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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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阮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捂住耳朵整個人迅速往下墜。 突然被人托起來,她匆忙抬頭,一雙黑漆漆的瞳仁藏在散亂的頭發(fā)里。 聽到他氣息不穩(wěn)的問:“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她咬唇,忍住想踢他一腳的沖動。 “知道個屁!不信我就滾!” 說完她竟然要往里面走,沉覺一把把她往回拽,低吼罵回去:“你他媽神經(jīng)病!不要命了,救你二哥?” 她還來不及說話,烏泱泱的人就往外涌,神色驚恐,你推我搡。 其中有個人橫沖直撞,滿臉冒血跑出來,他身后跟著四五個兇神惡煞的人,指著前方喊:“別讓他跑了!” 渾身是血的人目露兇光,離宋阮還有一兩米的時候,他緩緩把手繞到外套里面。 宋阮剛被人踩了一腳,皺眉呼痛,整個人突然被攏到墻邊。 “那個人你不認(rèn)識吧?” “你有完沒完?” 她實在煩他。 都什么時候了,他還在懷疑她? “嗯?!?/br> 他的目光沉沉,看得她心尖莫名一顫。 在鋪天蓋地的驚叫中,似乎聽到他用鼻音應(yīng)了聲。 短暫怔忡后,她背后一痛,整個人被一股力道推走,重心不穩(wěn),險些摔倒。 沉覺轉(zhuǎn)身抬腳,又準(zhǔn)又狠踢到那人的右手,將從衣角露出來的那抹閃爍銀光揮到空中。 一把匕首飛出去,頓時把逃亡的人嚇得魂飛魄散,場面一度越發(fā)混亂失控。 那人磨牙,惡狠狠地朝沉覺揮拳。 沉覺反應(yīng)極快,預(yù)先判斷了他的出拳方向,身體往后仰,往右偏一下,又迅速出掌抓住他的手,連帶著自己身體往前撞到那人的胸膛。 那人痛苦呻吟,他又屈膝頂兩下他的腹部,眼見著身后追他的人跑過來,沉覺退后一步,然后咬住牙關(guān)往他心窩狠狠踢了一腳,把他送到那群人手里。 越過涌動的人群看到那個高大英冷的身軀往這邊移動,沉覺轉(zhuǎn)身揪住宋阮的衣領(lǐng),連推帶拽。 “你……” 她剛才又看到他面露陰狠,和那天晚上在巷口如出一轍。 不過這回是他親自動手,那股兇惡在燈光下越發(fā)顯目。 從她的角度看去,流暢的下頜線被覆上一層陰影,他的嘴角沾了兩滴暗紅的血,唇抿成緊繃的直線,神色凜然,似乎并不理會試圖掙扎的她。 她把話咽回去,垂下腦袋,只覺得周圍的糟亂和血腥似乎沒有近身的威脅。 沉覺跨坐車,見她站著不動,瑟瑟發(fā)抖。 “不走等著他們出來捅你?你不是不認(rèn)識他們?!?/br> 剛才那個人拿刀,宋阮是看見了的,她也不會蠢到覺得他是殺紅了眼隨便逮一個倒霉的路人陪葬。 他明顯是針對她而來。 最后扭頭的時候,她似乎看到陸昂成慍怒的臉。 還有人源源不斷跑出來,亂哄哄的叫喊讓她徒然抖了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坐到了他身后。 摩托很高很陡,她其實也沒坐過幾回,情急之下,她險些沒跨上去。 他倒是眼疾手快把手往后一拖,沒有絲毫技巧可言把她拽上去。 “腿短!” 冷冷丟下一句,也沒管她坐沒坐穩(wěn),馬達(dá)就“嘟嘟”啟動,如風(fēng)沖出去。 三四個人跑出來,卻只能看到消失在燈火輝煌中的摩的尾巴。 “二哥!” 陸昂成撥開那幾個人,腳步緩緩頓了頓,最終停下來,臉色沉沉地望著馬路盡頭。 * 風(fēng)不算冷,可他開的速度很快,像刀子一樣劃過裸露在外的皮膚。 宋阮雙手撐著兩邊,只覺得頭昏腦漲,搖搖欲墜,耳畔全是呼嘯的風(fēng)聲。 “想吐……” 拐彎的時候她抬起一只手拽了拽他飛揚起來的外套,似乎是怕他聽不到,又或者是聽到了裝作沒聽到,亦真亦假的干嘔一聲。 沉覺皺眉,扭頭看她。 畢竟他這件外套四位數(shù),還是新的。 車停在街角,她火急火燎幾乎是跳下來,落地時整個人屈腿往旁邊跌了一下。 倒吸一口涼氣,她索性就地俯身開始扣嗓子眼。 吐得驚天動地,整條街都是她的嘔吐聲,像是要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只是,吐了半天,什么都沒吐出來。 沉覺就這么坐在車上,雙臂搭在車頭,點了支煙,冷眼看她狼狽的樣子。 宋阮遍體冰涼,偏偏內(nèi)臟又被燒得燥熱,她摸了摸口袋,有點懇求地看向沉覺。 “有錢嗎?想買瓶水喝。” 她剛剛不過是想去門口透透氣,包包什么的都還扔在卡座。 沉覺沒什么表情,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從褲袋里摸出幾張零碎的錢,一塊、十塊、五十塊都有。 宋阮沒跟他客氣,也沒理會他一副狀若施舍的模樣,咬牙撐起酸痛的尾骨,拿錢往街邊的小賣部走去。 回來時,沉覺還在原地,什么也沒做,就只是靠在車頭望著前方。 側(cè)臉冷峻,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威懾力。 把一瓶水和一包紙遞出去,沉覺低頭看了眼,沉默地接過來。 宋阮渾身無力,酒氣在剛才逃亡中被疾風(fēng)吹得不剩幾分。 一頭長發(fā)凌亂地披在肩頭,額前那幾縷碎發(fā)有些發(fā)油,她拿手撩上去,就定在了耳上。 昏黃的路燈下,她唇紅似櫻,泛著水光,白皙的臉上倒映著微微晃動的樹影。 沉覺看得有些出神,將粘上血跡的白紙揉成團(tuán),抬手、垂腕,精準(zhǔn)投入垃圾桶里。 宋阮的目光隨著那條完美的拋物線移動,似乎笑了笑:“本來是想出來借酒消愁的,沒想到差點把命都澆滅了?!?/br> 沉覺沉吟片刻,問:“為什么想要你的命?” “估計是覺得,可以用我來威脅陸昂成?!?/br> 聽到那個名字,沉覺皺了皺眉。 不過他只是嘴唇翕動,什么也沒問,又給自己點了支煙。 “那天在十一網(wǎng)吧,撞見你們的確是巧合。我也是在被你們發(fā)現(xiàn)之后,無意間聽到了平華意識混亂喊出的求救信號才猜測他可能和陸昂成有關(guān)?!?/br> 那天她突然被肥仔揪出來,平華估計也抱有幾分希望以為是自己人,下意識喊了聲“二哥”。 “我和陸昂成雖然從小認(rèn)識,也知道他還有個二哥的稱號,但他在道上的事,我不了解,也不想知道。在辦公室的時候,之所以撒謊,是為了自保?!?/br> “自保?” 沉覺嘴里還叼著煙,五官在一片白霧顯得越發(fā)陰沉,顯然不信任她的說辭。 宋阮卻絲毫不在意他的質(zhì)疑和不屑。 “對。我從頭到尾都不想給自己惹事,無論是陸昂成的事,還是你們的事。那天之所以幫你們說話,是因為我可以確定,得罪了平華,他不敢對我怎么樣?!?/br> “但是如果得罪了你們,后果會怎樣,就不好說了?!?/br> 她抬頭,嫣然一笑,語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感慨和悵然。 風(fēng)吹散她的碎發(fā),烏亮的眼睛里眸光閃閃,晃得人迷離。 煙的海棉柱抵在唇邊,溫濕的觸感漸漸變得冰涼。 沉覺看著她,她也看著沉覺,兩人許久都沒出聲打破這份突如其來的岑寂。 她的意思他怎么會不明白。 平華是陸昂成的人,宋阮就算得罪了他,有陸昂成做靠山,平華也不敢把她怎么樣。 而對于宋阮來說,沉覺卻是一個未知的定時炸彈。 回想那晚在巷口,還有白日在辦公室,他對她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警告和威脅。 如果她說出真相,順了平華的意,無疑于在學(xué)校那里坐實他們的罪名。 這樣一來,周星就完蛋了。 那她就是陷他們于危險境地,指不定他們會怎么報復(fù)她。 她說她和陸昂成從小認(rèn)識,可她和沉覺,只見過兩回。 孰輕孰重,于情于理,她信任和熟知的人,都應(yīng)該是陸昂成。 何況,她不是想幫誰,而是把自己的安危放到了第一位。 “說完了,這就是我的解釋。” 宋阮仰頭,把瓶子里最后一口水喝干凈,然后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 而坐在摩托上的人,卻一直注視著形單影只的她,直到指尖被落下的煙灰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