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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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歸不知,但皇宮里沒有秘密,幾乎尚書府大門被敲開時,其他人便已都知曉。 左相常庸近幾日夜不安寢,總是被惡夢驚醒,夢中總能看到一張血rou模糊的臉,質(zhì)問他為何陷害他。 今夜,他又夢見了,與之前不同的是,那張臉竟然成了帝王的臉,帝王手中執(zhí)劍對他狠狠刺去。 常庸嚇出一聲冷汗,大口喘息,人還沒從夢中回過神,門口便傳來侍衛(wèi)的聲音,“相爺,崔尚書進宮面圣了?!?/br> “何時?” “方才?!?/br> 常庸從榻上滾了下來,穿著褻衣打開門,“備轎。” 到了宮門前發(fā)現(xiàn),等候在外的不只他一個,右相王卯,兵部侍郎蘇謙,戶部侍郎宋承等,都等候再次。 天色暗黑,籠燈映出幾位大人的臉,神色不一,常庸慘白著臉額頭上都是汗,時不時抬袖擦拭。 突的,一陣風襲來,吹滅了籠燈,莫名的讓人不寒而栗。 明明是七月盛夏,隱隱給人一種隆冬感,像是淌在冰河里,牙齒忍不住打顫。 常庸衣袖下的手指慢慢攥緊,連點血色都沒了。 后來,他沒的不只是血色,還有小命。 蕭安辰看的最后一份奏折是康權武派人送來的,彈劾左相常庸與商戶勾結(jié),肆意哄抬糧價,導致淮南百姓食不果腹,怨聲載道。 常庸做的還不只如此,他還同當?shù)乇I匪一起,官匪勾結(jié),意圖殺害淮州知府。 康權武一并送來的還有常庸的罪證。 常庸金鑾殿上欲以死明鑒,說這是誣陷,一次撞柱不成又來了第二次。 鐵證如山,豈是撞柱便能了斷的,蕭安辰命大理寺會審,勒令必須嚴查。 有康權武給的證據(jù),結(jié)果很快出來,常庸罪證確鑿,處以斬刑。常庸行刑那日,據(jù)聞永樂宮太后娘娘身子極其不適,一連去了三個太醫(yī)都被趕了出來,直到帝王出現(xiàn),大后才作罷。 天家母子談了些什么無人知曉,但帝王離開后,太后便再也不折騰了,乖乖用膳吃藥。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那日夜里,太后從夢中驚醒,掉下床榻,摔傷了腿,至于太后做了何夢嚇成這樣,誰也不知。 總歸,之后的一段時日里,太后格外安靜,心絞痛的毛病再也沒有動不動就發(fā)作。 有人還發(fā)現(xiàn),右相王卯去永樂宮請安的次數(shù)減少了很多,以前大抵一月三四次,這月起足足半月未曾去一次。 周嵩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蕭安辰時,蕭安辰正在看書信,邊關書信一早送到,他早膳都顧不得吃,收到信后迫不及待打開,看著信上內(nèi)容,心里大喜,黑眸里涌著喜悅,說話也輕快了幾分。 “備好馬車,朕一會兒要去見阿雪。” 言罷,周嵩心里顫了下,又去啊?帝王這半個月忙著朝事沒見皇后娘娘,心情卻好了不少,臉色也紅潤了些,最重要的是,有了喜色,不再懨懨的。 這要是去見了,保不齊又變成以前半死不活的樣子。 周嵩隱隱擔憂,“陛下,今日就要去么?” 蕭安辰慢抬眼瞼,淡聲道:“那么多廢話做什么,趕快去準備?!?/br> 都說烏鴉登門沒好事,今日一早,房檐上便有烏鴉駐足嘶叫,明玉趕了兩次才趕走。 她悻悻想,不會是有不好的事發(fā)生吧。 好的不靈壞的靈,還真發(fā)生了不好的事,剛吃過早膳,大門被敲響,周伯來報,說貴人來了。 之前幾次蕭安辰都是偷偷來的,這次堂而皇之敲門,還言明有重要東西要交給蘇暮雪。 蘇暮雪是不想見蕭安辰的,這半月未見她心情極好,人心情好的時候做事也順利。 比如,她在帝京的第三家米鋪店開業(yè)了,綢緞莊也擴充到了第五家。 再者,錢莊從之前的一家變成了現(xiàn)在的兩家。 還有茶行,前幾日遇到一個大的商戶,一下子購買了很多茶葉,而且對方購茶根本不看價格,你說多少便是多少,管事的還說,以后會長期合作。 這對蘇暮雪來說都是極好的事,昨夜他們還慶祝來,喝了最后一壇桂花釀,酒醉人清醒,看著天上的明月,她想到了邊關的明月,想到了爹爹,她對著明月許愿,一定早日尋到蘇銘,帶著他們一起去邊關找爹爹。 似乎昨夜的好心情還在,可聽到蕭安辰到來,那抹愉悅就這么生生沒了。 她淡聲道:“請。” 蘇暮雪今日穿了件黃色裙衫,梳著發(fā)髻,臉上妝容淡雅,可卻給人一種別樣的美感,同嬌艷不同,今日的她越發(fā)顯得靈動,一顰一笑皆是迷人。 人比花嬌,說的便是眼下這番情景。 滿堂的春色都抵不過她的淺笑,只可惜她的笑容在見到蕭安辰時隱隱褪去,蘇暮雪躬身道:“陛下。” 蕭安辰走近,伸手欲扶起她,見她退避,便又把手縮了回去,“平身?!?/br> 蘇暮雪站起,命明玉端來茶水,淡聲道:“陛下今日到梅園來,是有事?” 言下之意,無事可以走了。 蕭安辰看著她冷淡的神情,心往下沉了幾分,不得不說,他還是喜歡曾經(jīng)那個愛笑的她。 那時的她見了他,都會喚一聲阿辰,還會投進他懷里,環(huán)著他腰肢撒嬌。 可現(xiàn)下…… 他們連陌生人都不如。 心痛來得很快,讓你無力招架,蕭安辰笑得有些牽強,但還是輕扯唇角笑起,“朕來給阿雪送東西?!?/br> 上次的人參鹿茸,蘇暮雪看也沒看便命明玉扔了,“臣女這什么都有?!?/br> 簡單來說是,不需要,別送,送了也不會收。 “這物,阿雪沒有?!笔挵渤将I寶似的從懷里拿出信箋,“給?!?/br> 蘇暮雪疑惑看去,待看到上面的字跡時,眉梢挑起,露出淺笑,“爹爹的信?” “是?!笔挵渤降Φ?,“蘇將軍從邊關派人送來的。” 蘇暮雪接過,迫不及待打開,信上寥寥數(shù)語都是關切地話,問她身體如何?可有不適? 信末還提起了蕭安辰,勸她夫妻要和睦。 她離宮之事,爹爹是知曉的,來龍去脈她在信中都已寫明,如今看父親這樣說,蘇暮雪有片刻的遲疑,后來轉(zhuǎn)瞬想明白,信是經(jīng)蕭安辰手送來的,作為臣子,他勢必要勸上一勸,想必,這也是蕭安辰給爹爹送信的原因。 不過,蘇暮雪想不到的是,蕭安辰竟然為了她給爹爹寫了書信。 他到底意欲何為? 不管他意欲何為,蘇暮雪都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牽連。 因這家書,蘇暮雪對蕭安辰難得放下了幾分成見,話語也不再是那么冰冷,又讓明玉準備了糕點。 蕭安辰見她神色緩和,心也跟著一喜,之前的忐忑不安也放下了些,想著只要再努力些,應該可以讓她回心轉(zhuǎn)意。 他心下正高興時,被蘇暮雪的一句話帶進了冰窟里,“陛下,臣女記得,蘇護衛(wèi)不見的那幾日,陛下說過,是去派他辦什么事了?臣女想問,陛下讓他去做什么了?那件事有沒有辦成?” 蘇銘? 又是蘇銘。 蕭安辰只顧著高興,倒把蘇銘忘得一干二凈了,這個蘇銘,是禍害,但又不得不留。 他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茶水,裝作不在意道:“阿雪,怎地又問起那個護衛(wèi)了?” “在陛下眼里他是護衛(wèi),可在臣女眼里他是家人。”蘇暮雪道,“家人不見了,臣女當然要尋。所以,陛下全然不記得了么?” “朕朝事繁忙哪能都記得。”蕭安辰握著茶盞的手指縮了縮,“容朕想想?!?/br> “好,臣女等陛下想?!碧K暮雪睥睨著他,“但愿陛下不要都忘記了才好?!?/br> 事關蘇銘,談天總是很壓抑,幾句話后,誰都不曾開口了,蕭安辰不開口是因為在想著如何解釋蘇銘辦完事后不歸的事。 蘇暮雪則是在想,蕭安辰是不是知曉蘇銘在哪里? 各懷心思的兩個人飲完了兩杯茶后,下人來報,說蘇暮雪定制的新衣到了,店掌柜親自送來的。 蘇暮雪起身去迎,見到來人后臉上浮現(xiàn)笑意,輕柔道謝,“有勞?!?/br> 店掌柜含笑回:“應該的。” 兩人在庭院中淺淺說起話來,時不時還有淡笑聲傳來,蕭安辰捏著杯盞的手指用力攥緊,杯盞上映出重重的痕跡。 他側(cè)眸靜靜看著,眸底涌出不悅,被喚做劉掌柜的男子,約莫二十多歲,有著一副較好的皮囊,眉清目秀,是帝京女子們喜歡的那種兒郎。 蕭安辰曾聽三公主說過,她喜歡的就是那種光風霽月般的男子,他當時隨口問道:“那樣的男子有什么好的?” 三公主笑著回道:“人好心善,肯定疼娘子,那樣的男子肯定是頂好的。” 不知為何,蕭安辰看著庭院中侃侃而談的男子,莫名的同三公主口中的男子重合到一起,心像是被狠狠捏了一下,倏然沉下來。 難道…… 阿雪也喜歡這樣的男子?? 想到這里,蕭安辰下頜繃起,冷白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得更用力了,隱隱的,咔一聲傳來。 他手中的茶盞終是不堪重負,裂了,茶水溢出,浸在了蕭安辰掌心,那道紅色疤痕越發(fā)的猙獰。 他掌心的這道疤痕好好壞壞,紅痕一直沒消,看著便叫人心顫。 周嵩見狀遞上帕巾,“陛下?!?/br> 蕭安辰眼眸直勾勾睨著外面,擦拭手心的動作很粗魯,力道也很大,紅痕顏色不僅沒有變淡反而更重了。 這道疤痕一如劃在了他心上,又酸又脹又疼,又難捱。 他在嫉妒,嫉妒蘇暮雪同別的男子有說有笑,他想做什么,但可悲的發(fā)現(xiàn)什么都作不了,他要瘋了。 蕭安辰身上的暖意一點點消失不見,直到男子離開,他才好了些許。 蘇暮雪同蕭安辰說話的耐心已用盡,劉掌柜走后,她尋了個理由便讓蕭安辰走了,蕭安辰走時的眼神她一直都記得。 欲言又止,又有些受傷,喚她名字時,透著柔情。 柔情? 他對她何來情? 怕這也是他出來的吧,他演技一向很高,常人看不出什么。 蕭安辰到底是沒忍住,夜里便命人把那家制衣店團團圍住,抓了那掌柜的,給足銀兩,讓他連夜離開了帝京,并警告他以后不許回來。 劉掌柜哆哆嗦嗦上了馬車,手指掐地都泛白了,一直沒想明白,他到底是惹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