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 第90節(jié)
他買束新的來替換上。 花店旁邊的奶茶店依然熱鬧,排著略長的隊伍,隊伍之中不乏你儂我儂的小情侶。 謝問琢的目光掠過這條隊伍,心中微苦。 上次來這里時,他還是和她一道。他與她之間的恩愛令人艷羨。不過幾日功夫,竟是物是人非,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故,現(xiàn)在換成了他羨慕他們。 他收回視線,轉(zhuǎn)身離開。 回家的路上,堵車嚴重。 停下不動時,他會忍不住出神。 或許,一開始的時候,他不該使那么多手段? 可是如若不使,就連這短暫的美夢……他都無法擁有吧? 他不知道。 好像,記憶之中,他所有想要的一切,都需要他去謀劃。 他如果什么都不做,一切早就是空,宜城早就沒有他這號人物。 一直以來皆是如此,他早已習(xí)慣。 包括后來在遇到她的問題時,他也是這般行事。 ……但他有刻意地收斂,沒有像做別的事情那般沒有顧忌。 他在克制,從始至終,都在克制。 當(dāng)初她生日那天,他也打算好了成全,已經(jīng)妥協(xié)放手。準備進去將粉鉆耳釘送給她,隨上祝福,而后便從容離開,放下一切。 他沒有不擇手段。 在之于她的事情上,他自認為已經(jīng)克制得很好。 只是,或許……還是過了線。 超過她所能接受的那條線了。 所以她生氣,她離開,她不要他。 謝問琢無聲地握緊方向盤,手背青筋突兀地冒起。 這五天里,他所能感知到的味道就是苦澀。之前的清甜,真就如同南柯一夢。 行駛到下一個路口的時候,他突然調(diào)轉(zhuǎn)車頭。 家中沒有人。 他喪失了原先強烈濃郁的回去欲望,提不起半點興致。與幾日之前,形成強烈反差。 沒有她的地方,就只是一個房子。 - 距離上次聚會,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月。 柏珩抓了把頭發(fā),懶懶地往沙發(fā)上靠,“真稀奇啊。你謝問琢今天竟然還能主動湊場子?!?/br> 以前不稀奇。 但從他結(jié)婚以后,這可就是件稀奇事了。 他好不容易娶到了惦記多年的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時跟人粘糊在一起,哪里還有功夫理會他們? 重色輕友,嘖,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這段時間,他們可是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謝問琢悶聲:“她跑了?!?/br> 柏珩:“……” 他給氣笑了,他就說謝問琢怎么有空理他們了!合著是人跑了!人跑了才有空搭理他們是吧! 其他幾個也都沒忍住偏過頭去笑出了聲。 柏珩氣憤完畢,湊過去問:“你做了什么?” 等聽完之后,秦岱搖頭總結(jié):“得,就是被你氣跑的。你要是沒有這張臉,這個身份,這層關(guān)系,這個背景,這個身家……” 柏珩踢他一腳:“你是來這夸他的?” 秦岱不緊不慢地接著道:“那你就跟個土匪一樣,土匪搶親?!?/br> 謝問琢涼涼地掃了他一眼。 柏珩笑出了聲,又問他:“你這混的不行啊,情敵都追過去了,你怎么還在這?不怕情敵哄人成功,把人追回去么?” “她……現(xiàn)在不想看見我?!?/br> 他一出現(xiàn),可想而知,她會生氣。 問題依然存在,得不到解決。 也就意味著,只能得一個她的生氣。那有什么意義? 柏珩嘀咕:“平時也沒見你這么有禮貌啊?!?/br> 他招呼道:“行吧,即使煩心那就不想了,今晚好好玩。我叫人──” 他的手被謝問琢按住。 柏珩疑惑,謝問琢面無表情道:“幫我想想,怎么追人?!?/br> 情敵追過去了,他當(dāng)然著急,怎么可能有多淡定?這不是,尋求幫助來了么。 柏珩:“……” 他嘆氣,“本來以為你出息了,結(jié)果是我想多了,現(xiàn)在看看,還是沒有?!?/br> 他們呢,只不過是一群工具人罷了??! 看得出來他確實是憂愁了,一杯酒接一杯酒地下肚,借酒消愁的架勢擺出來了。偏偏還不止是自己喝,拉住身邊人就碰杯。 倆小時過去,他是沒倒,其他人倒是被他灌倒了好幾個。 眼看著他又盯上了自己,柏珩一頓,連連擺手:“我真不行了!讓我緩緩?!?/br> 他松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試圖喘口氣。 哪有這么個喝法啊!這哪里是喝?這分明是灌。 見謝問琢還不罷休,柏珩求助地看向一邊的人,“蔣哥,你管管他!” 他們是受不住了,趕緊給他醫(yī)醫(yī)情傷吧。 從頭到尾沒怎么出聲的人給了他一個眼神,終于是出山來,道:“她在氣頭上,先讓她冷靜冷靜。然后去找她,跟她將事情說開?!?/br> 他將酒杯放在桌上,尤為平靜:“有錯就認,不行就跪?!?/br> 謝問琢抬眸。 其他人跟著看來。 跪? 他們臉上都起了興致。他們還沒見過謝問琢跪的樣子呢,那場面還真有幾分稀奇。 “你應(yīng)該也做了不少事情,適當(dāng)?shù)耐嘎兑欢瑩Q她心軟,換她同情,這事兒就好辦了。”蔣忱接著道。 不愧是情中高手。 謝問琢若有所思。尤其謙虛地給他剛放下的空酒杯倒酒。 蔣忱欣賞他的有眼色,“你把什么事兒都藏著掖著,誰知道?這時候拿出來邀邀功,正好合適?!?/br> 謝問琢大徹大悟。 他在心里算著時間,應(yīng)該冷靜得差不多了?他可以準備動身了。 就是還在踟躕,擔(dān)心給的時間不夠。 不然再……多給幾天? 雖然他半天都不情愿再多。 蔣忱握住他的肩膀,使著力,“你喜歡了她這么多年,只有我們知,會不會太可惜?” 謝問琢眸光微黯,垂眸勾了下唇。 怎么會可惜。 能在那些歲月中,悄悄地喜歡她,不被阻撓不被打斷,已經(jīng)是莫大幸事。 謝問琢收了手,沒再繼續(xù)給他們灌酒,自己也消停了。柏珩松了一大口氣,暗地里給蔣忱豎大拇指。 厲害啊,處理起這種事來很在行啊。 蔣忱淡掃桌上各種烈酒,抬手叫來服務(wù)生,要了幾瓶低度酒,跟謝問琢兩人兀自喝起來。 “你這條情路,也是忐忑。” “忐忑倒是無妨,惟愿結(jié)果如意。”謝問琢垂下眼睫,看著杯中晃動的酒。酒水撞上杯壁,又從杯壁落下,如此往復(fù),不曾止歇。 蔣忱似是有些驚奇,忽然看了他一眼。 - 謝問琢人在宜城,收集著下屬傳來的與她有關(guān)的各個消息。 比如,程慕辭抵達倫敦,開始頻繁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他們之間有所交流。 比如,程慕辭打聽了她的住處后,每日都會送一束鮮花過去,指定是送給她一人。 比如,她和小姐妹們?nèi)ヒ患揖瓢赏?,期間她一個人就被三個英國男的搭訕。 比如,倫敦下雨,她濕了鞋襪,有輛車停在她身邊,意圖送她回家。 比如,她們?nèi)タ戳艘粓瞿行堑难莩獣?,搶了前排,與男星還有互動。 …… 看起來,她的生活實在是豐富多彩,在那邊應(yīng)當(dāng)是玩得樂不思蜀。 其實稟報過來的不止這些,她的生活里也不單都是這些事情,還有很多別的小事。只是這幾件被挑出來,他最為在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