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回到事務(wù)所，原本應該在辦公室的司馬忽然不在里面。我走回自己的辦公室，稍作喘息，打算準備明天訴訟的資料，忽然，手機響起，我從口袋取出手機，是司馬的來電。

    「所長..」

    「長谷川，今天晚上，你方便自己處理一下晚餐嗎？」

    「喔，好啊！你...有事嗎？」我只是順便關(guān)心一下司馬。

    「嗯，有點事，晚一點回去?！?/br>
    「喔！那...我回目黑，太晚的話，你就回家休息吧。」

    「我還是去你那兒，等我?！?/br>
    「喔?！?/br>
    掛斷通話，收起手機，總覺得司馬的聲音怪怪的。

    在目黑我的住處。

    門鈴響起，我看了一下筆電右下角的時間，晚上十一點零六分。我從筆電前站起來，抓了一件開襟毛衣披著，走向玄關(guān)，開門，司馬一臉沉重地看著我。

    他進來，我把門關(guān)上，才轉(zhuǎn)身要走向客廳，司馬冷不防緊緊擁著我，沉默了好長一個片刻，他今天的擁抱很沮喪。

    我在他的懷抱里，沒有掙扎，輕聲問著：「你今天怎么了？」

    他的臉埋在我的耳頸之間，沒有馬上回答，好像微微地嘆著氣。

    我的手心貼在他的背脊上安撫著。

    「長谷川...」他輕喚著我，一隻手溫柔地貼在我的頸后。

    「嗯？」

    「我該...我該怎么辦？」

    「什么事？」

    「我...我做了不可原諒的事?！顾职汛金ぴ谖业亩W磨蹭著。

    「....」我沒有說話，心中浮現(xiàn)拓也說的，東條由紀懷孕的事。

    司馬看著我，眉間的憂鬱糾結(jié)著，又說了一次：「我做了不可原諒的事?！?/br>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你不擔心嗎？」司馬很在乎我的反應。

    「你和東條由紀在一起了？」我問著，語氣里不太有激烈的浮動。

    司馬的眸光略逃了一下，不太敢正視我的目光，半晌，他點頭。

    「由紀懷孕了？」我又問。

    司馬的視線瞬間奔至我的眼里，驚慌地問著：「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去東條財團拿資料，拓也告訴我的?！刮易呦蚩蛷d，在沙發(fā)上坐下。

    司馬跟在我后面，也在沙發(fā)上坐下。

    「你不生氣嗎？」司馬問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生氣？」我看著他，心中反而落下一塊石頭，道：「由紀不是一直都對你很有好感，你也很疼愛她，不是嗎？」

    「一開始是這樣沒有錯，但是，我現(xiàn)在和長谷川在一起，我喜歡的是你?！?/br>
    「所長，我無法給你幸福，由紀才能給你幸福?！?/br>
    「你又來了，能不能幸福，由我決定?！顾抉R激動了起來。

    「對，所長說得對，能不能幸福，由你決定。不過，你不用替我想，我是個成年人，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如果之后，所長不再這么體貼地照顧我，我也可以自己好好照顧自己?！?/br>
    「長谷川，你不需要我了嗎？」司馬目光低垂著，沮喪著。

    「此時此刻，由紀和她肚子里的小孩比我更需要你。這個時候，如果所長不去照顧他們，那誰去照顧他們？這個時候，由紀如果知道，你的心還在另一個人身上，那她會有多么難過?！刮椅罩抉R的手。

    司馬看著我，雙眼迷惘著。

    「所長，不要擔心我，我還是會在事務(wù)所幫你工作，我沒有離開你呀！」

    「真的嗎？你不會離開我嗎？」

    「嗯！」我點頭，微笑著。

    我和司馬依舊是工作上的伙伴，那個他要照顧我一年的約定，在東條由紀懷孕的插曲介入后，司馬就妥協(xi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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