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 第61節(jié)
時舒:“......”好像一夜之間,梁徑就對這件事得心應(yīng)手了。 梁徑?jīng)]有立刻動,他抱著時舒抱了很久,久到時舒站著小腿都要麻了,梁徑也只是一會親親他的耳朵,一會親親他的頸側(cè),一會又握著他的下巴轉(zhuǎn)過來和他沒有盡頭地接吻。 ——飛機(jī)上當(dāng)然不可能趴著。 太奇怪了。 一路坐回來,下了飛機(jī),時舒趁著沒人的時候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坐得久確實有點疼。 出了航站樓,五個人的手機(jī)同時收到新聞推送——上一屆的高考剛剛結(jié)束。 身旁不斷有人走過。 他們低頭看著那簡短的一條訊息,各懷心思。而在其余三人看不到的視線之外,梁徑握住了時舒的手。 航站樓外,離開時陰雨綿綿的江州,終于迎來了入夏的明媚與燦爛。 周一班會上,老王表情嚴(yán)肅,環(huán)視全班,一字一頓道:“知道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嗎?”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 方安虞頭后仰,捂著嘴和時舒說話:“嚇?biāo)牢伊耍疫€以為放了個假回來我們都不是人了。” “噗——”時舒控制不住,笑出聲。 本來還覺得老王話里的意思十分嚴(yán)峻,可被方安虞這么一說,不好笑也好笑。 梁徑看他一眼,剛想提醒—— “方安虞!還有你——時舒!站起來!” 梁徑輕輕嘆息。 老王氣得大吼:“說說看!??!都什么時候了!??!什么時候了!來來來——你告訴我,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他鐵青著臉,指著方安虞,模樣好像要吃人。 方安虞快哭了,扭頭看了眼鐘,帶著哭腔:“下午四點......” “哈哈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 時舒笑得蹲下。 梁徑也笑出聲。 原曦遠(yuǎn)遠(yuǎn)瞧著,捂住額頭,一邊好笑一邊無語。 老王站在講臺上,說也不是,罵也不是,最后心灰意冷地結(jié)束了班會。 放學(xué)聞京過來約球,見方安虞在座位上生無可戀,問怎么了。 時舒趴在桌上笑著說班會上的事。于是,方安虞又接受了一波來自聞京的無情大笑。方安虞看上去快哭了。原曦在收拾書包,看不下去,叫了聲聞京。聞京立馬直了身,抱緊球拉著梁徑就往外走。梁徑扭頭喊時舒快點,別笑了。 前陣子老是下雨,田徑場上的草都蔫了。 這會天放晴,草坪被拉起來緊急維護(hù)。五個人沿著跑道慢慢走。 追上來的時舒照例和聞京隔空踢腳,聞京煩死了,順手拉梁徑擋著,本來以為這招沒用——時舒瘋起來,梁徑都摁不住。誰知時舒一對上梁徑走路就正常了,他仿佛沒看見梁徑,背著書包一溜煙跑到最前面,揚手勾上垂頭喪氣臉紅紅的方安虞,像模像樣和原曦一起開導(dǎo)。 “——怎么了?怎么了?” 聞京興奮極了,趕緊問梁徑:“你抓住他把柄了?說說?說說?和兄弟說說。好家伙,八百年了,終于有這小子的把柄了!” 梁徑:“......” “沒什么?!绷簭娇粗鴷r舒背影:“可能就是不想和你鬧。保存體力,待會虐你?!?/br> 聞京撓頭,盯著時舒背影:“不應(yīng)該啊——怎么就不和我鬧了呢?八百年了,都鬧了八百年了,說不鬧就不鬧了?” 梁徑:“............” 其實還是在害羞。 昨晚到家都有些不自然,對著丁雪直接紅了臉,莫名其妙的。 丁雪瞧出不對勁,私下里問梁徑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出去好好玩一趟,回來就這么別扭了? 梁徑差點露餡。 他被丁雪堵在衛(wèi)生間,臉剛著了水,毛巾還沒沾臉就被丁雪拿下來,一臉嚴(yán)肅質(zhì)問他:“時舒怎么了?你們欺負(fù)他了?” ——用的是“你們”。 梁徑拿回毛巾捂臉:“沒啊。”語氣聽著十分自然。 “那回來怎么不敢看我——你吧,是你欺負(fù)他了吧?” ——只用一秒就精準(zhǔn)定位到自己兒子身上了。 梁徑:“......” 丁雪又一把扯走梁徑遲遲不拿下的毛巾:“平時動作挺快,這個時候敷上了?” 梁徑:“......” 丁雪盯著梁徑,琢磨:“不對啊......小的時候你要是欺負(fù)他,明天就來我跟前告狀了——你是不是威脅他不準(zhǔn)告狀?” 梁徑無話可說,覺得時舒把他媽都蠱了。 好不容易糊弄過去,下樓回到時舒房間,時舒抱著他的大海豚做最后一點一直沒做完的古詩詞鑒賞。 還是那句“淹留野寺出”。 梁徑上床兩手摟住時舒腰,把人往自己懷里挪了挪,一邊低頭看時舒寫作業(yè),一邊對他說:“我媽問我把你怎么了?還說你怎么不去她跟前告狀,是不是我威脅你不準(zhǔn)告狀?!?/br> 時舒握著筆笑得肩顫。 他絞盡腦汁地在卷子上寫賞析,梁徑看著他一筆一劃地寫字。 有幾分鐘,房間里安靜得只剩筆尖落在紙頁上的細(xì)碎沙響。 “病句......”梁徑親了親時舒耳朵。 “嗯?”時舒被親得有點癢,縮了下肩膀,一邊把卷子翻過來做現(xiàn)代文閱讀理解:“什么?” 梁徑伸手把他的卷子又翻了回去,指著最后兩行:“病句。前后主語不一致?!?/br> 時舒握筆看了遍:“哦......”他直接用筆在句子中間補了個逗號,插了個主語。 梁徑看著他有點亂的卷面,沒說什么。 等做完閱讀,時舒筆還沒放下,梁徑撈起他的腰,把他褲子拽了下來:“我看看還青嗎?!?/br> 時舒愣住,幾秒反應(yīng)過來后對梁徑此等順理成章之舉十分震驚:“干嘛!”剛扒到膝彎的褲子被他唰地提起來,時舒攥緊兩邊扭頭瞪梁徑:“不許動我。” 梁徑就不動他了。 不過抱還是要抱的。 晚上兩個人躺一起,開始還是肩挨著肩和以前一樣,后面就變成梁徑抱著時舒,或者時舒趴在梁徑身上。兩個人在床上鬧,又不來真的,倒是親了很久。 “是不是很疼?我喝多了,手上控制不住......”梁徑從后面抱住時舒,時舒抱著他的大海豚,大海豚面朝窗戶,呆呆的。 時舒把臉埋進(jìn)大海豚背鰭:“我們說點別的好不好?” 梁徑低低笑了會,對著時舒耳朵說:“你說。你想說什么?” 大海豚被迫和他倆一個床,這個時候被時舒抱著、手上捏著,看上去很扭曲的樣子。 “昨天為什么不開心?”時舒捏了捏大海豚腦門。 梁徑沉默。 他摟著時舒,有一會沒說話。 等不到回答,時舒丟開大海豚,轉(zhuǎn)過去看梁徑:“你又不和我說。梁徑!” 梁徑垂眼:“我做了個很不好的夢?!?/br> 他的神情淡漠許多,視線仿佛落在一個很尖銳的東西身上,瞳孔深處微微緊縮。過去一天,夢里的很多細(xì)節(jié)都變得模糊,但那種恐懼與痛苦還是能在他想起的瞬間如子彈一般洞穿他心口。 片刻,梁徑抬眼,和時舒對視,嘴角很快地彎了下。 時舒看著他,沒再追問是怎樣一個“不好的夢”。 夜里氣溫不是很高。 空調(diào)的進(jìn)入休眠狀態(tài),氣溫維持在一個很舒適的度數(shù)。 時舒又轉(zhuǎn)了過去,抱起大海豚,隨口:“好困啊,明天又是周一......” 梁徑繼續(xù)抱住他:“嗯?!?/br> 關(guān)于時間的認(rèn)知好像提醒了什么。 時舒一下坐了起來,低頭盯著躺他床上的梁徑,無語:“你都睡這里幾天了? 梁徑:? 時舒:“你天天睡下來,你媽肯定會發(fā)現(xiàn)的。” 梁徑語氣無辜:“我鎖門了?!?/br> 時舒:“......” 他們好像在一個頻率,又好像不在。 “那也不能老是和我睡一屋?!睍r舒打開燈,對梁徑說:“會被發(fā)現(xiàn)的?!彼桓编嵵仄涫碌哪?。 梁徑也坐起來:“發(fā)現(xiàn)什么?” 時舒:“發(fā)現(xiàn)我和你的jian情?!?/br> 梁徑無語:“......現(xiàn)在給我去翻字典,查好‘jian情’的意思再來說?!?/br> 時舒嘿嘿笑,又躺了下來,念叨:“反正不能一直這樣。我們都長大了,不能天天睡一起。又不是小時候,小時候睡一起是兩小無猜,是什么......什么......”他抬眼瞧俯視他的梁徑:“就是孔子說的那個......三個字的——” 梁徑:“......” 他把燈重又關(guān)了,躺下來,沒好氣:“思無邪——你下次能不能好好背書?” 時舒:“你說得對?!?/br> 梁徑:“......” 梁徑不想理他,翻了個身,干脆背朝他睡。 時舒見狀樂了:“你小時候也這樣。煩我的時候就會這樣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