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魔雙月壁

    2021年6月3日

    字數(shù)：6,815字

    【第四章】

    爸爸的公司屬于電子商務(wù)類型，主要是給幾家外國大企業(yè)做進出口服務(wù)，地

    點坐落在高新區(qū)創(chuàng)新產(chǎn)業(yè)園附近。公司離家里不算遠，沿著二號線出了汽車西站

    地鐵口，馬不停蹄的走了十幾分鐘左右便到了爸爸的公司里。

    公司不算大，一層辦公樓，大約有五十來個員工。以前偶爾也會過來看看，

    所以認識一些熟悉的面孔，電梯上來后不想引起人們的注意，于是我直接進了爸

    爸的辦公室。

    推開門，只見爸爸一身商務(wù)裝坐在辦公椅上，面前是一臺筆記本，此時正對

    著電腦專心的在辦公。他這會應(yīng)該在忙，所以進來后我也沒有打擾他，而是坐在

    旁邊的沙發(fā)上玩起了手機。

    爸爸轉(zhuǎn)過臉透過一雙眼鏡朝這邊斜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我才沒有起身招待，而

    是繼續(xù)看著電腦。他手里動著鼠標，時不時的會敲一下鍵盤，這樣一直持續(xù)了幾

    分鐘，他才閑談似的朝我開口起來，「怎么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我一邊在微信上和羅婉閑聊著，一邊不咸不淡的回道，「路上趕得急，就沒

    想起來，再說了，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高考分數(shù)已經(jīng)下來了，有沒有想好上什么學校，選什么專業(yè)？」

    高考分數(shù)下來已經(jīng)有好幾天了，正是趕到要填志愿的時間，因為爸爸平時確

    實忙，而且前幾天才離家沒回去過，所以出于關(guān)心，爸爸也問了我有關(guān)報考的情

    況。

    我本來還怕爸爸他不問呢，因為還沒給他說過我想出國留學的事情，他要是

    不同意那我還是很難出去的?，F(xiàn)在既然爸爸問了，而且這些事情我已經(jīng)和mama說

    過了，所以也就不需要藏著掖著，和爸爸說了情況。

    「爸爸，我想出國留學，以我的成績，到國外能讀一個不錯的好學校，還能

    開闊眼界增長見識，這樣將來的機會也多……」

    我將和mama說的那些話又和爸爸說了一遍，爸爸好像是有些吃驚的，他停下

    了手里的工作，合上了電腦，起身走到了我的跟前。

    「爸爸的公司遲早也是你的，你能有這種想法很好，有沒有想好去哪個國家

    留學？」爸爸說的很認真，也很關(guān)心。

    「我想去加拿大的多倫多大學留學，聽說那邊的環(huán)境不錯，學術(shù)氛圍也濃…

    …」我看著爸爸如實回答，心里希望他能夠同意我的想法。

    「嗯，那是加拿大最好的一所學校，如果你決定去的話，爸爸會支持你的。

    并且公司最近剛好和加拿大的一家跨國公司簽了合同，生意需要，可能會去加拿

    大待上一段時間也說不定?！?/br>
    爸爸的回答令我喜出望外，只要他肯點頭，我和羅婉一塊出國留學就萬無一

    失了。我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當然也沒有耽擱正事，和他說留學的事情只

    是其一，今晚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老爸點頭。

    一開始還以為他和mama吵架，順帶會不給我什么好臉色，不過爸爸并沒有那

    么做，他和我說話表現(xiàn)的很輕松也很關(guān)愛，于是我乘機給爸爸說道，「爸爸，今

    晚mama約了我的班主任和代課老師，想請他們吃個謝師宴，飯店已經(jīng)訂好了，等

    會你和我一塊過去吧。」

    老夫老妻的，爸爸和mama已經(jīng)鬧了兩天了，我想著爸爸應(yīng)該會很爽快答應(yīng)的，

    沒想到爸爸卻沒有回話，而是低頭思考了一會，然后又跺著步子在屋里走了幾步，

    然后才回過頭來。他的表情變換不定，好像是在準備組織著什么語言，半天方才

    抬起頭艱難的開口道，「小蕭啊，我打算要和你mama離婚了……」

    發(fā)現(xiàn)我瞬間臉色變得很差，爸爸也知道這樣很殘忍，連忙又補充了一句，

    「兒子，我雖然決定和你mama離婚了，但是你放心，我還是會一直愛你的，相信

    你mama她也是。」

    「不！爸爸，我不要你和mama離婚，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爸爸決定和mama離婚，這無疑猶如晴天霹靂，讓我太無法接受了。我也不知

    道我是不是已經(jīng)歇斯底里了，撕喊中還拉住了爸爸的衣袖，想讓他改變決定。人

    們都說破碎的婚姻受傷的總是孩子，這話不假，我不過才是一個高中畢業(yè)生，還

    是沒能做到成熟的去面對。

    爸爸見我一臉愁容，他走過來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又在我的背后拍了拍，

    一張臉看起來也是愁緒滿布，然后語氣深沉的開口道，「爸爸知道你難以接受，

    所以才沒有提前說，而是將你叫到了公司當面給你說，雖然這個決定很難下，但

    這次爸爸是真的打算離婚了……」

    爸爸沒有給我要插話的機會，他動了動嗓子繼續(xù)說了一些話。說了mama的一

    些好，說了他們的婚姻和生活，也說了我出世后的許多事情，當然這次的事情也

    說了出來，最后才嘆著氣道，「你才剛成年，爸爸怕你心里接受不了，又怕你受

    到傷害，所以也不知道怎么開口，不過你今年也已經(jīng)不小了，所以我還是早點提

    出來為好……」

    爸爸婆婆mama的說了一大堆，無非也是怕我會接受不來，可我心里確實接受

    不來啊。這實在太令我意外了，而且mama其實已經(jīng)原諒了爸爸，我真的搞不懂爸

    爸他為什么還會這樣子，所以心里有些埋怨。

    「爸爸，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我再說什么可能也沒有用了，俗話說強扭的

    瓜不甜，我只希望你和mama能好聚也能好散……」我現(xiàn)在最擔心的其實還是mama，

    所以說道，「這樣也算你對得起mama一場?！?/br>
    爸爸當然聽出了我埋怨，只聽他開口道，「小瀟，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可能不

    是個很合格的父親，我平時陪你的時間很少，所以你心里對我有怨言也是情有可

    原的，但是你也要體諒一下爸爸的難處啊。再說了，現(xiàn)在提出離婚其實對你mama

    也有好處，她現(xiàn)在還算年輕，你懂嗎？」

    我當然懂了，爸爸的意思無非是離婚后mama還可以再找個人，說到底他就是

    不信任mama。我突然變得開始替mama好不值，這個爸爸千好萬好，可他就是不懂

    mama，mama是那種富有藝術(shù)細胞而又精致的人，她連自己懶都會嫌棄，以mama的

    性格，她又怎么可能會再隨便找個人托付一生。

    不過話說回來，爸爸也還是有隱忍和克制的，既然要分了，就好講好說，這

    和那些鬧到臉紅脖子粗，甚至大打出手才離婚的夫妻，還是很不同的。

    「你和mama離婚后，那我跟誰??？」想開了一些，我便抹了抹臉上的痕跡，

    問出比較重要的問題來。

    「你是李家的兒子當然跟著我，你留學讀書的事情，會對你的一生都有幫助，

    我會全力供你上學的，這是對你有用的事情，這樣安排，相信你mama也不會反對

    的?！?/br>
    爸爸說的誠懇，但我還是問了問，「讓我跟你，那mama怎么辦啊？」

    「你啊，還是和你媽親……」爸爸小小的嫉妒了一下，然后露出了讓我放心

    的表情，「放心吧，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你mama也不容易，所以我也不會虧待

    她的，爸爸準備把家里的房子就留給你mama，這樣她以后的生活也會有個保障…

    …」不過爸爸說完也露出了男人狡詐的一面，「當然，前提是你得跟我?！?/br>
    我是男孩子，這樣的社會下，傳統(tǒng)的觀念還是很深的，我跟爸爸，這是他不

    容妥協(xié)的地方。

    爸爸可能還是擔心我會多想，又繼續(xù)在我面前勸說帶安慰道，「你也不要難

    過了，爸爸和你mama雖然離婚了，但又不是不要你了，我們總歸都還是愛你的。

    至于你mama那里，如果你開不了口也不用擔心，我會自己和她說的……」

    「李總，要開會了，大家都在會議室等你?！归T響了一下被開了一個小口，

    是爸爸的秘書張露露，過來叫爸爸去開會。

    爸爸對她揮了揮手讓她先去，并示意自己一會就過去。當門再次被關(guān)上，爸

    爸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爸爸最近很忙，晚上的謝師宴，爸爸就不去了，該送

    的東西爸爸已經(jīng)給你買好了，放在樓下大廳里，你走的時候別忘了拎上帶給老師

    們，他們辛苦把你教的成績那么好，你要記住他們，還要別忘對人說聲謝謝……」

    爸爸要忙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他，而且此時我是迫切的想回到mama身邊，

    便抬頭朝爸爸說道，「爸爸，那我先回去了?！?/br>
    「嗯，去吧，相信我的兒子已經(jīng)長大了，這點事情還是打不倒你的。」爸爸

    說完便回到了他的筆記本前，應(yīng)該是要準備開他的會了。

    而我想到的是，這不是打倒打不倒的事情，而是我在為mama擔心，她若知道

    了爸爸要和她離婚會怎樣，她該會有多么的傷心和難過啊。我感覺自己來的時候

    還在天上，然后現(xiàn)在猛地被摔在了地上，一時什么心情也沒了。

    推開門下樓，仿佛老天爺也在捉弄我，只見天空陰云密布，很快就打雷下雨

    了。在爸爸這里停留的時間很長，天已經(jīng)傍晚了，謝師宴還是要去的，mama可能

    已經(jīng)到飯店開始招到老師們了，所以我即使強壯鎮(zhèn)定也還是要趕過去的。

    在大廳的角落里，看到了爸爸買好的東西，是水果和幾盒茶葉，都不是特別

    貴重的東西，也沒紅包。不過老師們都不是那種人，而且學?，F(xiàn)在的規(guī)定也比較

    嚴格，只要不空手，送這些東西還是比較妥當?shù)摹?/br>
    老爸在為人處世方面一直都很得當，他是一個比較穩(wěn)重的人，也是一個合格

    的父親，但在和mama的這個問題上，我對他卻有說不出的失望。隔著大廳的玻璃

    窗，獨自望著外面嘩啦啦的雨水，低頭沉思了片刻，我的微信語音響了，是mama

    打來的。

    我剛將電話接通，對面就傳來了mama略顯焦急的聲音，「俊蕭，你怎么還沒

    到啊，老師們都已經(jīng)來了?！?/br>
    下意識的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六點鐘了，如果再加上路上時間，到飯店確實還

    要晚一些。mama一向不喜歡我拖拉，也不喜歡不守時，怕她著急，于是我趕忙給

    mama回道，「mama，你先招待下我的老師，我已經(jīng)在外面了，馬上就打車過去。」

    「嗯，還有……」聽完我的話，mama在電話里支吾了一下，她的話好像有點

    扭捏，停頓了一下才有點生硬的道，「你別忘了讓他路上帶點禮物過來，這飯店

    謝師宴特別多，手里什么都沒有不好看?！?/br>
    那個他不用說指的是爸爸，看來mama還是很期待和爸爸和好的，只是爸爸太

    不知趣了，但我現(xiàn)在和不能直接和mama說實情，雖然不太情愿，還是裝作替爸爸

    抱歉的道，「爸爸公司里有事情，他在忙著開會，晚上來不了，不過東西他已經(jīng)

    給我買好了，我已經(jīng)拎在手里了?！刮疫€不知道這件事要怎么對mama說，便對她

    撒了個善意的慌。

    「一天到晚就知道忙，兒子的事情還沒他的工作重要……不來就不來，沒有

    他也沒關(guān)系，反正也沒怎么關(guān)心過你的學習?！筸ama的聲音有點生氣，對爸爸滿

    是抱怨，但對我卻關(guān)懷滿滿，「外面下雨，你來的路上注意點啊?！筸ama叮囑了

    我一下便掛斷了電話。

    事不宜遲，雨一直沒有停，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我拎著東西，在門口

    打了個的出租車，報上了地址就趕了過去。

    前來謝師宴的人還不少，無論是前廳還是包廂，到處都坐滿了人。辛虧飯店

    是提前預(yù)定的，要不然還真沒有位置。等我到飯店的時候，班主任方老師，還有

    張老師、潘老師、周老師也都到了有一回了，一共來了四個，都是我的代課老師。

    其余的還有幾位要么是有晚自習，要么就是有事情沒來。

    因為來的遲了一點，進到包廂后，我不好意思的朝老師們一一打了個招呼，

    他們平時在學校里待我就不錯，也都沒放在心上。

    飯菜都還沒上來呢，mama就和各位老師陪著說話，言談舉止非?？蜌庖埠艿?/br>
    體。爸爸雖然不在，mama卻也招呼的很不錯，她今天穿上了昨晚給我看過的一身

    衣服，格子襯衫配上紅色裙子，一身妖嬈的服裝將mama裝點的大大落落，而且裙

    中的一雙美腿還套上了一條比較正式的絲襪，真是高貴而又不失優(yōu)雅，惹得兩個

    女老師還夸了mama一通。

    mama見我到了，她先是親自向老師們表達謝意，然后讓我也跟著道謝。留著

    我招呼老師，她自己則去前臺催著上菜，而且居然還要了兩瓶紅酒和一箱啤酒過

    來。班主任方老師直說mama太客氣，mama在良好的氛圍中將啤酒交給了我，示意

    和潘老師、周老師喝一下，而紅酒則交給她們?nèi)慌俊?/br>
    mama打點的真是盡善盡美，讓老師們坐在里面比較尊貴的位置，班主任方老

    師坐在中間，往左依次是兩位男老師，往右則是張老師和mama，而我則是坐在了

    mama身邊位置，這個位置靠門剛好也適合方便端菜。

    我一直以為mama是那種小女人似的婦人，但mama卻并不只是空有花瓶的外表。

    她辦事有條不紊，和老師們說話很有條理，還不忘示意我給老師們端杯倒水，儀

    態(tài)舉止從容不迫，將她家庭主婦的一面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點的菜是套餐，等了十分鐘左右，服務(wù)員就把菜依次端上來了，mama讓服務(wù)

    員開了酒，又吩咐大家動筷?？墒蔷驮陂_始動筷的時候，mama的手機響了，她掏

    了掏手機看了看，我也斜睨著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爸爸打來的電話，mama現(xiàn)在可能

    還在氣頭上，一看是爸爸的就掛了電話。

    沒想到mama叨了一口菜才放下筷子，電話又響了，并且還沒有掛斷的意思。

    mama沒辦法，不好意思的和老師們表達了個歉意，又交代我別忘了敬酒，她才轉(zhuǎn)

    身出去接電話去了。

    這是mama長久以來的良好習慣，就連接電話也怕會打擾到別人，她出去后，

    我就按著順序，給方老師和張老師倒上了紅酒。知道m(xù)ama紅酒是能喝一點的，又

    拿過mama的空杯子給她也倒了半杯，接著又彎腰一一給兩位男老師和我自己倒了

    啤酒。

    過了一會，mama回來了，我不確定爸爸有沒有和她說離婚的事情，因為從表

    面上沒看出mama進來時有什么變化，不過就在mama進來后要回座位坐下時卻腳下

    一滑，還好我眼疾手快扶住了mama，她才沒有倒下。

    哎，我心中一涼，知道肯定是爸爸對mama說了那些話，要不然mama也不會沒

    注意到腳下不穩(wěn)。只是mama掩飾的很好罷了，兒子的謝師宴上，她根本不想讓人

    看出來家里正在鬧離婚的事情。她不想讓兒子被人笑話，也不想被人說待客不禮

    貌，所以還是裝作和顏悅色的坐了下來，和老師們客套打招呼。

    「謝謝各位老師們?nèi)陙韺∈挼年P(guān)照，沒有你們的用心教育，我兒子可能

    也考不了這么好的分數(shù)，所以作為家長，我要敬老師們一杯……」mama說完端起

    手中的杯子就站了起來，還禮貌的給老師們鞠了一躬。

    「花女士太客氣了，教書育人，這是我們當老師應(yīng)該的……」班主任方老師

    也跟著站了起來。

    「是啊，李俊蕭能考的好，我們都很欣慰，他自己花了努力，而且你們家長

    也用了心，所以功勞也不全是我們的……」幾位老師也都很客氣的跟著站了起來。

    三年前就是mama帶著我入學報到的，三年后，時光似乎在mama身上停止了流

    淌，mama的樣子和三年前幾乎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我卻成長的更高更壯，而且我出

    色的成績也足以令mama感到驕傲了。

    雖然婚姻的結(jié)局很不幸，但一想到兒子的學習成績以及懂事的樣子，mama還

    是感到了稍許的安慰，她舉起杯子一口氣就喝完了杯子里的紅酒。

    客隨主便，見mama都喝完了，幾位老師也不在端著，也都跟著喝完了杯里的

    酒。一杯下肚，我又起身倒酒……晚飯在融洽歡樂的氣氛中度過著，老師們一直

    夸我的成績和表現(xiàn)，又說著我在學校里的一些光輝事跡，諸如乖巧懂事、助人為

    樂、人品好等等，反正基本上說的那些東西，都是mama在家對我不曾了解到的事

    情，全都一一說了出來。

    他們雖然都是實話，但試問又有哪個mama不喜歡聽到兒子的好呢，這些話讓

    mama很受用，惹得她非常高興。于是mama喝酒也更誠實了，只要聽到有老師夸我，

    就要敬過去一杯，到了最后，我總感覺mama喝了可能有接近兩瓶紅酒那么多。

    老師們也是第一次和mama坐下來吃飯，她們也不甚知道m(xù)ama的酒量，雖然一

    直在說不喝了不喝了，但架不住mama的興致，一頓飯下來，就這樣一輪又一輪大

    家都喝了不少。

    飯局結(jié)束的時候，mama有些臉紅，但她依然強裝表現(xiàn)的很清醒，但那偶爾看

    著我略顯漂浮的眼神，讓我意識到mama可能真的喝多了。紅酒的度數(shù)比啤酒大，

    初時入口不覺得怎么樣，但是后勁大，我很擔心的看著mama，深怕她會隨時醉倒

    在我的懷里。

    「mama你沒事吧？」快要離席的時候，我小聲的在mama耳邊問了一句。

    「沒事，你先把帶來的東西給老師們分一分，然后扶著我下去結(jié)賬?！筸ama

    怕給人聽到，也是小聲的回了我一句。

    于是我把帶來的禮袋分送到每個老師手上，他們都很客氣推脫不要，但在我

    的堅持下，而且確實都不是很夸張的東西，最后才答應(yīng)拎在了手里。

    下去結(jié)賬的時候，我小心的扶著mama的手臂下樓，mama的意識此時還算是清

    醒的，但腳步中已經(jīng)有了虛浮，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牽著她。我扶著mama下了樓，

    到臺前的時候，mama將手里的手機遞給了我，示意我上前結(jié)賬。

    她手機的密碼是我的生日，支付寶結(jié)了賬我們才準備要走了。夏天的暴雨還

    在繼續(xù)，打雷聲雖然停了，但外面還在下著雨。方老師和周老師是開著車來的，

    所以他們準備載上張老師和潘老師，先把他們送回去再自己回去。

    我和mama肯定是要打車回家的，離開前，老師們知道m(xù)ama今天喝了不少酒，

    雖然不是很確定她的酒量，但是也都知道對女性來說，喝了一瓶多紅酒肯定夠嗆，

    所以老師們都很叮囑的讓我?guī)ama早點回家。

    看到幾位老師上車消失在馬路上，此時就剩我和mama了。老師們已經(jīng)走了，

    mama這時候才卸下了偽裝，如xiele氣的皮球一樣，頓時醉的半趴在了我的肩膀上。

    mama明顯是醉了，雙手如樹袋熊一樣摟著我的肩膀，腦袋也跟著靠了過來，

    mama離我靠得很近，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玉顏，我擔心的在她的耳邊又問了一句，

    「mama，你沒事吧？」

    「mama沒事，就是頭有點暈…俊瀟把肩膀借mama靠一下……」卸下了防備，

    mama是那么的落寞和無助，本來是和氣融融的一場謝師宴，但一轉(zhuǎn)身mama已經(jīng)是

    單身女人一個了……

    不過幸好此時還有一個大兒子在她身邊，讓她還能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出

    于母親從小到大對我的悉心照料，我的肩膀已經(jīng)足夠?qū)捄瘢梢韵駛€真正的男人

    一樣了，不然面對mama這樣一個成熟的婦人，我還真怕自己無法勝任。

    mama和我靠的太近，整個身體都貼到了我的手臂和半邊背上，她嘴里呼出的

    香甜氣息混著酒氣不斷打在我的臉上，讓我有那么一絲的恍惚。她豐滿的胸部也

    貼著我身體，能感覺到一對飽滿而又充滿彈性的rufang，不斷在擠壓著我的手臂和

    背部。可能是酒精作祟，mama的身體也熱熱的，即使點點雨水灑在身上，也還是

    能不斷的傳到我的胸膛。

    時間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得趕快讓mama回家休息一下，于是我也不顧路人奇怪

    的眼光，緊緊摟著mama的身體就在路邊叫了輛車。一進車里mama就有點上頭了，

    整個軟綿綿的身體順勢倒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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