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色溫柔 第79節(jié)
安涴目光掃過他,不理他滿面惱怒,指尖緩慢掃過他英挺桀驁的眉尾, 滑到他利落的鬢發(fā)。睨著他陡然漲紅的俊臉, 她低聲又重復一遍, “睡過別人嗎?” 梁束胸口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喘了兩口粗氣, 手上更使勁攥她, 直到她蹙眉才惡狠狠地開口,“睡過怎樣?沒睡過又怎樣?!” 安涴指尖頓住,懸停, 而后手指微蜷不再碰他。認真看他。 其實她也沒答案,之前他們分開三年, 別說睡過一個,就算睡過一百個跟她又有什么關系? 可她只要一想到他熱情頂撞過別人,在別人耳邊性感粗喘,帶著別人共赴那片震顫的白。她心里就酸澀到無法呼吸。 睡過怎樣?就不要他了。 安涴其實是個占有欲特別強的人, 溫柔皮囊下真實的她霸道護短。 一見她眼睫垂下, 若有所思的模樣, 梁束心里一緊。手上用緊將她抱得更緊, 拽過她的手往下,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哥可都給你攢著呢!不信你試試!” 如果他能化身雪狼, 此時毛都是被氣炸開的。 委屈又氣憤! 安涴抬眼, 看梁束眼尾染紅, 咬牙切齒地看她。想了想, 右手搭著他肩膀,左手真探了下去。梁束渾身僵住。 像風中搖曳的紙老虎,風一大就把紙老虎吹破了。 “那就試試?” 咕咚,梁束吞咽口水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顯得格外響。他不知她為何態(tài)度驟然轉變,但不妨礙他敏銳地抓住機會。 安涴靜默一瞬,然后側身,一屁股坐到梁束腿上,雙臂環(huán)上他的肩膀。 無數(shù)煙花在他眼前驟然炸裂。 梁束猛地將她打橫抱起,一腳踹開臥室房門,將人輕輕扔到柔軟的床上。 一如幾個小時前戲中那一幕,神奇詭異地疊合一起。 他立在床邊喘著粗氣,一瞬不瞬地死死凝著她。 安涴坦然回望,良久,伸出手指毫不客氣地點了點它。 梁束猛吸一口氣,格外響,安涴瞇眼笑笑。 像掙脫了沉重舒服的花朵,終于伸出花瓣任陽光照耀。 被她勾起的欲.望像灰重的雨云,瞬間被光明蒸發(fā)。他手撐床面靈巧躍到她身邊,長臂一攬將她抱進懷里。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眉心緊蹙,難掩擔憂。 怎么突然變化這么大? 安涴仰面躺在他懷里,他堅實的手臂墊著她脖頸,硌得她不舒服。于是安涴調整姿態(tài),側身對他,又將他手臂扯到合適的位置。躺好。 一如曾經他們親密無間的七年中的每一次。 梁束眼前突然浮出熱霧,在她仰頭看過來時他連忙撇開臉。 可惜他躲得不高明,她還是瞧見他眼尾的紅。 收回目光,在他懷里安靜躺著。 其實不是突然變化,從直播那次之后,她就一直不停反思,如果他回到親人身旁反而過得不好,他們對他并不是真心相待的話,那她為什么要放手呢? 雖然三年時間還有許多事橫亙在他們中間,可…… 安涴還在出神思考,眼前突然暗下來,她下意識睜大雙眼,下一秒溫柔的唇瓣落在唇上。 震顫的睫毛滯住,隨即合上。 陽光溫柔漫過花瓣每一寸,仔細照料?;ò晡⑽㈩澏?,被曬出些許水珠,又被陽光吻干。 交疊的喘聲漸漸急促。 在她幾乎呼吸不過來時,她抬臂攬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推,他像盈盈無力的小草一樣,沒有掙扎順從躺平。 安涴借力而上,撐住他肩膀撐起身子。 精致的紅痣在她眼前一晃而過。 梁束正劇烈地呼吸著,鳳眸赤紅,不知是因剛剛親吻還是別的什么。 他安靜躺在那里,除了眼神肆無忌憚格外噬人,整個人乖順極了,任她為所欲為。 目光滑過他比三年前更成熟英俊的臉龐,往下落在他鎖骨窩里那顆紅痣上。 他們重逢第一面,她看到它就心癢癢的厲害。 抬手輕揉撫過,碰觸那秒,梁束難耐地仰起頭,雙手緊緊箍住她。安涴看他一眼,手上慢條斯理的動作并未停下。 梁束咬緊牙關,雙手放松。緩緩閉上愈發(fā)紅潤的鳳眼,甚至為了讓她盡興,又仰起下顎。 安涴無聲笑笑,繞著紅痣緩慢打圈??此i側青筋愈發(fā)崩緊,俯下身輕吻紅痣。 柔軟發(fā)絲墜下,拂過他臉頰、肩頸。 “第一面,你是故意的吧?” 口口聲聲說不跟她合作。可在電梯里,知道她最喜歡這,故意解開衣領,露出紅痣給她看。 梁束難堪地側頭,悶聲嗯一聲。眼尾的紅無知無覺蔓延全身。他上半身未著寸縷,紅得格外明顯,像上好白玉映滿晚霞。 安涴又親一下誘人的紅痣。 她就知道。 獎勵似的往上,吻過他□□的下顎,又往上,親了親他緊抿難耐的唇角。 他胸膛劇烈起伏兩下,連帶她都被顛簸。安涴順勢倒回床上,目光往下一掃又快速收回。 “時間不早了,睡覺吧?!?/br> 安涴規(guī)規(guī)矩矩在他身側躺好,拍拍他手臂。 梁束渾身一震,驟然睜眼,不可置信地瞪她。像被山匪強占的黃花大閨女,滿眼都是委屈。 “你現(xiàn)在,讓我怎么睡?” 他嗓子啞的不像話,沉磁的嗓音蒙上一層厚重沙礫。 “能怎么睡,躺下睡?!?/br> 安涴眼睛都沒睜。 “?。。。 ?/br> 梁束惱怒非常,嗷嗚一聲撲過去,“你這是打擊報復!” 安涴這才睜眼瞟他一眼,臉上明明白白寫著—知道就好。之前那些他大放的厥詞,她可記得清清楚楚呢。 不就是第一面故意誘她了? 安涴拍他:“梁先生不是不吃回頭草,慎言啊?!?/br> 梁束僵住。 半晌后他才氣虛開口,“是不吃?!?/br> 飛快脧她一眼,“但如果有人喂我,也不是不行?!?/br> 安涴學著他之前那樣冷哼一聲,轉身背對他。到手的媳婦要飛,梁束哪能干,趕緊將人翻過來攬在懷里緊緊抱住。 這樣一鬧,剛剛梁束心里的疑慮早被扔到腦后。安涴這才放下心。 夜色漫漫,月光輕柔。 梁束將她抱在懷里,感受著這失而復得的滋味。 突然咕嚕一聲,安涴聞聲睜眼回眸,梁束驟然僵住。 安涴:“餓了?” 梁束:“……嗯?!?/br> 拍一天戲太累,天氣又熱,最后一幕戲之前他倆又有點鬧別扭。梁束心情不好,晚上沒怎么吃東西。 安涴掀被下地,“我去煮面?!?/br> 看著她漸遠的背影,梁束快速抹把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呲牙咧嘴才松手。 不是夢啊。 可怎么這么像夢。 他趕緊跳下床去尋她。 安涴正站在門口吧臺處等水煮開,看到他,安涴對他招招手,“過來切午餐rou?!?/br> 神情溫柔,一身薄紗睡裙,像三年里他做過的每一個夢。 梁束快步走過到她身后,一把抱住她。將臉埋進她頸窩。 水汽蒸騰,咕嚕咕嚕的水聲。 安涴回手推他,“不是餓了嗎?” 梁束沒動,半晌后悶聲低語,“安涴,我是不是在做夢?!?/br> “你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br> 安涴沒應,垂眸看他赤著腳不由擰眉,“去把鞋穿上。” 梁束抱著她不動,安涴也沒再催他。 面很快煮好。 梁束像身后靈似的寸步不離。 安涴煮碗面要去洗手,梁束也要跟著進去。 安涴無奈:“不是餓了嗎?一會兒面粘了?!?/br> 梁束抿唇不語,只定定看她。食指勾住她的小手指,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情緒。 安涴只好依他。 回去時,梁束又拿了個碗,將面撥出一半,又把幾塊午餐rou都夾過去。然后推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