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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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手持這張豎屏照片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手里有原圖的人。 傅星徽怔愣片刻,一股無名的情緒忽然竄上腦海。 他很清楚,十九歲《盛年》上映后,他所承受的一切都和拍那張照片的人脫不了干系。 只是他當(dāng)時勢單力薄,而盛捷擔(dān)心這張照片會扯出丁遇的死,選擇了息事寧人,不肯花時間精力替他去查幕后主使到底是誰。 等他自己有能力的時候,那些信息已經(jīng)消散于互聯(lián)網(wǎng)的茫茫大海中,再也查不出源頭了。 直到今天,趙天勝自作聰明地重新截取了一張更適合手機用戶看的豎屏照片,才終于露出了一點馬腳。 意識到這一點,傅星徽的心臟突然重重地抽搐了一下。 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心臟悶痛得難受,頭像是被人狠狠地撞在了石頭上,耳朵里回蕩著刺耳的嗡鳴,像是指甲在黑板上刮出的咯吱響聲,仿佛要把天靈蓋掀翻。 那些吵鬧的嗡鳴聲里,好像還有紀(jì)朗的聲音,時遠時近,遙遠似夢境。 ——你這些年在娛樂圈,是不是過得很辛苦? 辛苦嗎? 他八歲的時候背負著弟妹的生計,從荒涼破敗的小山村踏入娛樂圈這個紙醉金迷的聲色場,靠著一張還算不錯的皮相,摸爬滾打二十年,滿腔的尊嚴被糟踐得一塌糊涂,內(nèi)心朽成了一片狼藉的枯木,才換得了表面上虛假的光風(fēng)霽月,成為了鎂光燈下惹人艷羨的骷髏。 他從來都不敢問自己辛不辛苦。 “哥……” 紀(jì)朗驚訝的聲音穿破他的耳膜,緩緩的流進他的世界。 “你怎么哭了?” 傅星徽抹了一把眼睛,愣道:“我哭了嗎?” 紀(jì)朗心疼地望著他,可是他眼前卻像是擋著塊磨玻璃,什么也看不清。 “沒事哥,”紀(jì)朗一把抱住傅星徽,輕聲道,“你想哭就哭吧,我在這兒呢,我陪著你?!?/br> 傅星徽推了推紀(jì)朗,偏開頭笑了一下掩飾道:“我可能是沒睡好,眼睛有點疼?!?/br> “這會兒就別把我當(dāng)?shù)艿芰诵袉幔奔o(jì)朗把他摟得更緊,“傅星徽,十分鐘,哪怕只有十分鐘,你能不能嘗試著,把我當(dāng)成男朋友,當(dāng)成愛人……依賴我一次?” 聽清紀(jì)朗的話,傅星徽的眼皮很輕地跳了一下。 人生會變成什么樣子,多半會和遇到的人息息相關(guān)。 十三年前的丁宇說:“星星當(dāng)了哥哥,就不能再哭了?!?/br> 十三年后的紀(jì)朗說:“哥,想哭就哭吧。” 傅星徽抓著紀(jì)朗衣服的手一松,淚腺忽然就失去了控制。 他拍了十年戲了。 眼淚要在說哪句話的時候落下來,眼眶要在什么時候泛紅。 是微紅還是深紅,是要哭得好看還是歇斯底里形象全無。 是笑著哭出來,還是抬頭看天花板把眼淚逼回去。 這些全都由導(dǎo)演說了算。 由不得他自己。 像這樣酣暢淋漓什么都不必顧忌的眼淚,自丁遇去世后,已經(jīng)十三年沒有過了。 直到今天,傅星徽第一次覺得內(nèi)心深處的某個地方,仿佛很不經(jīng)意地松動了一下。 那道生活在他心里筑起的高墻,亦流露出了幾分岌岌可危的端倪。 第66章 落定 繼邵杰被通報嫖.娼后不久, 警方再次發(fā)布了一條與他相關(guān)的微博。 正文里語焉不詳?shù)靥岬搅颂靹賷蕵返内w某和邵某涉嫌刑事犯罪,雖然沒有說清到底是什么罪名,但通報中嚴厲的言辭, 還是讓網(wǎng)友的思維進行了不少的發(fā)散。 緊接著沒過多久,傅星徽的工作室微博發(fā)布了傅星徽以個人名義向禁.毒基金會捐款一千萬的消息。 雖然那天傅星徽及時發(fā)現(xiàn)了趙天勝的意圖,盡可能地控制了輿論的一邊倒。 但是時間太短,那部分已經(jīng)發(fā)出來的營銷號還是帶了些節(jié)奏,尤其是黑粉格外狂歡, 把那張戒毒所前的舊照片來來回回轉(zhuǎn)發(fā)了個遍,引起了一小波討論。 而傅星徽的捐款消息一出,無論是粉絲還是黑子都炸開了鍋。 而吃瓜路人則是從中嗅出了幾分不尋常的味道,再結(jié)合警方通報天勝娛樂的邵杰的新聞, 那句所謂的“刑事犯罪”,好像突然就有了猜測的方向。 【所以吸毒的就是邵杰啊,警方都通報“刑事犯罪”了!】 【那傅星徽這是在干什么,蹭熱度?】 【???傅星徽還需要蹭熱度嗎?感覺更像是在內(nèi)涵……】 【我也覺得, 當(dāng)時還有人往傅星徽身上扯,他這次明顯是知道情況才故意捐款陰陽怪氣的吧……】 【 1,總覺得每一分錢都流淌著沉冤昭雪的喜悅/狗頭?!?/br> 【純路人, 本來對傅星徽印象還可以,能力強性格好, 一直挺隨和的,可是這次突然覺得他好小心眼啊, 吸毒根本就不屬于“刑事犯罪”,他擱這兒捐款不是刻意引導(dǎo)大家往那方面想嗎?】 【您沒事吧?捐款一千萬也叫小心眼嗎?】 【說不定捐這么多就是因為他心虛呢, 不然干嘛沒事往禁.毒基金會捐這么大筆錢?】 【有沒有一種可能, 就是我傅哥單純地有錢想捐。/微笑.jpg】 【贊同樓上, 咋的性格好就活該被造謠?傅哥是脾氣好但不是沒脾氣,再說他什么也沒說就是捐了個款,你自己非要過度解讀那我也沒辦法。/攤手.jpg?!?/br> 【大家火氣不要這么重,本傅星徽老粉插一句,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傅哥以前不紅的時候,差點因為那張照片和各種帶節(jié)奏的營銷號被雪藏了,所以這件事可能一直是傅哥心里的一根刺。 而且當(dāng)年官方明明都澄清得很清楚了,結(jié)果這次那個莫名其妙的熱搜底下,又有人把那些謠言拉出來說,傅哥莫名躺槍肯定也很郁悶?!?/br> 【我也記得這事,雖然我不粉傅星徽,但是他這些年真的各方面都沒話說,就算他真的是內(nèi)涵邵杰我也覺得無可厚非。】 【可能就是因為他這些年都顯得太老好人了,所以感覺很崩人設(shè)……】 【我倒覺得這樣的傅星徽更真實了,之前是很完美,但總覺得完美得不像真人?!?/br> 互聯(lián)網(wǎng)上說什么的都有,就連盛捷的老板湯總都得了消息,給傅星徽打了個電話,說他這件事做得略有些失分寸。 傅星徽嗯嗯啊啊地隨口應(yīng)了,湯總又問他:“《東籬客?!纺莻€節(jié)目因為邵杰停了有一陣子了,你這段時間事情也不多吧,上次給你看的幾個劇本怎么樣了,哦還有,我朋友最近想做個綜藝……你要不要看看?” 彼時傅星徽正在去機場的路上,紀(jì)朗在駕駛座上,給他擔(dān)當(dāng)司機。 傅星徽的電話一直開著免提,紀(jì)朗正想壓低聲音勸傅星徽一句別那么辛苦,后者卻心有靈犀似的對他搖了搖頭。 片刻后,紀(jì)朗聽到他說了句:“湯總,過完年……我們就解約吧?!?/br> 傅星徽說完就關(guān)掉了電話,把湯總震驚憤怒加上不可思議的話全隔在了電話那頭。 今天霧霾很重,天色偏暗,有點像他送丁遇的骨灰回家的那天。 他往后靠了靠,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紀(jì)朗說道:“我以為警察去找了湯總之后,他至少會和我聊一聊丁遇?!?/br> 警方在趙天勝助理的電腦里,查到了那張照片的原圖,而在對趙天勝進行長達數(shù)日的審訊,并對冉杭、邵杰、湯總以及趙天勝的助理等人問話后,他終于供述出了當(dāng)年的真相。 當(dāng)時還在混黑道的趙天勝看上了才華橫溢初出茅廬的丁遇,威逼加上利誘,他迫使丁遇和他達成了金錢rou.體交易的關(guān)系。 他給丁遇提供了很多的資源,丁遇也不負眾望,很快火遍全國,可隨著丁遇越來越火,他想離開趙天勝的想法也越來越深。 在兩人又一次不歡而散后,趙天勝一方面認為丁遇辜負了他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他為了不讓丁遇離開他,在其他黑.道兄弟的攛掇下,誘使不知情的丁遇誤吸了毒.品。 丁遇當(dāng)時很年輕,公司也幾乎從來沒有對他們進行過相關(guān)的教育,加上趙天勝給他吸入的量每一次都很大,所以等丁遇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情況時,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 趙天勝原本只是想給丁遇一些“教訓(xùn)”,沒想到竟然會鬧出人命。他雖然混黑道,但也知道有些紅線是絕對不能碰的。 因此得知丁遇命不久矣后,做賊心虛的趙天勝擔(dān)心丁遇報警,以他的家人作為威脅,讓他最終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在丁遇進入戒.毒.所接受治療的期間,風(fēng)聲鶴唳的趙天勝安排他當(dāng)時的心腹小弟,也就是他如今的助理,在戒毒所外每日蹲守,讓他記下都有誰來看望過丁遇,也因此拍到了傅星徽的照片。 丁遇為了給自家弟弟爭取一些機會,也跟趙天勝提到過幾次傅星徽,故而他對傅星徽的長相有些印象。 因此他一看到照片里的人便意識到,這是丁遇的老鄉(xiāng)。 和丁遇住在山村里信息匱乏的家人不同,傅星徽作為盛捷的練習(xí)生,隨時都有可能出道大火,如果丁遇沒有信守諾言,而是選擇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傅星徽,那么一旦傅星徽成為有影響力的明星,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所以他不希望傅星徽火起來,他擔(dān)心萬一有一天傅星徽如果紅了,會把他“誤殺”丁遇的事捅出來,于是在傅星徽剛出道的時候,他就通過激發(fā)丁遇粉絲的憤怒對pluto進行了打壓。 后來傅星徽銷聲匿跡了三年,趙天勝也安心了三年,可很快,傅星徽又因為《盛年》受到了人們的關(guān)注。 趙天勝思慮之下,用當(dāng)時還在讀書年少氣盛的紀(jì)朗為突破口,挑起了一場輿論戰(zhàn)。 他知道盛捷也不敢把丁遇吸.毒的事實公之于眾,為了讓傅星徽沒有翻身的可能,他又拋出了那張三年前拍攝的照片。 他原以為從此就能高枕無憂了,可是萬萬沒想到,沒過幾年傅星徽居然又拍了個《游鳥》,因為有高阮撐腰,這一次趙天勝還沒來得及故技重施,顧彥勝這個大黑道頭子以及那些隱在深處的保護傘就全倒臺了。 一場轟轟烈烈的掃黑行動讓趙天勝不得不先收斂避禍,等他好不容易逃脫法網(wǎng)順利洗白,靠著開娛樂公司東山再起的時候,傅星徽已經(jīng)拿了影帝,不好對付了。 趙天勝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傅星徽有什么黑料,甚至連綜藝節(jié)目里能被亂剪的片段都沒有,而曾經(jīng)很好用的工具人紀(jì)朗,似乎也和他不再有聯(lián)系了。 直到他和紀(jì)朗參加了《東籬客?!?,趙天勝才終于看到了一點打壓傅星徽的曙光。 沒想到時代變了,傅星徽也變了。 他還沒來得及轟轟烈烈地出手,自己卻被拔出蘿卜帶出泥,因為丁遇的死落入了法網(wǎng),也終于為當(dāng)年的所做作為付出了代價。 傅星徽想,趙天勝的確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和膽小鬼。 比起顧彥勝和吳良,他甚至可以稱得上“傻白甜”。 以至于這么多年,他哪怕是懷疑湯總,都幾乎沒有懷疑過一次這個人。 他從前總覺得趙天勝不可能有這個膽子,更沒有能殺.人的腦子,要不是搭上了時代的“春風(fēng)”,加上有一點好運氣,他絕不可能會有機會擁有現(xiàn)在的一切。 現(xiàn)在想來,蠢與壞,本來就并不矛盾。 愚蠢的壞,反而更加令人作嘔。 其實丁遇這些年什么都沒有說過,湯總不知道,傅星徽更不知道。 他卻因此,背負了這么多。