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那一道曙光(九)
書迷正在閱讀:局、秋若有實、火風(fēng)鼎、揚州瘦馬上位記(古言 NPH)、我把咖啡館開成了動物園、一直以來,我,畏懼著幸福(日系BL)、動物靈通師、【GL】絕對自我、水滸英雄之武穆傳奇、滿星作云裳 nph
電話響起的時候顧宇瀾想到徐珮笙,他很想念她了。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他,徐珮笙還是會在他身邊笑著抱他,告訴他一切都沒事。 「還好嗎?你那邊還好嗎?」一個男人穩(wěn)重的聲音從手機傳出,顧宇瀾掃一眼手機螢?zāi)唬_認(rèn)是周靖遠的來電顯示。 顧宇瀾隨意「嗯」一聲,提步就往急診室方向回去。 周靖遠接著又說,「你等一下不用去急診室了,我送徐珮笙回去了,你要去看她就去她家吧。她沒什么事,你不用擔(dān)心,好好休息?!?/br> 顧宇瀾在電梯里揉一下太陽xue,他是真的有些累了。 想見到徐珮笙的心思占據(jù)他的心頭,他快速開著車往她家去。 路上他想了很多遍和父親的對話,他們的關(guān)係究竟是何時走到這個地步的?一切事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改變,他跟不上所有是是非非,總是后知后覺。 他方才在替父親關(guān)門的剎那,他聽見父親低低的嘆息聲,喃喃地說著,「你別走……我還有話想和你說……」 顧尚橫難得換上乞求的聲音,對著他一直以來惡言相向的兒子說話。 或許……在模糊的記憶里,顧尚橫曾帶著顧宇瀾到公園放風(fēng)箏,讓顧宇瀾在他的辦公室里胡作非為,而他只是笑笑把倒得一塌糊涂的書本整理好。 只是這是在很久以前,當(dāng)他眼里的利益、賺錢、公司職位凌駕一切時,他逐漸放棄生活里的幸福。 最后換來一場空,父子倆漸行漸遠。 顧宇瀾在車子里靜靜坐著,醫(yī)院來來往往的人群帶著急促腳步,急診室時不時一輛救護車駛?cè)搿?/br> 很多人在這里失去他們的親人,也很多人在這里學(xué)會更珍惜僅存的緣分。 顧宇瀾按下手機的聯(lián)絡(luò)人,那頭遲遲沒有聽見該有的女孩聲音。 直到顧宇瀾等得想放棄,音樂聲才暫停下來。 他沒等那頭說話,搶先一步開口,「徐珮笙,我想你了?!?/br> 他靠著車子椅背閉上眼,彷彿這樣紅了的眼眶就不會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徐珮笙護著受傷的腹部,好不容易洗完澡,在沙發(fā)上稍歇一會兒,就注意到關(guān)了靜音的碎裂手機正在震動著。 「我也……很想你?!固貏e是在她差點被殺死的時候。 「我好討厭是是非非,為什么總是衝著我來?」身邊又是一臺救護車呼嘯而過,他話語停頓一下,「我好討厭顧尚橫,他為什么要生???為什么要這樣隨意把工作交給我?」 徐珮笙大概聽出發(fā)生什么事,看來顧宇瀾終究要接下他父親的公司。 他會對自己沒信心是必然的,因為他從小到大都與籃球為伍,經(jīng)歷過的紛爭怕是很少,也難怪他被別人陷害受傷,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放棄一切。 「顧宇瀾,你原本想過以后要做什么工作嗎?」徐珮笙柔聲說著,在電話里有著無限韻味。 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的確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意外來得太突然,他在慌亂里只能接收大量不屬于他的訊息,強迫自己消化,默默去承受。 如果一輩子不做事,以他的存款和未來會接受到的遺產(chǎn)一定足夠,可是他會變成沒有目標(biāo)的空靈魂。 徐珮笙輕輕笑了,微弱的氣音傳到他耳里,「你想給我養(yǎng)嗎?你也可以拋下一切,我們離開這里。」 「但,放棄的就找不回來了,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也沒辦法再回到原點?!?/br> 徐珮笙知道,當(dāng)她父親放棄維持和她母親的關(guān)係,就會戳破所有好的、壞的現(xiàn)況,再也回不去。 她對她父親的不諒解依舊根深蒂固地在她心里。 「緣分是寶貴的,如果你父親有一天不在了,你可能會后悔,你曾經(jīng)惡狠狠的拒絕他,讓他帶著遺憾離開?!顾y得和他說話時,帶上諮商師的外殼,這些話對他說,也是對自己說。 她把對自己父親的情感抽離,「還有時間,你不用這么快決定?!?/br> 兩人稍稍安靜一會兒,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緒,久久未回神。 顧宇瀾覺得哽在心頭的疼痛漸漸消去,他想開許多事情。 「徐珮笙,你都自顧不暇,還說要養(yǎng)我?」他放下剛才的難過,想起此時的她還受著傷,「你跑到李總辦公室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你死了我該怎么辦?」 徐珮笙發(fā)現(xiàn)電話那頭的他沒了剛才的情緒,反而帶著一點點怒氣,莫名緊張一下。 「我……知道自己會沒事的……」心虛的徐珮笙連話語都說不清,急著想將電話掛上。 顧宇瀾這次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對于徐珮笙的反應(yīng)笑起來,知道她沒事,就是他最大的好事。 「在哪?我去找你?!?/br> 無論她在哪里,顧宇瀾就想立刻擁她入懷。 徐珮笙環(huán)顧四周,吐一吐舌,故作鎮(zhèn)定地回答,「我在……醫(yī)院……在外面散散步……」 顧宇瀾奇怪地掃一眼手機,看穿電話那頭人的心思。 這是在逗他開心,還是真不敢見他? 他很快地踩著油門離開。 徐珮笙就是他的開心果,無時無刻有了她就是天晴。 關(guān)于他父親的事,他心里大致有了著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