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逼我們成婚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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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實在受不了了。 不行。 她不能就這般干癟癟的被羞死,屋內(nèi)的丫鬟忙乎完都走了,蕓娘喚來青玉,“你去瞧瞧,有沒有酒水,要是沒有,你去討一壺來?!?/br> 兩個人待會兒總不能干望著,醉一下也好,沒那么尷尬。 青玉早瞧出來了她在緊張,雖自小就陪著她長大,還從未見過她飲酒,可總得有個第一次,酒能壯膽,確實不錯。 青玉點頭走了出去,路上拐錯了路口,與前來送餐的嬤嬤錯身而過,國公府又大,走了一斷,迷路了,正要找個人來問路,便聽到前面的童義喚她。 青玉問完,便看到了童義懷里的酒壇子,眼睛一亮,“小哥這酒能不能分我一壺,夫人也要?!?/br> 兩主子都要酒,倒是碰到一塊兒去了。 童義點頭,“自然可以?!碑?dāng)下抱著壇子,領(lǐng)青玉去院子里尋酒壺。 當(dāng)差的都明白,兩主子雖已是夫妻,但還是得各效各主,童義裝了兩壺酒,各端一壺,一前一后,進(jìn)了新房。 方嬤嬤的飯菜也呈了上來,先前聽了老夫人的吩咐,還真沒備酒水。 蕓娘已坐在桌前的圓凳上等著裴安出來,青玉將酒壺拿過去放在了她跟前,擔(dān)心她頭一回不知酒濃貪了杯,囑咐道,“烈酒,主子注意些?!?/br> 蕓娘點頭,“嗯?!?/br> 童義跟著進(jìn)來,有蕓娘在,他不敢抬頭亂看,正要埋頭往前,見裴安正好從凈室進(jìn)來,轉(zhuǎn)身將酒壺遞到他手上,臨了想起福嬤嬤的囑咐,道,“主子,酒烈,少飲些。” 裴安沐浴完,也換上了一身寢衣。 同是大紅喜色,薄薄一層綢緞套在他高挑的骨架上,寬肩窄腰,頭發(fā)還濕著,沒有束發(fā)冠,隨性地披散在肩頭,應(yīng)了聲,“嗯?!?/br> 裴安一出來,青玉連穎也都長了眼色,跟著退了出去。 裴安提著酒壺坐在了蕓娘對面。 屋內(nèi)只剩下了兩人,安靜地用著飯,蕓娘盯著碗眼睛不敢再亂瞟,瞟一眼,她心臟就跟一只撥浪鼓似的,得搖上好一陣。 自己是沒得挑,丫鬟只給了她這么一件,他,他就不再多穿一件嗎...... 他那模樣,就,就很讓人臉紅。 “不習(xí)慣?”偏生裴安見她埋頭只扒碗里米飯,突然問了她一句,蕓娘抬頭,便與他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沐浴完,他一頭濕發(fā),臉側(cè)似還沾著水珠子,膚色冷白,輪廓也愈發(fā)分明。 蕓娘定了兩扆崋下神,慌亂移開視線,答道,“習(xí)慣,我不忌口,什么都吃?!闭f完,便提起了手邊的酒壺。 她雖不會喝酒,但即便是一個人醉了,至少也比兩個人清晰著,要自在得多。 裴安看著她將盛滿的酒杯,輕輕地推到了他面前,“郎君,飲一杯嗎。” 裴安:...... 行,兩人想到一塊兒去了。 禮尚往來,裴安也倒了一杯,推到了她面前,“你也飲幾杯。” 蕓娘幾乎沒碰過酒,適才那杯果子酒,味道清甜沒有半點酒味,入口還挺好,見酒壺是童義剛拿進(jìn)來的,還以為和青玉備的烈酒一樣。 入喉后,卻有些意外。 有點酸,有點淡。與青玉替她備的這壺不一樣,不是烈酒。 裴安同樣也察覺了出來,本以為她特意備來的一壺酒,必定也是烈酒,倒沒成想,味道如此之淡...... 也好,他清醒著最好。 兩人心里各自有了計較,連飲了三五杯之后,暗里都留意起了對方的臉色。 裴安看過去,她頭上的青絲已經(jīng)半干,如流墨散在她胸前,五官精美,膚色如玉般細(xì)膩,兩邊臉頰明顯染了一抹桃紅,眸色,似乎也沒有適才那般清明,帶了點霧氣朦朧...... 當(dāng)是醉了。 五杯烈酒下喉,別說是她,就算是自己,也會醉。 裴安筷子伸出去,替她夾了一塊藕片,貼心地放在她碗里,輕聲問她,“之前,很少飲酒?” 蕓娘看著自己碗里多出來的那塊藕片,茫然抬頭。 見到他面色比適才明顯放松了很多,甚至有了幾分恍惚,蕓娘心里頓時也有了底,適才青玉說了,壺里的是烈酒,五杯下肚,肯定是醉了。 醉了就好,她精神崩了一個晚上,這才慢慢地緩了下來,“多謝郎君,之前不曾飲過酒?!?/br> 難怪。 裴安又打探了她一眼,手指頭輕輕敲了一下桌面,問道,“你,之前一個人在院子里,沒悶過?” 要是沒醉,他斷然不會問她這樣的問題,總算是聊了起來,蕓娘點頭,“悶啊,但有什么辦法呢,出不去,只能自己想著法子熬。” “一次都沒出去過?”裴安又問,“五年,除了院子里的人,沒見過外面的人?” 大抵沒料到他還會往下挖,蕓娘愣了一下,實話道,“有,府上的大jiejie二jiejie,還有四meimei,得了空,都會順著墻爬進(jìn)來,同我說一些外面的趣事。” 大jiejie偶爾還會給她帶臨安城的糖人。 “你沒爬過墻?” 蕓娘:...... 蕓娘心頭一跳,朝他望去,裴安手背抵著下顎,神色放松,也沒避開她的目光。 懶散放松的模樣,怎么也不像是清醒的樣子。 蕓娘松了一口氣,想了想該怎么回答,她雖沒飲酒,但也聽說過,有的人醉了第二天什么都不記得,可有的人,醒了,什么都記得一清二楚。 “爬過。”蕓娘不想說謊。 “去找誰?” 蕓娘再次一愣,這回裴安沒看她,提起了酒壺,往她跟前的酒杯里添酒,燭火的光突然閃了一下,裴安沒看清,酒灑出了兩滴。 蕓娘看得仔細(xì),防備的心又放了下來,回答道,“想出去找外公?!?/br> 她外公,顧氏? 顧氏一門也是武將,且下場也不太好,如今已經(jīng)消聲滅跡,一場大戰(zhàn)后,家里的兩個公子爺,至今下落不明。 裴安:......他問的不是這個,怕她再岔開話題,簡單直接地問,“五年除了王家的姐妹,你沒同旁人接觸過?” 有的。 邢風(fēng)啊。 這回她似乎終于明白了,他想問她什么,一時倒有些過意不去了,能醉了還惦記著,肯定是介懷了。 她和邢風(fēng)的過去,他應(yīng)該多少聽說過,兩個就差正式訂親,要說沒點什么,也不可能。 就像她和蕭娘子的牽扯一樣。 那日他同自己坦白了他和蕭娘子,如今她已經(jīng)嫁給了他,她也沒什么不能坦白的,點頭道,“有,我見過邢風(fēng)?!?/br> 裴風(fēng)搭在桌上的指尖一動。 蕓娘主動道,“那時候沒人陪我說話,我和他自小相識,又只隔了一個院墻,悶得慌了,聽他聊起外面的世界,總覺得自個兒也出去過一回,他說南海的珍珠有碗口那么大,還有江南一年四季如春,就連到了冬天,樹葉都不會掉,綠油油的,還說那里的人一輩子都沒看過雪呢,想想我竟然比他們好,至少小時候還堆過雪人,他告訴我,這天下的人其實都被關(guān)在了牢房里,只不過我的那間院子,格外小了一些罷了......” 裴安聽著聽著,眼皮子便開始跳。 碗口大的珍珠,他屋里就有,沒什么好奇的,四季如春又有何好的,濕氣重,容易染上風(fēng)濕...... 他朝著她探究地望了過去,她也正看向她,眸子如凝了一汪水,面色比剛才還要紅上幾分,真誠地道,“我知道,郎君不喜歡追究過去......” 裴安:...... 也不一定。 “但之前,我是以為將來會嫁給他,才去接近他,如今,我既然已嫁給了郎君,郎君便是我這輩子要跟隨之人,往后我要是想看珍珠,想去江南,自我郎君帶我一塊兒去?!?/br> 她說著,眼眸羞澀地躲開,垂下頭低聲道,“今后,我,我也只念郎君一人。” 像他這樣的‘jian臣’身份,酒醉后,不可能會忘事。 她趁他醉著,好開口,也希望他能安心。 屋子里一下安靜了下來,熏香爐里,裊裊青煙往上,氣息不斷地鉆入兩人的鼻尖,裴安再去飲杯里的酒,突然之間,有了幾分醉意。 她那壺里的是果子酒? 見他半晌都沒吭聲,蕓娘有了一些忐忑,目光怯怯地看向他,澄清道,“除,除了聊天之外,我沒同他有過任何旁的接觸?!?/br> 牽手,應(yīng)該不算。 她沒站穩(wěn),他扶了她一把,牽住了他,再就是小時候不懂事,拉著手玩過過家家。這種細(xì)節(jié),就全然沒必要拿出來說了。 她等著他的反應(yīng),良久后,見他點了一下頭,“嗯?!?/br> 蕓娘松了一口氣,繼續(xù)給他添酒,酒添完,突然想起了一樁正事。 玉佩! 她得拿回來。 他醉了,正是好說話的時候。 “還有一事。” 裴安看向她。 蕓娘將酒壺放下,輕聲道,“那個玉佩?!?/br> 裴安:...... 醉了倒是終于肯說了。 “那日在渡口,我送給郎君的玉佩,是我母親留下來給我的,先前因為和邢公子有了口頭的婚約在身,我便以此物,當(dāng)成信物送給了他,后來婚事不成,我已同他要了回來?!?/br> 要說被還回來,太丟人,橫豎都一樣。 蕓娘繼續(xù)道,“那日見郎君突然贈玉與我,我也不好白拿了郎君的東西,剛好那枚玉佩帶在身上,一時著急,便送給了郎君,我知道郎君心胸大度,定不會在意這些,可我再三想來,還是覺得有些不妥,贈過旁人的東西,我不該再拿來給郎君,郎君將它給我,我改日重新再送你一樣更好的,可行?” 裴安:...... 什么意思,二手貨就算了,還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