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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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一直沒見著人,也都只是道聽途說,眼下看到真人,杜春忍不住戰(zhàn)栗一下,顫著聲音說道:“娘娘金安。” 蘇暮雪擺了下手,“勞煩杜太醫(yī)隨我救人?!?/br> 杜春抱拳作揖:“是?!?/br> 蘇暮雪同明玉在前面引路,蕭安辰杜春周嵩在后面跟著,蘇暮雪步子邁得急,“杜太醫(yī),這邊?!?/br> 杜春點頭跟上,“好?!?/br> 沿著長廊走了許久,幾人來到西廂房,推門而入,杜春一眼看到了榻上躺著的人,神情一凜。 這這這……他為何會在此? 杜春偷偷看了蕭安辰一眼,后者神色冷凝,負(fù)在身后的手隱隱攥緊。他頓時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之前這個叫蘇銘的不是在宮里嗎?為何來到這里了? 杜春愣著沒動。 蘇暮雪打量道:“杜太醫(yī),請?!?/br> 杜春回過神,輕咳一聲:“陛下,臣……” 蕭安辰沉聲道:“趕快救人?!?/br> 杜春回:“是?!?/br> 屋內(nèi)眾人的思緒都在蘇銘身上,誰也沒注意到帝王越發(fā)暗沉的神色,還有眸底浮現(xiàn)的異樣。 他在害怕,下頜緊繃,唇有些抖,連周嵩喚他,他都未聽到。 “陛下,請坐?!敝茚杂终f了一次。 蕭安辰思緒回籠,淡掃了一眼,抬腳邁步時,身子也晃了下,幸虧周嵩扶住了他,“陛下,小心。” 蕭安辰腳下的步子似又千金重,他走得很慢,腦海中思緒萬千,若是蘇銘醒來,勢必會告訴阿雪,是他囚禁了他,那么到時,阿雪肯定會氣他。 會再次離開。 蕭安辰想到這里,心像是被擰到了一起,連骨頭都是痛得,尤似有重錘在敲擊,落下的每一個瞬間,都能讓人痛徹心扉。 骨rou碎裂,但又沒有全碎,依稀黏連在一起,溢出的痛更要人命。 蕭安辰好不容易走到椅子前,彎腰剛要坐下,榻上男子發(fā)出囈語聲:“是陛下……” “……”蕭安辰臉上血色全無,半彎著腰的身子像是被定格住,指尖落在椅子扶手上,現(xiàn)出深深的壓痕。 隱隱的血從指尖冒出。 蕭安辰耳畔除了蘇銘的囈語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他聽到蘇銘說:“是陛下,他……” 第55章 蘇銘說話的聲音是斷斷續(xù)續(xù)的, 咳聲也不斷,“是,陛下, 他……” 蘇暮雪聽后滿臉詫異,陛下? 蘇銘為何會提起陛下? 她傾身湊近, 想問些什么, “阿銘, 陛下怎么了?” 蕭安辰身體緊繃, 肩背弧線成了一道筆直的線, 僵著脖頸慢慢轉(zhuǎn)過頭, 他轉(zhuǎn)動的動作很慢, 側(cè)頸青筋凸起, 看的出在壓抑著什么。 似乎一個轉(zhuǎn)頭耗費(fèi)了他很多力氣,他臉色甚至比榻上躺著的蘇銘還難看,雙眉攏著, 眼眸瞇著, 唇抿得也用力,下頜抬起,線條越發(fā)顯得銳利,從側(cè)面看去,像極了泛著光的刀刃。 只是此刀刃只傷己。 蕭安辰冷白指尖陷入得越發(fā)深了,連溢出血都沒注意, 周嵩輕聲提箱, 他連看都沒看, 所有思緒依然放在蘇暮雪和蘇銘的對話上。 蘇暮雪又問了一次:“阿銘, 陛下怎么了?” 蘇銘費(fèi)力地睜了下眼, 隨后眼瞼半闔, 眸光好像朝外看了眼,不太確定,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嗤笑著說:“陛下,好的很?!?/br> 莫名冒出這樣一句話,蘇暮雪微愣住,直覺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情的事,但眼下救治蘇銘才是最重要的,旁的事可以隨后再議。 她安撫道:“阿銘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想,按照太醫(yī)的話做便好。” 蘇銘掀起眼皮,迎上蘇暮雪焦灼的神情,聽話地點了下頭,“……好,我聽小姐的。” 杜春給蘇銘施針時還不忘朝后看一眼,只見裊裊燭光下,帝王的臉色白如雪,眼眸腥紅一片,眸底像是有漩渦在翻滾,眼神透著一抹異樣,好像在怕什么? 陛下這是怕什么? 杜春心道。 到底他也沒想到答案,見蘇銘再次昏迷過去,又連著在另兩個部分插入銀針,隨即寬慰道:“娘娘別擔(dān)心,他會醒過來的?!?/br> 蘇暮雪輕點頭:“有勞杜太醫(yī)了。” 杜春淡聲道:“下官職責(zé)所在,娘娘若是想謝的話,還是謝過陛下吧,是陛下要臣來此的,還有那些珍貴藥材也是陛下讓人準(zhǔn)備的?!?/br> 杜春頓了下,又道:“陛下對娘娘的心天地可鑒?!?/br> 蘇暮雪側(cè)眸睨向后方的蕭安辰,猝不及防兩人視線撞到一起,她再次看到他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透著抹心虛。 他在心虛什么? 蘇暮雪給了明玉一個眼神,隨后抬腳走近蕭安辰,站定在他面前,輕聲道:“多謝陛下救治蘇銘?!?/br> 蕭安辰冷白手指先是縮了下,隨后他也站起,臉上神色晦暗難辨,強(qiáng)撐著勾唇淡笑,“阿雪說的是哪里話,你在意的人,朕一定會救他?!?/br> 明玉端來茶盞放到桌子上,蘇暮雪執(zhí)起,“陛下,請喝茶?!?/br> 她已經(jīng)好久不曾這樣親切地同他講話,一時間蕭安辰百感交集,恍惚間像是看到了昔日的那幕。 她同他淺笑嫣然,他們幸福的在一起。 只不過他心知肚明,她之所以這樣禮待,是因他命人救治蘇銘,倘若她知曉蘇銘身體這樣全是拜他所賜,想必她再也不會如此友善待他。 蕭安辰從未有哪個時候像眼下這樣不安,心砰砰砰亂跳個不停,隨時怕被她知道什么,但又沒辦法再瞞下去。 他伸手去接茶盞時,指尖都是抖得。 蘇暮雪垂眸淡掃一眼,“陛下身子不適?” “嗯?”蕭安辰也順著蘇暮雪的眸光看過去,見她盯著他手指瞧,他穩(wěn)了穩(wěn),輕咳一聲,“朕無事,安好?!?/br> 周嵩到底是更熟悉蕭安辰些,聽到他的輕咳后,走過來,“陛下,奴才給您端著?!?/br> 蕭安辰把茶盞給了周嵩,胳膊垂下,放到身后,無人看的見的地方,他冷白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很用力的握住。 似乎,唯有這樣,才能防止它不再顫抖。 正如方才的大夫所說,蘇銘一次次服食對自己身體不利的藥物,救治起來確實不易。 杜春連著給他施了許久的針,他氣息才平復(fù)下來,施針不是最難的,最難的還在后面,他現(xiàn)在還發(fā)熱,需要趕快降溫,不然…… ‘不然’后面如何,杜春沒說,只道:“接下來才是最關(guān)鍵的,臣先去給他熬藥,娘娘尋個下人來,讓他給蘇銘擦拭降溫,唯有把體溫降下去才行?!?/br> 阿五正巧回來,給蘇銘擦拭的任務(wù)便交給了他。 蘇暮雪同蕭安辰一起走出房間,偏殿離這處不遠(yuǎn),他們?nèi)チ似睢?/br> 夜晚的雨總是比白日的要細(xì)密些,吹拂的風(fēng)也更清爽些,房檐上籠燈虛晃著,縹緲的燭光垂下射來,映出淺淺的光暈,蕭安辰那張清雋的臉像是攏了一層金色的紗,纖長細(xì)密的眼睫染了昏黃的燭光。 他不知在想什么,走兩步便朝身側(cè)的人看一眼,見自己走的快了,又不動聲色放緩了步子。 風(fēng)吹來,兩人衣袖隱隱貼合到一起,連映出的影子都似乎纏繞上了,蕭安辰眸光落在地上,唇角很淡地扯了下。 現(xiàn)在但凡有一個能同她相處的機(jī)會,對他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他看著那兩道挨到一起的影,昔日的情景浮現(xiàn)在眼前。 那時的他們豈止影子挨在一起,人也是貼合在一起的。 他抱著她纖細(xì)的腰肢,親吻她粉嫩的唇,她唇畔像是帶著香,每每都能讓他欲罷不能,情難耐時,他還會含住她耳尖。 蕭安辰想到這里,喉結(jié)微微滾動了一下,偏頭再去看蘇暮雪,正巧和她的眸光對視上。 她道:“陛下,臣女有一疑問?!?/br> 蕭安辰垂眸看了眼兩人幾乎要貼合上的影,淡聲道:“你問?!?/br> 蘇暮雪頓住,轉(zhuǎn)身,抬高下巴睨向他,“方才蘇銘提及了陛下,不知是何意?臣女曾問過陛下是否見過蘇銘,陛下當(dāng)時說,沒有,那么,蘇銘的話到底是何意?” 蘇暮雪越說臉色越沉,“難不成陛下真對蘇銘做了什么?” “……”蘇暮雪的話像利劍一樣朝蕭安辰劈來,宛若驚雷在頭頂上方響起,驚得他六神無主,眼眸大睜,有什么從里面傾瀉出來。 是恐懼,是無措。 蕭安辰下意識后退兩步,不小心碰觸到了廊下的芙蓉花,花盆不經(jīng)撞,掉了下去,傳出啪地碎裂聲響。 明明是花碎了,可蕭安辰有種他心碎了的感覺,到底,到底…她還是問出口了。 他吞咽下口水,慢抬眼瞼,眸底晦暗如深海,又像是墜進(jìn)了無底的深淵,連眼神都帶著痛苦的掙扎。 他動了動唇,“阿雪,我……” 蘇暮雪打量著他,“陛下什么?” “我……”蕭安辰心尖插著把劍,不管他如何回答,劍都一寸寸向里行走著,劍入心,心痛難捱。 “陛下,如何?”蘇暮雪似乎非要他給個答案,她抬腳朝他逼近一步,“蘇銘的失蹤同陛下有關(guān)系,對嗎?” “咚?!笔挵渤阶采狭撕蠓降睦戎?,廊柱被雨水打濕,上面鋪陳著一層細(xì)密的水珠,蕭安得靠上去,后背頃刻間被雨水打濕,涼意刺骨。 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阿雪,我……” “小姐,快來,蘇護(hù)衛(wèi)醒了?!泵饔翊驍嗔耸挵渤降脑?,提著籠燈跑過來,氣喘吁吁說道,“小姐,蘇護(hù)衛(wèi)醒了?!?/br> 蘇暮雪大喜,顧不得再追問蕭安辰什么,提著裙裾朝前跑去,她步子邁得很大,地上映出的影,氤氳蒙蒙的。 衣擺飄動間好像拂到了蕭安辰手背上,那層暖意稍縱即逝,快到還沒來得及捕捉,便已經(jīng)不見了。 蕭安凝視這遠(yuǎn)去的身影,冷白指尖陷進(jìn)了掌心深處,他雙眉蹙著,神色比夜色還暗沉,似乎,光都照不亮他的眸,心里的暖意也一點點消弭,冷意襲上,凍得人牙齒打顫。 周嵩看到他時,他扶著廊柱久久未動,臉上血色全無,唯有眼眸是紅的,神情悲戚,整個人像是要死了一樣。 “陛下?!敝茚宰呓焓钟鏊?。 蕭安辰抬手推拒,“別碰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