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心上人 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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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意思說?!?/br> “……” 金唯失笑,一時間都不敢開口了,確實他努力養(yǎng)胖她,已經(jīng)努力了幾個月了,她就重了兩斤,想想他是挺崩潰的。 元旦夜的郊外還隱隱聽得見些許從遠(yuǎn)方傳來的焰火聲,加上金唯最近白天睡得多,晚上就不太能早睡。 她吃完宵夜又回去收拾行李,自己的,司泊徽的,一件件疊入箱子。 司泊徽在臥室里抱著個電腦看工作,偶爾目光飛入衣帽間里,看看里面晃動的影子。 其實他似乎也不是在奢望有一天再為她一比一還原那個求婚現(xiàn)場,而是希望,還原這一刻。 前幾年他們也總是這樣相處的,后來就忽然間,戛然而止。 … 第二天傍晚的飛機,因為時差關(guān)系,到紐約也是日暮時分。 橘黃色的顏料灑在天邊,萬里無云,星斗隱隱約約掛在灰色天空中。 到他們的住處時,金唯就看到了那個她昨天從照片中看到的童話城堡。 司泊徽在紐約的房子是一座私人莊園,他們平時居住的地方就是一小塊,其他的都是休閑區(qū)。 后院有一大片平日她喜歡曬太陽看露天電影的地方,前年他們在這度假的那幾個月,每天她都要繞著園子溜達(dá)散步,喝喝茶,看電影,看星星,放風(fēng)箏,把東西搬到院子里吃假裝在野外露營,司泊徽也會陪著她玩這種小游戲。 園子里種著不少花,夏天的時候尤為絢爛。 正常來說這個季節(jié)剩下的花不多了,但是此刻那個地方漫天的花,一望無際,洋桔梗的青白與玫瑰的紅交織在一起,有些像此刻的天色,又艷麗又含蓄,像他明明知道她喜歡洋桔梗,但是又想表達(dá)他熱烈的愛意,所以這里面有不少紅玫瑰。 花像藤蔓一樣在地上鋪開,又爬上墻,蜿蜒到星空下,寒夜中的霧氣似乎在這淡淡星光中繚繞,風(fēng)拂過,花香穿過霧氣鉆入鼻息,滲入肺腑。 金唯腳步僵硬,站在入口處好幾秒沒動,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象了下,如果那年沒有發(fā)生那件事,那她很早就站在這里了,司泊徽前年就會在這花海城堡下,給她單膝跪下了。 她腦海里不知為何,有一個很具象的畫面,那個求婚畫面真實得像是兩人已經(jīng)舉行過那個儀式一樣,完全不像她接下來才要面對的。 人生有時候就好奇怪,他們好端端的,人生里的那件事就忽然晚了兩年,差點就晚了一輩子。 復(fù)合已經(jīng)幾個月了,金唯從沒像這一刻這么難過過,明明知道司泊徽給她搞這么盛大的禮物不是要看她難過的,但她就是想到了前年那個晚上他跟她說的那件事,然后就覺得,被難過沖得要站不住。 司泊徽去放行李了,怕她不讓阿姨干活,晚上又要自己收拾,他就先自己把她帶來的兩個箱子一一整理好。 等他忙好下樓,看了看廚房里廚師做的西式晚餐進(jìn)度,再尋去找金唯的時候,就見那園子里,一個裹著他大衣的女孩子抱著自己的雙膝坐在一盞地?zé)襞?,小小的身子差點淹沒在花海里。 頭頂?shù)拿倒逶谝癸L(fēng)中輕輕蕩漾,燈光下飄散著寒夜的霧氣,朦朦朧朧的裹著她,她像個遺落人間的花仙子似的。 只是那表情和抱著自己的姿勢看不出驚喜和開心,反倒似乎有些,沉重。 司泊徽走近,順著她的目光看對面。 花墻上有一抹細(xì)碎的光,映照出一串英文字符落在花瓣上,是歌詞,只是這會兒歌曲還沒打開,那串歌詞就定格在那一句。 i want nothing but you。 除了你,我別無所求。 司泊徽再低頭看她,她仰頭看他一眼,又自顧自去看那句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也不知怎的,司泊徽一時間也沒去和她說話,他手插在西褲口袋中,安安靜靜站在她兩米外的地方,看著他的小姑娘陷在這個他給她準(zhǔn)備的世界里忘乎所以。 其實她這幅臉色他很熟悉,只是他以為已經(jīng)過去幾個月了,事情已經(jīng)遠(yuǎn)去了,不會再提起也不會再影響他們倆。 今天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事可能一輩子也過不去,畢竟曾經(jīng)因此受的傷害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時不時的就會不自覺地想起來。 何況是在這種場景,她也強烈地感受到他們晚了很久,近五百天的日子,不是一晃而過,一眨眼就能過去的,是他的頻繁到一年幾十次的新加坡之行,是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一夜又一夜未眠的燈。 所以小姑娘這會兒,抱著自己縮在這坐著,獨自黯然神傷。 司泊徽就靜靜看著。 大概得有一刻鐘過去,夜色越來越濃,花香都要把兩人的淹沒了,她才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抬起頭,望他。 司泊徽就是要等到她自己發(fā)現(xiàn),他就在她面前,過去的沒關(guān)系,可以偶爾想起來,但是不需要永遠(yuǎn)為之動容。 所以他耐心極好地陪著她。 “司泊徽……”她聲音低柔得好像風(fēng)一吹就散了,直戳他的心尖。 “嗯?”司泊徽徐徐輕挑眉峰,“我在呢?!?/br> “你這會兒單膝跪下,就搞定了?!?/br> “……” 男人低頭一笑,卻依然沒動作,長身玉立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目光越來越柔。 “我才不,這么潦草,枉費我深愛這一場?!?/br> “……” 金唯嘴角忍不住上揚,努力抑制著。 司泊徽朝她走近,伸手到她面前。 金唯遞出手到他掌心,他拇指輕輕揉了揉她纖細(xì)的幾根手指,把她輕輕拉起來。 “腳麻了。”金唯走不動,痛苦地皺眉。 司泊徽轉(zhuǎn)過身,彎身:“來,我背。” 不在這一刻隨意地為她屈膝下跪,但是可以彎身背她。 金唯馬上爬上去,他輕輕往上掂了掂,站直身子,背著她往外走。 金唯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去撫路過的花,長達(dá)幾十米的花海里,玫瑰,洋桔梗,綠葉,藤蔓,和暖融融的燈,空氣中濁白飄蕩的煙霧,還有遙遠(yuǎn)的星星。 一切都在她掌心中拂過,那一刻她好像是個擁有全世界,全世界最富有的女孩子。 第80章 孩子。 紐約的晴朗天氣在第二天求婚結(jié)束的深夜也隨之結(jié)束, 天空開始洋洋灑灑的下起了雪。 整個花海變?yōu)榘咨Q蟆?/br> 天氣冷金唯也不好出去玩,后面就總窩在家里,日夜反復(fù)看下雪前的那段求婚視頻。 可能是看得多了, 也可能是她自己印象太深, 后來的日子里,她總是做同一個夢。 就像以前在新加坡, 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夢到司泊徽, 都是各種各樣的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 這一陣子,夢見的是求婚那晚的畫面。 司泊徽的求婚戒指是新的,同樣是一圈細(xì)鉆擁抱著中心的一顆鉆石, 只是原本已經(jīng)足夠漂亮的十顆細(xì)鉆變成了十二顆。 十二年了,從零八年到二零年, 他們倆在覽中那個蕭索的初冬, 最后在紐約的繁華深冬徹底走到了一起。 那夜的雪把橘黃色的燈覆上一層白,像白了頭,紅色玫瑰也變成了她喜歡的洋桔梗, 仿佛熱烈的情感在漫漫余生終會變成潺潺愛意,伴隨她一生。 好幾天后金唯才從這場求婚緩過神來,她跟mama說了這事。 秦歆打電話給她。 電話里女人溫柔的語氣含著一抹明顯的欣喜,“泊徽跟你求婚了?” “嗯?!苯鹞ǜC在房間里, 雙手抱著手機。 秦歆看了她發(fā)的求婚視頻, 知道她答應(yīng)了, 如果沒答應(yīng)她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所以她很開心地對女兒說:“那就好,好好在一起, 想結(jié)婚了就結(jié)婚, mama都同意。” 金唯現(xiàn)如今算是從那件事走出來了, 所以一聽mama這話, 忽然覺得這一切難過的都是mama,她不同意他們不行,她受不了整天哭,可是同意了,她心里不可能不別扭的。 “我和他在一起,mama,是不是很對不起你?!?/br> “沒有?!彪娫捴械那仂яR上道,“沒有,過去這么多年,我很少想起這些事,他們沒有影響我的心情。” 她嘆氣,“只是這個事情確實影響到了我們一家人,特別是你,那幾年一個人在林州,mama覺得你特別孤單,所以說完全不恨那兩個人,是假的?!?/br> “唔?!?/br> “司泊徽,他是和那個女人有關(guān)系,但是他和對方不一樣,他沒有理所當(dāng)然地傷害你,他也很愧疚,所以如果他對你好,就不應(yīng)該一直強加罪在他身上,把他所有的好都變成罪名,他也很無辜?!?/br> 金唯低著頭,沒有言語。 秦歆:“人要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且也喜歡你,負(fù)責(zé)任,一輩子對你忠貞不渝,把你當(dāng)寶貝的人,非常難。如果沒有他,mama也不確定你能不能遇到其他人,可能很難?!?/br> “唔?!?/br> “所以mama不會在意這件事,沒有比你能開心更重要的事了。” 金唯眼睛濕潤。 “所以,你如果覺得自己能放下,就放下,不要在意過去的事了,何況,那個女人已經(jīng)不在了?!?/br> “嗯?!苯鹞▽χ謾C說,“我本來,本來覺得好難,mama……” “嗯?!?/br> “但是他不止為了我離開了覽市去北市,放棄了十幾年的學(xué)業(yè),以后注定頂尖的事業(yè),我還發(fā)現(xiàn)…在我們在覽市重遇那天,我才十七歲那一年,他就在計劃著要去北市找我了,從那天起他沒有再缺席過我的任何事情,一直在默默陪我,看著我一天天跑活動,滿心滿眼只有我……”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又帶著nongnong的鼻音,“我忽然就覺得那幾年沒那么孤單了,mama,他陪著我的時間,和愛著我的時間,一直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br> “嗯,乖。” “所以如果要放下的話,他失去的就太多了,他可能要和我過去那些年一樣辛苦,艱難,所以我不舍得,我忽然就覺得,為我付出那么多的人,不應(yīng)該承受那個事情帶來的后果,我忽然覺得這個事情好像和他沒關(guān)系了,不然這些年,他的付出又算什么呢…” “對,”秦歆溫柔安撫她還有些搖晃的情緒,“泊徽做的已經(jīng)太多了,很多很多,所以沒關(guān)系,mama沒不同意,你好好和他在一起,我們小唯開心最重要了,過得好最重要了?!?/br> 金唯輕輕呢喃:“謝謝mama?!?/br> “謝什么。”秦歆一笑,道,“mama這些年,也虧欠你太多了,從沒在你身邊陪過你,這一年也沒能讓你開心起來?!?/br> 母女倆說了好多話,仿佛回到了金唯十幾歲第一次搬到學(xué)校住宿時,那個時候晚上mama總會和她通一個遙遠(yuǎn)的跨國電話。 金唯從沒覺得mama虧欠她,那會兒她在國外也沒錢,但是打給她的生活費永遠(yuǎn)準(zhǔn)時且多。 那會兒她的手機一直有用不完的話費,秦歆沒法在她身邊,但是她會說,想mama就打電話。 不論那會兒打一個跨國電話一分鐘要多少錢。 這種日子結(jié)束在她高中畢業(yè)拍了第一部 戲,她把片酬打給mama,告訴她以后不用給自己錢了。 但是秦歆從那開始更加心疼女兒,心疼得無以復(fù)加,覺得如果不是她出國了,她的女兒不需要一邊上學(xué)一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