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大佬一心向?qū)W 第237節(jié)
一碗白米飯配上三道菜,面對面坐著的兩個人隨意聊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順便抬手?jǐn)f走總是任性跳上餐桌的貓崽崽。 大貓們在不遠(yuǎn)處吃著自己的貓糧, 屋里有著不算吵鬧, 卻足夠溫馨的聲音, 變成柔軟的棉花, 將這清冷的屋子一點(diǎn)點(diǎn)填滿。 晚飯后, 一人抱著一只貓,盤膝坐在沙發(fā)上,電視里投屏著杭峰用運(yùn)動相機(jī)拍下的第一視角“秋山道”。 杭峰說:“對,就是這里,連續(xù)三個轉(zhuǎn)彎后, 速度就變得越來越慢,頭幾次都會在這里腳落地,最后好不容易好一點(diǎn),又下雨了?!?/br> 唐雋說:“看起來就很難,你前面幾個彎必須要獲得更快的速度。” “我試過,不行,至少現(xiàn)在不行,我還需要很多次的練習(xí), 需要找到其中的訣竅才行?!?/br> “暑假還有不到二十天,你恐怕還要過去兩三次。” “比賽在十月份,只有盡可能多的過去了……” “叩叩叩!” 正說著,房門被敲響。 杭峰停下說話, 更先的起身走到了門邊。 從貓眼里,他看見一個大概只有初中年紀(jì)大小的男孩兒,睜著大大的眼睛,有點(diǎn)忐忑的在貓眼里跟自己對視。 杭峰轉(zhuǎn)頭看向也走過來的唐雋說:“是個小孩兒,是不是敲錯門了?” 大概是因?yàn)楹挤逶谏磉?,或者是“小孩兒”的身份,唐雋沒有在貓眼里再看,直接打開了門。 門打開,他看見了那個意外讓他記憶深刻的弟弟,正用雙手捏著藍(lán)色的鴨舌帽,緊張到結(jié)巴地說:“哥,哥哥,我是唐駿?!?/br> 唐雋的臉色幾乎可以用萬年寒冰來形容,看著唐駿的目光不但一點(diǎn)看見親人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透著幾分看死物的漠然。 唐駿快把手里的鴨舌帽揉爛了。 然后他聽見了一個男生說:“什么?誰?他喊你哥哥?唐什么?” 接著,讓唐駿興奮到要尖叫的一個臉,就那么不其然的從哥哥的身后探出了頭來。 啊啊啊?。?/br> 杭峰??! 他在我哥家里?。。?! 杭峰這一瞬間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戰(zhàn)備狀態(tài),做好了手撕極品親戚的準(zhǔn)備,沒想到兇神惡煞的把頭一探出去,出現(xiàn)在門外的依舊是一個只到到胸口的小男孩兒。 小男孩兒不知道為什么,還在顫抖。 有種揮著鐵拳錘螞蟻的錯覺。 杭峰那股驟然飆升的氣,用著更快的速度又xiele。 唐雋是冷的,從頭到腳都寫著不歡迎,以及對這個弟弟的排斥,但最終他還是將門讓出來,說:“就你一個人嗎?進(jìn)來吧?!?/br> 唐駿激動的臉都漲紅了,又看了杭峰一眼,踩著小碎步,用著怕唐雋后悔的速度,“踏踏踏”的就沖進(jìn)了屋里。 唐雋這里沒有多余的拖鞋,就給唐駿拿了一次性的鞋套,就自顧自的往屋里走。 三只貓都圍了過來,貓mama的尾巴搖晃著,審視出現(xiàn)在自己地盤上的陌生人。 杭峰將門關(guān)上后,又把目光落在男孩兒的臉上,只覺得面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見過。 唐駿是因?yàn)榭匆娨曨l才獨(dú)自跑過來,完全沒想到會這么直接,直接在門口就見到了人。但即便滿心的激動,激動的他甚至渾身顫抖,但他還是壓抑了自己想法。 他知道他哥哥不喜歡他,他們幾乎沒在一起生活過一天,要說有感情簡直就是牽強(qiáng),但基本的人情世故他懂,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是和偶像交談的好時候。 套上鞋套的唐駿來到沙發(fā)前,看著完全沒有招呼自己意思的哥哥,乖巧地坐在了茶幾邊兒的小凳子上,并不勉強(qiáng)靠近哥哥。 直到杭峰從他身后繞過來,直接坐在沙發(fā)上,距離他不足半米時……唐駿又激動地抖了起來。 杭峰:“……”不確定:“冷嗎?還是餓了?” “???”唐駿愣愣地?fù)u頭。 “你在抖誒?!?/br> “呃……”想要控制自己不要抖的唐駿做不到,丟臉的都快哭了。 唐雋交疊的雙腿始終沒有放下來,慵懶的用眼角掃了唐駿一眼,說:“就你一個人嗎?你過來干什么?” “我,呃……”唐駿掃了杭峰一眼,猶豫了半天終于還是決定老實(shí)交代,“我在抖抖上看見你們回國了,就忍不住過來,謝謝你讓我進(jìn)來。其實(shí)……我之前有和杭峰哥哥見過面,在您和艾伯特的視頻里……” “?。?!” 杭峰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那個看起來像是小學(xué)生的艾伯特同學(xué)嗎?現(xiàn)實(shí)見面倒是比視頻里年紀(jì)大一點(diǎn)。 不是等等,他是唐雋的弟弟!???? 杭峰驚訝地說:“這也太巧了吧!” 他對唐雋說:“在澳洲的時候,文頓先生希望我能鼓勵他的兒子,我在視頻里就見到過他,那時候你就在身邊!” 搖頭:“這是什么緣分?。 ?/br> 唐雋對這個巧合也有些驚訝:“確定沒看錯?” “他都說了,我也有印象,確定無誤。等等,你為什么不知道,當(dāng)時你不在身邊嗎?”杭峰努力回憶著。 唐雋舒緩的眉宇下一秒又冷凝了起來,他用英文故意對杭峰說:“他是來拍照見偶像的,你和他拍完照,他就可以走了?!?/br> 唐駿的嘴角一撇:“我就知道這么說,你會攆我走,可我還是來了。我還要說,雖然他是我的偶像,但也只是促成我來見你的動力!我已經(jīng)12歲了,我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他們的說法不能再左右我,我很高興有一個哥哥!” “小孩子無聊的理想?!碧齐h嘴角一牽,“從你出生,我就和你沒見過兩面,我不認(rèn)為我需要和你培養(yǎng)什么兄弟情誼。趕緊的,拍完照就和他們回米國去,不要打擾我?!?/br> 唐駿的下嘴唇高高嘟起,“就是因?yàn)闆]有見過面才要在一起,受了傷就要治療,有隔閡就要打破,什么都不做的放任,只會讓一切更糟!” 杭峰:“……” 有道理! “你懂什么?!碧齐h面上不顯,說話依舊懶洋洋的不上勁兒,但杭峰坐在旁邊卻感覺到了冷風(fēng)嗖嗖。 杭峰趕快調(diào)整立場,對小孩兒笑開牙,說的話卻一點(diǎn)不客氣:“行了,聽你哥的吧,想怎么照?在哪兒簽名?” 這事上,杭峰無條件站在唐雋這邊兒,小孩兒說再多都沒用。小孩兒得寵被愛的長大,出國旅行還爸媽陪著,想起來了,來追著星順便認(rèn)哥哥,在想什么美事呢? 唐雋能放他進(jìn)門,已經(jīng)是看在血緣關(guān)系上了,不過就是冷漠點(diǎn),也沒把對父母的怨恨更多撒在小孩兒身上。 想要認(rèn)哥哥?哪有那么容易。 小孩兒必須不干啊。 偶像看見了,心意滿足一,倒是認(rèn)哥哥這事兒受挫,立馬就成了頭等大事,嘰里呱啦的又說了一堆,說到最后把自己都說哭了。 杭峰和唐雋全程冷漠臉。 小孩兒沒毛病,但這矛盾不可調(diào)和,就算說破了天都沒用。 杭峰看小孩頗有賴在這里不走的意思,起身拿起手機(jī),對唐駿說:“來,咱們出去聊聊?!?/br> 小孩兒不明白這引蛇出洞的意思,還以為杭峰要插手幫他們解決兄弟矛盾,還真就天真地起了身,跟著杭峰出了門。 杭峰反手關(guān)門,見唐雋坐在沙發(fā)上看他,從剛剛就是一樣的姿勢,看似冷淡不近人情的模樣,內(nèi)心不知道多大的狂風(fēng)巨浪。他給唐雋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就“咔噠”一聲落了鎖。 下了樓,杭峰一邊往門口的方向走,一邊問了些小孩兒的情況,比如米國生活環(huán)境,好朋友艾伯特,還有他在學(xué)校的情況,杭峰記得文頓先生說唐駿在學(xué)校被欺負(fù)。 問了唐駿也就答了,情緒非常低落,還惦記認(rèn)哥哥的事。 遠(yuǎn)遠(yuǎn)看見小區(qū)大門,杭峰對唐駿說:“文頓先生有和我聊過你的情況,在剛剛的對話里你可沒和我說過。唐駿,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別人觸碰的傷口,你以為的好也不是真的好。讓我和他談?wù)?,很多事情要慢慢來,你今天先回去,不要再讓他難過了?!?/br> 唐駿蹙眉,還想再說什么。 杭峰語氣嚴(yán)厲:“你十二歲了吧?這十二年你從未和你父母離開,你哥卻過了十二年沒有爸爸mama的生活。你要是真的想要緩解你們的關(guān)系,就再拿出十二年來,慢慢修補(bǔ)你和你哥的關(guān)系?!?/br> “這么長?” “傷口多深,就要多長的線來縫補(bǔ)啊。你愿意的話,可以通過短信留言的方式,多和你哥聊聊自己的現(xiàn)況,牽絆就是這樣出現(xiàn)的?!?/br> 唐駿咬著嘴唇,還是很不甘心。 大門口已經(jīng)到了,他知道杭峰要送他走。 來時興致沖沖,完全沒有想過他哥會不歡迎他,現(xiàn)在失魂落魄地走,還沒有拒絕的理由。 無法紓解的內(nèi)心,既然對杭峰不能發(fā)火,就只剩下內(nèi)耗。 唐駿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委實(shí)可憐。 杭峰不想他再出現(xiàn)傷害唐雋,鐵了心的無視小孩兒眼巴巴的眼神,這邊兒招手計(jì)程車,那邊攤手找唐駿要了手機(jī),摟著肩膀“咔嚓咔嚓”閃了十張照片,然后把小孩兒推進(jìn)了車?yán)铩?/br> 手機(jī)丟到他懷里,杭峰單手扶著車門,往下壓,多了幾分氣勢:“別再過來了,我和你哥會搬到賓館去住,你父母找不到他的。玩夠就回去吧。” 之前杭峰一直是好哥哥的樣子,距離感簡直為零,這一壓下來瞬間就讓唐駿想起了杭峰在巨浪上的挑戰(zhàn)。 讓人震撼的力量感和巨浪一起撲面而來,想說的話瞬間消失,乖乖地由著杭峰關(guān)了車門,車輛起步,就這么灰溜溜地走了。 唐駿來的時候?qū)嵲跊]想到結(jié)局會是這樣。 杭峰站在原地注視遠(yuǎn)去的車輛,車尾燈落在他的眸上,映出淺淺猩紅。 最后撇了一下嘴,轉(zhuǎn)身走了。 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的,典型刀不割在身上不知道疼,嘿!一看就是被父母保護(hù)長大的幸福孩子。 這一對比,猶如被遺棄般的唐雋太可憐了,稍微想一想就讓他心臟抽痛,回去得好好安慰安慰。 杭峰回了家,唐雋竟然在洗澡,等了一會兒,洗完出來人跟沒事人似的,頭發(fā)滴水,眼角含霧,瞇著一雙狐貍眼對杭峰笑:“送走啦?” 一股幽香撲鼻。 杭峰很想把人摟著拍拍。 怎么可能不在乎,只是不得不把自己心臟練成銅錢鐵骨,不想被難過捕獲自暴自棄罷了。 “要不要搬出去???住我家,或者找家賓館。” “不至于吧?” “萬一人真的來了怎么辦?” “又沒我屋里鑰匙,敲一會兒門沒人應(yīng)就走了,再說我們這一走,貓貓?jiān)趺崔k?貓換了個地方容易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寵物店能不寄養(yǎng)就不要寄養(yǎng)?!?/br> 論說話,杭峰肯定說不過唐雋,而且這是唐雋的事兒,他自己怎么做選擇,杭峰都配合。 “那行吧,就這樣,今晚上你要學(xué)習(xí)?還是做短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