了?”蘇暮雪再次確認道。 “對,不強迫,隨你高興,”蕭安辰頓了下,又道,“但有一點,朕要隨時可以去看你?!?/br> 蘇暮雪沒什么表情道:“可以?!?/br> 言罷,她提裾邁上臺階,背對著蕭安辰,邊走邊道:“我要小憩片刻,陛下走吧?!?/br> 蕭安辰看著遠處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到底如何做,阿雪才可以原諒他? 到底如何?? 回程時,蕭安辰在馬車里飲了一路的酒,按理說他身子千瘡百孔實不可多飲酒,奈何太難過,不飲酒,他怕自己支撐不住。 喝著喝著,醉意上來,他眼前出現(xiàn)了那道魂牽夢系的人兒,她對著他溫柔淺笑,她喚他阿辰。 她牽著他的手,同他雪中漫步,她踮腳親吻他,訴說愛意。 她說:阿雪愛慕阿辰,生生世世。 她說:這輩子阿雪都要同阿辰在一起。 她說:阿辰,阿雪要為你生兒育女。 馬車顛簸了一下,酒壇掉下去,幻想消失,蕭安辰黑眸里的笑意再也沒了。 他尋不到那個滿眼是他的女子,聽不到她的軟聲細語。 他,把她丟了。 丟在那場大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