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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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聲音蓋過第二道聲音,蘇暮雪轉頭前,伸手推開蕭安辰,“陛下,你逾矩了?!?/br> 她話語生硬,眼底沒有一絲柔情,臉上那抹紅暈也在說話間慢慢退了下去,看他的眼神好似陌生人。 到頭來,又一次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蕭安辰后退兩步穩(wěn)住身子,指尖很用力地掐了上掌心,那顆炙熱的心因她疏離的話語生生冷卻下來,連同一起消失不見的還有身體里的那抹燥熱。 阿雪,又拒絕了他。 這個認知,令蕭安辰很難過,心頭像是壓上了巨石,動彈不得,呼吸不得,更是無從移走。 阿雪,求你,看看朕。 無聲的話語從他心里冒出來,可惜,她聽不到,其實他知曉,即便她聽到了,也還會冷冷的拒絕。 蘇暮雪站起身,“明玉?!?/br> 明玉正巧端著果子沿著長廊走進來,“小姐?!?/br> 蘇暮雪淡聲道:“去換壺茶水?!?/br> 明玉放下果子,端起茶壺,“是?!?/br> 明玉剛出去,小墜子進來,把關于蘇滄海在邊關的大小事宜都寫在了宣紙上,跪地呈上:“陛下?!?/br> 蕭安辰斂去眸底的異樣,恢復成平日的樣子,伸手接過,淡掃了一眼,見蘇暮雪一直瞧著,轉手遞到她面前,挑眉道:“給?!?/br> 以前的他從來不會知曉她想什么,要什么,一時間蘇暮雪有些遲疑,她指尖縮了縮,但沒接。 蕭安辰問道:“不要,嗯?” 蘇暮雪同蘇滄海算算日子將近五年沒見,思念如潮水般紛涌而上,她怎么可能不想要。 “要,要。”似是怕他反悔,她說得極快。 “要???”蕭安辰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角輕扯一下,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壓低聲音問,“真要?” 那個“要”字極其曖昧,落在耳畔讓人無端發(fā)癢。 蘇暮雪抬眸去看他,見他說的一本正經(jīng),又著實看不出其他意思,遂點了點頭,“要?!?/br> 蕭安辰冷白指尖捏著那張寫滿字跡的宣紙送到蘇暮雪面前,蘇暮雪伸手去接,她退開的不夠快,不可避免的和他的指尖觸碰上。 蕭安辰方才還死寂般的心,恍惚間像是進駐了光,指尖都是guntang的,怕她發(fā)覺,一觸即離。 隨后,他低頭看了一眼。 小墜子見主子這樣想要,抿了抿唇,想說他可以重新寫一份,但接觸到帝王肅冷的眼神后,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他彎腰退出房間。 蘇暮雪看得很投入,眼淚不知不覺流淌下來,她一早便知邊關生活辛苦,但沒想到是這樣的辛苦,虧得她每次寫信總問爹爹好不好,收到的回信永遠都是好好好。 爹爹是怕她擔憂啊。 蘇暮雪掉眼淚,那就是在蕭安辰心上戳刀子,他見狀走到她身側,輕輕拍了拍她肩膀,柔聲道:“朕知曉你擔憂蘇將軍,不若有空,朕陪你去趟邊關可好?” 帝王親臨這對邊關的守城將士來回無疑是天大的好事,軍心也會因此受到鼓舞。 “不必了?!碧K暮雪執(zhí)帕擦拭干凈眼角,淡聲道,“臣女若想去自己可以去?!?/br> “阿雪,荊州至邊關路途迢迢,你一個女子只身去哪里很危險?!笔挵渤绞痔?,想像從前那樣撫摸她的頭,但見她神色很不好,又悄然收了回去,垂在身側。 “不是自己?!碧K暮雪道,“表哥可以同我一起去?” “你寧愿同薛佑寧一起,也不愿同朕一起?”蕭安辰臉色變沉,“難道你看不出薛佑寧對你……” “陛下?!碧K暮雪打斷他,目光灼灼道:“表哥待我極好,我不允許任何人說他的不是,請陛下慎言。” 蕭安辰凝視著她,半晌后道:“好,好,朕慎言?!?/br> 他轉身拂袖而去。 周嵩等候在門外,見蕭安辰出來迎上來,“陛下。” 蕭安辰看也未看他,周身漾著怒氣,抬價步下臺階,周嵩朝后看了眼,搖搖頭,追了上去。 明玉也看到了這幕,抬腳邁進,放下茶壺后道:“小姐,你剛不應該同陛下那樣講話的?!?/br> 若是之前的蘇暮雪當然不會那樣同蕭安辰講話,但現(xiàn)在的她,想說什么便說什么。 “有何不可?” “陛下動怒了?!?/br> “關我何事?!?/br> “可是陛下動怒會很嚴重的?!痹趯m里誰敢惹怒帝王,那可是會掉腦袋的。 蘇暮雪淡聲道:“無礙,他不會做什么的?!?/br> “小姐怎么知曉呢?” “我……” 蘇暮雪心底有個聲音冒出來,她就是知曉,至于為何這樣篤定,大抵是因為這段日子來他從未真正動怒的原因。 之后幾天里,蕭安辰?jīng)]再出現(xiàn),且薛佑寧似乎也很忙,一直早出晚歸,蘇暮雪從阿六的口中得知,是薛佑寧手里的幾個鋪子相繼出了些事。 不是大事,就是解決起來有些繁瑣。 蘇暮雪本想問薛佑寧需不需要幫忙,可等了許久他都未回府,便打算明日再問,明日去找他時,發(fā)現(xiàn)他一大早便出去了。 日復一日,雖說他們住在同一屋檐下,見面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 另一處,那日,蕭安辰離開蘇府后,先是坐車然后走水路去了永安寺,走前,他對著暗衛(wèi)交代了些事。 “朕要他不得清閑?!?/br> “是?!?/br> “朕回來前,他也不允回府?!?/br> “遵命?!?/br> 馬車走出一段后,周嵩給蕭安辰斟好茶水,笑道:“陛下英明?!?/br> 蕭安辰斜倚著軟墊,隨便翻開著書,眉宇間盡是肅冷氣息,“薛佑寧,他也配?!?/br> 周嵩附和:“對,他不配。” 蕭安辰坐起,放下書卷,接過琉璃茶盞慢飲一口茶水,“王放可有回信?” 周嵩道:“有?!?/br> 說著遞上。 蕭安辰接過,低頭看去,雙眉漸漸擰到一起,隨后怒拍了一掌桌子。 茶壺晃動幾下,又穩(wěn)了下來,周嵩道:“陛下,息怒?!?/br> 蕭安辰之所以這樣生氣,實則是因為太后再次作妖,供詞上所述之事她矢口否認,還接著辟谷之所屏退了所有人,連王放都不得近身。 王放飛鴿傳書告知此事,另永安寺地處顯州,現(xiàn)任顯州之主是當朝八王爺,按輩分,蕭安辰當喚他聲八王叔。 八王爺身有宿疾,自娘胎便帶出的病,一直茍延殘喘活在世上,這便是為何先帝獨留他的原因,一個身患重病的人,到底也折騰不出什么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八王爺每年都會病情加重,且每年都還好好活著。 起初蕭安辰不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越發(fā)覺得不對勁,他這次親赴顯州便是想會會這位多年未曾蒙面的八皇叔。 蕭云綻。 當然除了上面原因還有其他的原因,聽聞近日八王身子不適,親上永安寺祈福。 太后便在永安寺里,蕭云綻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這個時候去,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他的動機,就像王放信中所寫:八王爺有不妥。 蕭安辰眼眸微瞇,他倒要看看,蕭云綻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他遇刺的事是否同他有關。 “陛下,到了顯州住驛館嗎?”周嵩問。 “朕許久未見八王叔了,當然是去他府上叨擾幾日了?!笔挵渤狡ばou不笑道。 還真是叨擾,一行人都住進了八王府邸,蕭安辰更是當成了自己的寢宮,一直同蕭云綻閑話家長。 蕭云綻幾次輕咳想結束,但都被他帶了過去,直到三更天才放人,等蕭云綻離開后,暗衛(wèi)跳窗進來,抱拳作揖道:“陛下,發(fā)現(xiàn)了密道?!?/br> 蕭安辰盯著前方的燭燈,“通往哪里的?” 暗衛(wèi):“永安寺?!?/br> 蕭安辰眼瞼半垂,沉聲道:“繼續(xù)盯著?!?/br> 暗衛(wèi):“是?!?/br> 他又交代:“小心行事,切記不要打掃驚蛇?!?/br> 暗衛(wèi):“遵命?!?/br> 蕭安辰來到顯州的第二日便去了永安寺,見到了太后,天家母子見面旁人自是不用守在一旁,至于說了什么無人知曉,只知那夜晚膳,太后多吃了些飯食。 邊吃邊喃喃自語道:“好吃,真好吃?!?/br> 隨侍的宮人勸說:“太后慢點?!?/br> 太后眼底盛滿淚水,“太好吃了?!?/br> 怕是以后這些再也吃不到了。 蕭安辰并未在顯州多留,只派暗衛(wèi)繼續(xù)盯著,王放隨駕一起回了荊州。 回到荊州那日,荊州下著雨,一走半月有余,蕭安辰想起蘇暮雪便難掩激動,只想著快點見到她,沒回驛館,反而先來了蘇府,不成想看到了讓他失落的一幕。 雨幕里,女子和男子打著一頂傘,慢慢在雨中行走,雨水落到女子肩頭,男子見狀輕攬了下她的肩膀。 蘇暮雪微頓,薛佑寧柔聲道:“小心感染風寒生病?!?/br> 這幕落在蕭安辰眸中,宛若利劍插上心頭,痛到讓人窒息,他啞聲道:“松手。” 第73章 清冽的男聲被風吹散, 蕭安辰從傘下走出,顧不得濕了鞋子,踩著地上的雨水, 走到蘇暮雪身側,伸手把她扯進他的懷里, 怕她被雨淋, 還抬起胳膊給她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