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yè)嘴替,日入十萬 第3節(jié)
“你有錢!你兒女有錢!有錢到舍不得給買一串香蕉,有錢到讓自己媽磕磣地去偷別人東西,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挺給他們掙臉了?” 時天天一通話機關(guān)槍一樣‘噠噠噠’往外蹦,聲音又急又快:“天天觍著臉蹭別人東西我都不稀得說你,自己干的那些缺德事還以為沒人知道?慣的你!” “你以為我媽脾氣好不發(fā)火,就當(dāng)我們一家人是好欺負(fù),專門欺軟怕硬是吧?比誰更橫是吧?我告訴你,我時天天當(dāng)初打遍整個京秦大學(xué)就沒帶怕的!” “水果是我媽給我買的,我想給誰就給誰,我不想給誰就算它爛了生蟲了也是我的事,誰給你的權(quán)利在旁邊指手畫腳?你以為大海是你家的嗎,管得這么寬!以后你再敢動我的東西,我看你一次罵一次,專挑你兒女來的時候罵,我看他們有你這么個媽臊不臊得慌! 一通火氣十足的輸出直接把趙老太太懟懵了。 三號床老太太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暗暗打量了時天天好幾眼。 往日里她咋沒看出來這閨女這么能說呢。 瞧瞧這罵的…… 解氣! 她的衛(wèi)生紙也被趙老太太順了好幾卷呢。 趙老太太氣得直哆嗦,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床單被香蕉弄臟了,瞪著時天天,聲音都在哆嗦:“你、你憑什么動我東西?給我賠!” “我的東西你讓我賠?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看老太太還不長記性,時天天拉下臉,從挨著趙老太太的病床邊挪過去,伸出手將她放在桌面放著的一大袋蛋黃派扯開,一包一包把外包裝撕開。 “你不是就喜歡碰別人東西嗎,我今天也好好學(xué)學(xué)你?!?/br> 趙老太太桌面上放著的是她家里人前天給買的面包,一袋子里有二三十個,都是空氣包裝,能讓她吃一兩個星期。 老人家咬不動硬的東西,而且病人能吃的東西不多,所以醫(yī)院門口賣的這種大袋子面包就很不錯。 往日里這也是她拿來炫耀兒女有多孝順的利器,再加上一大袋子面包是有數(shù)的,趙老太太每天都會數(shù)一遍,所以就一直沒收進柜子里。 可她哪能想到時天天這么瘋,直接動手撕她面包包裝袋! 趙老太太心疼得幾乎滴血,連床單被香蕉染了色都顧不上,急吼吼撲過去攔住時天天,“哎喲你別撕了,別撕了!撕開就不禁放了!” 十幾個小面包呢,她一天只舍得吃一個,多半個都心疼。 這種甜甜的小面包放在她以前那個年代可金貴著呢,得裝乖賣巧求著大人才能吃上一口。 就這么被撕開,沒兩天就全干了,就不好吃了! 趙老太太小時候最惦記這甜甜的面包,以前能吃上一小口都能美上一整天。 哪怕知道以現(xiàn)如今的環(huán)境這種東西好買,但她下意識還會跟以前的生活對比,捂著面包舍不得吃。 現(xiàn)如今包裝袋被時天天撕開,看著一個個沒了外衣的圓滾滾小面包,就跟心口被刀剜了一小塊似的,簡直比時天天動手打她都讓她心疼! “哎呦我的面包啊!”趙老天天哆哆嗦嗦抱著自己被撕開的小面包,心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會兒知道撕開的東西不經(jīng)放,知道心疼了? 那怎么就不知道香蕉也不經(jīng)放? 時天天冷哼一聲,這事兒還沒完。 她又順手拿起趙老太太床頭的卷紙,拿起來直接往病房右前方的衛(wèi)生間里一擲,拍了拍手,笑道:“喲,巧了,衛(wèi)生間門怎么又沒關(guān)?我記得了,趙老奶奶您又忘了吧?!?/br> 不關(guān)門是一回事,而且趙老太太不知道為什么,每次上完衛(wèi)生間都會弄一地的水。 衛(wèi)生紙被扔地上沒事,撿起來拍一拍還能用,但要是泡水那可就糟了。 更別提還是衛(wèi)生間的污水! 趙老太太面色大變,顯然也想起了這件事。 她顧不上小面包,立刻哭天抹地往衛(wèi)生間跑,“我的衛(wèi)生紙?。 ?/br> 她費盡心機,兩三個月下來,才好不容易才從病房里這倆人身上順來的兩卷紙,一泡水就全完了! 可不能就這么被糟蹋了,都是錢吶! 老太太哭嚎著蹲在衛(wèi)生間里搶救她的衛(wèi)生紙,心痛得一抽一抽的。 時天天做完這一切卻舒坦了,躺在床上心情舒暢,活像一口氣吃了十根冰棍,身上的郁氣一掃而空。 她早就想這么干了! 要不是宋女士在的時候盯得緊,讓她時刻注意修身養(yǎng)性,心情不能過度起伏,時天天恐怕早就忍不下去了。 不過懟人一時爽,懟完之后確實也有影響。 時天天半躺在床上,蒼白的手指不著痕跡地?fù)嵘狭瞬弊由系膭用},心跳跳得很快,嗓子隱隱有一股血腥氣冒出來,有點難受。 而且剛剛罵的時候好像太用力,腦子還冒出來【?!康囊宦暬寐牎?/br> 看來還是得聽宋女士的,不能因為別人氣著自己。 這時,趙老太太終于撈著**的卷紙從廁所里出來了,一出來她就雙眼通紅地奔著時天天哭壕:“你毀了我這么多東西,你給我賠!” “誰毀你東西了,你自己的東西不還在桌子上放著么?!?/br> 時天天慢慢調(diào)整呼吸,看到老太太一臉rou疼的樣子,雖然感覺嗓子還是很難受,但心里那股氣可順多了。 哼,活該。 而且那一堆面包她可沒拿,最多就是把包裝撕開了,老太太今明兩天就得吃完。 “你要是覺得有問題,你報警抓我啊。”時天天直接用之前老太太的話懟了回去。 趙老太太倒是想,但她剛剛動人家東西也理虧,萬一警察來了把她也帶走怎么辦? 可是……她的面包都被時天天霍霍了啊! 氣急攻心之下,老太太叉著腰指著時天天口不擇言地罵道:“你個不知廉恥的小……” “噗——”還沒等趙老太太把臟話罵出來,時天天突然一口血噴在她胸口上,吐完血后她顧不上擦,直接張開染血的嘴唇硬氣地回了一句:“你才是個死摳門的老潑婦!” 鮮紅的血液從趙老太太病號服的第一顆口子往下淋,宛如冬季里的一盆冷水兜頭落下,將人澆了個透心涼。 趙老太太低頭愣愣看著胸前的血跡,腿一軟,幾乎被嚇得癱坐在地上。 她怎么忘了,這丫頭片子都快不行了,她這時候跟她杠上,萬一真出什么事兒,這丫頭家里人不得賴上她! 對比起老太太的噤若寒蟬,時天天吐了一口血之后反而覺得整個人輕松了許多。 她拿出床頭放著的毛巾,輕描淡寫地擦了擦嘴唇上的血絲,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突然笑了,“來啊,繼續(xù)罵啊。等會兒要是我發(fā)病了,你剛好可以替我們家出醫(yī)藥費?!?/br> “我一場手術(shù)費也就幾萬塊錢吧。嘖,不過你們家有錢,應(yīng)該不在意這么點?!?/br> “憑什么,你可別想賴上我!”趙老太太臉色瞬間慘白,抱著卷半濕的衛(wèi)生紙腳步退后兩步,干枯的手掌慌亂直擺,“你發(fā)病可跟我沒關(guān)系!” “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睍r天天將毛巾搭在床沿,明亮眸子里戾氣十足,陰森森道:“我問你,以后還敢私自拿我的東西嗎?” “不不不?!壁w老太太腦子難得清醒一回,趕緊將頭搖成撥浪鼓,對上時天天威脅的眼神,飛快保證,“不拿了不拿了,以后都不拿了!” 時天天又輕聲問:“還敢對我媽指手畫腳嗎?” “不不不!”趙老太太余光中掃到胸前的一片鮮紅,驚恐地后退,手都快擺出了殘影。 還指手畫腳,她以后都不敢跟這家人說話了! 一老一少隔著床柱對峙,氣氛凝重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就在這時,十二號病房的屋門再一次被推開。 “天天,看誰來了?!彼闻繙厝岬穆曇繇懫?。 幾乎在仰頭的一瞬間,時天天周身寒氣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乖巧明媚的笑容,“爸!” 變臉之快,讓病房內(nèi)的另外兩個老太太都措手不及。 隨宋女士進來的還有一個穿著藍(lán)色條紋襯衫的儒雅中年男人,是時先生。 時先生手里還拿著裝滿資料的公文包,剛進來就看到女兒床邊趙老太太身上的血,頓時慌了神色:“天天,你又不舒服了?” 整個病房里也就天天有這種動不動咳血的癥狀,這血的主人根本不做他想。 時天天笑瞇瞇地擺擺手,“沒事,都是瘀血,醫(yī)生說我最近狀態(tài)很好?!?/br> 話是這么說,宋女士還是坐下來給她仔細(xì)檢查過一遍,確定真的沒什么問題夫妻才倆放下心。 也就是這時,他倆才注意到病房內(nèi)詭異的氣氛。 “趙阿姨?”宋女士遲疑的目光在女兒和站在女兒床邊一動不動的趙老太太身上徘徊。 她剛剛注意到隔壁床上一片狼藉,有些拿不準(zhǔn)這是什么情況。 要說關(guān)心,他們家跟老太太關(guān)系沒好到那份上。 要說找茬,老太太一副魂游天外的樣子,也不像要找事。 而且以老太太往日的性子來講,真要有什么事這會兒她早就咋呼開了。 最后還是時天天笑著說:“趙奶奶看我身體不舒服,過來關(guān)心我,一不小心被我弄了一身血??烧娌缓靡馑?,是吧,趙奶奶?” 最后一聲長悠悠趙奶奶,喊得又甜又膩,成功將趙老太太喊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如夢初醒般地往后猛退兩步,對宋女生二人慌亂擺手道:對對對,我關(guān)心她呢!什么都沒做!” 說完她竟連身上的血跡都不顧,活像身后有什么惡鬼追一樣,一溜煙沖出病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時天天看得一陣好笑,結(jié)果轉(zhuǎn)過頭,正好對上兩道審視的目光。 時天天:“……” 好么,得意過頭了。 趙奶奶,您老做賊心虛這么明顯,我很難跟爸媽解釋的曉得伐? 第3章 在時家的家庭模式中,鑒于宋女士人民教師職業(yè)光環(huán)下的豐富育兒經(jīng)驗,她順理成章承擔(dān)了虎媽一責(zé)。 相應(yīng)的,公司里說一不二的時先生,在家里其實就是個溫柔的老父親。 趙老太太溜走的情形雖然可疑,但宋媽對老太太的印象本來就不好,就算猜到了什么,也干脆裝作不明白。 至于時爸,女兒生病都這么嚴(yán)重了,誰都不如他閨女重要,自然更不可能教訓(xùn)時天天。 所以這事倆人隨便問兩句就有驚無險算過去了。 兩個小時平緩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