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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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覺回到家的時候,屋里只開了幾盞墻燈。 他輕手輕腳走進去,發(fā)現(xiàn)他的女孩躺在沙發(fā)上,縮成一團,似乎是睡著了。 茶幾上有一瓶開了的威士忌,一盒沒有開過的蘸醬,漢堡王的紙袋子躺在桌角。 走近的時候,他聞到獨屬于她身上的柑橘調(diào)清香,還有一股苦冽的酒味。 兩者結合,令他的心一下就沉淀安寧。 他拿臉去蹭她,她被吵醒有些不滿,皺了皺鼻子,和哈巴狗一樣嬌憨可愛。 臉頰紅撲撲的,鼻尖泛著光澤,睜開的眼也帶著朦朧的水霧,有些癡癡地望著他。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她喝醉又睡不醒的樣子。 “沉覺?!?/br> “嗯。” 他拿唇去親她,有一下沒一下,像羽毛劃過,惹得她有些癢。 “阿姨來過了。” 他深吸了口氣,覺得心神蕩漾,依舊細細密密、不知疲倦地吻著她的額頭、眼睛、鼻尖、唇角。 “我知道。” 他第一次同靳女士通話這么久,足足四十分鐘。 他故意不說了,明顯感覺到她的不安。 “阿姨會不喜歡我嗎?” 情動的男人專注于吮吸她白皙香滑的脖頸,半跪在地上,手攀上了她堪堪一握的細腰。 他嘆了口氣,翻身坐上沙發(fā),雙手抱著她讓她分開腿坐到了自己身上。 “我媽很喜歡你。” 他不是在哄她開心,也聽了一路靳女士說她們都做了什么,聊了什么。 靳女士是家里嬌養(yǎng)長大的大小姐,結婚后又被丈夫寵著,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從來不屑逢場作戲。 他原本以為,宋阮聽了這話會很開心。 可昏暗中,她沉默了許久,最后他摸到一手冰涼。 “阮阮?” 這下他一點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 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宋阮變得特別容易掉眼淚,常常打得他措手不及。 過了一會兒,他低低笑了,隨著她壓力卸下變得格外歡愉。 “我媽真的很喜歡你,不要想太多,嗯?” 他略有厚度的手掌拂過她的背脊,哪怕隔著一層軟綿綿的睡袍,灼熱的溫度也引得她不禁戰(zhàn)栗。 她知道他不是在騙他,也感受得到他的喜悅。 但是她真的很想不合時宜的問一句:如果你mama知道我的家族有精神病遺傳史,以及帶有只傳男不傳女的疾病基因呢。 別說他們家的地位,就算是普通人家,大概也不能接受自己兒子和一個有滿滿基因缺陷,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可能會發(fā)作疾病的女人交往。 更遑論結婚成家。 那天陸昂成和她說了諸多威脅的話,唯獨那一句像是直接朝著她的心口開了一槍。 “你覺得沉覺那樣的家庭,會讓一個有潛在精神病的女人進沉家的門嗎?” 她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甚至準備在他mama高貴的坐到自己面前、拋出刁鉆問題時全盤托出。 只有主動出擊,她才能以完美的姿態(tài)退場。 她不想委曲求全、沒有尊嚴的去爭取自己的愛情。 一如十年前,哪怕折斷了自己的羽翼,她也要維持骨子里的驕傲。 可他的母親是一個很好的人,并且可以不在意她是怎么進入她兒子生命的,親口對她說:我曾經(jīng)幻想過自己有一個女兒,就像小阮你這樣的。 可她真的承受不起這份來得突然的厚愛。 她怕那些不堪的真相袒露時,靳女士和善的笑就變成了冰冷的刀。 與其如此,她寧愿那把刀一開始就對準心臟。 而不是給了她生的希望,又活生生地剝奪。 仿佛上帝跟你開了個巨大的玩笑:看,你多蠢,你就不應該奢求本不屬于你的東西。 她柔軟的發(fā)散落在他肩上和頭頂,將彼此的臉置于一個幽小的空間。 他看到她掛著淚的睫毛,朦朧的眼,只覺得渾身燥熱,體內(nèi)有什么在極力鼓動著。 手在她腰側輕輕摩挲,撥開一縷被打濕的頭發(fā),讓一束昏黃的光落在她低迷的側臉。 他的嗓音變得格外低沉喑啞。 “我想要你,阮阮……” 翹舌音含在唇間,如融化的棉花糖,甜軟繾綣。 那雙躍然于黑白琴鍵上的柔綿指尖拂過他的鼻尖、下頜,guntang急促的氣息撲灑了滿懷。 她捧著他的臉,低下頭去吻他。 吻得很仔細,在探索,在感受,沒有任何技巧,全憑一腔情動,勾勒他薄涼的唇形。 仰頭回應她的同時,尾椎處感覺到一陣明顯的顫栗,直沖腦門,變成煙花炸開。 他反客為主,瘋狂地吻她,掠奪她的呼吸,獻出自己的溫度。 她感覺自己暴露在濕冷空氣里,卻有層層滾滾的熱浪翻卷著自己。 那種冰與火的極致交融,讓她的眼神變得迷離。 在彼此的生命里,他和她的名字都不是第一個與對方建立聯(lián)系的存在。 但在這個深夜,他們真正屬于了彼此那片無人的荒野。 她的手插進他清爽的短發(fā),痛得幾度想要剖開他的頭顱。 而他也不好受,一腔熱血橫沖直撞,眼底猩紅一片。 無關情欲。 而是想到那些伴隨她整個青春時代的齟齬言論,忽然覺得四下茫然,只想緊緊擁抱她,將她融入骨血。 之后沉覺突然想起這一夜,語氣十分陰郁地問她:“你是不是想著睡完我就一走了之?” 宋阮很心虛,但她臉皮厚,十分鎮(zhèn)定地回答:“嗯。” 那天晚上,她幾乎昏死過去。 后怕想到自己險些被再次拋棄的男人一晚上要了她四次。 宋阮決定以后不說實話了。 其實人活著,學著圓滑一些總沒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