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心上人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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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唯就站停,看著那車子走的方向沒動,眼眶泛紅。 她其實也只是一點沖動,實際上不敢上前去敲車窗,問,司泊徽嗎? 她不知道怎么去和他說接下來的話,讓他看到她一句話都說不成就哭的樣子。 后面漸漸的,她就確定那輛車真的是司泊徽的了,他偶爾一周就來一次,偶爾也十多天才來一次,好像是忙,但是他半個月之內(nèi)一定會出現(xiàn)。 感覺到他來了,金唯雖然沒有見到人,但是心里就會舒服很多,那兩天沒那么難以入眠。 只是他走了,她又好像被拉入一個“失去了”的怪圈里,無法自拔,無法精神起來。 她在九月份到十二月份幾個月里,并沒有因為他的惦念而好轉(zhuǎn),反而更加難受,在和為蔚說她去不了倫敦參加她的婚禮時,那天的難受尤為尤為地嚴(yán)重。 看她郁郁寡歡已經(jīng)幾個月,精神狀態(tài)愈發(fā)地差,秦歆非常擔(dān)心,想勸她回國去,去找她的司泊徽。 可是剛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金唯就說不要說這個事,眼眶里也都是淚,秦歆就被嚇得不敢再提。 二十四歲的女孩子已經(jīng)足夠成熟也足夠理智,不能接受自己釋懷那段十四歲就失去家庭、和小三共處一室、在十六歲起又一個人生活多年的漫長日子;說遠(yuǎn)了,她這一身無法治愈的傷,也是當(dāng)年為了生活費拍戲所致,她拍的第一部 戲,有多拼命,受傷沒有休息好就復(fù)工。 當(dāng)年為了生活有多艱辛,她現(xiàn)在就有多不能接受自己原諒那個女人,接受自己去和她有關(guān)的任何人和事有任何的牽扯,哪怕自己分手后,痛苦不堪。 哪怕覺得自己的世界沒了,她也不去接受和那個女人有關(guān)的世界。 梅晚沁總是輕飄飄的,溫柔地訴說自己的愛情,企圖得到受害者的原諒,但她不知道她毀了多少東西,毀了一個小女孩原本應(yīng)該最無憂無慮的十年。 秦歆知道她現(xiàn)在好像是被困在海中央,離岸邊和海的另一面是同等的距離,但是她不愿意上岸,她覺得兩邊一個是曾經(jīng)那個家一個是司泊徽,彼岸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此刻寧愿把自己溺死在海里。 金唯現(xiàn)在有點偏執(zhí),寧愿折磨自己也不回頭,可能時間越長,思念越長,她越不會原諒,越不會讓自己往回看。 就如同司泊徽一次又一次地來,他每次來她都會知道,但是他們從來沒真正見過面。 … 司泊徽想過年的時候去新加坡,所以春節(jié)前回了趟覽市。 落地時是下午,他帶著禮物先驅(qū)車去了覽北。秦譯和外公外婆都在家。 見到他,秦譯欲言又止幾秒,最后還是喊了一聲姐夫。外公外婆不知道情況,對他格外熱情,非要留他吃晚飯。 他們告訴他,過兩天要去新加坡過年去。 司泊徽應(yīng)了好,又給兩位老人家和秦譯留了新年紅包,說年后再來探望他們。 回家見了爺爺與父親,司泊徽去樓上看在休息的梅晚悅。 梅晚悅精神狀態(tài)有些差,司泊徽聽說是剛剛和他小姨打了電話,他就沒有多說什么,只當(dāng)她們打太久了,說話說累了。 聽他說過年不回來了,母親好奇道:“過年你都不回來?公司放假了你還留在北市做什么?” “想去看,朋友?!?/br> “你小姨才說她最近身子不舒服,過年不回來了,你也不回來。” 司泊徽沒有說話。 “看什么朋友呢?我還以為你過年會帶女朋友回來呢,怎么不安排啦?”她輕嘆口氣,“早點帶回來,早點結(jié)婚也好,別哪天我冷不丁身子不好,連兒媳婦都看不到?!?/br> 司泊徽坐在她床邊的一把椅子里,依然沉默不語。 梅晚悅茫然地看著兒子:“怎么了?” 男人聲色淡淡:“我們分手了。” 梅晚悅神色一頓,隨即變?yōu)轶@訝:“為什么呢?” “她是我小姨父的女兒?!?/br> “什么?”梅晚悅回味了下這句話好一會兒,才漸漸捋清里面復(fù)雜的關(guān)系,“你小姨父…現(xiàn)在這個小姨父,頭婚的女兒?” “嗯?!?/br> 梅晚悅深呼吸:“那,那怎么就分手了?” 司泊徽看母親:“您不知道,我小姨是怎么和我現(xiàn)在這位姨父走到一起的嗎?” 梅晚悅愣愣地看著兒子。 司泊徽闔下眼。 梅晚悅語氣輕緩,透著一抹無可奈何:“我知道,我以前知道,有一陣我沒再理她,以為她會斷了,誰知道后來她說他離婚了,他們要結(jié)婚了,我很生氣,只是,”她深深嘆息,“只是也沒辦法就不再和她聯(lián)系了,我從懷孕到生孩子,你小時候,都是你小姨在照顧的?!?/br> 司泊徽沒有言語。 梅晚悅深深嘆息:“所以,你那個女孩子,她和你分手了嗎?不愿意和我們家有牽扯了?” “嗯?!?/br> “對不起,當(dāng)初無論如何不應(yīng)該讓你小姨一意孤行的?!?/br> … 司泊徽在家里待到了除夕早上,那天在覽市直接飛新加坡。 到時正是國內(nèi)除夕夜萬家燈火起、吃團(tuán)圓飯的時候,才到他們家附近就看到秦譯和jiejie在門口的身影,似乎是吃完飯了,剛散步完回來。 金唯其實挺喜歡出門的,在家里一個人的時候挺壓抑的,只是也不能出去了一直不回來。 要進(jìn)門時,不知道怎么了,似心中有所感應(yīng),她往回看向前面一段路。 那輛熟悉的車又停在那兒。 金唯瞳孔微微一縮,心口也漏了一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車沒動。 路燈灑在車子的擋風(fēng)玻璃上,柔軟的光滲透進(jìn)車廂,那張每晚在夢里定時出現(xiàn)的臉隱隱約約的映入她眼中。 時隔半年,這是他來的第十次,兩人終于第一次看到對方,他看到她,金唯也看到了他,彼此也都知道,對方看到了。 外套里的手機(jī)振動了下。 金唯拿起來。 半年沒有消息的微信跳在首頁,司泊徽給她發(fā)了句: “新年快樂?!?/br> 金唯出神了一分鐘后,朝那輛車走去。 十多米的距離,她走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停在駕駛座外。 司泊徽沒想過她會過來,不由降下了車玻璃,望出去。 她對他說:“新年快樂……年后,不要來了?!?/br> 司泊徽倒是沒什么傷感的,朝她笑了笑:“我以后不被你知道,不打擾你?!?/br> 金唯眼眶猩紅,仰頭看了看別處。 司泊徽看著她憔悴的臉色,單薄的身子,那種想抱人的沖動在胸口呼之欲出……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最終,喑啞的男聲說了句:“對不起小唯,我也不想打擾你,可是,可是如果一輩子不見你了,我覺得我會瘋?!?/br> 金唯捏緊了手掌,指甲陷入了她細(xì)嫩的肌膚。 司泊徽把手伸出車窗,碰了碰她的手指,讓她松開:“我就看看,你過你的,好好過你的,你想干什么都行,你當(dāng)我不存在,好不好?你談戀愛,結(jié)婚,都行?!?/br> 金唯哭出來。 司泊徽的手臂驀然僵硬,看著自己的指尖觸碰到她的手指,靜靜聽著她哭,覺得兩人的距離從沒這么近過,也從沒這么遠(yuǎn)過。 須臾,眼淚掉下來,砸在他袖子上。 司泊徽忽然打開了車門下車,再打開后座的門,把她帶了進(jìn)去。 金唯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看著陌生的車廂,慌慌忙忙地抬眸看著闔上車門轉(zhuǎn)身過來的男人。 還沒看清楚,司泊徽就張開他的黑色外衣把她裹入懷,低頭堵住她的唇。 眼淚流淌入他的口中,咸澀泛苦的味道讓司泊徽一邊擰眉一邊看她,兩人都沒閉眼,一邊接吻一邊看著對方。 … “我們繼續(xù),在一起好不好?小唯?”司泊徽的聲音帶著輕輕的顫,嘶啞得仿佛幾夜未眠,花了非常非常大的努力才說出來。 第65章 抑郁。(雙更合一) 外面橘黃色的路燈照入車廂, 落在男人俊逸的眉眼上,照清了他眼底的疲倦,麻木, 還有一絲絲, 幾不可見的希冀。 金唯從來沒想過要再和他在一起,從沒想過。 “司泊徽?!彼劬φA苏? 抑制住眼底不斷涌出的濕潤, “我沒想過?!?/br> 司泊徽眸光微閃,如同破碎的月光在冷風(fēng)里動。 金唯:“你回去吧,回國去, 現(xiàn)在是過年,不要一個人在這?!彼龥]想到他過年也會來, 可是過年在這太孤單了。 司泊徽定定看著她, 其實也不是抱著希望,他只是剛剛一時沖動,只是帶著千分之一的希望, 他沒想過能在這個年又失而復(fù)得,他也和她一樣,從沒想過。 “我來看你?!彼静椿瞻阉丛趹牙锉В拔襾砜茨? 不然一個人過年也沒意思?!?/br> 怎么會是一個人呢, 在家里有家人, 有朋友… 但這些話到了嘴邊,金唯又咽住, 知道或許他說的一個人, 是指心里一個人, 而不是身邊的家人。 可是, 她見不得他一個人過年在這,真的真的,太孤單了。 異國他鄉(xiāng)一個人的年,她舍不得她的司泊徽這樣。 可以不在一起,但是她希望他好,希望她的司泊徽一輩子都好。 司泊徽抱著她,低頭把臉埋在她肩上。 金唯感覺到從他身上源源不斷渡過來的炙熱,也有奔流不息的冷意,從心底溢出的冷意。 “司泊徽?!彼曇魥A著輕顫,“你回去吧?!?/br> “過了年就回去?!?/br> 金唯一時著急,要起來,他抱著不放,妥協(xié)道:“給我抱一下,抱一下,小唯,明天就回去?!?/br> 金唯身子僵硬,一時間似乎被冰凍住,沒法再動。 “年后,不要來了,好不好?”她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