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色溫柔 第127節(jié)
然后才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拿盆打滿溫?zé)岬乃?/br> 本來要在衛(wèi)生間擦洗一下,但是他腹部的刀口,安涴擔(dān)心他一直坐著會疼。所以準(zhǔn)備到床邊弄。 等她打好水出去時,梁束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病床外側(cè)的簾子拉上,自己則乖巧躺在床上,見她過來,烏黑的鳳眸亮晶晶的。 安涴抿緊唇瓣,擰干毛巾,在他身旁坐下。 把干毛巾放到手邊,準(zhǔn)備濕毛巾擦過后立刻用干毛巾將水漬擦干,杜絕一切有可能著涼的情況。 安涴不看他,溫?zé)岬拿硇⌒囊硪砼龅剿乜跊]有傷口的地方,緩慢滑過。 梁束愣了一下,瞬間繃緊身體。 這兩天她有點(diǎn)躲他,他只是想借機(jī)打破,沒想到…… 他心虛地低眸瞥了身下一眼,咬緊下顎。 安涴認(rèn)認(rèn)真真,擰眉擦拭他身上干涸的血跡。 生怕沒擰干毛巾有水珠流下,根本顧不得想別的。 一邊用濕毛巾,然后馬上再用干毛巾擦一遍。 于是干毛巾總在低下墊著。 一直往下,擦到上面的兩塊腹肌時,梁束胸口劇烈伏動。安涴手一頓,抬眸緊張看他,“傷口疼了?” 梁束撇開臉,搖頭,“不疼?!?/br> “真不疼?” “真不疼?!?/br> 梁束不敢多說,她這認(rèn)認(rèn)真真照顧他,他這樣,顯得他……像個沒長心的畜生。 梁束咬緊牙關(guān),忍住。 可有些反應(yīng),不是他想忍就能忍的。 安涴擦到下腹,即使有干毛巾擋著,她低眸往下看的一瞬間也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不說視覺效果,就手腕內(nèi)側(cè)的感覺也無法忽視。 安涴:“……” 一言難盡地抬眸看向梁束。 “這個時候,你還想那些?” “不是我故意想,” 梁束抬手遮住通紅的俊臉,“……你碰我,我忍不住。” 空氣凝固。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一陣死寂。 抵著手腕內(nèi)側(cè)的橡皮泥動了動。 安涴:…… 下意識捏緊毛巾,手意識動了動。 立刻被他握住手腕,他硬質(zhì)英俊的臉像紅透的蘋果,黑眸卻如鉤,有種強(qiáng)烈的反差。 梁束喉結(jié)滾動,往下瞄一眼,猶疑試探道,“要不然,如果你想的話……” 他在心里掂量著,在上面也不是不行? 念頭一起,想起她腿內(nèi)的擦傷,擰眉嚴(yán)肅否了自己的想法。 “還是不行?!?/br> 他皮糙rou厚倒沒什么事,別給她弄疼了。 心思雖定,但橡皮泥還沒冷靜。 他艱澀道:“我自己來吧?!?/br> 別折磨他了。 靜默,無聲對視。 安涴惱怒瞪他。 梁束默然片刻:“我也沒想到它對你這么敏感?” “如果它冒犯到你了,我替它向你道歉。等我傷口好了,再讓它表現(xiàn)。別生它氣了,好吧?” 好一招禍水東引。 她氣的是它嗎? 不對。 被帶跑偏了。 這人又開始口不語人言。 安涴瞪他一眼,從他掌心抽出自己的手,冷聲道,“忍著。” 然后痛快利落加速擦身,無視他緊繃的身體。 沒一會兒。 又被梁束捉住手腕,他氣息不穩(wěn),“不行安涴涴,這樣真不行?!?/br> 安涴:…… 最后恰好容欽推門而入才打斷這場“拉扯”。 看到拉起的簾子和晃動的人影后遲疑轉(zhuǎn)身之際被梁束趕緊叫住。 有了容欽的幫助,這次一波三折的擦身才最終結(jié)束。 安涴安靜觀察會,見兩人雖然一個嫌棄,一個冷淡,但氣氛不如之前緊繃。料想梁束已經(jīng)知道事情真相。 她猶豫片刻,是不是應(yīng)該離開一會兒給兩兄弟一點(diǎn)單獨(dú)相處時間? 沒想到她剛一動,床邊的兩個男人非常默契的立時看過來。 梁束蹙眉,“驚疑”不定,神情生動地表示怕她離開。 容欽居然也是,雖然沒說話,神色一如往常平淡,可安涴居然看懂了。 “……” 只好又坐回原處。 兩個男人頓了頓,各自扭頭,挪回視線,結(jié)果碰到一起。 梁束嫌棄的低聲噫了一聲。 容欽微頓,眸色語氣都涼,“那就別擦?!?/br> 梁束立刻肅神,飛快瞥安涴一眼,見她沒有異色才瞪容欽一眼,面色不善嗆他。 “你這是戴罪立功知道嗎?之前管你因?yàn)槭裁?,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不知道嗎你?” 容欽一言難盡,想反駁你倆又沒結(jié)婚。 但之前的事到底是他理虧,容欽只嘴唇動動,不作聲了。 梁束看容欽吃癟,沉郁的心情散了大半。 容欽低眼沒再看他,動作很快,沒安涴溫柔,但依舊很小心避過他的傷口。 梁束目光掠過容欽五官,抿住嘴唇。 怎么也沒覺得他倆長得像??? 居然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這種感覺很奇怪。 之前雷聲大雨點(diǎn)小的解約倒是說得通了。 梁束又看容欽一眼,就是不知道容欽什么時候知道的? 容欽就是過來看看梁束,平直地告訴他關(guān)于容寧那邊的現(xiàn)狀。 人都抓起來了,楚雄也沒出面作保。 一切都會依法判決。 梁束了然。 兩個人就沒話再聊,容欽在病床邊又站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離開。 走時,安涴收到梁束的眼神,起身朝容欽頷首,“我送你?!?/br> 梁束點(diǎn)頭。 到門外,病房門輕闔。 容欽止步,掃視周圍見沒人,才低聲開口,“前兩天梁束問我,知不知道你為什么總做噩夢?!?/br> 其實(shí)梁束問容欽這個問題就很奇怪,畢竟梁束才是安涴的枕邊人。 但他既然開口,就是在暗示。 “他應(yīng)該查到了什么,或者有所懷疑?!?/br> 容欽抿唇,又道,“我想應(yīng)該征求你的意見,畢竟你是當(dāng)事人。要不要告訴他你自己決定,但是我要提前知會你一件事情?!?/br> 安涴抬眸看向容欽。 不知怎么,心頭發(fā)緊。 “你知道之前sao擾你的那個男人是被舉報(bào),然后被抓的吧?” 安涴瞪大眼,不知容欽怎么提起這個? 容欽默然一瞬。 他真的不擅長直白地說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