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大佬一心向?qū)W 第408節(jié)
杭峰和唐雋對視一眼,正慶幸還有單獨的房間,就聽到身后幽幽的聲音響起:“一晚上五六萬的房子都能住,這比完賽就大幾十萬了!要不你們把錢給我,我想辦法給你們挪個空房間出來。真是的,干嗎非得住一起,又不是兩口子……” 最后三個字一說出來,何洲的眼睛倏地睜大,像是打開了任督一脈似的,表情瞬間扭曲。 “你們……” 杭峰反應最快,一把扣住何洲的嘴巴,一路把他從前臺推遠,直到墻角。 唐雋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嘴角緊張的抿了一下,繼而又松緩下來,轉(zhuǎn)頭一臉如常地看向前臺姑娘,眼底藏著謹慎的觀察。 這邊何洲被杭峰捂著嘴推到墻角,一路嗚嗚地叫個不停,直到停下,親眼看見杭峰嫌棄地放下手后,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一股子邪火冒出來:“還嫌棄我呢?我還沒嫌棄你呢!” 嫌棄? 杭峰的眼睛瞇了起來。 和唐雋在一起后,身邊所有知道他們關系的人,都表現(xiàn)出了最大的接受力和友善,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歧視”,而且還是在何洲的嘴里。 他和何洲認識了十多年。從u10的少年賽場就長期是我第一你第一的關系。兩人一起刨過泥沙里的貝殼,一起摘過樹上的椰子,雖說經(jīng)常放在一起比較,始終帶著一點兒競爭的關系,但也算是實實在在的發(fā)小兒了。 杭峰沒想過,自己會從何洲的嘴里聽見這么一個傷害性極高的詞,一時間竟有種受傷的感覺。 何洲被杭峰陰沉的臉色嚇了一跳,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好幾圈,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什么。 嚇的臉色一變,急急忙忙地擺手:“別,別別別,多心,我就嘴急,我就,就是被嚇了一跳,真,真沒別的意思。” 杭峰看著都嚇結巴的何洲,能夠感受到他的緊張和后悔,但這抹不去,那一瞬間他受到的確確實實地傷害。讓自己意識到,自己和唐雋的感情其實并沒有想的那么美好,只是身邊都是包容他們的人。 邊緣的戀情被歧視,才是這個社會的現(xiàn)實。 這邊兒何洲都快哭了,能夠感覺到自己和杭峰的關系,一瞬間就被拉開了十萬八千里,杭峰這是在他們中間擺了一座珠穆拉瑪峰吧? 讓人絕望的又高又冷。 他干巴巴地說了幾句,見杭峰沒什么表示,心里一橫,抬手就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一下:“瞧我這嘴,吃飯還不夠亂說什么呢,說個話也不過腦子,不就是同性戀嘛,好大一回事兒啊,我……” 杭峰拉住了他要再次打向自己臉的手,說:“行了,再說就更多人知道了,就這樣吧,你別跟別人說?!?/br> “行行行,好好好。”何洲連連點頭。 杭峰轉(zhuǎn)身去找唐雋,腳下的步子有點重。 他不是愛鉆牛角尖的人,也不是過于敏感的類型,但必須說,當何洲的嘴里再一次明明確確地吐出“同性戀”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確實被刺了一下。 或許正是因為把何洲當成朋友,所以才會格外的敏感吧。 看著越來越近的唐雋,杭峰不想將自己的情緒傳遞,所以他調(diào)整臉上的表情,故作輕松地來到唐雋身邊,問他:“辦好了嗎?” 唐雋搖頭。 杭峰揚眉:“怎么了?” 唐雋轉(zhuǎn)頭,小聲杭峰的耳邊說:“我也覺得有點不合理,與其在這里開總統(tǒng)房不如去隔壁賓館開個房間。而且劉婷說可以試著幫我們調(diào)整一個空房間出來。” 杭峰看了一眼華國姑娘胸口的銘牌,禮貌的一掃而過,繼而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何洲的這一嗓子,扯開了他們的遮羞布,也給了他們當頭棒喝。 最近……確實有些肆意妄為了。 第199章 1v1的對決 好在劉婷姑娘是個能干的, 在確定可以幫杭峰他們調(diào)劑房間后,一通cao作,給華國隊換了一套單人間, 免了唐雋住到外面, 杭峰不放心跟出去的情況發(fā)生。 只不過回到房間后,兩人的氣氛有點沉悶, 一言不發(fā)地收拾完行李,最后是唐雋先開了口:“不要怪何洲, 今天不是他,以后也有別人, 今天在我們要開總統(tǒng)房的時候, 我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br> 唐雋說話的時候并沒有抬頭,他垂眸看著手里的白色毛衣,低聲說著:“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我們最近太張狂了, 不說同進同出,甚至連眼神和說話都不再避著人。 爸媽都是體制內(nèi)的人,這方面我們還是要注意, 不要給他們添麻煩。” 杭峰捏緊拳頭, 面容凝重地點頭:“你說的對, 是我放縱了。” 不僅僅是日常相處的細節(jié)沒再注意,甚至因為最近唐雋體力提升的原因,他也少了幾分克制,仗著唐雋對他的予取予求,逐漸有些失控。 生活環(huán)境太過安逸,松了他腦袋里的那根名為“安全”的弦。 “不過何洲那邊還要交代一下。”唐雋保持著冷靜,仔細思考這件事的后續(xù), 提醒道,“他那性格不安全,很容易就說漏了嘴,咱們必須和他談談?!?/br> 杭峰嚴肅點頭:“交給我吧,我來?!?/br> “我來。”唐雋卻說,“我知道怎么在他腦袋里上保險?!?/br> 很快,何洲被叫進了他們的房間。 局促的何洲進屋就緊張地手足無措,好像被看破的是他,而不是面前這兩個。 杭峰想了想說:“你們單獨談吧,我出去走走。” 何洲一個激靈:“你別啊,孤男寡、男的,我你……” “……”就這不過腦子的嘴,杭峰算是知道這家伙多難搞了,讓他不說禿嚕嘴,真太難了。 杭峰最后還是出了門,因為唐雋不讓他聽,只說:“何洲這樣的人,他不是察覺不到事情的輕重,而是聯(lián)想不到輕是多輕,重又是多重,所以很多事他才滿不在乎,張口就來。我要和他聊的就是各種慘烈的后果,相當于在他心里上一把鎖,他就不會隨便說了。但我不希望你聽見,知道了太多的絕望,會很難生出幸福感?!?/br> 杭峰問他:“你呢?” 唐雋說:“只要你還在,我就始終幸福。” 杭峰深深地看著唐雋,最后扣著他的脖頸,在那唇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才給何洲打了電話過去。 杭峰回憶著之前發(fā)生的事,再回過神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地來到了沙灘上。 前方海面像一片靜謐的鏡子,海浪微微地起伏著,沖刷著白色的沙灘。 藍天、大海、白云,還有這細軟白凈的沙粒,確實是度假的天堂,想象中的厘巴島。 但浪呢? 直到這個時刻,杭峰才反應過來,這里并不是比賽的場地。 …… 杭峰再見到何洲是在半個小時后。 他們整理了行李,帶著泳衣和沖浪板后,準備出發(fā)前往賽場,進行今天的第一場訓練。 何洲走在人群里,眼神過分凝重的都不像他本人,少了幾分吊兒郎當?shù)拿院齽艃?,沉穩(wěn)下來的模樣倒是顯得值得信賴了許多。 他們從賓館出發(fā),步行不到五分鐘,來到了一處深入大海的小碼頭,這里停著兩排、超過30艘的快艇。 已經(jīng)有隊伍出發(fā)往大海的深處,在引擎的轟鳴聲中,螺旋槳和船身,在大海上留下兩道白色的不斷擴大的浪花。 華國隊需要用兩艘快艇,隨意分隊的結果就是杭峰和唐雋并肩坐著,何洲坐在了杭峰的另外一側(cè)。 快艇啟動,在海面上疾馳,座椅上的眾人劇烈顛簸。 在那震耳的噪音中,何洲喊了一嗓子:“杭峰?!?/br> 杭峰看了過去。 何洲握拳放在心臟上,像是在發(fā)著某種誓言,大聲地說著:“我發(fā)誓,我會保護你們,永遠!” 杭峰:“……” 忍不住看了唐雋一眼。 你這是說了啥?給孩子激成這樣了? 何洲將如何守護他們的秘密,姑且不提。 就說快艇還沒抵達賽場,遠遠的當那一道道白色的海浪奔騰著,向一座海島“撲殺”過去的場面,杭峰就看的眼睛一亮,有了點興趣。 比賽的海島比預料的遠,還要從住宿點往大海深處行駛上半個小時,將近25海里的路程,足以讓寬闊未知的大海形成兩片天差地別的海域。 這看起來并不大的海島一側(cè)是懸崖礁石,一側(cè)是半月形的海灘。 風狂浪急,浪聲震耳。 燈塔建在懸崖之上,從沙灘可以清楚看見那座圓柱形的燈塔,也側(cè)面證明這座島的面積當真不大,大約只有0.4平方公里。 就在他們上岸的沙灘上,蓋有一些磚頭水泥澆筑的房屋,從墻壁上繪制的圖案可以看出,這里應該是一處固定的沖浪點,過去應該也迎接過沖浪愛好者。 不過杭峰并沒有聽過這里舉辦過比賽的消息。 換句話說,這里的海域不僅杭峰第一次看見,其他選手也是第一次。 換完泳衣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杭峰就聽見有聚在一起的選手抱怨著:“這個賽場的條件也太糟糕了吧,這是我看過的最糟糕的浪!沒有規(guī)律,亂成一團,而且浪高普遍不足三米,這樣的海浪怎么沖?” 正抱怨的人看見杭峰走過來,熟絡地叫著他的名字:“杭峰,你看見了嗎?這種浪況是怎么選為世界賽場的?” 他身邊的另外一個人說:“希望這只是暫時的,比賽那天會好起來?!?/br> 杭峰勉強收了嘴角的笑容,點頭:“但愿?!?/br> 再轉(zhuǎn)過頭來,他上彎的嘴角再壓不下去,暴露出了他美好的心情。 奈斯!亂風浪! 還真是求仁得仁,想要亂風浪真就安排了亂風浪! 對于大部分擁有優(yōu)秀沖浪資源的國家,他們的運動員才一接觸到?jīng)_浪運動,練習的就是類似于南澳那樣的大浪。高有五米,節(jié)奏穩(wěn)定,向前推動的速度非常平穩(wěn),可以輕易在上面做出各種動作。 但華國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大部分海域都無法形成自然的海浪,而少數(shù)可以沖浪的海域,海浪都是凌亂且小,也就n市所在的“浪域”區(qū)域在每年固定的一段時間里,會有如國外這般的好浪。 但也只是一小段時間,大部分適合,那里的浪都是亂的。 杭峰在“亂風浪”里長大,再凌亂的浪都能看到自己想要的好浪,并且在浪上完成各種高難度的技巧。 來到國際賽場后,看著那一碼水兒的五米大浪,杭峰也是愁啊。 大家水平一致的情況下,在最好條件的賽場上,怎么拉開差距呢? 奧運年了啊! 哪還有那閑工夫! 他必須在自己的“主場”里,以強悍的姿態(tài)證明自己的實力,才能更快地讓裁判看見他??! 這次賽場,簡直就像是為了他而設。 而且不僅僅是他,其他華國國家隊員也顯得很興奮。 何洲又顛顛兒地跑到他身邊說:“臥槽,這浪看著是不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