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 第179節(jié)
時舒:“我再叫一杯?”說著,他抬手招來酒保。 梁徑皺眉:“時舒?!?/br> 時舒:“干嘛。來都來了——而且是原曦喝,我又不喝......” “來都來了”這四個字,讓聞京和方安虞飛速交換了個眼神,各自低頭悶笑——不得不說,小情侶是有點(diǎn)“相似之處”。 梁徑面無表情:“鬼信。” 時舒:“......拉到?!?/br> 原曦笑:“我喝杯吧。感覺度數(shù)不是很高。” 聞京制止前來的酒保,對原曦說:“還是別了。這個已經(jīng)上頭了——”他指了指紅著臉和梁徑說話的時舒,又說:“你喝肯定他要偷偷摸摸跟著。” “而且明天要早起,喝多了頭疼?!?/br> 說這話的時候,他沒看原曦,而是笑著將視線轉(zhuǎn)向方安虞,“你也別喝了?!?/br> 方安虞一眼看穿他話里實(shí)際關(guān)照的對象,笑了下,心下不由感慨聞京這段時間的變化。 原曦只好又要了杯果汁,“好吧......你們剛才在說什么?梁徑爺爺怎么了?” 聞京:“就說老爺子年紀(jì)大了?!?/br> “不是還訓(xùn)人嗎?”原曦笑。 聞京:“對,真的嚇?biāo)廊?,我路過都被嚇得恨不得貼墻走——梁旭就站在老爺子旁邊,臉都白了。” 時舒探頭:“梁旭?” 聞京:“嗯。他跟他爸一起,沒被訓(xùn),但我瞧著,有點(diǎn)殺雞儆猴的意思?!?/br> 梁徑輕笑:“他們兩個,不愧是父子。耳根子都軟。估計(jì)訓(xùn)人的時候,老爺子有一半的話是講給他們父子聽的。” 聞京恍然:“我說呢......指桑罵槐的......” 梁徑:“......” 指桑罵槐這個成語用在威嚴(yán)深重的梁老爺子身上屬實(shí)不合適,不過梁徑也沒說什么。 亂七八糟聊了會,五個人打算打道回府。 畢竟明天行程就開始了,想想還是很令人激動的。 即使沒再點(diǎn)雞尾酒,時舒也確實(shí)喝多了。 坐上車都抬不起頭,直接半邊埋梁徑懷里。本來回去是梁徑開車,這下?lián)Q原曦。 聞京不放心,坐副駕看著。他說雖然都是大路,但剛下過雪,還是要小心,多一個看著也好。原曦覺得他一個人嘰里咕嚕說那么多,太啰嗦,笑得不行。 方安虞看上去還好,起碼坐得還算筆直,只是路上一個勁朝外望,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酒店,時舒有點(diǎn)回神,但酒勁徹底上來,一張臉紅得不行。 聞京看到,笑噴,直接拍照留念。 他是想用猴子的某個部位來形容的,但是梁徑不允許他用如此不雅的詞匯來形容他老婆可愛到令人暈厥的紅臉。 方安虞瞧到的第一眼也差點(diǎn)笑噴。他跟著拍了張照,只是沒拍好,腳下打滑,很快,身旁伸來一只手,將他穩(wěn)穩(wěn)托住。 圍著打鬧的四個人同時回頭。 聞京瞪大眼:“臥槽。大佬。牛逼——不是——棋神!” 方安虞卻像見了鬼,往后撤退的動作趕得上幻影移形。 他站到時舒身后,低著頭不說話。 回了神的時舒直挺挺杵方安虞身前,紅著張臉無比警覺地瞪向鬼一樣出現(xiàn)的陳若——始終一眨不眨瞧著他的梁徑,見他這般聲勢,但又真的毫無殺傷力,一瞬間,漆黑瞳仁極亮,恨不得就地親死。 后面覺得不夠,時舒又一把拽過梁徑擋在面前。 梁徑:“......” 陳若一身黑色長羽絨,里面西裝馬甲,裝束嚴(yán)謹(jǐn),身高挺拔,面容卻極冷淡,甚至稱得上冷漠——真的像聞京嘴里旁觀煙火世俗、心無旁騖、技藝精深的棋神。 下秒,朝他們略一頷首,陳若就率先往里去了。 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人助理模樣的工作人員,看都沒看他們五個,一路急急跟著。 前后一分鐘時間都沒有。 四個人卻像經(jīng)歷了一番震蕩——除了梁徑,他只震蕩在他老婆無與倫比的可愛里,自始至終沒移開目光。 第149章 “什么情況......” 聞京扭頭望著陳若離開的冷硬背影, 過了會,又去看站時舒身后不作聲的方安虞。 場面來得突然,現(xiàn)下又有些凝固, 他摸不清狀況, 又問了句:“怎么了?” 方安虞沒有轉(zhuǎn)頭,仿佛陳若的出現(xiàn)和離開與他毫無關(guān)系。 他背身站著, 注視酒店外空茫茫的一片。夜色和低溫將視野變得狹窄又渾濁, 呼吸的熱度在眼前泛起,白花花的,半遮半掩著他同樣淡漠的面容。 好像一直都是這樣——模糊不清又無處可避。 唯一清晰的是手肘上殘留的一陣又一陣的鈍痛。 察覺他要躲開,陳若立即緊握住他,用力掙開的瞬間,痛得眼淚差點(diǎn)冒出來。 氣溫越來越低, 風(fēng)都被靜止。 霧氣濃重, 在半空停滯, 四面八方圍攏來的霓虹燈光被團(tuán)團(tuán)包裹,好像深海浮游的生物。 原曦也朝方安虞看了看, 等視線移到立他身側(cè)、直瞪著陳若離開方向的時舒, 她立馬笑出了聲。 真的喝多了。加上氣溫低, 時舒的臉越來越紅,雪白肌膚好像胭脂瓷釉,朦朧雪色里, 靈動又艷麗。瞳仁卻曜石般炯炯有神,看樣子, 腦子是清醒的, 就是有點(diǎn)控制不住動作幅度。細(xì)微的眨眼, 時舒醉暈暈地做起來, 好像中途多了一道機(jī)關(guān),烏黑眼睫緩慢掀動,又乖又呆,神情里還有一點(diǎn)不易察覺的天真和執(zhí)拗。 梁徑簡直愛不釋手。 他站他面前,雙手捧住時舒紅通通的面頰,將他轉(zhuǎn)過來、面對自己,然后湊近仔細(xì)打量,好像在研究什么格外稀罕的事,神情專注得旁若無人。 瞧著瞧著,梁徑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眉眼舒展,年少的影子倏地重疊,俊朗又英挺。 他愛他無意流露的天真無邪、執(zhí)拗氣勢,愛到無法自拔。 只是時舒還想去盯陳若,那股子猛沖上頭的警惕勁沒緩過來,他不耐煩地抬手拍了拍梁徑手腕,腦袋等不及要轉(zhuǎn)回去。 “干嘛啊......松——唔——” 梁徑怎么可能允許。 原曦瞧了眼接吻的情侶,好笑,對聞京說:“我們回去吧?!?/br> 聞京有點(diǎn)嫌棄地移開眼:“快走快走——”說著,拽了下走神的方安虞。 方安虞沒動,不知道在想什么,低著頭,一只手很慢地揉著手肘。 過了會,他跟在聞京身后離開。 嘴唇被攫住,時舒瞪著梁徑,暈乎乎的腦袋有點(diǎn)反應(yīng),又好像沒有,抵在梁徑胸前的手推了兩下,沒推動。 雪霧彌漫。 不知哪里的風(fēng)從背后刮來,沖破冷凝的空氣,周遭一下變得寒冷。 梁徑把人往懷里按,低頭距離很近地凝視時舒瞧他的眼神——慢半拍:前一刻的氣惱夾雜這一刻的羞澀,有點(diǎn)無措,又有點(diǎn)機(jī)靈,總之,無比令人心動。 “醉了?”梁徑笑著啄吻,“是不是?” 時舒抿了抿嘴唇,仰頭望著梁徑不說話。 嘴唇分開,濕潤溫暖的唇瓣立即嘗到冷風(fēng)的滋味,他忍不住往梁徑唇邊湊,緊挨著梁徑熱燙的呼吸,好幾秒就這么一眨不眨地盯著、緊挨著,好像剛開始認(rèn)人的雛鳥。 梁徑最受不了他這副乖樣。仿佛一種暗示,暗示他可以對他做任何事——而這正中他骨子里惡劣到極點(diǎn)的掌控欲。 愈加兇猛的吻襲來。 梁徑捧起他的臉,吻得更深,舌尖貪婪地探取,好似吞食。 時舒被他親得痛,眼角濕漉漉。 “梁徑......”痛覺帶來一絲清醒。 梁徑松開他,注視他的眸色陡然平靜,他伸手?jǐn)堖^時舒肩,步伐急促。時舒幾乎被推著、半抱半摟著往前走。 房間門剛打開就被懟墻上親。 借著走道的燈光,梁徑看清時舒臉上迷蒙又無辜的神色。 酒精讓他腦子轉(zhuǎn)不過來,兩只手從背后攀上梁徑肩膀,見梁徑目光冷靜地注視他——極其冷靜,冷靜到和剛才惡狠狠親他的好像是兩個人。 時舒不解:“怎么啦?” 他對他永遠(yuǎn)是依賴大于一切、先于一切——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時舒所有的天真無邪、無憂無慮都是梁徑一手養(yǎng)成的。 大腦開始斷片。 前一刻因?yàn)殛惾舫霈F(xiàn)的警報唰地熄滅、被丟到角落,這會腦子在梁徑異常溫和的注視下慢慢升騰起另一股熟悉的警惕感—— 時舒皺了皺眉:“又要咬我是不是!” 只有他和梁徑彼此知道這個“咬”具體是什么意思。 梁徑被他語氣里的委屈和不知如何是好逗笑,垂下頭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他抱緊時舒,低頭埋進(jìn)時舒肩窩,很用力很用力地吸了口氣,好像垂涎已久的惡徒,驟然面對了唾手可得的一切,心理層面早就翻江倒海,面上卻依舊漫不經(jīng)心——是生物的本能,最原始的、始于不能打草驚蛇的本能。 房門緩慢關(guān)閉,鎖扣自動落下,“咔嚓”一聲,眼前瞬間黑暗。 不一會,響起衣料摩擦的窸窣聲,時舒的嗚咽夾雜其中。他被梁徑托抱起來,抱到床上。時舒坐在梁徑身上和他接了會吻,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等視線適應(yīng)黑暗,時舒發(fā)現(xiàn)確實(shí)不對,他光溜溜的,而梁徑還整整齊齊。 他不是很喜歡這樣,即使喝醉了,他也不喜歡這種對比強(qiáng)烈的羞恥感。他從小就有點(diǎn)要面子,丟了面子會讓他哭出來。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接受第二波不喜歡——其實(shí)與其說不喜歡,不如說受不了,他根本受不了。梁徑施加在他身上的驚濤駭浪,他中途會傾覆好幾次,就像小船一次次被掀翻,毫無還手之力,弄到最后只剩副骨架,丁點(diǎn)汁沫都會被吃盡。 梁徑開始衣冠筆挺地享用。他抱著那些惡劣的、粗鄙的、不堪的想法,耐心等待著難得的時機(jī)。眼下,千載難逢,梁徑技術(shù)純熟地誘哄喝多的時舒分開雙腿,自己抱住膝彎。梁徑沉迷地往下嗅著,好像逡巡領(lǐng)地的猛獸,然后在最關(guān)鍵的地方捕獲極致可口的獵物,大口吞咽。 午夜下起大雪。聞京嘴里說的暴風(fēng)雪確實(shí)提前了。如果暴雪在清晨時分停歇,那將是一個美輪美奐的冰雪世界。只是此刻,風(fēng)聲浩大。這家酒店建造年代不遠(yuǎn),隨著氣溫急劇下跌,室內(nèi)溫度低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