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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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是薛府的希望,她不能…… “沒有?!碧K暮雪斬釘截鐵道。 人溺水再獲救是什么感覺? 蕭安辰此時便是那種感覺,在蘇暮雪沉寂的片刻中,他就像是置身在海水里,好像要死掉一樣,心臟抽搐般的疼。 忽地,聽到她說不喜歡,他頓時又活了過來,眼眸看到的世界也不再是無光的,而是絢麗多彩的。 “當真?”蕭安辰難掩激動,上前一把攥住蘇暮雪的手,又沒忍住,強行把人攬進了懷里,臉貼著她的臉頰,道,“阿雪,謝謝你?!?/br> 謝謝你沒有喜歡上別人,謝謝你還給我機會。 蘇暮雪征愣時,眼角余光瞟到了窗外的身影,原本推拒的手慢慢放了回來,心道:就讓表哥誤以為她還喜歡蕭安辰吧,這樣,對她對表哥對薛府都好。 薛佑寧眼神含著肅殺之氣,若不是阿六攔住,他現(xiàn)在已然沖了進去。 蕭安辰胳膊攬著蘇暮雪的肩,一臉柔情蜜意,“阿雪,這樣抱著你真好?!?/br> 第88章 阿六推著薛佑寧離開, 少傾,門外的那道影子消失不見,幾乎在影子不見的瞬間, 蘇暮雪推開了蕭安辰,“陛下, 請自重。” 蕭安辰臉上的笑容像是僵住似的, 征愣睥睨著她, 還以為她方才的順從是原諒的意思, 原來……不是。 笑容一點點瓦解, 蕭安辰揚起的唇角慢慢放平, 落下的有些生硬, “阿雪。” 他很輕地喚了聲, 手指慢縮著收回,周身的喜氣就這么沒了,臉上的血色也沒了。 那雙眸子宛若墨染了般, 黝黑深邃, 里面一點光澤也沒有,喚了一聲,沒聽到蘇暮雪的聲音,他又喚了一聲:“阿雪,我……” “陛下不用多言,臣女沒有那個意思?!碧K暮雪淡聲道。 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哪個意思? 蕭安辰后知后覺明白過來, 她說的是喜歡他的意思, 雖心里早有準備, 但聽到她這樣直白的說出口, 心還是狠狠痛了下。 像是被人踩進了塵埃里, 身體和心都是痛得, 但即便痛著,他還是不想放棄。 “阿雪,別這樣?!笔挵渤捷p哄,“別急著下定論,再好好想想?!?/br> 那句話脫口而出后,蘇暮雪的心也不是那么平靜的,宛若湖水遇風蕩出了漣漪,一圈一圈波浪向外延伸開,去往不知名的方向。 莫名的心悸感充斥在其中,讓她的唇隱隱發(fā)抖,垂在身側(cè)的手指也很輕地抖了下,白皙指尖落下一抹紅,是她不小心掐上衣擺所致。 氣氛越發(fā)的不可言說,其他人見狀紛紛退了出去,只留他二人在廳中。他們距離大約一臂遠,日光拂上,地上落下兩道影,交錯間透著無言的親密感。 蕭安辰垂眸,無意中掃上,盯著那兩道影瞧了半晌,腳尖悄悄移了移,讓兩道影子越發(fā)靠近了些。 指尖顫著想去觸碰,隨后又退了回來,他不忍破壞這片刻的和諧。 他同阿雪,怕是只有影子才可以如初親近。 ……也罷,總比哪哪都不親近的好。 想通了,蕭安辰平舒的唇角勾出一抹淺淺的弧,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他連笑都是小心翼翼的。 蘇暮雪不知他心里所想,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想起蕭安辰方才受傷的神情,不知為何心隱隱抽痛了下。 就像,就像被什么勾住,輕輕扯了一把,不是很痛,但卻有些難捱。 蘇暮雪眼角余光打量了一眼身側(cè)的帝王,見他一直垂眸凝視著地上的影,悄然地朝他那里靠了靠。 兩道影子終于碰觸到了。 蘇暮雪看到,蕭安辰笑了下,然后她也跟著笑了下,忽然,猝不及防的兩人視線對視上,她臉上的笑容生生頓住。 蕭安辰像是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剛要走近又停住,話語溫軟道:“方才來時看到了這個?!?/br> 說話間他從懷里取出一只玉簪子,算起來,這是他一次送她東西,不是帝王給王后,是蕭安辰給蘇暮雪。 “喜歡嗎?”他問。 蘇暮雪面上不動聲色,展開的指尖又縮了下,佯裝淡定道:“陛下不用如此。” “是朕想送?!笔挵渤秸f道,“朕給你戴上可好?” “不用了?!碧K暮雪攔住他欲上前的腳步,伸手接過簪子,“臣女還不想戴?!?/br> 蕭安辰眸底閃過一抹異樣,稍縱即逝,隨后他道:“那等你想戴時再戴。” 不管怎樣,至少把東西送出去了,也不算是沒有收獲,蕭安辰心情好了很多,怕蘇暮雪會把東西退回來,他道了聲:“朕想起來還有事要處理,朕先走?!?/br> 邊說邊朝外走,沒注意到門檻險些摔了。 蘇暮雪在后面提醒,“小心。” 蕭安辰一把扶在了門框上,回頭說:“無礙無礙?!?/br> 他那副樣子滑稽又可笑,是蘇暮雪從未見過的樣子,她輕笑出聲:“陛下慢走?!?/br> “好,慢走?!比烁吲d的時候總會做些常日不會做的事,蕭安辰也是如此,這還是蘇暮雪第一次收下他的禮物,他怎能不歡喜,人歡喜,步子便有些亂了,出門時險些摔倒,下臺階時又險些滑下去。 要不是周嵩扶著,估計已經(jīng)摔了,帝王從小被教導樣莊重要謹言慎行要克制,此時的他完全忘了這些。 狗屁的莊重,狗屁的克制。 若不是時機不合適,他還想唱歌呢。 周嵩心砰砰跳個不停,邊走邊提醒,“陛下,您慢點?!?/br> 蕭安辰哪會聽他的話,步子不知不覺邁大,像是吃醉了酒似的,都歪一下西歪一下。 “欸,陛下慢點,慢點?!?/br> 蘇暮雪在后面揚唇看著,輕笑聲就這么自然而然流淌出來,明玉走過來,看了看蕭安辰又看了看蘇暮雪,打趣道:“小姐今日很開心啊?!?/br> “咦,小姐手里怎么有支簪子?”明玉笑著說,“讓我猜猜是誰送的?哦,陛下送的,對不對?” 蘇暮雪見她打趣她,笑著說道:“再亂說把你送回帝京。” 這話蘇暮雪說好多次了,但一次都沒真的送,明玉才不怕,笑瞇瞇問道:“小姐是不是很開心?” 蘇暮雪:“……” 明玉又問:“小姐打算原諒陛下了嗎?” “……”這個問題蘇暮雪暫時沒想過,她捏了捏簪子,淡聲道,“不知?!?/br> 明玉對她最是了解,她此時的樣子已然不是那么生氣,看來,原諒是早晚的事。 “對了,公子呢?”蘇暮雪想起了薛佑寧。 “公子在房間等著小姐呢?!泵饔窕氐?。 蘇暮雪隨手把簪子插發(fā)絲里,轉(zhuǎn)身順著長廊走去,拐了幾個彎后,來到屋子前,對著婢女擺了下手。 婢女們悉數(shù)退下,蘇暮雪抬腳走近去,房間里沒有薛佑寧,倒是隔壁書房隱約傳來聲音。 蘇暮雪又去了隔壁書房,推門進去,看到案幾前端坐一人,正在執(zhí)筆書寫著什么。 蘇暮雪走近:“表哥?!?/br> 薛佑寧斂去眼底的怒意緩緩抬起眸,唇角勾著露出笑意,只是笑意還未達到眼底又生生頓住。 他直勾勾鎖著蘇暮雪頭上的玉簪,臉色沉如深淵,“那是什么?” “嗯?”蘇暮雪頓住,隨后抬手摸了摸,“哦,簪子?!?/br> “方才沒見你戴?!毖τ訉幏畔鹿P,站起身,走到蘇暮雪面前,“誰送的?” 蘇暮雪不太想讓他知道簪子是蕭安辰送的,避重就輕說:“一個朋友。” “什么樣的朋友?”薛佑寧追問。 “表哥不識?!闭f著,蘇暮雪抬腳走到案幾前,拿起他寫的字帖看了看,字跡工整,筆鋒有力,她點點頭,轉(zhuǎn)身說,“表哥,你的字還是這么好?!?/br> 薛佑寧看不得那只玉簪,話也沒說,抬手一把扯下。 蘇暮雪大驚失色,驚呼道:“表哥!” 薛佑寧把簪子握在掌中,微微用力,簪子斷裂,他沉聲道:“阿窈若是喜歡,表哥送你,這支不要也罷。” “表哥怎可這樣?!碧K暮雪搶過他掌心的簪子,一臉凝重道,“表哥太讓阿窈失望了?!?/br> 所有的戾氣瞬間消失,這句話比任何言語都重,薛佑寧像是被重錘砸上,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后,解釋道:“阿窈,對不起,我不是——” “阿六?!碧K暮雪打斷薛佑寧未說完的話,用力喚了聲,“帶你家公子去廂房歇息?!?/br> 阿六現(xiàn)身,幫著薛佑寧說好話,“主子,公子連日奔波,身子不適,不是有意弄壞主子東西的,屬下立馬去給主子買來新的……” “不必?!碧K暮雪抬手打斷,“帶你家公子去歇息?!?/br> 薛佑寧還想解釋,被阿六攔住。蘇暮雪聽著后面腳步聲漸行漸遠慢慢低下頭,掌心里映出那支段掉的玉簪。 她垂眸凝視著,少傾后,眼角有濕漉漉的東西滾落,心說:表哥你太讓阿窈失望了。 那日,蘇暮雪在書房端坐了整整半日,午膳未用,晚膳也未用,明玉擔心的要命,勸了好幾次都不行。 薛佑寧知曉后,也來勸,蘇暮雪根本不想見他,讓明玉把人攔住,就說她累了。 薛佑寧在窗外杵了好久,也說了很多話,都是小時候兩人在一起時發(fā)生的事。 蘇暮雪生病不舒服,哭喊著叫娘親,是他衣不解帶照顧了她一天一夜。 她心愛的風箏掛到了樹梢上,是他不顧自身安危,爬到樹上給她取下來。 她說想吃桂花糕,他便一夜未睡,親自做給她吃。 他對她有求必應。 “阿窈,你可還記得,那年你曾說過,要一直同我在一起的。”這是薛佑寧的執(zhí)念,也是他一生的心之所向。 蘇暮雪低頭看著斷掉的簪子,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蕭安辰把簪子送給她時的情景,局促不安里夾雜著期待。 他一向不做這樣的事,選這支簪子應該用了很長的功夫,簪子在她掌心中轉(zhuǎn)動,驀地,有什么撞入到眸底深處。 是一行字:阿辰愛慕阿雪。 是蕭安辰的字跡,那也就是說,這行字是他一點一點刻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