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心上人 第9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是個興趣使然的機甲師、九零年代女廠長、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嬌軟美人在六零、職業(yè)嘴替,日入十萬、美人嬌嫵、占有欲、我不知道自己是太子殿下、氪金領(lǐng)主、全京城都在逼我們成婚
秦譯腦子卡殼了兩秒,隨后就轉(zhuǎn)動起來,興許他到底是屬于局外人一些,不像那晚金唯站在漩渦中心,她無法一秒鐘接受自己最最痛恨的事和他扯上關(guān)系,無法想象,所以一直沒聽懂。 “他們名字一樣?” “嗯?!?/br> “那人呢?不會人也一樣吧?” “嗯?!?/br> 秦譯不可思議地吸氣:“什么?你意思是,我父親后來娶的那個女人,是你小姨?姐夫?” “對?!?/br> 秦譯深呼吸,搭在方向盤的手一時間緊握了起來,眉宇也擰成一片:“姐夫…怎么會有這種事?那個女人可是小……” 他剎住話,再生氣他還是沒能在司泊徽面前說出讓他為難的話,他眼里司泊徽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是無論如何都要尊敬的姐夫。 “抱歉,小譯?!彼静椿沼X得,他也對不起他們?nèi)?,正如金唯曾?jīng)恨過他們?nèi)乙粯?,她知道肯定有其他家人知道他小姨的事情,但是她還是如愿以償一意孤行地破壞了別人的家庭,搶走了別人的婚姻,讓她十幾歲就要過著無依無靠的生活。 所以他深深覺得愧對電話里的少年,曾經(jīng)對他越好,這會兒越覺得對不起他們。 “所以,我姐,你們就分手了?姐夫?”秦譯問。 司泊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緩了緩,對他說:“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小譯,還是和以前一樣,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會給你處理的,往后無論如何,姐夫?qū)δ愫湍鉰iejie都和以前一樣。只是我和小唯的話,就這樣了。她在家的話,你就替我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我們不聯(lián)系了。” 電話里沉靜下去,大概有一分鐘之久,最后少年聲音才深深帶著難受,說了句:“好,那這樣吧,姐夫。” 掛了電話,司泊徽心情比沒接電話更沉郁,知道這個電話一接,即使他特意囑咐了,秦譯以后還是會消失的,和他jiejie一樣,絕不會還和他有聯(lián)系。 還喊一聲姐夫,已經(jīng)是這孩子最大的舍不得了,但是舍不得歸舍不得,他也沒辦法和他這樣的人,深交。 … 金唯傍晚就到新加坡了,mama和繼父去接她,又在外面吃了一頓飯。 人在國外不用那么小心到處戴口罩,兩個大人熱情地帶她吃完晚飯又把她當(dāng)小孩兒一樣,想帶她看電影,逛個街。 金唯沒什么興致,她不是來玩的。 她是實在不知道去哪兒好,在覽市總覺得頹廢下去外公外婆會擔(dān)心,秦譯也會擔(dān)心,去別的地方又找不出哪里是想去的,一個人太孤獨了,所以她忽然就很想快一年沒見到的mama,總覺得這個時候特別想mama,像十幾歲那會兒忽然離開林州的家一樣。 而這十來年,她見秦歆的次數(shù),一雙手指頭數(shù)下來都還有剩。 看得出她好像情緒不高,繼父以為她是身子不好加上坐太久飛機了,身子扛不住,就把她帶回了家。 母女倆太久沒見了,繼父還特別貼心地說他要去處理點明天的工作,好明天騰出時間來招呼金唯,所以留下她們母女倆在房間里說話。 房間里,秦歆問女兒:“看新聞?wù)f你是休假養(yǎng)病,這個腰是疼得那么厲害嗎?能不能做手術(shù)?可以的話,我們在這做手術(shù)吧?讓你叔叔給你找醫(yī)院…” 金唯搖搖頭,嘶啞的嗓音喃喃了句:“不是生病,只是累了。” “工作這么累啊?!?/br> mama坐在她面前,拉著她的手心疼地說:“那我們就不拍了,你這腰確實和正常人不一樣,沒法子老是日夜顛倒拍攝各種各樣的戲份,mama現(xiàn)在養(yǎng)得起你的,不是你十幾歲的時候。” 金唯忽然就從眼睛里滾下幾顆眼淚。 秦歆愣住,連忙拿手背去給她擦眼淚:“這怎么了這是?怎么了?這么累???我們小唯這么累還工作什么。” 金唯往前,臉埋入mama肩頭,眼淚如泉涌噴薄而出,把她的肩頭給完全泡濕。 感覺她哭得肩頭在一顫一顫的,秦歆眉頭深皺,一直在問她這是怎么了,這不是來度假的好像,反倒是來找她要安慰的。 金唯哭了很久,抱著mama把所有委屈都哭了出來,在家里壓抑了幾天的情緒這一刻一分都藏不住了。 秦歆從一開始被她嚇到,到后面漸漸冷靜下來,只輕輕撫著她的背。 等到她終于哭不動了,就輕輕拍著女兒的肩,哄她說:“沒事了,沒事了,mama在的,我們小唯有什么委屈mama都可以聽的,mama在呢?!?/br> 金唯眼淚又奪眶而出,眼睛哭得生疼生疼。 不知幾時哭完,她沙啞到似乎破碎感十足的音色,第一句話,磕磕絆絆地就是跟mama說:“我本來,本來快結(jié)婚了?!?/br> 秦歆微頓,是聽她說過那個男朋友,雖然還沒見過,但是家里老人家和兒子都見過,說是一個年輕有為、家世很好,為人也很周到、溫柔的人,他們都很喜歡。 她在網(wǎng)上也見過那個準(zhǔn)女婿的照片,覺得和金唯是挺搭的,且聽說兩人認(rèn)識十來年了。 她很喜歡這種從小到大的感情,覺得穩(wěn)固牢靠,所以在電話里也早就跟她說過,可以,mama沒意見。 “所以,怎么了?是兩人分手了嗎?”她摸著女孩子的軟發(fā),心疼地問。 金唯哭著說:“可是,可是他和那個梅晚沁有關(guān)系,他們是親戚,那個女人是他小姨……” 秦歆驚訝地看著滿眼淚水的女兒。 金唯眨眨眼,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mama,我怎么去和他做一家人,我恨死那個女人了,可他們是一家人……嗚,我的司泊徽和她有血緣關(guān)系?!?/br> 她邊說邊哭,看得出痛苦到極致。 “那個女人,總是在道貌岸然地求我原諒,覺得她一求我就得原諒,她拿別人東西的時候卻沒這么客氣過,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她,可是司泊徽和她有血緣關(guān)系,我怎么去和他在一起,我接受不了?!彼蹨I又像珍珠一樣滾了出來,“可是,可是mama,那我的十一年怎么辦啊,我的司泊徽以后不能和我在一起了,以后我怎么辦啊,我喜歡了他十一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發(fā)現(xiàn)他也在喜歡我,他為我才去北市的?!?/br> “乖啊,我們慢慢來,慢慢來,不著急,會有解決的辦法的,”秦歆忙摸著她的腦袋揉了揉,“乖,小唯乖,我們暫時不想了啊?!?/br> 金唯重新埋入mama懷里,一抽一抽地哭。 … 遠(yuǎn)在北市的司泊徽覺得心情異常不好,在外面應(yīng)酬時再一次喝多,醉醺醺地被司機送回家里。 大概是她離他越來越遠(yuǎn)了,本來他還打算等她回了覽市,他像以前一樣,一周回去看一次,結(jié)果現(xiàn)在她在新加坡,他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一下子好像這輩子都見不到他的小唯了。 這種難受痛苦的感覺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好轉(zhuǎn),而是隨著沒見她的日子變多而更加痛苦。 半個月后的那天,和合作方吃飯的飯桌上,司泊徽頻頻舉杯喝酒,喝多了不小心碰倒了酒杯,剔透的酒液浸濕了手機。 在一側(cè)伺候的服務(wù)員忙去給他拿起手機。抽了濕巾擦拭的時候,不小心碰到開機鍵,屏幕亮了起來。 雖然只有一秒,但是對面的合作方剛要再次去給司泊徽倒酒,不經(jīng)意瞥到那屏幕,他頓了頓,隨即問司泊徽:“司總的屏保是不是一個明星?” 司泊徽正低垂著眉眼在揉眉心,聞言,微微撩起眼皮覷過去。 合作方朝他微笑:“抱歉,我看著像一個我最近見過的明星。” 司泊徽淡淡說:“可能看錯了,她目前不在國內(nèi)活動。” “對,不在國內(nèi)。我在新加坡看到的?!?/br> 司泊徽一下子抬起了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對方:“新加坡?” “對,在后港一家餐廳里?!?/br> 司泊徽眼底漸漸生起了光,“后港?你…你偶遇了?” “不是,一桌子吃飯?!焙献鞣浇o他解釋,“我和一個新加坡合作商吃飯,人家把老婆女兒帶上了。起初我也只是覺得那個女孩兒眼熟,我就和她閑聊了兩句,她父親就說他女兒是大明星呢。” “父親?”司泊徽瞇起了眼。 “對,好像是,繼女,孩子是他夫人的?!?/br> 司泊徽恍然,她繼父,她去找mama了,和繼父跟母親生活在一起。 那繼父應(yīng)該對她很好… 他終于有她確切的消息了。 司泊徽朝那合作方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伸手去碰了個杯后,另一只手拿來服務(wù)員已經(jīng)擦拭干凈的手機,給特助發(fā)消息。 “給我訂一張明天早上飛新加坡的機票?!?/br> 第63章 想你。 新加坡的天氣很好, 九月初有點點雨水,不算太熱。 繼父和mama平時會經(jīng)常出門談生意,他們出門就帶金唯。 知道她心情不佳, mama總想帶她出去玩, 她也總是配合著出去,不想讓兩個大人掃興, 但是她什么都提不起興致。 異國他鄉(xiāng)本該很新鮮的萬物落在金唯眼里都是灰色的, 似乎全部黯淡無光,所有事物都在離開北市的那一刻,仿佛沒有了任何生機。 她也想開心一點, 想努力過好后面的日子,可是, 可能是時間還太短了…她怎么也玩不起來。 她沒有跟任何人說, 從離開司泊徽的住處那晚起,她每一天每一天的夢里,都是他, 半夜醒來就大片大片的失眠到天亮。 盼望了十年終于得到的東西,擁有了一年,在她以為馬上要永遠(yuǎn)擁有的時候,最終卻要一輩子失之交臂了。 金唯不知道這種情緒怎么在她心里消除, 她每天被這種失去的情緒左右得怎么也無法精神起來。 或者說, 她不知道以后要怎么一個人生活, 還能坦然地像過去十年那樣過嗎? 以前的心是很平靜的,那會兒她不知道他喜歡她, 她可以無欲無求地過著沒有他的生活, 但是現(xiàn)在那個人守護過她, 為她遮風(fēng)擋雨了一年多, 把她當(dāng)個寶貝捧在手心愛了一年多,忽然他人不見了,她很不習(xí)慣。 有時候她還會忽然間很后悔,后悔為什么要和他分手,但是這個想法冒出來那一秒,想到梅晚沁,一下子那股惡心難受的感覺就像風(fēng)暴席卷了她,她就痛苦不堪,想把司泊徽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刪了,照片都刪了,所有痕跡都刪得一干二凈。 那一天繼父和mama要去后港和合作商吃飯,他們說她沒去過,要帶她一起去玩。 吃完在那邊逛了逛街,玩得不錯,可是回到市區(qū)家里,深夜沒人在側(cè)的時候,金唯還是鉆入房間,一個人像個小蝸牛一樣縮起來。 秦歆半夜醒來,看到女兒房里還有微弱的燈,就走過去看了看。 門一開,看到她房間點著一小盞燈,一個人坐在床上,抱著膝,呆呆坐著。 秦歆立馬就心疼得不行:“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她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小唯,明天你叔叔說要帶你去醫(yī)院看醫(yī)生,我們早點休息哦,乖?!?/br> 秦歆這幾年工作減少,最近大部分時間是在陪女兒,也看得出她來了大半個月了,人情緒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消瘦了不少,但是沒想過她大半夜還沒休息。 “沒事,我要睡了?!苯鹞ǖ拖骂^,下巴抵在膝蓋上。 秦歆摸了摸她的臉,溫柔道:“乖,我們不想了,以后都在這里住,mama陪你,我們小唯就不會孤單了,不會需要別人陪你了?!?/br> 金唯眼眶里一剎那有了水花,仿佛心里的弱點被人看透,一下子就失控。 她呢喃:“我怎么能一直在這呢,我還要工作的?!?/br> 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她怎么能不想他呢,她去工作,回北市,就會想他的。 秦歆滿眼都是心疼,甚至想跟她說,要不,不要介意那個女人了,你去和他在一起吧。 可是她其實比金唯更沒資格說原諒,當(dāng)年這個事情受到最大的傷害的是她,而不是mama。 當(dāng)年離婚后第二年秦歆就選擇出國工作,以前為了家庭一直在家里當(dāng)全職太太,以至于手上沒什么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