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逼我們成婚 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腐爛水蜜桃(nph)、煙花(舅甥 H)、橙色綠、翡玉(校園h,1v1)、一場游戲引發(fā)的情潮、笙笙那海瀾、局、秋若有實、火風(fēng)鼎、揚(yáng)州瘦馬上位記(古言 NPH)
明陽:......還真是閑不住嘴的作死孩子。 蕓娘搖頭,“沒有。” 趙炎能說出臨安哪個公子上了幾次花樓,喝了幾壇子酒,但要他記住哪個世家屋里有哪些小娘子,他是一個都記不住。 聽到裴安和王家小娘子傳出了流言,他才去打聽,說是王家父母雙亡的三娘子,容顏臨安第一,其他一概不知。 蕓娘被關(guān)在了院子里五年,他也不清楚,此時一心只想套近乎找個人說話,便撿了臨安來說,“嫂子去過臨安西湖吧,東面靠觀鳥島,停了一艘尖口船,高四層,長五十來丈,寬二十余丈,船頭上一只彩色大鳥,翅膀展開占了一半船頭,大霧天從遠(yuǎn)處看,如同真的大鵬從云間飛來,栩栩如生,那只鳥兒當(dāng)初是我給出的主意,你見過沒,可覺得威風(fēng)?” 蕓娘聽他說得眉飛色舞,抱歉地?fù)u頭,“沒有。” “倒也是,臨安城過去還得有段路程呢,那長橋嫂子應(yīng)當(dāng)去過,橋跨溪河如虹,兩岸青山對峙,月光映入橋下之水,婉如銀河,最適合小娘子們?nèi)チ??!?/br> “也沒。”長橋,她聽邢風(fēng)說過,長橋月艇,男男女女約會的最佳地兒。 她被關(guān)了五年,解禁之后,并非日日都能出門,最先要去的自然是臨安的鬧市,去過兩三回瓦市,見過耍雜戲,看過皮影,光顧過茶樓,僅此而已,瓦市才被她逛了一半不到,便傳出了她和裴安的流言,至此,她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更別說游湖賞月。 回答時,她語氣下意識沒了氣兒。 適才蕓娘上來,邢風(fēng)匆匆瞥了一眼后,便收回目光,眼瞼落下盯著自己膝上的長袍,目不斜視,沒往她身上看過一眼,如今到底是沒有忍住,余光探過去,見她低垂著頭,心頭不由一揪,想開口,卻再也無法開口,只能咬緊牙關(guān)憋著,擱在膝上的手,不覺慢慢握成了拳。 趙炎似乎更好奇了,又問道,“那嫂子都去過哪兒,不會一直待在院子里沒出來過吧,南國國風(fēng)如此開放......” “試問小郡王都去過哪兒?”裴安打斷趙炎,抬眸掃了一眼對面的邢風(fēng),面色平靜,看不出情緒,轉(zhuǎn)頭繼續(xù)問趙炎,“是去醉仙樓喝了兩壇子險些被姑娘扒了褲子,還是去太湖游船掉進(jìn)水里,灌了一肚子水......” “不是,裴,裴兄......”趙炎一愣,臉色瞬間紅到了耳根,“這等丑事,咱就不往外說了?!?/br> 趙炎一面說一面同裴安擠眼睛,這都是一些兩人才知道的秘密,他怎么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揭自己的底呢。 裴安佯裝沒看到,邊上的明陽已經(jīng)笑出了聲,“說了讓你閉嘴,你不聽?!?/br> 趙炎也終于瞧出來一點不對勁。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嫂子,曾經(jīng)和邢風(fēng)有過一段淵源,要是知道,他恐怕自己這會子都要撞墻謝罪。 只道是裴安護(hù)短,自己兄弟的嫂子,他也不該當(dāng)著他的面,找她聊天,趙炎乖乖地閉了嘴。 馬車?yán)^續(xù)往下,趙炎不開口,誰也沒說話,蕓娘松了一口氣,她寧愿這般尷尬安靜著,也不想聽趙炎再開口。 下山的道路不平,輪子底下突然碾過一個土坑,坐下一顛,蕓娘手里抱著包袱,身子不由往前栽去,眼見就要沖出去了,裴安隨手伸出胳膊,摟住了她肩頭,順勢將她往懷里一帶。 再正常不過的舉動,車內(nèi)的幾雙眼睛,卻都隨之轉(zhuǎn)動了一下。 趙炎:趕這兒殺狗呢。 馬車穩(wěn)住后,裴安才收回手,看了一眼她懷里的包袱,偏頭輕聲道,“包袱給我。” 蕓娘猶豫了一下,替小娘子拿東西,會不會折了他威風(fēng)?這么多人在,還有個公主殿下,她不能讓他失了面子,“郎君,我自己拿就好?!?/br> 此時一聲郎君,聽進(jìn)裴安耳里,突然有幾分舒坦的勁兒。 裴安沒再問她,直接從她手里取走包袱,挨著她左側(cè)的一只胳膊往她邊上遞了一下,“待會兒還得顛簸,抓好?!?/br> 車?yán)锞退麄円粚Γ坪跤行垞P(yáng)。 但見他堅持,蕓娘面色微微一紅,手輕輕地從他胳膊彎里繞了出來,另一只再搭在他小臂上,垂下頭,手指不輕不重地扣在他墨色的緞子上,一黑一白,一柔一剛,尤其醒目。 邢風(fēng)的目光早就收了回去,可空間就那么大,擋不住余光,眼皮明顯的跳動了幾下,眸子底下漸漸地憋出了一抹紅意。 明陽突然有了幾分不忍心,這都是她造的孽啊,臨走時突然想做一回好人,主動地搭起了話,“裴大人,咱們今兒住哪。” “萬??蜅??!?/br> “以前裴大人是在哪個地方當(dāng)差,本宮還沒見過正風(fēng)院呢,這一趟不妨帶本宮去看看......” — 有明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氣氛總算緩和了一些,馬車并沒有同隊伍一同進(jìn)城,晚了半個時辰才進(jìn)城門。 進(jìn)去后,天色已經(jīng)黑了,建康不在天子腳下,夜里沒有宵禁,通夜都能有人往返街頭,熱鬧非凡。 為了晃人耳目,裴安早讓衛(wèi)銘隨隊伍先走,身邊只帶了童義。 馬車到了客棧,童義先進(jìn)去同掌柜的報了一個名字,掌柜神色一震立馬迎了出去,見到裴安,也沒直呼名兒,高興地道,“客官里面請?!?/br> 適才坐在馬車上,人太多,蕓娘動也不敢動,下了馬車才敢瞧,一眼便被眼前的繁華吸引住,遲遲挪不開眼睛。 客棧人滿為患,正是熱鬧的時候。 明陽最先跨進(jìn)去,身后跟著趙炎,邢風(fēng),裴安同掌柜的交代了幾句好生伺候,便同蕓娘落在了最后面。 “客官放心,小的定會伺候周到?!?/br> 裴安點頭,帶著蕓娘跟上,剛進(jìn)去便聽到了里面的說話聲。 “什么大義,依我看就是沒種,一個嫡出的公主,居然要被送去和親,真是天大的笑話?!?/br> “能有什么辦法呢,軟柿子做久了,還能硬了不成?!?/br> “這不正常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他趙家只要能坐穩(wěn)江山就行,橫豎苦的是咱們百姓......” 第39章 建康同臨安不過幾百公里,言論竟如此猖獗,那樣大逆不道的話也敢當(dāng)眾討論,蕓娘心頭一跳,抬頭去看明陽,她臉色似乎沒什么變化,提步上了閣樓,并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樓里的熱鬧繼續(xù),蕓娘跟在裴安身后,看了一眼他的后腦勺,似乎終于想明白了,皇上為何要讓他清掃叛賊。 有叛心的人實在是太多,不鎮(zhèn)壓不行。 青玉沒有跟來,進(jìn)屋后裴安將她的包袱擱在了軟榻上,蕓娘則去屋里木桶內(nèi)舀了兩瓢清水,先讓裴安凈手。 盆兒端過來,放在木架上,裴安挽起袖口,手掌浸下去十指相交搓了幾下?lián)破饋?,蕓娘站在他旁邊又遞上了布巾。 裴安擦干手,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困嗎?” 白日在馬車上,他見她一路都在睡,應(yīng)該也睡不著。 蕓娘確實精神著,尤其是適才見到了街市的繁華,一點都沒了困意,但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想出去嗎?”裴安又問。 蕓娘一愣,反應(yīng)過來,忙點頭,雀躍地看著他,“想?!?/br> 他要帶她出去嗎。 “要換衣裳?”裴安記得之前被祖母逮住,要他帶蕭家娘子逛街,去了兩回,兩回蕭娘子都要折騰半天,從此,他再也沒了耐性。 蕓娘適才提上來的那包袱里就一套換洗的衣裳,如今換了,明兒就沒有了。 蕓娘垂目打探了一圈自己,衣裳是今兒早上才換的,她一整天都待在馬車?yán)?,并沒弄臟。 雖不知建康小娘子的打扮,但她這一身是出嫁前在王家新做的幾套,都是時下最新的料子和款式。 蕓娘抬頭,疑惑地問他,“郎君覺得我這身不好看嗎。” 誠然裴安不是這個意思,被她一問,目光也順勢落在她身上,從頭到腳打探了一回。 天熱她褪了短臂,僅著一身緗色襦裙,腰間一條碧色系帶,尾部順著長裙垂下,延綿到了裙邊,全身上下沒了多余的佩飾,只戴了他給她的那枚白玉。 她身段如何,那夜剝得干干凈凈,早就見識過了,腰肢如柳,該豐盈的地兒卻沒有半點含糊。 裴安眸子一頓,及時收了心思,實話實說,“好看?!?/br> 蕓娘彎唇,唇角那道淺顯的梨渦再次露了出來,“那就好?!?/br> 裴安眸子微微一閃,轉(zhuǎn)身往門口走,蕓娘提起裙擺緊緊跟上,臉上的雀躍掩飾不住,一出客棧便仰起頭,四處張望。 街市兩頭萬家燈火通明,燈籠連排地掛在閣樓上,攤主的叫賣聲和游客的談笑聲不絕于耳。 蕓娘一陣眼花繚亂,一面跟著前面人的腳步,一面左右扭著脖子,問他,“郎君,這就是建康嗎。” “嗯?!?/br> 蕓娘驚嘆了一聲,“怎么比臨安還熱鬧?!?/br> 前面的人腳步一緩,目光盯著她臉上的興奮,雖不忍還是指正道,“臨安更大,更繁華。” 蕓娘神色一愣。 也是,她沒見過臨安的夜市,唯有兩個多月前,她去渡口找他,路過了一回,可當(dāng)時只顧著趕路,哪里有心思去瞧。 “郎君,有人噴火,他不怕被燒嗎。” 裴安:...... 唬人的把戲罷了。 “郎君,這是什么燈籠,怎的還能滾呢。”裴安往前走了好幾步了,聞聲回頭,見她盯著鋪子前的一個滾燈,目露驚愕。 “滾燈。” “這就是滾燈?”蕓娘之前聽邢風(fēng)說起過,終于見著了,“我聽說里頭是做了一道玄機(jī),翻滾時,怎么都燒不著,還真是如此?!?/br> 滾燈這兩年才流行起來,她還能從哪兒聽說,裴安沒再看,抬步往前。 蕓娘見他走了,也沒再瞧,街市上的東西實在太多,白日同晚上完全不同,燈火一照,多了一層朦朧和暖意,人心更容易放松。 蕓娘怕他煩,問了兩句后,沒敢再問。 見她突然安靜了下來,裴安回頭掃了一眼,她還在扭著脖子,一雙眼睛流連在身后那噴火人的身上,似乎是沒有想明白,為何沒燒著。 前面便是賣燈的店鋪,裴安腳步一頓,讓她在這兒多看一會兒,“等我一陣,別亂走?!?/br> 蕓娘當(dāng)他還有要事在身,正事要緊,她等一下沒關(guān)系,忙點頭,“好?!?/br> 裴安走后,蕓娘立在原地沒動,盯著滿街的新鮮,看得正起勁,旁邊過來了一個賣首飾配件的商販。 蕓娘看過去時那商販也朝她望來,笑著道,“小娘子可要挑一件?品相上佳的深海珊瑚珠,無論是自己佩戴,還是送情郎都適合。” 橫豎是等著,蕓娘走過去瞧了起來。 “小娘子自個兒戴,還是送人?” 紅色珊瑚的手串,被燈火一亮,每一粒上面都有流光,還挺好看,蕓娘心頭一動,他不是說嫌棄自己的二手貨嗎,她再買一個給他,“送人?!?/br> “小娘子是送給公子爺吧?” 蕓娘點頭。 “那您瞧瞧這個手串,珊瑚能降災(zāi)、且還有止血驅(qū)熱的功效,想來,小娘子送的那位公子爺一定很高貴?!睌傌溠劬Σ幌?,就跟前這小娘子的容貌,許配的人家,豈能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