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興趣使然的機甲師 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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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它和小房間有什么關(guān)系?” 喬紅砂:“黑市商人們用來關(guān)押鰻魚公交的房間,就和那些小房間一模一樣。力場穩(wěn)定器、營養(yǎng)管線、隔離屏障、觀察孔……他們將其戲稱為看守所。” 麥穗一頓,怔了一會兒,忽然瞇下眼,緩聲道。 “地圖上這片區(qū)域叫廢棄工廠,如果上面的房間是用來關(guān)押蟲獸的話,那這座工廠會是用來做什么的?” 沒有回答。 也許一切到了地下就能揭曉。 兩個人穿過長長的樓道,抵達一扇新的氣密門。 這扇門沒有鎖。 “小心點,”麥穗感知到了門后的異樣,“后面有蟲獸。” 她推開門。 剎那不計其數(shù)的藤蔓排山倒海涌來,比之前更粗、更快、也更難纏! “沒完沒了?!眴碳t砂不耐煩地嘖了聲,揮刀沖進去! 這次她們都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又在閣樓上得到過補給,應(yīng)付起來不像之前那樣痛苦。 十幾分鐘后,戰(zhàn)斗結(jié)束,麥穗踩在枝蔓堆上抬眼看去,瞳孔微微收縮。 ——一座雄偉的地下看守所。 遠比上方那廢棄的建筑更龐大浩瀚,數(shù)不清的透明單元排排佇立,一眼望不到頭,泛著幽幽冷光。 大型管道在黑黃色墻壁上攀爬,藥品柜與戰(zhàn)備箱隨處可見,讓人倍覺渺茫的粗壯圓柱上布滿監(jiān)視器。 如果它沒被破壞的話一定是莊重而嚴(yán)密的,但現(xiàn)在這座實驗室里充斥著紅色殘骸。觸須刺破透明單元墻壁,又被兩位戰(zhàn)士砍斷,七零八落。陳列柜倒在地上,與紅色鮮血混雜在了一起。 喬紅砂心中震撼,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半步,腳步聲在鋼筋水泥中層層擴散,不知飄向了何方。 “你看那邊?!眴碳t砂指了指。 麥穗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見一片巨形儲存柜如水族館的玻璃缸一般展開。 里面全是蟲獸。 不同形狀,不同級別,死去多時。不知道是它們,還是從被藤蔓刺破的展柜孔洞中滲出的溶液,散發(fā)出一股惡心的臭味。 “星際不是不允許任何勢力私自持有蟲獸及其尸骸嗎?”喬紅砂憾然問。 這是公民們的常識——她親眼見過鋌而走險的黑市商人被擊斃,也見過被蟲獸尸體侵蝕扭曲的人類。 麥穗點點頭:“不是帝國給的權(quán)限的話,那威爾斯就是嚴(yán)重觸犯了聯(lián)邦法案?!?/br> 因為簡單殺死蟲獸并不代表終結(jié),只有它們身上的特殊力場消掉才代表完全滅除。 而全星際唯一能處理這種力場的地方,是帝國空島。 喬紅砂往后退了一步,深吸氣口,覺得思維已經(jīng)短路。用腦子這種事,很累。 她不再去看那些讓她后背發(fā)涼的蟲獸標(biāo)本,轉(zhuǎn)而環(huán)視周圍:“這里好像沒人?!?/br> “那邊有電梯?!丙溗雱偛啪涂匆娏?,“我們接著往下走?!?/br> 之前麥穗的確感知到荒坂副據(jù)點下方有一片空間,她以為只有一層樓,但沒想到有兩層。 上層就已經(jīng)很詭異了,誰知道下層又是什么。 兩人坐在電梯上,都有些沉默。 “這里有血?!眴碳t砂腳碾向一塊鐵皮,“很舊的血漬了?!?/br> “外面很多通道都很狹窄,我猜平時工作人員不會穿戴機甲。血rou之軀和一群蟲獸呆在一起,難免會有傷亡。”麥穗不意外。 電梯嘎吱到達目的地,她抿住唇,斂目感受了一下。 “有蟲獸?!痹诤诎抵忻苊苈槁?,躁動不安。 五感繼續(xù)深入,片刻后,她霍然睜開眼。 “還有人!” 兩人都沒有多想,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齊齊沖了出去! 這一層的枝蔓更加粗壯,幾乎有水泥管大小,里面血色汩汩流動,宛如心跳泵張的聲音在四周回蕩。 它們?nèi)鋭又?,卻不是朝向麥穗和喬紅砂。毫無疑問,那是奔著里面脆弱的人去的! 喬紅砂一刀戳進血液管道中。 那東西嘶鳴一聲,來不及掙扎,刀光已經(jīng)在它身體里風(fēng)馳電掣,轉(zhuǎn)瞬之間,藤蔓裂成了兩半。 麥穗也切出圓鋸,絞入一片聞聲攻來的觸須之中。 鮮血四濺,尖嘯回響。刀光劍影如同狂風(fēng)暴雨。 更多的藤蔓蜂擁而至。 “它們好像……退去了?!?/br> 被破壞了大半的防爆門邊,一個男生看著驟然離去的紅色怪物,愣了愣。 “你在看哪里?!”耳邊突然一聲暴喝,一道身影沖上來,“現(xiàn)在哪有時間給你東張西望!” 男生嚇了一大跳,側(cè)過臉,一條觸手猛沖而來。 鐺的一聲! 刀刃與堅殼碰撞,發(fā)出駭人聲響,同伴替他攔下了這道攻擊。 可沒有機甲的人,怎么可能是3s級蟲獸的對手,能被光刀快速砍斷的觸手,現(xiàn)在連條刀痕也沒留下,反而猛地一卷樸刀,連著握刀的人,一把拖出房間,甩向?qū)嶒炞馈?/br> “嘶——” 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實驗桌震顫倒塌。女生腦袋撞到桌沿,疼得鉆心,生理眼淚讓眼周不自覺泛出一圈紅。 不等她咬牙坐起來,那邊突然傳來尖叫:“麥芽?。。 ?/br> 女生抬頭,看見那藤蔓自上而下,直沖自己胸膛而來! 毫無疑問,這一下,她會死。 額頭上汗珠細(xì)密。 樸刀被甩飛了,距離她大概三米遠,她連沖過去撿起刀,在臨死前與這條藤蔓同歸于盡都不行。 身體微微發(fā)抖。 尖叫越來越響亮,沒用的男人腿都軟了。 電光石火之間,又有轟轟聲傳來,似乎是撞開滿屋墻壁器械,粗暴地穿過走道奔來! 那藤蔓已經(jīng)到了麥芽面前最后一厘米,就在這時,一道刀光忽然落下! 光亮刺眼,帶著呼嘯和風(fēng)聲,力道之大,地面都裂開了一條黑色的縫! 藤蔓頓時僵硬了動作,駐留在胸膛前最后一厘米,啪嗒一聲掉落下去,蜷縮萎靡。 碩大的機甲手臂伸來。 麥芽還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感覺身體被托起,讓她重新站直。 “沒事吧?”機甲里傳來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麥芽一愣,剛才劇痛都能忍住的眼淚頓時滾滾掉下。這是生死存亡關(guān)頭,面對至親之人,放松下來后的本能反應(yīng)。 她一時不知道該去擦眼淚,還是該怎樣,連要說什么也不知道。 “……我沒事,我沒事。謝謝,謝謝?!?/br> “哪有沒事。腦袋流血了?!丙溗霚睾偷恼f,“帶傷藥了嗎?” “帶了?!丙溠坑X得鼻子更酸了,慌慌張張去翻凝膠,準(zhǔn)備遞給麥穗時才想起是自己受了傷,抬手摸摸自己磕到的地方。 手心一片紅。 3s級蟲獸何其兇殘,砸她那一下,只讓她受了外傷,算是萬幸了。 說話的時候,喬紅砂也踩著一地碎屑走了上來:“怎么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話音剛落,防爆門那邊傳來怯怯的聲音:“外、外面的蟲獸?” 原來這在呢。 喬紅砂抬起眼看,見學(xué)生們正擠在一起,透過被蟲獸撕裂的洞口望著她們。 她刀一收,爽朗笑了:“都死了。我們殺完了?!?/br> 眾人這才長舒一口氣,小心翼翼鉆出來。 他們看起來狼狽極了,衣衫襤褸,身上血跡斑駁,自己的,同伴的。情緒也不如閣樓上的學(xué)生高昂,懨懨的。 “一個、兩個……” 似乎看出了喬紅砂在做什么,帶隊的女生說:“我們還剩14個人?!?/br> 荒坂副據(jù)點總共70個人,現(xiàn)在加起來只剩36個,下面這批學(xué)生更是死傷慘重,怎么可能提得起精神。 “這位是?” 麥穗見其中有個人沒穿戰(zhàn)斗服,也沒帶?;?,那泛光的地中海腦袋不太像和他們同一個年齡段。 當(dāng)然,不排除這是選修了編程的機甲系學(xué)生。 不待其他人回答,男人先開了口。 “白色雪人型機甲師機甲……我知道你,你是菲尼克斯指揮,麥穗?!?/br> 他說話時,口中隱約可見幾顆金牙,對著麥穗綻開一個金燦燦的笑。 “我本來還約了你一個采訪呢。我兄弟說你有潛力,沒想到你真的打進戰(zhàn)地賽了?!?/br> 麥穗頓了下,心底浮現(xiàn)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 “……《自由之聲》海底城分部主編?” “你記得我?!”小金牙興奮地叫起來。 麥穗:“我接受了采訪的媒體就你一家,還被放鴿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