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大佬一心向?qū)W 第283節(jié)
冬季運動項目一個是冰,一個就是雪。 華國的滑冰隊組建的早,而且滑冰訓練和比賽的占地都不算太大,所以訓練場就建在市里面。 滑雪隊一開始是零散組織,哪個項目的訓練資源簡單,就先訓練哪一項。 就比如自由式滑雪隊的跳臺項目,只需要一個百米多長的雪道,上面架上一個“跳臺”,就能訓練比賽“跳臺滑雪”。 接著各大雪山的滑雪場有了越來越專業(yè)的雪道,就又有了“高山滑雪隊”。 再后來國家大力投入滑雪運動的發(fā)展,又有了全長500多米,落差在150的“坡面障礙技巧”和全長120米的“u型池技巧”這類更為專業(yè)的訓練場。 一直到小項目足夠多了,國家再將所有的滑雪隊按照奧運比賽規(guī)則進行分類,最終分成了“國家單板滑雪隊”“自由式滑雪隊”和“高山滑雪隊”等滑雪隊。 國家滑雪場建在京城的六環(huán)外,氣墊基地就更遠了,已經(jīng)往理論上存在,實際上還沒有開發(fā)建設的七環(huán)方向靠,是真真正正的郊區(qū)。 杭峰拖著行李住進了國家隊的宿舍,本該是雙人間的宿舍現(xiàn)在他一個人住,房間還維持著他上次離開的模樣,但是干凈的,隊里的阿姨經(jīng)常會幫他們打掃衛(wèi)生,床上的用品也被洗了換上,聞著還有烘干后淡淡的熏香。 杭峰到了宿舍,靜悄悄的沒人。國家隊隊員都在滑雪場那邊訓練,要吃過了午飯才會回來。杭峰知道中午這頓得自己解決,放下行李就又出了門。 再回來,宿舍就熱鬧了起來。 滑雪隊的宿舍條件真不錯,新建的東西肯定比老房子好,一個隊住在一棟樓里,男生女生分開兩個樓道口,窗潔明亮房間大,每層樓的樓道盡頭還有一間專用的洗衣房。 杭峰回去正是熱鬧的時候,訓練一上午的國家隊員也不嫌累,在不同宿舍串來串去,時不時的就從某個宿舍里爆出一陣笑聲。 進了樓里,杭峰先上二樓,按照記憶尋找孫烈的宿舍,拜拜碼頭。 一個竄寢室的兄弟正好出來,冷不丁看見個陌生人出現(xiàn),腳步定住細細打量,下一秒反應過來:“誒?你回來了?” 怎么說呢? 杭峰對國家隊本來是沒什么感覺。他一個人慣了,他爸媽也因為他哥的事,特別寵他,所以從小到大幾乎沒過過集體生活的杭峰,對這種環(huán)境很難產(chǎn)生眷戀感。 可對方來自本能地說上一句“回來了”,瞬間就讓杭峰有了一種受到歡迎的愉悅感,緊繃的臉也舒緩下來,有了笑容。 這哥們兒的名字杭峰也不知道,但對方卻已經(jīng)在問完話后,熱絡地靠過來,驚喜地問他:“什么時候來的啊?吃過晚飯了嗎?你滑板速降的比賽直播我還看了,厲害啊杭峰,三破紀錄,我都不敢想,你是這個!”杭峰看著對方豎起的大拇指,忍不住地笑。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啊。 俗人自然不能免俗。 隨后,左右兩邊的宿舍里探出幾個腦袋,都一臉驚喜地看著杭峰。 “誒?回來了?” “我就說快回來,賽都比完了還不回來能行?” “杭峰,老范可想你了,你知道他咋想你的不?隔三差五看的視頻讓我們寫總結(jié),那么多總結(jié),他是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啊!一天想你八百遍!” 夸張的形容逗笑了一幫人,杭峰也笑了。 他和這些國家隊員不熟的,真的很不熟,可對方并沒有給他不熟悉的感覺,這種親昵熱絡自然的態(tài)度,比起五班的同學也不差了。 走廊上的說笑傳的更遠,更多的人走出來,最后就連孫烈都一大步從宿舍里邁了出來。 依舊一樣讓人聽著舒服的招呼:“哎呦,杭峰回來了?比我想的晚啊,滑板速降比完不都過去大半個月了嗎?你這是要把老范急出一嘴的泡??!” 杭峰一路回應打招呼的人,快步來到孫烈面前,到了面前站定,幾分靦腆地喊了一聲:“烈哥?!?/br> “誒,在呢?!睂O烈笑迷了眼,“來屋里坐?!?/br> 孫烈屋里還有個同寢,是葛俊宇。 華國單板滑雪隊成立的時間不算長,也就八年的時間,葛俊宇是第一批國家隊員,選進來的時候年紀小,如今還算是在“當打之年”,只不過當年隊里的“一哥”退到“1.5線”,估計退役也就這兩年的事。 孫烈23歲的年紀正好,以滑雪運動員狀態(tài)保持的好,30歲還能征戰(zhàn)世界賽場來看,他就算早退幾年,也還能再當個三五年的“頂梁柱”。 這兩個人一個和杭峰沒什么競爭關(guān)系,另一個則已經(jīng)“佛系”缺失競爭心,對于杭峰的到來自然是真誠歡迎。 杭峰把帶來的禮物給了他們,多的也讓隊友給分了下去,雙方相處的非常融洽,都過了午睡的時間話還沒聊完。 最后是杭峰主動提出離開,運動員每天的運動量大,午休能夠很好地恢復體能,影響大家下午訓練就不好了。 離開的時候,葛俊宇對杭峰說:“你下午就別去訓練了,不少日用品需要買,明天正式開始氣墊的訓練再來不遲?!?/br> 杭峰想想也是,托兩位師兄向范總請假,告辭離開走廊上已經(jīng)靜悄悄都睡下。 回憶之前見過的人,確認是沒見過董楊和傅宏偉這兩人,看來他們和自己在出國名額上算是“針尖對麥芒”地干上了,兩個人的敵意非常明顯。 下樓的時候杭峰還在想,自己確實落下了很多,明天訓練估計要被暗暗比較,指不定還要來個“下馬威”之類。 穩(wěn)一穩(wěn),忍一忍,比賽開始之前,自己一定能追上超越。 果然,第二天開始上氣墊訓練,在訓練結(jié)束了教練指定動作之后,其他人都在休息,董楊和傅宏偉就開始各種四周半的技巧動作練習。 因為不用考慮落地問題,一做一個準,接二連三的各種都來。 他們完成一個,就有國家隊員起哄,“好誒?。 ?/br> 再完成一個,又有人起哄,“厲害?。 ?/br> 接著就有人的視線 往杭峰的臉上飄。 希望杭峰站起來和董楊他們比的意思太明顯了,倒也不是要欺負杭峰,純粹是雙方“有你沒我”的競爭性太強,其他沒有參與資格的人全部變成了“吃瓜群眾”,恨不得雙方能真刀真槍地干一場。 杭峰沒搭理。 他快兩個月沒滑雪了,競技狀態(tài)雖然保持的很不錯,但技巧的穩(wěn)定性很差,訓練一天就能找回一些狀態(tài),干嘛非在自己最差的時候和人比,是多想不開。 好在也沒人直接開口點杭峰的名字,董楊兩人這樣折騰了兩天,終于安靜。 累的。 國家隊的訓練量多大啊,教練安排下來的訓練任務基本是頂著體能上限,中場休息就是拿給你恢復體力,還不抓緊了躺平浪什么浪? 兩人累了兩天,算是明白杭峰不想搭理他們的意思,一副自覺階段性勝利后,說話的聲音也大了,頗有幾分張狂。 杭峰懶得理會。 他還在適應集體生活。 不是生活條件上的適應,更不是沒有走的近的朋友覺得孤獨。 杭峰是個能吃苦的,而且只有過慣了集體生活的人才害怕被孤立,杭峰過去將近十八年的生活,向來是到了學校大家一起過,回家就是一個人。接連比賽的勝利給了他強大的自信,如今就算始終獨自一人也不覺得有問題。 但有人覺得他這樣不好。 看見杭峰獨來獨往,訓練的時候除了少數(shù)的幾個人也不愛說話,回了宿舍更是門一關(guān)就不出來,可把范總急的。 這不對?。窟@孩子怎么這么獨?。恳粋€人不孤單嗎?別是自己把人硬叫過來叫錯了,搞成自閉可就不好了。 范總就找上杭峰說:“沒有談得來的朋友?” 杭峰說:“師兄們都很好相處,都挺好?!?/br> “怎么沒見你和他們走動?” “訓練完了有點累,就想睡覺?!?/br> “他們說你宿舍門老關(guān)著,杭峰咱們國家隊是一個集體,不說一定要和所有人都好,但也要有那么幾個能來往的,有來有往才有情誼,出國比賽咱們才能擰成一根繩。要不這樣吧,你人在屋里沒睡覺就別鎖門,誰想進你屋玩你就讓人進來,集體生活的魅力都是宿舍文化,你可以試著去感受一下自己喜不喜歡,去試著接受?!?/br> “……好?!?/br> 再回宿舍,杭峰 記得范總的話,就把門半敞著不再上鎖。 十一月份,已經(jīng)立冬,京城正迎來寒流,特別冷。 暖氣早幾天就供應上了,屋里的暖氣順著門涌出去,寒氣又擠進來,杭峰把自己盤腿放在床位低頭刷題玩,時不時地看一眼門口。 能聽見走廊上的動靜和遠遠傳來的說話聲,但沒人來啊。 讓杭峰出去走動又不樂意,平日里放學回家不都是一個人在屋里寫作業(yè),又不是唐雋,憑什么讓他打破自己的習慣。 開門的第一天,沒人來訪,就這么安安靜靜地過去了。 第二天,有人來了,是孫烈。 孫烈自然是被范總要求“送溫暖”來的,只是進門往屋沒呆一會兒就走了。 能聊的話題有點少,而且當他親眼看見杭峰一人獨處的時候,既不開電腦也不刷手機,竟然拿著一套厚厚的習題冊在刷題,頓覺自己深度不夠,和這位早就聽說一心向?qū)W的極限大佬中間的距離隔著一條馬里亞納海溝那么遠,那么深。 服了。 都是人,你的興趣愛好怎么就那么奇葩?難道我沒有三破記錄的資格就是因為我沒你愛學習? 眾所周知,物以類聚。 孫烈即便對杭峰沒有任何敵意,也很有結(jié)交的意思,可在面對這么一個愛學習的小師弟,也敗下陣來。 突然就不會聊天了,急啊! 孫烈第二天對范總回復命令,把杭峰一個人在屋里拿刷題來打發(fā)時間這事兒給說,無奈表示自己是給整不會了,問范總有什么辦法,自己難道還得帶本書去205房間? 杭峰的宿舍是205房間。 當天晚上范總沒值班也沒回家,跟著他們一起回了宿舍,先去了一趟辦公室,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面尋摸半天。 今天值班的教練問他:“找什么呢?” 范總說:“找書。” “找什么書?書不都在你桌面上擺著呢嗎?” 范總看看自己桌面上擺著的那些運動相關(guān)書籍,搖頭:“有沒有高考生喜歡看的書?” “你孩子不才初中嗎?這么早就要為高考考慮了?” “得得得,我走啦?!?/br> 范總空手離開辦公室,在食堂找到了杭峰。 這么一看還好。 杭峰用餐的時候會和孫烈他們坐在一起,說上幾句話臉上也帶著笑,按理來說都這個關(guān)系了,回到宿舍肯定會經(jīng)常走動啊,但這小孩兒來國家隊快一周了,甭管外面相處的多融洽,回到宿舍就能翻臉不認人,關(guān)在屋里不出來。 什么毛?。?/br> 范總作為國家隊總教練,其實隊員心理不需要他親自負責,隊里常年都配備著心理醫(yī)生,每周還有一堂心理課,聊聊天,看看正能量的電影,非常有利于保持隊員們一個積極向上的心態(tài)。 只是面對杭峰,范總不敢撒手。 這可是被他寄予了厚望的小孩兒啊,國家單板隊成立初期就被他盯上的“大寶藏”,年年邀請人年年不來,換成別人他能直接說一句“愛來不來,不來就永遠別來?!?,只有對杭峰,他當真算的上是“杭峰虐我千百遍,我待杭峰如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