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大佬一心向?qū)W 第207節(jié)
他不高興地抿了抿嘴,將頭轉(zhuǎn)了回來。 一回頭,就看見唐雋困惑的目光,杭峰想了想,在唐雋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 唐雋聽完,表情淡淡,“這樣?” 杭峰疑惑:“不驚訝嗎?不激動嗎?” 唐雋想想點頭,“有點出乎意料,我還以為他只會……”唐雋頓了一下,繼而說道,“站的更高的人,他看的也更遠,聽見的訴求聲也更大,命運會把他們推向該去的方向,但我覺得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先完成今天的目標,簡說你該休息了?!?/br> “喂!”杭峰無奈,“他把我當小孩兒,你也把我當小孩兒?” 唐雋疑惑:“叫你休息就是把你當小孩兒?要不你去和簡聊一聊他的下一步計劃?問他還有哪些是自己人?問他你一個勉勉強強沖進前一百的人,能不能登高呼吁,還是在espn大門口舉牌抗議?話說,你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做的是什么嗎?真的是你說的他們要成立什么什么協(xié)會?” 杭峰捂著胸口吐血狀:“要不要十連懟???這不就是我好奇的地方嗎?你這嘴太討厭了?!?/br> 唐雋臉色一僵,嘴唇一點點抿緊,就連呼吸都消失了。 杭峰被懟的心煩氣躁,也沒注意到唐雋的臉色,把雙手在胸口一環(huán),帶著火氣閉上了眼。 唐雋垂下眼眸,摳著自己的手指久久,沒有動作。 第95章 本尼·馬龍 很快, 閉眼的杭峰就真的睡著了。 再一睜眼,車輛顛簸,已經(jīng)離開了水泥路, 行駛在泥土路上。 塔斯海灘地處偏僻,原本只有輪船才能看見這片海域,最初的這里只有山丘和樹木,以及裸露出來的塊塊黑色礁石。 第一個極限沖浪愛好者在上個世紀的50年代,用雙腳開辟出了第一條通往塔斯海灘的路, 隨后這條路逐漸被傳播開來。 直到千禧年后, 不斷在塔斯海灘拍攝的畫面登陸了世界各國新聞媒體的平臺,澳洲政府才決定開發(fā)這里。 推出山路是為了方便車輛進出,不鋪筑水泥路面則是保護環(huán)境,這條爛泥路一直這樣持續(xù)了將近20年,而且看起來澳洲政府始終沒有修建公路的意思。 好在對于來到這里的人而言,他們的注意力從來不在腳下。 高檔大巴車也阻止不了的顛簸, 將杭峰從座位拋起來又落下去, 睡的迷迷糊糊的杭峰想都沒有想的一把扣緊了前座的靠背。 同時另外一只手幾乎是下意識的去抓住唐雋的右臂, 將他往自己這邊拉,預(yù)防一頭撞上玻璃。 顛簸的時間有點長, 這條爛泥路可不短。 杭峰大腦已經(jīng)強制開機到清醒, 看見被顛的身不由己, 左搖右晃的唐雋,那還記得睡覺前的那點兒悶氣,當場就笑了。 手上是抓的越發(fā)的緊。 同時他還說:“有點兒爽?!?/br> 唐雋:“……” 午飯快吐出來了,哪里爽了? 唔!不能開口! 杭峰看出唐雋的虛弱,得意洋洋:“回來還要坐最后排?!?/br> 唐雋:“……” “你坐嗎?” 唐雋:“……” “海草海草~” 唐雋:“……” “浪花里舞蹈~” 最顛簸的路段終于是過去,唐雋繃緊的身體放松下來, 杭峰也將一直抓著他的手掌松開。 唐雋的手臂被抓的很痛,他懷疑已經(jīng)淤青,但這沒有什么。 他抬起手臂拐了杭峰一下,聲色俱厲:“你剛剛說什么?” 杭峰捂著胸口笑,學(xué)著唐雋的模樣一上一下地跳,嘴里唱著:“海草海草~” 唐雋抬拳就揍杭峰。 杭峰一手一個輕松把唐雋兩只手手腕抓住,繼續(xù)唱:“浪花里舞蹈~” 唐雋氣炸了! 也笑開了牙齒! 這賤的,好想咬一口啊啊啊啊?。?/br> 兩人在旁邊鬧,簡和伊瑞爾都一臉“慈父笑”地看著。 伊瑞爾問:“聽說是同學(xué),學(xué)習很好?” 簡說:“一部分吧。” 伊瑞爾揚眉。 簡卻不再多說。 終于,鬧夠了,笑夠了,也休息夠了后,大巴車也抵達了停車場。 比昨天看見的,來了太多的人。 大大小小的私家車停在路邊,排出了快一里地,停車場里所有的停車位也停滿了,要不是大賽組這邊提前已經(jīng)預(yù)留好了停車位,他們說不定要步行很遠才能抵達賽場。 選手們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有序的從車上下來,沿著被警戒線隔開的專用通道,繞著這座盤山路不斷下行。 路上灑滿了被打碎到雞蛋大小的黑色礁石,非常硌腳,但也有效防滑。 杭峰特意關(guān)注了一下唐雋的情況,見他走的很輕松,便將目光放在前方。 “人龍”很長,有些車里的人先下了,后面也都是人,有些不拘一格的選手已經(jīng)邁過警戒線走進了觀眾通道,這讓更多人效仿。 或許前方有人已經(jīng)到了賽場,即便今天的海浪聲很大,杭峰還是聽見了裹在風里的尖叫聲。 這聲音很振奮,讓人有了確實要參加比賽的感受。 但更振奮的是繞過一個彎后,杭峰看見的那片海域。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 有太陽,明媚的陽光灑落在海面上,將那記憶里黑色的海洋照出了漂亮的藍。 巨浪在300米外驟然成行,就像從海底即將浮起的巨獸,海水上拱到極限,驟然浪尖形成,向上不斷拔高,直抵天際,最后再覆滅下來,形成了漂亮的管狀波。 “今天有管狀波?”杭峰驚喜地轉(zhuǎn)頭看向簡。 伊瑞克搶先說道:“今天的浪高最高達到了13米,算是近幾年來最高的浪,浪的狀態(tài)不是很穩(wěn)定,屬于冷水波和管狀波交錯出現(xiàn),對我們的應(yīng)變能力要求很高?!?/br> 杭峰點頭。 在浪沒有最終形成之前,誰都不知道托起自己的浪是什么形狀,這就需要選手自己去觀察適應(yīng)。 不同的浪有不同的滑法,冷水波通常更高更抖,需要選手以更明顯的傾斜角度往下滑,很刺激,有點像杭峰滑的u型池。管狀波的浪尖太薄,所以才會卷下來,選手必須在浪卷里沖擊,而浪卷通常是相對較橫地出現(xiàn)在海上,雖然沒有急速下落的刺激,但身在浪卷里感受相當獨特,對平衡的要求也更高。 杭峰從沒有沖過巨浪,如果今天可以既沖了冷水波,又嘗試過管狀波,那對于一個從小就在沖浪的人而言,簡直就是人生圓滿。 伊瑞克看出杭峰眼底的興奮,他笑著說:“不用考慮比賽的問題,好好享受吧。” 杭峰點頭,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從這條彎路繞過去,就到了背面,再往下走百米,便來到了沙灘上。 黑色的小礁石不見,腳下?lián)Q成了綿軟的沙粒,入眼所及,大海和沙灘,陽光與巨浪,還有那些在觀眾席上搖晃手中的帽子和衣服,大喊大叫的觀眾。 強烈的賽場氣氛撲面而來。 但杭峰沒有任何的緊張感。 反而有種很舒服的感覺,就像回到了家。 他是來玩的,來感受巨浪的魅力,至于那些觀眾和裁判,簡直就像每到旅游季,蜂擁到浪域俱樂部的游客,連腳都下不去的沙灘,可比這瘋狂多了。 前進的速度在這個時候又慢了下來。 選手通道將他們直接送進了選手休息室,那些竄到游客通道的人又跑了回來,擁堵在休息室的大門口。 杭峰隨著隊伍往前走,看見唐雋正左顧右看尋找什么,說:“先跟我進去,再找工作人員帶你去地方。” “也好?!碧齐h點頭,同時調(diào)整了一下肩膀背帶的位置。 價值超過人民幣百萬的攝像儀器不是一般的重,杭峰和唐雋都很期待它今天的表現(xiàn)。 “要給我拍帥一點啊?!?/br> “又不是只拍你?!?/br> “你就只買我的版權(quán),你不拍我拍誰?” “拍了不發(fā)就是了。” “反正我要那種在浪卷里的鏡頭,如果能把我的臉也拍清楚就最好了。兄弟,考驗?zāi)慵夹g(shù)的時候來了?!?/br> 唐雋不耐煩的斜他一眼,但目光收回去,還真就觀察能夠拍到浪卷的位置。 那不是要去另外一座山上? “恐怕要去那座山上才行?!焙喼钢糁粋€海溝的山崖說,“要繞很遠,而且那里也上不去,很危險。要拍浪卷里的照片,建議你們?nèi)ゴ蟀柞徍抢镉幸粋€專門的拍攝區(qū)域正對浪卷。” 杭峰和唐雋聽完很遺憾,最后杭峰只能說:“那我從冷水波上下來的時候只能努力帥一點了,你要連咔幾百張,我要背后都帶著白色浪痕的那種照片。” 唐雋生氣:“要求這么多?” 杭峰說:“哇,百萬的器材,你不拍到這個程度,它會哭!” 唐雋齜牙:“我的東西我說的算,我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別你說我那么多,回頭你一個浪都完成不了,管好自己吧?!?/br> 杭峰說:“這有什么難的啊,管狀波你要這么要求我沒話說,冷水波我要是完不成,我的u型池是白滑的嗎?至少我不恐高吧?至少我速度閾值高吧?大不了就是平衡上的問題,一次不行我還不能兩次???” “不錯?!焙喤氖执驍鄡扇说臓幊?,“看來你對自己的認知很明確。就是這樣,相信自己?!?/br> 杭峰能把自己看的這么明白,簡也少了不少口舌,所以為了避免在休息室里被太多選手和教練纏上,簡把杭峰交給伊瑞克,自己帶著唐雋架儀器去了。 杭峰也看白了簡,他就是自己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