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 第186節(jié)
天地蒼茫,只有立刻觸碰他、吻住他,才不會感到那樣的孤獨(dú)和寂寞。 “怎么了......” 突如其來的吻讓時舒微微紅臉。 心底好像一汩溫泉水,燙熏熏的。 他迅速回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方安虞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 意識到這點(diǎn),時舒臉更紅。 梁徑不說話。 他凝視著他,瞳仁幽深,好像在看比極光還要稀罕、還要珍貴的一切。 時舒也脫下手套去捂梁徑的手背:“冷不冷?” 他這樣做就有點(diǎn)笨。 梁徑彎了彎唇角,還是不作聲,反手握住時舒,一起塞進(jìn)口袋。 他把人摟到身前抱著,兩個人抬頭繼續(xù)看極光。 火紅的邊緣好像在燃燒,襯得夜色愈沉。 極光映照下的黑夜與平常數(shù)個夜晚有些許不同,好像深不見底的懸崖,又好像濃霧彌漫的海域,妖冶又蠱惑。 “我發(fā)現(xiàn)......”時舒喃喃。 “嗯?”梁徑低頭蹭了蹭時舒耳側(cè)。 “我發(fā)現(xiàn)極光看久了頭暈......” “你是不是也是?。俊?/br> 時舒小聲。 不知怎么,他有點(diǎn)不好意思。 似乎為自己在這樣瑰麗的自然景象面前露怯而感到一絲羞愧。 梁徑偏頭瞧他,眼底笑意十分明顯。 下一秒,他忍不住去親他,親了會,又忍不住低笑出聲。 梁徑湊他耳邊輕聲:“我看你久了也暈。” 時舒被他親得嘴唇紅紅,聞言不知道說什么。耳朵卻也跟著紅起來。 說話間,溫暖的霧氣彌漫在他們之間,好像情人的絮語,溫柔甜蜜。 “你今天有點(diǎn)上頭?!?/br> 過了會,時舒盡量板著臉對他說。 梁徑笑,坦然:“嗯。” “冷靜下?!睍r舒也有點(diǎn)想笑,但他使勁憋住了。 梁徑卻沒答應(yīng)。 待久了還是冷。 兩個人牽著手慢慢往回走。 相比頭頂?shù)娘L(fēng)姿奇麗、廣袤無邊,腳下“嘎吱”、“嘎吱”作響的踩雪聲,倒顯得親切許多。 靠近帳篷的時候,兩人忽然聽到里面?zhèn)鱽碛悬c(diǎn)激動的聲音。 方安虞:“......其他人辦喜事送的那些也不合適啊!況且他們不缺錢......” 原曦:“要不以后看需要什么再送吧?!?/br> 聞京:“有道理?,F(xiàn)在真想不出來啊......或者先送點(diǎn)小玩意,應(yīng)應(yīng)景?” 方安虞:“什么小玩意?” 原曦:“可愛一點(diǎn)的。熱鬧一點(diǎn)的?;顫娨稽c(diǎn)的。撒花、或者有小氣球的?” 方安虞:“我喜歡小氣球的。撒花的話,撒什么花?” 聞京:“......” 時舒和梁徑對視一眼,有點(diǎn)莫名。 這是在說誰? “他們”是誰? 喜事? 是他理解的那個“喜事”嗎。 時舒眨了眨眼。 梁徑表情有那么一瞬的不自然。 不過他反應(yīng)很快,抬手掀起帳篷,彎身就要進(jìn)去。 動作里似乎還透出那么一點(diǎn)緊張。 只是梁徑進(jìn)去的那一秒,聞京恰好張口:“要我看,送祝福吧!” “早生貴子肯定不合適。那就百年——好——梁徑、你好?!?/br> 最后兩句聽上去,聞京好像差點(diǎn)噎死。 時舒:“” 早生貴子? 不合適? 什么喜事會不合適“早生貴子”啊...... 時舒覺得極光看久了,確實(shí)暈。 ——事情就是從這一刻漸露端倪的。 敗露得比梁徑想象得晚那么一點(diǎn)。原本他以為,早在赫爾辛基那一站,就會徹底暴露。 但時舒需要時間反應(yīng),所以眼下看來,還好。 之后在瑞典,斯德哥爾摩。 時舒發(fā)現(xiàn),只要方安虞他們?nèi)齻€湊一起,氣氛瞧著總有些緊張。 其實(shí)說“緊張”并不準(zhǔn)確,但時舒找不到更好的詞描述——他們?nèi)齻€好像在精心籌備什么,又好像在等待即將到來的什么。 除了緊張,更多的是興奮。 有時候在精品店前,見他們?nèi)齻€因?yàn)槟硺邮志碌男《Y物興奮得恨不得抱一起,時舒簡直滿頭問號。 等他扭頭找到梁徑,問梁徑他們怎么了的時候,梁徑只淡淡一瞥,隨口:“不知道。” 然后,他被梁徑拉著手往前逛。 斯德哥爾摩的老城區(qū)五彩繽紛。建筑物整齊又好看。時舒雖然偶爾回頭,但注意力是一直在前面的。 直到原曦跑上前,指著后頭聞京手里舉著的某個精美擺件,問他感覺怎么樣的時候,時舒撓頭:“還好......蠻可愛的?!?/br> 他是真的以為他們想?yún)⒖妓囊庖?,所以他也給得十分真誠。 一旁,梁徑看了眼原曦,又去看后頭神情激動的方安虞和聞京。 不知怎么,原本他有些克制的心情,都被帶得起來了些。 聽到他的回答,原曦神情稍稍黯淡,不過她沒讓時舒察覺。她趕緊跑了回去,又和方安虞聞京三個腦袋湊一起嘀嘀咕咕。 時舒:“......” “這個禮物是送給我的嗎?”時舒不傻,有點(diǎn)感覺到。 但平白無故為什么送他禮物? 梁徑笑:“到時候看看是不是?!?/br> 時舒覺得他說了等于沒說,又不好意思直接上去問——雖然他們的關(guān)系到這份上,就應(yīng)該直接上去問,但后面那三個,擺明了不想和他說太多。 算了,晚上問問方安虞吧。 只是好巧不巧,一連幾個晚上,他都沒找到方安虞人。 甚至,他一度懷疑方安虞在躲他。 可是為什么呢。到底為什么呢! 方安虞確實(shí)在躲他。 因?yàn)樗X得自己防線太弱。用聞京和原曦的話說,屬于不堪一擊型。 臨走,啟程去往挪威的時候,他們還在斯德哥爾摩逛了幾個博物館。 主要因?yàn)榉桨灿?、聞京和原曦三人的狀態(tài),越來越像快要沸的鍋——就等梁徑打開蓋子了。 畢竟,梁時二人是他們一路看著走過來的。個中所有,用聞京的話說,簡直不把人當(dāng)人。但無論如何,他們真的很興奮、很激動、很感慨。 梁徑生怕他們仨控制不住嚇到時舒,臨時起意安排了這場人文之旅,希望他們在歷史博物館里沉淀下心情。 時舒收拾行李的時候聽到這個安排,只覺得他莫名其妙。 不過在頗具盛名的沉船博物館,他和梁徑不約而同想到了去年三月在英國逛的主題相似的展覽。 現(xiàn)在的心境,和那時候相比,完全就是天翻地覆。 如今想來,這一年真的發(fā)生了太多事。 鬧過的別扭就不用說了,吵過的架也不計(jì)其數(shù)。 時舒說自己哭得最多。 梁徑表示認(rèn)同,且不與爭辯。他這一年算是見識了這家伙有多磨人。 可下秒,時舒說,你也哭了,雖然次數(shù)不多。 “有一次還是在馬路邊?!睍r舒狡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