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之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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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過年。 美惠子忙著cao持信坊的婚儀。 藤原教治、教野再次提出要沾染滿洲種植的鴉片來獲得軍資,信巖還是不讓,他正年輕,人脈很廣,給各房都安排過工作,京都舊貴族勢微,空有面子沒有油水,信坊結婚也是他拿出了一大筆現金墊付。 能當家的,在這個家里自然很有話語權。 鴉片的行當就此擱置。 藤原教治去書房里瞧他寫字,“你不會背地里變賣了家產?” “我何時說過這種話,我倒是沒問爸,您要那么多錢做什么?”他坐在浦席上喝茶,白襯衫外是一件灰色針織夾子。 “造飛機?!?/br> “……我聽過,其余呢,都用來補充軍隊后勤的虧空了?” 藤原教治在兒子面前臉掛不住,實際上他把多余的錢給藤原教野拿去,賄賂各軍閥、買辦去了,藤原信巖猜到,“您不要亂站隊!” “我們聯(lián)系了東條的近屬……”他觀察兒子的神色,“老宮澤靠不住……” “爸爸!” “好哇!”藤原教治討厭兒子胳膊肘往外拐,“你喜歡那一家人,你可以去問問他們,建軍工廠的股份,什么時候給我們吶?” 信巖皺眉,“你急什么,不是說了成婚后。” 他抬筆繼續(xù)寫著一幅書法的對聯(lián)。 “那是當時的條件,現在可不能這么算了?!?/br> 藤原教治揣著手,吹著兩片灰色胡子,看著他動筆的手。 信巖臉色也有點變,“您怎么——” 他說不下去,內心不知父親被誰帶壞,變得如此狡詐貪心,和年輕時的干凈蠻牛早不是一回事。 “噔!”毛筆被重重放下。 美惠子正好從前廳趕來,幫父子倆在爐前添茶倒水。 “六十歲的人了,不好好在家修身養(yǎng)性,整日出去瞎忙?!焙浅庹煞颍袄瞎?,你不要和兒子吵。” 藤原教治揣著手,耍脾氣走掉。 留下美慧子,她拍拍信巖的胸脯,半玩笑道,“別理他。你爸爸老了,就是個老糊涂。”她從年輕時就知足常樂,而且很有理性的智慧,又期許道,“等信坊的事忙完,就要準備你的了,mama很欣慰吶?!?/br> 千代子未婚先孕,娘家有些心虛。越心虛越要為她這段婚姻正名。因此要求辦的很盛大,請的賓客得頗多。 藤原家理虧在先,因此也不能管那平時的貴族是要如何如何得內斂優(yōu)雅,重金包下整個九段軍人會館,以此彰顯新娘子的貴重。 婚禮在中午,美惠子碰見信巖回家,“你現在先過去么?” 儀式要先在神殿舉行,再轉移至軍人會館慶賀, “我開車去接千西一道罷,她母親電話里說她剛上完早課?!?/br> 他知道她在文學社二樓,帶去了那件和他同布料的和服,開門進屋時,客廳和書房里都沒人,倒是浴室里有燈,但無水聲。 他將衣服放下,喊了幾聲。 千西果然在浴室里隔門應他,“噯,我泡澡呢。” “我在客廳等你?!半m然二人有不止一次赤裸裸汗津津的魚水之歡,但他覺得平時還是得尊重一下女孩子家的隱私。 千西可不介意被他看光,“你進來吧?” “不,你快些罷?!?/br> “你來幫我打點下!”她撲騰幾下水花。 信巖尚且不知“打點”是何物,還是進了門。 她泡在滿是泡泡的熱水里,正拿著一只棒棒糖啃咬,見到他,也沒有一點不自然,“請你幫我放一下香吧?!?/br> 信巖看著她的臉,不解,挑挑眉。 千西淡淡笑,手一點,指著旁邊一個琉璃盤子上那堆裝著花花草草的瓶瓶罐罐,含著糖說,“平時都是玉子幫我,今日來不及趕回家,你代勞一下,謝謝啦?!?/br> 他彎著兩腿,整理好自己的和服,坐到了白色浴缸的邊邊上,卷起黑色袖口,“哪個?你講吧?!?/br> 于是千西手指著哪一個,他便從那堆花花綠綠的玻璃瓶里倒出來些許,撒進去。 不久,滿室都是田野的芬芳。 他知道她平時身上那些好聞的味道是哪里來的了,并不是普通的香水,而是泡澡的干花和香料。 千西時不時給他指點一下,好似對著輿圖指點江山。 “你快著些吧,別搞遲了?!彼苫畈煌幢?。 “快得很,水涼了我沖沖就起啦。” 她的身上白得發(fā)光,黑發(fā)盤在頭頂,身體的風光則隱藏在一層玫瑰花瓣的泡泡里,抬手時只有乳溝若隱若現。 信巖把瓶蓋擰好,俯身親了親她的鼻尖,“糖好吃嘛?” “你要不要嘗嘗?”她把糖從嘴里拿開,從而抬起一點頭來。 信巖重新俯下身和她接了一會兒吻。 他的鼻尖都是甜膩的香氣,找到她的舌頭,吮了幾下,嘗出棒棒糖的味道,從她嘴里退出來。 千西亮著眼,重新把剩下的一點糖含進嘴里咬掉了,“如何?” 他咂摸,搖搖頭,“太酸了?!?/br> 她狡黠地笑,“肯定啊,它是青蘋果味的?!?/br> 兩人到時剛剛好。 嚴肅的儀仗隊從外面的汽車一直延續(xù)到神殿的大門,那里架起儀式臺來,夫婦雙方的家里人則各自停守在一方,等待戴高帽的主持為夫婦進行儀式。 待到在九段軍人會館,信坊和眾賓客有說有笑,和平時那個健談的他沒有很多不同。 唯一別扭的是他戴著那頂逼真的假發(fā),說實在話,不怎適合他的臉型。 信巖的阿姐帶著三個孩子在千西身邊說話,千西夸孩子安靜可愛,阿姐提議千西可以試試抱一抱孩子。 “我聽媽說,你在上課?為當mama做準備是不是?” 千西笑著搪塞過去,“我還有很多地方不懂呢?!彼谘a習茶藝插花等等眾多貴婦技能不假,可在育兒方面很沒有天分,木偶娃娃被她摔爛過。 但阿姐很熱情,竟然放心將最小的那個襁褓中的孩子交給她,“以后當mama了總要自己上手的,不能時時刻刻叫乳母幫你看著,”看著千西手忙腳亂,阿姐也頗不見外,“我教你。這樣拖著,寶寶要和mama親近,也得你親自去培養(yǎng)感情呢!” 可寶寶不領情。千西抱的他很不舒服,立馬從睡夢中驚醒,嗚哇哭了起來。 千西更加手足無措地哄著,有婦人們看著這邊,都掩面而笑,孩子在手里哭,她的臉也跟著一起憋紅了。 忽然被一雙牢靠的大手接了過去。是藤原信巖,他從賓客中來,低頭嫻熟地哄了幾個來回,那小寶貝立馬安靜下來。 千西作勢給他鼓掌。 阿姐瞧著這一對,無奈,“你看你,什么都不要千西做,她怎么能有進步呢?以后總不能你來帶孩子吧?” 千西默默轉移到信巖背后,他將哄睡了的孩子還給jiejie,“阿姐你不用擔心這些,她當mama還早呢?!?/br> 阿姐不再堅持教授育兒經,隨他們去了。 現場來的都是個中貴人,有頭有臉。 清水影健和父母一直逗留在東京拍賣會里投機,和做皮草生意的千代子家也是朋友,遂也來觀場。 清水感到一種噬骨的嫉妒。 知道千西和藤原信巖即將結婚,但他隱隱覺得他們兩個不會那么順利,感到自己還有追求千西,抱著這樣的心境,他尚且來了,但看見他們兩個親密,又覺得很不好受,不該來。 倒不是說他們在外,能有多rou麻。而是千西似乎被這男人套住,她的眼睛和心思完全長在他身上,而藤原信巖無論在做甚么,只要她在他十米以內的地方挪動一下,他都可以立馬發(fā)現——外人插不上話。 譬如此刻。 信巖從和同僚的聊天中突然側目,叫住千西,“哪里去?”她原本和戶傅趴在大樓的黑色欄桿上講悄悄話,此時戶傅找到信巖大姐的長子玩了,瞧她翁頭轉向的,叮囑,“等一下要拍合照?!?/br> 千西打了個哈欠:“我就想去化妝間?!?/br> 于是他轉回頭面對著同僚,“你叫個侍女跟著你?!贝龝邯氉詠y繞一圈,又半天找不到回來的方向。 千西聽罷,擺擺手叫住個侍女,踩著木屐跟她一起麻溜去了, 走時露出一段窈窕修長的脖子,那背影似女兒節(jié)被人端放高處的小神女。 高木也在其中。 他頗為汗顏,因為沒見過中隊長這架勢,這是帶老婆還是養(yǎng)女兒呢? 信巖回頭來,很敏銳地讀懂高木看他的目光中所代表的的含義,平靜回應,“她不太認路?!?/br> 高木連聲肯定,“是、是?!?/br> 拍合照時,美惠子親昵地從清和廣義身邊拉過她,“來,千西,你坐到我的身旁?!?/br> 清和看著丈夫,廣義搖搖頭,作罷。 彩杉則沖千西擠眉弄眼。 美惠子明擺著把她當自己人,但她還不適應這樣的轉變。只能故作淡然,在遠離父母的地方跪坐,千代子和信坊一對新人主角,坐在正中間,雙方父母靠在兩邊,再是千代子的弟弟一家,信坊的哥哥阿姐,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